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1章 荒唐承諾 文 / 酒微醺
華燈初上，偌大的皇宮內香煙繚繞，燈火輝煌，照的氣勢而華美的建築群流光溢彩，富貴奢華。柳絮似的雪花密集的翻捲而落，園中樹木花草被潔白顏色遮掩的半藏還露，在燈光的照映下，猶如玉樹瓊花，更為靜謐的夜色添了無窮詩情畫意。
若離站在廊下，伸手接了幾片雪花，看著它們在手心裡逐漸融化，水順著指縫滴淌而去。身後大門敞開，屋簷下懸掛著兩盞精緻秀美的大宮燈，黃色的流蘇穗子隨著風輕輕擺動。以往這個時間是她服侍他洗澡的時候，可現在他長大了，而且從今天起也有專門的貼身宮女。
不是她甘願伺候人，只是……都十年了，一時這樣轉變，她一點都不習慣，彷彿是最後擁有的東西都被人奪走。
「全都下去！」突然一聲低吼，四名容貌美麗的宮女紛紛低頭從裡面狼狽的退了出來。
「怎麼回事？」若離奇怪的問。
「回姑姑，皇上不許我們伺候，要姑姑進去。」為首的一人回話說。
若離頓了頓，嘴角忍不住勾動，「你們先下去吧。」
「是！」四人退回隔壁的房間。
走進殿內，朝白玉屏風後轉過去，一方長形浴池鑿在正中，四角各有只造型惟妙惟肖的龍嘴，正汩汩的吐著熱水。濛濛水氣之中，方才發火的人就趴在一邊，看到她進來也不理，似乎在生氣。
對於他的孩子氣，若離只是笑。
走到他身邊蹲下來，把那頭散開的黑色長髮攏到手裡，笑著說，「你和誰生氣呢？都十五歲了，還像五歲的孩子，現在也就算了，若是以後……」說到後面她沉默了。
楚惜墨低著頭，輕聲說，「小離，我不想要皇后！我不想做皇帝。」
手一頓，若離歎口氣，「不要再亂說了，你已經是皇帝了，哪能說不做就不做。」
楚惜墨抬頭看她，似乎想說什麼，可猶豫著，又把話嚥了回去。若離也不追問，習慣性的捏他的鼻子，「洗好了沒有啊？再呆一會兒我的衣服都濕了。」
「你現在怎麼不幫我洗澡了？」他突然問。
「因為你長大了。」
「那就不可以嗎？」他似乎追問的很認真。
若離睨他一眼，噗哧一聲就笑了，「小壞蛋，你在想什麼？那麼多宮女不夠你使喚嗎，還要拉上我才滿意？對了，剛才那四個人怎麼樣？和你年齡相仿，都很漂亮的。」
楚惜墨頓時臉色就冷了下來，背過身，沉悶的說，「你希望我隨著太后的意？」
聽出他話音不對，若離知道他又鬧脾氣了，也不急，從後面摟住他的脖子，歪著頭逗他，「你看你，怎麼又生氣啊？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偏就像個女人似的愛生氣，愛鑽牛角尖。那四個宮女可是太后為了你的大婚而提前賞賜的，還有個名頭：司儀、司門、司寢、司帳！做什麼用的，那就不用我多講了吧？你和那兩個傢伙都已經得了真傳了，只是瞞著我。」
楚惜墨臉一紅，一轉頭就看到緊貼的雪顏，明亮含笑的眼，紅潤嬌嫩的嘴唇，燈光沿著它流動，閃耀出極致的誘惑。意識有些恍恍惚惚，心跳逐漸加速，沒有細想就貼了上去。若離一愣，太過震驚，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時間沉寂，片刻後楚惜墨慌忙離開她的唇，緊張的叫了一聲，「小離……」
「你……」若離張了張嘴，依舊不能相信事情就那麼發生了。原本該生氣的，可看著他，就是生不了氣，莫名的就笑出聲。
楚惜墨對於她的反應完全不知所措，「小離？」
「好啦，趕緊起來，你還打算泡一夜啊。」她不想執著剛才的事，怎麼說他才十五歲，對於男女情事根本就不懂。剛才……只是一時迷惑而已。
楚惜墨鬆了口氣，同時帶著悵然失落，從水中走上來，習慣性的伸手等待她幫忙穿衣。
若離拿了衣服，一轉身就看到他含笑站在那裡，青年的身體毫無遮擋的完全呈現在她眼中。她的臉霎那如火燒雲一般，趕緊把衣服裹在他身上，這次是想生氣，可找不到發洩口。他是皇上，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難道就因為無意看了他的春光就發火？他一定會覺得冤枉。
楚惜墨只看到她發紅的臉，可愛的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撫摸，滑嫩嫩的觸感……他驀地想到剛才觸碰她嘴唇的感覺，柔軟帶著香甜，讓人想咬一口。
「惜墨？」若離見他不動，又發呆了。
