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妃比尋常:古今錯緣

《》章 節目錄 第八章 暗發善款 文 / 豆蔻國殤

    更新時間:2011-08-02

    天色已經暗下來,如潑了濃墨一般,只是懸掛在天空的明月散發著淡淡的幽光,為街上稀拉的行人照亮前行的道路。

    阮凌瑤一襲黑衣,戴著那白玉面具,獨自一人走在街上。她要去的便是昨天與他約好的樹林。

    她的衣擺隨著她的走動不停地飄蕩,就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愉悅、興奮、期待。

    然而與她擦肩而過的行人不住回頭望向她,他們不清楚這詭異裝備的人是做什麼的,莫非是江洋大盜?都遠遠第跑開了。

    阮凌瑤卻不以為意,她現在只沉浸在不久後,她將錢財送到窮人手中時,他們感激的目光,敬佩的眼神。自己也終於成為了一個劫富濟貧,萬人敬仰的女俠了。

    阮凌瑤一路幻想著,不禁傻笑起來,不知不覺便來到了與他約好的樹林。

    走進樹林,一個黑色的背影早已立於林中,一動不動。偶爾的微風扯起他的衣擺,在黑夜裡不著痕跡地擺動,似與黑夜融為了一體,只有那白玉面具在瑩瑩月光下略有光澤。

    「你這麼早啊,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阮凌瑤蹦跳著走過去,朝著黑色背影說到,心中有掩不住的興奮。

    黑色背影轉過去,墨林看見阮凌瑤的打扮一怔,居然是無異於自己的裝扮。高高束起的黑髮,一襲黑衣,還有白玉面具。若真要說有什麼不同,那便是眼前的人兒很是嬌小,不若自己這般高大。那白玉面具無論是材質還是做工都不如自己的面具。

    不過看的出來這身裝扮,她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她渾身透著一股俏皮,就如空中姣姣的明月,在這墨黑的夜色中格外耀眼。

    「你為何穿成這樣?」墨林問到。

    「配合你呀!穿成這樣才能在這黑夜裡行俠仗義,而不被人發現啊,大俠不都是這樣子的嗎?」阮凌瑤說道,纖細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子自豪。

    「你,很怕被人發現?」墨林鷹目一閃問到,她怕被人發現,是不是因為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身份呢?

    「當然怕了。做賊也,被發現了那還得了,難道你不怕嗎?」顯然阮凌瑤是誤解了他的意思。他說的是被發現真是身份,而她說的卻是做賊被人發現。

    墨林聽了她的話,也不深究,只是淡淡一笑,道:「我們走吧。」他總有一種感覺,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孩,並不是因為某種原因而故意接近他,望著她清澈的眼睛,他總是願意相信她。

    墨林一手抱起阮凌瑤,腳下輕點,兩人瞬間躍起,穿梭於樹林裡,向城外的貧民巷飛去。

    阮凌瑤靠在墨林胸前,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悄悄抬頭看向他,他正全神貫注地向前躍去。都說男人在專心致志的時候是最迷人的,這恰恰觸動了阮凌瑤心中的那一份甜蜜,她心滿意足地將頭又靠回了他寬廣的胸膛。

    來到貧民巷,他們將銀兩悄悄放在窮人的屋裡,一些被驚醒的窮人,發現無端多了這些白花花的銀子,還以為是觀音現世,普度眾生,紛紛跪下叩謝。

    墨林與阮凌瑤只是躲在屋外,會心地微笑著。

    一間簡陋的小屋外,兩抹人影悄然而至,毫無聲息,只有屋外的蟋蟀「虩虩」叫著,還有屋內的鼾聲。

    透過月光,兩人望進屋內,果不其然與屋外一樣的簡陋。

    狹小的屋裡確安放了兩爛破舊而搖晃的木床,中間只用一張佈滿洞~眼的簾布隔著,床上的人微微翻身,便能發出「唧唧」的響聲。

    床上睡著一個背脊佝僂的老婦人,她不時拉拉破舊的棉被,發出咳嗽的聲音。

    另一張床上睡著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嬰孩。男女將嬰孩放在他們之間,將棉被為他掖得緊密,自己確只搭上棉被的一角。

    漏風的窗外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中間夾著一錠銀子,剛要發力往屋內扔去,卻被另一隻纖細的手抓住。

