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四章 祁王的回憶 文 / 豆蔻國殤
更新時間:2011-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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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不要再扔了。」一個稚嫩的小女孩跑過來,拉住鍾子晉的手。
鍾子晉一見來人,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一個學球交到小女孩手中,道:「雅琴妹妹,你也來玩,可好玩了。」
藍雅琴搖搖頭,拿出一個布娃娃說道:「剛才皇后娘娘給了我一個布娃娃,我看見還有好多新奇的東西呢,皇后娘娘正在找太子哥哥,一定是要將那些新奇玩藝送給太子哥哥,可別讓子琪哥哥給獨佔了。」
鍾子晉扔掉手中的雪團,拍掉手中的殘雪,道:「一定是今年的貢品到了,母后特意留些有趣玩藝給我,我要去看看。」說著便帶著幾名小太監離開了御花園,只留下渾身是雪的鍾子瑜,還有藍雅琴。
將鍾子瑜身上的雪刨開,藍雅琴為鍾子瑜穿上被扔棄在一旁的襖衣,又脫下自己的皮襖披在他的身上,握住他的手一邊哈氣,一邊不停地搓揉著:「子瑜哥哥,不要怕,太子哥哥已經走了,不會再欺負你了。」
鍾子瑜只是不停地哆嗦,說不出一句話來。藍雅琴見狀也慌了起來,連忙站起身說道:「我這就去通知太后。」說著也跑出了御花園。
不一會,匆匆趕來的太后命人將昏迷在雪地裡的鍾子瑜抱回了慈婸宮,命眾太醫全力診治,務必將他救活。可他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一直昏迷不醒,高燒不退。太后一直坐在床邊拉著他的小手,落著淚,御醫們都說已然回天乏術了,可他卻在第四天奇跡般的甦醒了。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醒的,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記得自己昏迷的時候,看到了母妃過世那晚,他撲倒在母妃懷中哭泣,摸著母妃漸漸僵硬的身體,他也昏迷了過去,醒來之後,他記得,母妃臨終前跟自己說過話,可那是什麼話,他卻在也記不起來了。
直到這次昏迷,恍惚中,他又看見母妃對著自己微笑,微笑越來越近,忽然又越來越遠。他看見母妃過世的那晚。他與母妃一起用膳,母妃先喝下那碗蓮子羹,片刻卻打掉自己手中的蓮子羹,接著母妃便七竅流血,拼著最後一口力氣將自己擁入懷中,道:「母妃恨自己的軟弱,瑜兒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一定要變強,才能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一定要變強,活下去。」
年僅七歲的鍾子瑜醒來後沒有哭鬧,只是乖巧地配合著太醫們的治療,甚少言語,臉上也不再有笑容,只有藍雅琴來看望時,才見得他展露些許笑顏,才多說得幾句話語。
藍雅琴每日都偷偷地來看望他,幫著他活動手腳,餵他喝藥,就如以前母妃在自己身邊一樣,總是溫柔地對著自己笑。
康復後的鍾子瑜開始變得勤奮,不再有同齡孩童的貪玩淘氣,開始沒日沒夜地扎進書堆了,無論天文地理,兵法醫傳,他統統都讀。每日出了唸書,他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練武場,即使自己每次都被打得渾身是傷,也從不缺席,因為他要變強。
隨著年齡的增大,宮中許多的孩童都因為太子的緣故不願與鍾子瑜一起,除了藍雅琴和鍾子琪。每當過年過節,兩人便會偷偷帶著糕點與玩具偷溜到慈婸宮看望鍾子瑜。
十四歲那年,鍾子瑜要隨著大軍前往邊疆。臨行前,藍雅琴穿著母妃最愛的梅黃羅衫裙前來送行,她揮舞著手中的絲絹,在城牆上朝著漸行漸遠的軍隊高聲叫道:「子瑜哥哥,你一定要活著回來,要變得強大,雅琴在這裡等著你。」
馬背上鍾子瑜回望著高聲呼叫的藍雅琴,那樣的微笑,那樣的衣衫翻飛,像極了母妃,他知道她便是他要保護的人,他告訴自己,要變得強大,要保護身邊的人。
在軍營的日子十分痛苦,他雖是一名皇子,可沙場之上,誰又顧得上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誰都知道,他是被皇帝遺棄的皇子,不然皇帝怎會狠心將一個皇子派道邊疆受苦,這分明是讓他自身自滅。
初到軍營,所有的軍士都認為他只是一個繡花枕頭,他又是一個毫無權勢的落魄皇子,所有的人都不待見他,就連在底下伙食兵都可以看不起他,他過著與普通士兵一樣的生活,甚至更差。
可是幾場戰役下來,他都作出驚人的表現,他總是將士中斬殺敵人對多的一個。一次他受了極重的傷,軍醫看到他的傷口都面部了皺眉哀歎,可及是傷口再深再痛,從受傷到治療,他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軍醫們都嘖嘖稱奇,說他是難得的漢子,若是換了普通人,怕是早已撐不下去了,其他的士兵也都對他肅然起敬,不再敢小看他這個落魄的皇子。
十七歲那年,戰事平息,鍾子瑜因戰功顯著,被封為祁王,賜封地墨城,即日回京受封。他想他已經做到了,讓自己變得強大了,能夠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了。
本想著回京之後,便向父皇稟明,迎娶藍雅琴。可當自己凱旋而歸,變得強大時,藍雅琴卻被封為公主去東淼和親。自己回京之時,便是她離京之日。在城門那一瞬間的相遇,便成了他們的最後一面。回宮之後才得知,她所嫁之人便是東淼的樊王池黎晰。
雖然自己從未見過池黎晰,卻對這個名字有著莫名的敵意,因為他搶走了母妃以外對自己最重要的女子。
那麼他這次來到墨城有什麼目的,如今兩國交戰,他是來刺探軍情?可刺探軍情為何不去邊疆軍中,卻跑來這城中。還有,他為何要接近阮凌瑤,難道他已然知曉阮凌瑤的真實身份,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他搶走一個藍雅琴還不夠,還要再搶走一個阮凌瑤嗎?
