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4:不是菊花的地方 〔 五千字,為打賞加更: 〕 文 / 冰茗綠茶
項拓夜冷眸一轉,將福公公手上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一壺酒、一瓶藥、一把匕首,看到這裡,不用皇帝開口解釋,他已經猜到這些東西帶表什麼意思了。
「你自己選一樣,朕不想因為你的關係與太后撕破臉,你自己動手。」皇帝毫無感情說著,背對項拓夜負手而力,似乎怕他不同意,忍不住又多了幾句話,「你放心,動手後,夜王府上下一百多條人命朕絕不動,包含你的王妃以及孩子,只要你肯自己動手,朕定會放過他們。」
福公公膽顫心驚端著盤子來到項拓夜面前,供他挑選。
項拓夜緊抿薄唇,漫不經心掃了毒酒、毒藥、匕首一眼,唇角慢慢扯開笑容,很冷,同樣不帶一絲感情,「當年母妃的選擇是對的,寧可燒死自己也不願留在你身邊。」
「放肆,項拓夜,你膽敢在朕面前說這種話!」皇帝像是讓人觸及傷疤,臉色鐵青,斥喝。
福公公嚇得跪地,不敢抬頭,這時,皇帝的聲音傳來,「東西放下,滾出去。」1cs5s。
福公公一愣,不敢怠慢,放下盤子,連滾帶爬的滾出御書房,氣氛隨著書房內兩人的僵持陷入一片死寂,項拓夜從邊關回來後就不曾戴過面具,皇帝狹眸一瞇,看著他臉上與自己幾分相似的俊容,語氣一度度往下掉。
「你長得像朕……」
項拓夜冰冷的眸光一閃,皇帝的聲音繼續飄來,「同樣也像他。」
「就因為他的關係,所以多年來,你不曾停過想剷除本王的念頭。」項拓夜森冷說著,看著皇帝,並沒有兒子看父親的仰慕與親情,眸中一片冷凝,彷彿幾輩子的仇人似的。
「當年敏妃說出一切時,你就不該活下。」皇帝字字狠絕,怨恨一點一滴展露。
「呵呵,是啊!當年母妃說出真相時,本王就該與母妃一塊葬身火海,帶著這個醜陋的真相一塊離開,如此一來,北天皇朝的皇帝才不會有污點,才不會有失敗的印記。」項拓夜冷笑幾聲。
聽聞,皇帝臉色陰沉,駭眸逐漸染紅,彷彿當年不堪的回憶正在眼前重演,「孽種,你跟你母妃一樣下賤,朕絕不可能饒過你,敏妃以為用自己就能換回你的命,朕告訴你們,不可能,如果敏妃沒死,或許朕還會放過你,是你,是你這個孽種逼死敏妃,你才是最該死的人!」
「別一副不捨母妃的模樣,當年母妃說出真相,你真能原諒她?」項拓夜臉色難看,記憶隨著聲音,開始往回走,當年真相的痛苦與火海的生死離別,現在想起來,他還是好心痛,好無助。
「朕氣她,沒錯,朕確實恨她……」皇帝怒聲咆哮,眼眸一片通紅,紅得跟當年的火海一樣,「可朕從沒想過要她死,朕不要她用自己的命來換回你,該死的是你不是敏妃,你跟他都該死!」
項拓夜冷著臉,靜靜看著皇帝怒氣的臉上佈滿了痛苦與懊悔,半響,他冷冷吐出兩個字,「晚了。」
皇帝渾身一震,再次讓人拉回現實,他狼狽地退了幾步,紅通通的眼眸多了幾分濕意。
「母妃死了,再也回不來,不管是你還是他,再也找不回母妃了。」項拓夜說著。17744242
皇帝心狠狠一擰,紅眸再次湧上恨意,陰冷瞪著面無表情的項拓夜,「敏妃是找不回,可朕不允許你活下去,你的存活只會讓朕想起敏妃是怎麼死的,孽種,你真該死。」
「母妃從來沒愛過你,就算她沒死,活在你身邊也是痛苦的。」
聽聞,皇帝斥喝,揚手給了項拓夜一個巴掌,「住口──!」
火辣辣的痛充斥著項拓夜的臉頰,他將頭轉回來,抬手擦掉唇角的血漬,繼續戳痛皇帝內心的傷疤,「本王說的有錯?母妃是怎麼入宮,怎麼當上敏妃的,你比本王還清楚。」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逼近皇帝,如王者般的氣勢完完全全壓過皇帝的威嚴,震得皇帝不自覺退步。
「孽種,你……」
