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癡愛》(林燕南) 03 文 / 酒微醺
樓連城見狀，以為他不知道，因此解釋道：「這是你二娘生的妹妹，叫輕染，今年五歲。就是你九歲離家之後，那年入冬出生的。染兒，這是你大哥，快叫人。」
「大哥！」染兒清脆的喊了一聲。懶
樓向南動了動唇，竟不知道說什麼。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突然丫環失聲喊叫起來。
樓連城忙去看床上的人，卻只看到她合上雙眼。
樓向南蹲下身，把一直望著他的染兒抱進懷裡，雙臂越收越緊，眼淚灼燙的滾落下來。染兒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壓抑的哽咽，不知為什麼，覺得心頭沉重的難受，撲簌簌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掉下來。
大夫人的喪事辦的很隆重，很體面，來弔唁的親朋好友極多。
踏月山莊在江湖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樓連城聲名在外，一套踏月劍法在江湖排名第二，深受敬仰。
此次喪禮，除去親戚，來者多為江湖各派。一為弔唁，一面也是想親眼見見踏月山莊未來的繼承人，樓向南。傳言他的劍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原本踏月劍法的基礎上，精於提煉加工，創出了新的境界。
這種事向來就被江湖人士關注，更兼著樓向南年紀尚輕，自然加倍受人議論。蟲
喪禮一切，都由管家料理，賓客也是樓連城出面接待。自始自終，樓向南都是默默的跪於靈堂一側，重複著不變的動作：燒紙。
「大哥。」染兒穿著孝衣跪在他旁邊，火光映照著她的臉，在那雙眼睛裡跳躍。看他賺眼看過來，就用稚氣的聲音，童言童語的說：「大哥，你不要傷心，以後染兒會用永遠陪你的。」
樓向南因這話而失神，直到捏在手中的紙燒到手，這才回神。彎了苦笑，永遠陪他？可怎麼陪？原來、找到不如永遠找不到。
七日後，下葬。
「大少爺，莊主請你去一趟。」丫環來傳話。
「知道了。」樓向南自然明白叫他做什麼，望著窗外逐漸暗沉的天色，歎了口氣。
還沒走進東院，遠遠的就聽到孩子嬉鬧的聲音，他聽出來，是染兒。另有一個嬌媚的女聲，是二夫人。
走進東院的院門，看到院子的花叢裡追逐的身影，一看到他就飛快跑過來：「大哥！」
他輕笑了笑，伸手摸上她的手，朝幾步外的二夫人稱呼：「二娘。」
「老爺在屋子，你進去吧。」二夫人是個嬌媚風情的女人，雖然已是三十多，卻依舊姿色美艷，風韻迷人。
「是。」他點了點頭，越過染兒，朝屋內走去。
染兒望著那道背影，抬眼問道：「娘，大哥好像不喜歡我，為什麼？」
「難道你喜歡大哥嗎？」二夫人笑著點上她的小鼻子，說道：「不用他喜歡，咱們染兒，有的是人喜歡。」
染兒不高興的嘟了小嘴，看著好不委屈。
院門外走來一個丫環，說道：「二夫人，表舅老爺來了。」
「知道了。你領著小姐在這裡，若老爺問我，就說我在見客，晚些時候過來。」二夫人說著理了理頭髮，搖著逶迤身姿離開了。
「表舅怎麼又來了？」染兒小聲的嘀咕，突然精怪的偷笑，跑到緊閉的房門外竊聽。
「小姐……」丫環深知不妥，想把她抱走。
這時，門突然開了，站在門裡的人正是樓向南：「你在做什麼？」
染兒看他面無表情，以為他在生氣，於是有些害怕的抱著門柱，怯懦的說：「我、我找爹爹。」
「染兒，進來吧。」樓連城早知道是她，笑著叫她進屋。
「爹爹！」染兒得了准，忙活躍的跑進去，熟練的爬到樓連城的腿上。
「又在調皮啊？」樓連城笑著捏捏她的鼻子，一面逗，一面朝門口的人說：「你自小就不願呆在家，聽說你是去找人，究竟找誰？找了這麼多年，還不死心嗎？你娘的病，有一半就是想你想的，如今……你就不能聽她的話，好好待在家裡，若要找人，托人找不行嗎？」
「不找了。」樓向南輕聲一說，就在樓連城要高興時，又聽他說道：「不過，我打算除去遊歷。爹的心思我懂，只是、我志不在此，反正家中還有二弟，我想，他可以完成爹的期望。」
「你！」樓連城氣的不知如何斥責。
從小到大，他太有主見，太獨立，武藝更是出人意料。每一樣都讓他愛惜讚歎，卻又恨他不遵父命。
「大哥又要走嗎？」染兒望著他，突然就難過的哭起來。
「染兒，怎麼了？」樓連城趕緊哄勸，樓向南也是一臉愕然。
「嗚嗚……大哥、大哥討厭我，所以、所以才不願呆在家裡。」染兒哭的好不傷心。
「哪裡的話，染兒這麼乖，誰會不喜歡呢。」樓連城輕柔的繼續哄，小心的擦著她滿臉的眼淚。
「那大哥為什麼不在家？」染兒秦著眼淚，委屈的問著。
「這……」樓連城沒想到她問的這麼執著，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染兒從他腿上跳下來，跑到樓向南面前，仰起小臉，抽泣的問：「大哥，你為什麼要走呀？」
樓向南低頭看著她，沉默。
「大哥？」一張小臉黯然。
「不走了。」在他自己都沒明白的時候，就把話說出了口。
「真的？」染兒頓時笑容燦爛，抱住他的腿開心的叫起來：「爹爹，大哥說不走了。」
樓連城也十分意外，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然而，只看到他把染兒抱起來，走入降落的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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