「派人查查他。」鍾子瑜說完走出了書房。
回到寢殿,阮凌瑤已經換了一套完整乾淨的衣衫,拖著疼痛的身子正要出門。
「你這是做什麼,要去哪裡。」鍾子瑜攔住了她的去路,略有微怒。
「我已經好了,王妃為了挨了幾下,我想去看看她。」阮凌瑤在他面前轉了一個圈,表示自己已經好了。
「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別人,乖乖地回床上躺好。」鍾子瑜依舊不肯讓路,拉著阮凌瑤要往寢榻上走。
「我真的沒事了。啊,疼。」突然的拉扯牽動了背部的疼痛,阮凌瑤忍不住叫了出來。
「你還嘴硬。」說著,鍾子瑜打橫抱起阮凌瑤放在寢榻上,阮凌瑤想要起身反抗,鍾子瑜卻溫言道:「你好好歇著,本王替你去看她,可好?」
熱氣撲落在臉上,阮凌瑤有些晃神,怔怔地點點頭,不再說話。鍾子瑜起身交代翠蓉將阮凌瑤的衣衫退去,別讓衣衫摀住了傷口,轉身便往伊闕苑走去。
鍾子瑜回到寢殿時,阮凌瑤趴在寢榻上已經呼呼睡去,輕輕拂上她的額頭,已經不發燒了,只是那背上的很急還透著殷紅,應該沒那麼快好。在她的背上輕輕落下一吻後,轉身走向一旁的軟榻,靜靜地睡了過去。
趴在床上的那幾日,鍾子瑜沒有再找阮凌瑤的麻煩,將玉簪送還給她。那斷裂的玉簪用黃金鑲接在一起,看不出絲毫地裂痕,還為清雅的玉簪平添了一番貴氣。
期間只有幽夢來看過她,告訴阮凌瑤自己很好,沒有受多重的,王爺對自己也很好,不需要太擔心,只管養好自己的傷,阮凌瑤便在與幽夢的談笑中度過養傷的日子。
五日之後,背上的傷已經不那麼疼了,印記也消失的差不多了,鬼面神醫的藥果然神奇。
來到久違的花園,花兒開的正是繁盛,看著眼前五顏六色,爭奇奪艷的鮮花,阮凌瑤心中突然有些煩悶,自顧說道:「現在若是有梅花就好了,嫵媚脫俗,清新淡雅之氣定能安神。」
「你喜愛梅花?」鍾子瑜從阮凌瑤身後走出,淡淡地說出這一句。
突然的聲響嚇了阮凌瑤一跳,他是什麼時候走到自己身後的,自己怎麼不知道,神出鬼沒的。看向鍾子瑜,阮凌瑤沒好氣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接著轉身看向百花說道:「梅花是花中君子,它不因沒有彩蝶纏繞而失落,亦不為沒有蜜蜂追隨而沮喪,更不似那癲狂柳絮隨風舞,也不學那輕薄桃花逐水流,而是無私、無怨、無悔地默默綻放於嚴寒之中。」
「可它很孤獨。」鍾子瑜上前一步,與阮凌瑤並排站立,看向彩蝶纏繞,蜜蜂追隨的百花。
「不,它有雪得相伴,並不孤獨。」阮凌瑤淡淡地說道。
「只有雪一個朋友,難道還不孤獨嗎?」鍾子瑜問道。
「一生知己,只一足矣。猶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阮凌瑤回道。
兩人相視而笑,不再言語,只是望著前方怒相爭放的百花,想著傲雪獨立的寒梅,靜靜地站著,站著,直到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