「小離，我有樣東西給你看！」突然楚惜墨拽上她就走，滿臉神秘兮兮的笑。
「什麼？」
楚惜墨沒回答，拉著她跑到床邊，把宮女們全都遣到前殿，一層層的帳幔被放下來。若離只是狐疑的看著，直到被他拉上床。
「要給我看什麼？」若離問。
「等下。」楚惜墨確認把床帳都關好，取出盒子裡的夜明珠懸掛在帳頂，瞬時，寬大的帳內亮如白晝。做好這些，他這才翻開睡枕，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本書。看著她，笑的靦腆羞澀，卻又興奮神秘。
「你……不會是在看……」綜合他的反應，若離想到了一種猜測，有些不自在的撇嘴，「小孩子都是這樣被教壞的。你自己看，我要睡覺去了。」
「你不看嗎？」楚惜墨將書擺開，趴下身看起來，「下次不要說我瞞著你，我給你看，你又不看。還有啊，這書借閱是有時間限制的，就要還了。」
若離沒吭聲，卻難掩好奇的瞟去一眼，「都很普通，也沒什麼特別嘛。」
楚惜墨回頭，疑問的看著她，「小離，聽你說話的口氣，難道、你以前看過？」
若離摸摸鼻子，點頭不好，搖頭也不好。怎麼說以前也是現代人，雖然這種春宮圖沒看過，可活春宮欣賞過。
「小離，這樣也可以嗎？」突然他指著一張圖問。
若離望過去，本不覺得怎麼樣，可面對他注視的眼睛，臉又是一片火辣。就算他小，也是個男人，和男人一起看春宮圖，好比是一起看黃色小電影，那能是好事嗎？還是趕緊撤吧。
「顛龍倒鳳。」楚惜墨念出圖下的四個字，有趣的欣賞她的滿臉飛霞。
「很晚了，我要睡了。」若離爬到床邊，準備趕緊開溜。
「小離！」楚惜墨猛的叢身後抱住她，輕易的就將她撲倒，笑著將臉湊到她耳朵邊上，輕輕說，「小離，我們試試好不好？」
「呃？」若離傻了，懷疑出現幻聽。
對於她的短暫沉默，楚惜墨只當是默許，試探的就親上她的唇。柔軟溫潤的感覺，不由伸出舌去輕舔，當他想再進一步時就被狠狠的推開。
「惜墨！」若離紅著臉，咬牙低喊了一聲。
「小離……」楚惜墨知道她是不願意了，頓時滿心的失落傷心，一翻身蒙著被子就睡。
一看他這樣，反而是若離沒了主意。原是不想管他，可總不放心，同時她還有個可笑又荒唐的擔憂，她的拒絕，會不會讓他留下什麼不好的陰影？歎口氣，終究是去安慰那人。
「惜墨，你還小呢。」
「我已經十五歲，就要大婚了！」楚惜墨出聲反駁。
「可是……你不一直當我是姐姐嗎？這種事，你可以找那四個宮女……」
「我不喜歡她們！」楚惜墨很不滿的說。
喜歡，不喜歡……若離笑了笑，他還是太孩子，在宮裡，哪有喜不喜歡。從小他的性格就比較固執，特別是當他認準了某件事，那就不可能更改。想了想，若離說，「惜墨，有件事你要記得，在外人面前，不能表現出你真正在意的東西，否則……就等於自暴其弊。以後你不僅有皇后，還會有其他妃嬪，一樣的，真正喜歡的人你要學會用有效的辦法去保護。」
「小離。」楚惜墨轉過身，依戀的抱住她，「我喜歡你，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那你就要學會真正的長大，做個有能力保護我的皇帝，嗯？」若離微笑著，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睡覺吧。」
「這裡！」楚惜墨得寸進尺的點點嘴唇，笑著不肯放開她。
「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若離沉下臉。
楚惜墨悶悶垂下眼，過了一會兒問，「那什麼時候你可以和我試那個？」
聞言若離又是一愣，別開臉，別彆扭扭的說了謊，「等到你十八歲吧。」
「……好！」楚惜墨想了想，鬆開手，看著她離開還不忘囑咐，「小離，你可不許忘記！」
「嗯。」若離沒回頭，匆匆離開。她這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會和他承諾這些。三年後，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聽著門開了又關上，楚惜墨嘴角得意的勾起來，將春宮冊收起來，美美的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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