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鬼王出招,妃不嫁

《》章 節目錄 119:幫我保住孩1子 文 / 冰茗綠茶

    小花與小葉默默跟在白心瑤後方,兩人互視一眼,直到發現白心瑤走錯方向,小花才出聲,「王妃,檀香苑在那方。」手指向東方。

    白心瑤回神,順著小花指的方向,這才發現自己走錯了,她尷尬一笑,轉身朝東方回去,月亮的光輝,揮灑在蓮花池畔上,照映出一層又一層皎潔的銀色光暈,白心瑤忍不住停下腳步,夜已深,四週一片寂靜。

    「王妃,該回去休息了。」小花又出聲提醒,現在雖然是夏天,不過入夜後,天色還是偏涼,而王妃又懷有身孕,實在不適合在這裡吹風,萬一得了風寒,她們無法向王爺交代。

    「小花小葉,你們回去休息,今晚的夜色不錯,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打從離開側妃寢苑後,白心瑤一路上悶悶不樂,此刻的她,實在不想回檀香苑休息,恰巧今晚的蓮花池夜色很美,所以她想一個人靜靜待著。

    「這……王妃,不如我們留下來陪你。」小花小葉不放心。

    「不用了。」白心瑤搖頭,「店舖明天還要忙,你們趕緊回去休息。」

    小花小葉還是不放心,想說什麼,可白心瑤堅持不讓她們陪,無奈之下,小花小葉也只好聽命,離開了蓮花池。

    白心瑤靜靜看著池畔上的蓮花,悶悶不樂的心情,總算緩解一些。抬手輕撫上自己的肚子,她淡淡一笑:「孩子,你爹爹今晚太累了,所以不能陪我們,也不能陪你聊天,咱們改日再讓他陪,好不好?」

    想起剛剛項拓夜的反應,白心瑤一顆心,忍不住揪疼著,他有心事?難道是朝廷出了事,讓他很煩惱?或許,她該找個機會問他,替他分擔煩惱……

    正當白心瑤陷入沉思時,一道黑影疾速閃了過來,強勁的風刮亂了白心瑤腰上的長髮,空氣中瀰漫著一絲絲血腥味,除此之外,還多了幾分熟悉的蘭香味。

    白心瑤愣了愣,回身,卻找不到任何人,「怪了,剛剛的黑影跑哪去了?」音落,遠方燈火亮起,伴隨著侍衛的呼喊聲,逐漸朝蓮花池方向靠來。

    「有刺客,抓刺客!」

    刺客?!

    白心瑤訝異不已,突然,身旁假山後方傳來一聲聲喘息聲,她一震,當下聯想到刺客,嚇得想抬腿走人,可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停下,喘息聲越來越薄弱,空氣中的血腥位也越來越重,白心瑤忍著心中的恐懼,也不知道哪條神經抽了,居然朝假山後方而去。

    「誰在那?」她問,驟然,喘息聲消失,回應她的依舊是一片寂靜。

    白心瑤又靠向前,再問:「有人在那?」

    一分鐘過去了,正當白心瑤以為對方離開之時,突然前方陰暗處傳來急喘的嗓音,「瑤瑤……」

    瑤瑤?!

    白心瑤詫異瞪大眼,熟悉的嗓音,她一下就知道是誰了,二話不說奔了過去,隨著她的靠近,稀疏的月光穿透假山縫隙,揮灑在憔悴的妖孽臉上,今晚的龍玄,穿了一襲夜行衣,白心瑤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剛才侍衛口中的刺客。

    「妖孽,怎麼是你?你是刺客?」白心瑤挺著圓滾的肚子,笨拙的蹲到龍玄身旁,眼尖發現他胸口濕答答一片,血腥味也越來越濃厚,她一震,下意識抬手摸著龍玄的胸口,濕濡的觸感,讓她整個人都慌了。