「孽種?本王是不是孽種你自己最清楚,當年你用什麼手段將母妃逼入宮,又用什麼手段將母妃逼入絕境,皇帝,咱們兩人到得誰髒,到底誰該死,不用本王說,你自己同樣清楚。」項拓夜森冷一吼,震得皇帝跌回龍椅。
「放肆!你敢用這種態度跟朕說話,信不信朕砍了你!?」皇帝斥喝。
「你不是早給了本王謀反的死罪,既然如此,本王還怕什麼?」項拓夜冷笑,對於皇帝的怒氣毫無畏懼,他退開,就在皇帝起身的同時,說了一句。
「你最好這次能弄死本王,否則……」項拓夜轉身,陰沉的臉色充滿恨意,多年來累積的恨意,字字狠絕,「謀反之罪,本王會讓它從莫須有的罪名變成真的。」
皇帝渾身一震,愕眸圓瞠,下一秒,臉色鐵青,差點將牙關咬碎,「項拓夜,你以為朕會給你這個機會,朕告訴你,做夢,七日後的午時,朕要用你這條命來祭奠敏妃,你等著吧!」
「本王拭目以待。」
定了死期,項拓夜無所謂,彷彿剛剛判的死期不是他的。
***
天牢,小暗房。
「等等──!」眼看胖嬤嬤的鞭子將揮來,白心瑤再次出聲喝止。
胖嬤嬤讓人搞得氣喘吁吁,兩手叉腰,「你又怎麼了,不是說好十五鞭,怎麼,你還嫌多是不是?」
「不是啦,我想說這十五鞭打完,我的命差不多也沒了,再說了,嬤嬤,你看起來很喘,不如先讓另一位嬤嬤用刑,你輪到最後一個。」白心瑤讓人五花大綁,動也動不得,幸虧她的小嘴還能說話。
胖嬤嬤見自己輪到最後,哪會同意,正想駁斥,然,等候許久的瘦嬤嬤早已等不及,拉開胖嬤嬤,同意白心瑤說的話,「算了,搞了這麼久,你還是到一旁休息,我先來。」
胖嬤嬤想反對,可惜自己是三姊妹裡地位最小的,也不能說什麼,只能乖乖坐到一旁。
「ㄚ頭,別以為我跟老胖一樣好商量,告訴你,這幾百隻針,要不扎進你的皮肉裡,我很難對上頭交代。」瘦嬤嬤陰狠警告,說完端起一旁的鐵盤,上頭滿滿的尖針,光看就讓白心瑤渾身發抖。
媽呀,這些針扎入她的皮肉裡,豈還能活人。
眼看瘦嬤嬤抬手,白心瑤放聲尖叫,「啊……痛痛痛──!」
「我還沒扎你呢,亂叫什麼。」瘦嬤嬤狠狠瞪著白心瑤痛苦的表情。
「沒有啦,我試喊看看。」白心瑤渾身冒冷汗,趕忙開口,「嬤嬤,借問一下,你打算從哪裡開始扎?」
「當然是你的手臂,那裡不易讓人發現,當然得扎那裡。」瘦嬤嬤想也沒想,脫口道。拓的這一這。
白心瑤轉了轉眼珠子,憔悴的臉蛋上佈滿了憂傷,說著:「嬤嬤,咱們商量一下,我夫君最愛親我的手臂了,你要是紮在那,肯定會扎丑它,萬一夫君不再愛我了,我可怎麼辦?」
聽聞,瘦嬤嬤一愣,接著道:「不然換你的大腿。」
「不行啊,夫君總說我的腿很長很美,嬤嬤,你要是扎丑了,夫君可會找你算帳的。」白心瑤好心提醒,內心暗自捏把冷汗,眼看一個時辰過去了,項拓夜應該快回來才對,天色也有些亮了,再撐一下,等項拓夜回來,她就沒事了。
「那……你的肚子好了。」
「不行不行,夫君喜歡親我的小肚臍,他說很可愛、形狀異於常人,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既然肚子也不行,那腳底好了,ㄚ頭,你可別告訴我,三王爺也喜歡你的腳底。」瘦嬤嬤瞇眼,手上陰森森的針,虎視眈眈。
白心瑤訝異驚呼,「天啊,嬤嬤,你怎麼知道,夫君總是喜歡親我的腳ㄚ子,說我的腳指頭胖胖短短的,非常可愛,也非常迷人,他要是一天不親,會很難受的。」
瘦嬤嬤臉色一沉,嘴角微微抽蓄,從不知三王爺有親吻腳ㄚ子的癖好,回神,視線落在白心瑤的臀部上。
「那就屁股吧!那裡最多肉了,屁股是用來拉屎的地方,ㄚ頭,別說三王爺連那裡都親?」
白心瑤尷尬紅了臉,不好意思笑著,「嬤嬤,你也知道我家夫君待在鬼寨這麼多年,什麼癖好沒有,他喜歡摸我屁股,有時候也會親一親,當然,不是桔花的地方啦!所以,小屁股也不能扎。」
這裡不能扎,那裡也不能扎,瘦嬤嬤氣炸了,亮出手上閃亮亮的細針,怒吼,「你說,三王爺最討厭哪?」
討厭哪?!