    「這次,我來吧,你都給了這麼多次了,讓我也過過癮。」阮凌瑤將聲音壓到最低,害怕吵醒屋裡的人。

    墨林沒有搭話,將銀子放到她手裡,站到了一邊。

    阮凌瑤掂了掂銀子,瞄準夫妻的床頭,用力地扔了過去。

    「哎喲,是誰?」男子捂著額頭翻身下床,拿起立在門邊的柴刀,開門向屋外揮去。

    墨林趕緊將阮凌瑤拉進懷中,側身往屋裡擲去一錠銀子,抱著她腳尖點地躍上屋頂,朝著月亮的方向奔去。

    墨林帶著阮凌瑤輕輕落在湖邊,將她放開,讓瑩潤的月光灑落在她嬌俏的臉上。

    「剛才嚇死我了,沒想到那人這麼凶。」阮凌瑤笑說道,卻沒有一丁點的害怕。

    「害怕嗎?我怎麼看你興奮至極啊。」墨林走向湖邊,朝湖的那邊望去,湖中倒影著他的影子。

    阮凌瑤摘下面具,緩步走過去與墨林並肩站立,湖面多出一個嬌小的身影:「剛才多虧有你,不然我可就慘了。本來是去幫人的,結果卻變成了傷人。」

    阮凌瑤微笑著,笑容裡滿是純真,無憂無慮,以前也有人朝著自己這樣笑過,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這樣的笑容。

    墨林從懷中摸出一支碧綠的翠玉笛,放在唇邊,微微吐氣,悠揚婉轉,清脆的笛聲飄盪開來,隨著微風掠過湖面驚起的漣漪,跳躍著,滲透著。

    老人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近幾日的月光總是大好的,瑩潤微亮,不帶一絲雜質,飄散湖面,與波光、笛聲繪成一副寧靜幽遠,心曠神怡的畫面。

    阮凌瑤靜靜立於墨林旁邊,閉上雙眼,細細聆聽著笛聲,呼吸著淡淡的水氣。

    笛聲悠揚灌入,細膩的音符牽動著每個細胞,似快樂,又無奈。漸漸笛音悠轉,快樂不再,無奈佔據了整個音符,轉而儘是悲涼,淒清。

    笛音悠悠轉停,阮凌瑤睜開雙眼,兩隻佇立的兔子撒腿跑開,湖邊的魚兒也轉身向湖心游去。

    「真好聽,就是有點苦,聽著讓人想哭。」阮凌瑤轉頭望向墨林,淡淡地說道。

    「你覺得苦?」墨林蹙眉問道。

    「是啊,你一定藏著很深的心事吧。你吹的曲子太過哀婉,你很不開心吧?能告訴我嗎,或許我能幫你。」阮凌瑤問道。

    「你就那麼愛幫人嗎?」墨林凝眉冷聲道,眼前的女子似乎有著一樣最沒用的東西,那便是善良。

    「是啊,幫人有什麼不好嗎?別說是人,就算是小動物我也會去幫的。」阮凌瑤笑著說道。

    「是嗎?」墨林從身後拿出一隻灰色的兔子,拎在阮凌瑤面前。

    兔子被拎在半空,灰溜溜的眼珠瑩瑩發光,似在可憐的祈求,雙腿不停地踢拽,想要逃離拽著自己的手掌。

    「好可愛啊,是送給我的嗎?」如此可愛的兔子,阮凌瑤想要立刻接過它親上幾口,卻見手掌一揮,兔子朝著湖心方向飛去,「撲通」一聲,掉進了湖裡。

    「你幹什麼啊,有病啊。」說著,阮凌瑤便縱身跳進了湖裡,朝著兔子落水的地方游去。

    墨林只是站在岸邊靜靜看著游向湖心的阮凌瑤,他只是想看看她是否真的是那麼善良,會去幫助任何人,包括一隻兔子。

    善良對於他來說是十分殘忍的東西,從小便在刀光劍影,明爭暗鬥下走過,善良不知道能讓自己死上多少次。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狠心的人才能成為強者。

    湖面激盪起一圈圈的漣漪,慢慢地擴大,漸漸消失,湖面又恢復了平靜,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阮凌瑤在水中摸索著,大黑夜的,又是在湖裡,根本什麼也看不見,只能靠著雙手的觸感摸索著,可是已經很久了,她卻什麼也沒摸到,只有冰涼的湖水從她的指尖滑過,浸透身體的每一個地方。

    墨林站立良久,湖中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她該不會是淹死了吧,不猶擔心起來,可是他怎會為這個女子擔心呢,似乎遇到她,一些事情怎在悄悄的改變,悄悄得不易發現。

    忽然湖面蹦出一個濕漉漉的小腦袋,岸邊屏住的呼吸微微鬆了口氣,卻見小腦袋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將頭埋進了水裡,激起的漣漪再次擴大、變緩、消失。

    「快上來吧,許多事情你是幫不了的。」墨林朝著湖心說道,他暗運內力,確保在水下的她能聽見。

    腦袋再次浮出水面,「不行,人家小兔子在岸上好好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將它扔進湖裡,我豈能見死不救。」說完又要埋頭潛入水下。

    卻從湖心傳來一聲慘叫,「啊,我的腳抽筋了。」

    墨林輕輕一躍,朝湖心飛去,拉起水中的阮凌瑤,抱在懷中,雙腳輕點水面,又是一躍返回了岸邊。

    「你幹什麼呀,我還沒找到它呢,這麼長時間,再不救它上來,它就會淹死的,你知不知道啊。」阮凌瑤掙扎著想要脫離那個懷抱,不顧腳的疼痛,要再次入湖救那只無辜的小兔。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