《》正文 番外 ：《癡愛》(林燕南) 04 文 / 酒微醺
青梅院是樓向南的住所，院中靜謐，房中燈燭明亮。
房中的桌上擺了晚飯，染兒一面吃，一面望著對面的人。大哥不走，她覺得好高興，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他好熟悉，就願意和他在一起。
「大哥，你真的不走了嗎？」她有些不放心。
「嗯。」他點頭。
「不可以騙我哦。」染兒索求保證，夾起一根脆藕送到他嘴邊。
他張口咬下脆藕，吃的心中百味陳雜。
原本他想，既然已是這樣，不如遠遠的離開，不然、他沒辦法在多年後看她出嫁。可是，面對她的「挽留」，他本就不捨不甘的心，輕易就鬆動。
那就留下吧。如今她還小呢，起碼、起碼他還可以幫她覓得一個可靠的人，不至於以後被欺負。只是想想，就覺得心口難受，他已經嘗過各種滋味，沒想到，這一世也是沒有緣分。
晚飯完畢，丫環們將碗碟撤下，染兒洗手漱口後就爬到裡間的大床上，抱著枕頭打滾兒。樓向南就坐在床邊，防止她滾落下來。
「大少爺，二夫人讓奴婢來接小姐去休息。」外面響起丫環的聲音。
「染兒……」
「我不回去！」染兒縮在床的最裡側，抱著枕頭認真的說：「我要在這裡看著你，不然明天醒來，你就走了。」蟲
「我不走。」樓向南輕笑，把她從裡面抱出來，說道：「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乖乖回去睡覺。」
「我不回去！」染兒撒嬌的摟住他的脖子，歪著小腦袋說：「大哥，我陪你好不好？」
「陪我？」樓向南失笑。分明是她要留下，卻說的像是他求她留下。
「大哥！」染兒扭著身子撒嬌，小嘴翹的能掛把酒壺了。
「好。」最終拗不過她，點頭答應了。
其實，也是他的私心，這樣守著她的時間，細細算來，也不多了。
燈轉昏沉，夜色寂寂。
看著躺在懷裡的小人，他微微歎口氣，擁攬的手臂略微用力。好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她怎麼可能是妹妹，怎麼會呢……
朦朧中，有雙輕柔的手在撫摸他的眼睛，如羽毛一般，很舒服。()睜開眼，看到染兒俏皮的爬在他身上，小手撥弄著他的眼簾，一臉的竊笑。
「調皮的小丫頭！」他笑著捏捏她的鼻子，望向窗外的日光，時間尚早，也就不急著起身。
「大哥，你長的真好看！」染兒說著，低頭就在他嘴上親一下，咯咯的笑起來。
他愣住。不僅是因她孩子氣的動作，更是這句看似平常的話。記得曾經在夜色裡，「她」就笑著這麼說過，不過，如今感覺完全不同。
良久，他伸手撫摸她眉眼上紅色印記，眼神中蕩漾著溺人的溫柔。
「爹爹說這是梅花，好不好看？」染兒指著胎記，稚氣的問。
「好看。」他笑著說。
「大哥，你喜歡我嗎？」染兒張著期待的水眼，問。
「喜歡。」他輕聲說著，又笑。
「我也好喜歡大哥。」染兒滿足的抱住他的脖子，嘻嘻的笑著，又說：「大哥會陪我玩嗎？二哥說我是小孩子，都不願帶我玩。」
「會！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你。」聲音溫柔又寵溺。他只是想盡一切可能對她好，雖然知道，以後會更痛苦，卻無法停止。
起床後，染兒叫丫鬟搬張小凳子，坐在門口看樓向南練劍。雖然不懂，可依然看的專注而認真。
這套劍法融匯了踏月劍與林氏劍法的精髓，行動飄逸迅速，快如閃電，不僅是好看，更是實用。這套劍法將以柔克剛發揮到極致，因此選用的是軟劍，軟劍一般致命出擊會攻擊咽喉，但在內力強勁的人手中，有更加威懾的力量。
如今他主要修習的是內力，畢竟重活一世，萬事要重頭再來。
此時，突然空中劃來一道劍鳴，樓向南眉頭一挑，側身躲開：「爹？」
「讓我看看，你的劍法是否有長進。」樓連城不給他反對的機會，揮劍而上，並不曾大意半點。
見狀，樓向南只得相迎。
染兒張大了眼，很是擔憂，怎麼好好的，爹爹就和大哥打起來了？
兩條身影交纏相鬥，劍光閃動，約莫一炷香後，動作停止。晨風輕吹，樓向南手中的劍寒光一閃，一根黑髮飛落。
樓連城不可置信的望著他，沒想到……居然敗在他的手裡！
這一幕，被站在院外的樓元衡看的一清二楚。
少頃，樓連城收了劍，搖頭笑道：「果然是青出於藍，你的劍法已經爐火純青，待以時日，輔佐以相應的內力，必是難遇敵手。這劍法，可有名字？」
「……梅花劍法！」樓向南看向門口的小人，說出了一個名字。
「也算貼切。梅花劍法……」樓連城默默走出青梅院，時而歎息，不知是高興，還是酸楚。他花了半生研究出的踏月劍法，竟然敗在他的手裡。
「大哥！」染兒跑過來，奇怪的問：「你把爹爹打敗了嗎？爹爹好像不高興呢。」
「爹爹沒有高興。」他把劍收起來，抱起她回屋。
「是嗎？」染兒滿眼迷惑。
「嗯。吃了飯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他提議道。
「好啊！我們去哪裡啊？」染兒立刻興致勃勃的追問。
「帶你去騎馬。」他笑著說。
「大哥，你最好了！」染兒頓時激動的抱住他的脖子，一個勁撒嬌的嚷嚷。那時候二哥學習騎馬，她央求好久，他都不肯帶她，還是大哥好啊！
看她興奮的笑臉，他感覺很滿足，就算她不知道，他依舊要帶她享受每一種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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