白心瑤陷入苦思,左思右想,想了一會兒,終於擠出答案,「有有有,夫君最討厭我的頭髮,他總說我的頭髮很臭,像幾十天沒洗似的,所以夫君從不摸我的頭髮,也不親我的頭髮,嬤嬤,你要扎就扎我的頭髮吧。」
頭髮?!
瘦嬤嬤差點氣暈,她開始懷疑眼前這位三王妃是不是腦子有病,頭髮怎麼扎,就算拿剪子剪掉全部,她也不覺得疼。
這時,暗房的門打了開來,白心瑤心頭一喜,以為有人來救她時,只見守在外頭的侍衛進來,滿臉笑容,恭迎外頭的人入內,「娘娘,這裡地滑,娘娘小心些。」
白心瑤還搞不清楚狀況,只見一抹黑影入內,身上披了件黑色披風,帽子遮掩了容貌,讓她看不清對方的真面目。
剛剛侍衛喊她娘娘,她是皇宮裡的人,是誰?
緊接著進來的是一名宮女,不用想也知道是娘娘身旁的貼身宮女,白心瑤瞇了瞇眼,只覺得眼前的宮女好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你到外頭守著。」宮女給了侍衛一錠銀子,遣退他。
侍衛離開後,那位披了黑色披風的娘娘下了階梯,來到幾位老嬤嬤面前,白心瑤看著她的背影,依舊瞧不出她的真面目。
「都什麼時辰了,還安然無恙。」熟悉的嗓音冷不防響起,白心瑤驚愕瞪大眼睛,這下終於知道是誰了。
「舞貴妃──!」
聽到白心瑤的呼喚,舞貴妃轉身,拉下帽子,露出她陰狠的笑臉,「見到本宮,怎麼一副驚訝的模樣?」
「原來是你,是你命她們動用私刑。」白心瑤憤怒瞪著她,她與舞貴妃只見過幾次面,自從上次舞貴妃挑撥她跟項拓夜的感情後,她就不曾再見過她了,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舞貴妃要這麼害她?
啪啪啪──舞貴妃拍著手,笑得很開心,「沒錯,是本宮下的令,怎樣,你咬我啊?」
「你……」白心瑤氣得想打人、踹人,無奈,她的手腳讓人綁得死死,動彈不得。
「三王妃火氣別這麼大,還是多留些力氣應付待會的折磨比較實在。」舞貴妃好心提醒,無視白心瑤的憤怒,轉眼瞪著三位辦事不力的老嬤嬤,斥喝,「本宮若沒過來一趟,你們是不是打算放過她?」
「娘娘息怒,奴婢不敢。」三位老嬤嬤臉色慘白,雙膝跪地,磕頭求饒。
舞貴妃漫不經心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慵懶看著五花大綁的白心瑤,見她想掙脫卻掙脫不了,想殺人又沒法殺,那又氣又急的模樣,逗得她內心的火氣稍微緩和。
「舞貴妃,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白心瑤滿臉怒氣,質問著。
舞貴妃懶懶一笑,秀眉一挑,「你真想知道?」
白心瑤點頭,舞貴妃起身,一步步走來,最後停落在白心瑤面前,見她不甘願,忍不住一笑,下一秒,揚手狠狠甩了白心瑤一巴掌,火辣辣的痛席捲而來,痛得白心瑤差點飆淚,舞貴妃的指甲很長、很尖,一個巴掌就刮傷她的臉頰。
「呀,流血了。」舞貴妃訝異驚呼,見白心瑤臉頰三條血爪痕與嘴角的泛出的血漬,她又笑了,「項拓夜見你受傷,肯定心疼死了。」
白心瑤一雙眼眸迸出火光,死死瞪著舞貴妃,下一秒,又啪的一聲,另一邊臉頰也挨了巴掌。
「俏麗的小臉蛋成了花貓,多可惜啊!」舞貴妃打得高興,收回手,冷笑,「你越想知道原因,本宮就偏不說。」音落,她轉身回到椅子上,涼涼一提,「本宮討厭她的細皮嫩肉,扎針。」
瘦嬤嬤領命,抓起兩根針來到白心瑤面前,揚手狠狠刺入白心瑤的皮膚裡,完全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啊啊……」
白心瑤痛得尖叫,淚水直直落,再也停不住,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哭了起來,模樣看起來非常可憐。
舞貴妃秀眉一擰,捂了捂耳朵,「才兩針就哭成這樣,真搞不懂,項拓夜怎麼看上你。」
白心瑤繼續哭,淚水崩落,哭得很傷心,搞得舞貴妃煩躁一吼,「讓她別哭,繼續用刑。」
瘦嬤嬤不敢違抗,又拿起針,正準備朝白心瑤手臂扎去,突然門開了,守在外頭的侍衛急忙奔入,「娘娘,不好了,三王爺回來了,而且還是太后身邊的桂嬤嬤陪著回來的,娘娘,你還是趕緊離開。」
聽聞,舞貴妃臉色一變,狠狠瞪著嚎啕大哭的白心瑤,「算你走運。」
項拓夜一回到牢房,卻不見妻子的身影,不禁火大,厲聲質問外頭的侍衛,「王妃人呢?」
侍衛垂著頭,不打算回話,這時桂嬤嬤靠來,臉上的怒氣與項拓夜有得拼。
「太后有旨,誰要敢傷害王爺與王妃,斬無赦,如今王妃是在你們手中弄丟的,跟我一塊去見太后。」
侍衛臉色大變,正想跪地求饒,白心瑤嚎啕大哭的聲音從遠方漸漸靠來,項拓夜一震,直到白心瑤淚流滿面的模樣映入他的眼簾,他簡直氣炸了。
「該死,你們居然敢對瑤兒用刑!」
侍衛深怕桂嬤嬤會稟報太后,屆時,他們的腦袋不保,連忙跪地,「屬下沒有,是、是舞貴妃派人來將王妃接走,屬下什麼也不知道。」
白心瑤哭得很傷心,淚水落得很兇猛,沾濕了臉上的傷,頭髮凌亂,看起來似乎受了不少折磨,連一旁的貴媽媽都看不下去,跳出來斥責,「你們太可惡了,再怎麼說她也是王妃,你們居然敢對王妃用刑,這件事我一定會稟報太后,看太后怎麼治你們的罪。」
「桂嬤嬤饒命,小的不敢了。」幾名侍衛清處知道桂嬤嬤代表太后,今晚的事要是傳到太后耳裡,他們都別想活了。
項拓夜拉著白心瑤回到牢房,見她哭得很傷心,一顆心揪得很疼,「瑤兒,他們打你了,告訴我,除了臉上的傷,他們還傷到你哪裡?」
白心瑤嚎啕大哭,不管項拓夜怎麼安撫,怎麼擁抱,她就是一直再哭,弄得項拓夜一顆心七上八下。
「瑤兒,先別哭了,快告訴我,哪裡疼,他們真對你用刑?」項拓夜心急如焚,拉開白心瑤的袖子,見她兩隻手臂沒事,這才稍微放心,可白心瑤哭得很傷心,又緊緊揪疼他的心。
「瑤兒,乖,不哭了……」
白心瑤淚水直落,聽到項拓夜的安撫,她搖頭,放聲大哭,「夫君……嗚嗚……我……嗚嗚……我……我讓人點了哭穴了……好難受……嗚嗚……你快幫我解……嗚嗚……嗚嗚嗚嗚嗚……」
該死的老嬤嬤,下針下的這麼準,哪裡不戳,偏偏戳她的哭穴,害她哭到快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