    「你受傷了?」

    龍玄搖頭,抬手拉下她沾滿血的手,感受到白心瑤在顫抖,他急忙給了她一抹微笑,「小傷而已。」

    「流這麼多血,還說小傷,你……」白心瑤責備,話還沒說完,假山另一頭傳來莫仇與其他侍衛的聲音,嚇得白心瑤趕緊摀住自己的嘴,深怕自己的聲音會讓龍玄曝了行蹤。

    「莫護衛,地上有血,刺客應該來過這裡。」侍衛稟報。

    莫仇蹲下,伸手摸了摸地面上的血漬,還是濕的,證明刺客還在附近,剛走不遠,「分頭找,刺客受了重傷,肯定跑不遠。」

    「是。」侍衛們領命,分頭開始搜捕。

    假山後,白心瑤擔憂的視線轉回龍玄身上,見他在笑,不禁惱怒,低吼:「你還有心情笑,你怎麼會夜闖王府,難不成,你跟上次一樣,跑來王府偷東西?」

    聽聞,龍玄笑容漸漸消褪,卻也沒解釋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他的沉默讓白心瑤以為默認,正想開口責備時,龍玄溫熱的手,突然撫上她的臉頰,很輕、很柔,她一愣,只聽他開口。

    「夜深了,趕緊回去休息。」

    「可是你的傷……」白心瑤不放心。

    「不礙事,休息一下,本座等等就離開。」龍玄蒼白的薄唇一扯,一點也不在乎身上的傷口,鬆開她,笑說:「好了,你趕緊回去。」

    白心瑤雖然很想聽話,乖乖回去休息,可是看到龍玄胸口上不停冒出鮮血,心中的擔憂也加深了,他們習武之人不是會點大穴,如果龍玄點了,那麼應該止血才對,可他的血還是不停冒出,可見他傷的很嚴重。

    她不知道龍玄夜闖王府,想偷什麼東西?

    也不知道是誰傷了龍玄,但不管如何,她既然碰上龍玄,自然不可能見死不救。

    「瑤瑤……」

    「妖孽,你在這等我一下,不許離開。」白心瑤想起身,卻讓龍玄拉住,「你要做什麼?」

    「我不會害你,一定要等我回來。」白心瑤拉開他的手,轉身走出假山,粉紅身影沒入黑暗中。

    藥房,白心瑤闖入,今晚值夜的是兩名太醫,自從秦念慈嫁入王府後,項拓夜就在宮裡挑了四位太醫到王府,每晚每夜會有兩名太醫留在王府輪流守夜,目地就是怕半夜秦念慈突然病發,好可以就近照顧。

    見王妃前來,兩名太醫訝異不已,「臣等見過王妃,不知王妃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

    「沒什麼,我養的小兔子剛剛放出去吃草,結果不小心被侍衛的劍給傷到了,現在流了很多血,這裡有沒有止血的藥,王爺平常練功受了傷,都用什麼藥止血?」白心瑤問著。

    小兔子受傷?!

    兩位太醫愣了愣,雖然想笑,但也不好意思在王妃面前無禮,於是趕緊回答:「王妃,畜牲之傷豈能用人藥來醫。」

    「我說可以就可以,別廢話了,小兔子還在流血,你們快點將上等的藥拿給我,否則,小兔子出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白心瑤下令。

    兩位太醫不敢得罪王妃,急忙從藥櫃翻出一罐金瓶子及一罐紅瓶子,遞上,「稟王妃,紅色瓶子是九和返魂散,吃下一顆,便可止血、恢復精力,另外金色瓶子是外敷的癒合膏,擦在傷口上,不出三天,傷口便會癒合。」

    如此貴重的藥,平常只有王爺在用,就連莫仇莫痕兩大護衛也沒資格使用,沒想到王妃居然將藥拿給一隻畜牲使用,這樣是讓王爺知道,肯定會氣死了。

    白心瑤欣喜的接下兩罐藥,看著太醫神色尷尬,自然清楚他們在想什麼,「放心,王爺也很疼那隻兔子,這些藥,用在兔子身上,王爺不會說什麼的。」

    聽聞,太醫也不敢再說什麼,目送白心瑤離去。

    返回蓮花池,莫仇與幾批侍衛已經離開附近了,白心瑤連忙奔回假山後方的縫隙,「妖孽,你還在嗎?」

    「在。」

    龍玄短短一個字,讓白心瑤鬆口氣,急忙擠入縫隙裡,來到龍玄身旁。

    「把衣服脫了,我幫你上藥。」白心瑤打開紅色瓶子,從裡頭倒出一顆紅色藥丸,塞入龍玄嘴巴裡,見他神色戒備,她忍不住一瞪,「放心,不是毒藥。」

    聽聞,龍玄緩和臉色,吞下紅色藥丸,突然,白心瑤拉開他的腰帶,這大膽的動作又惹來龍玄震愕,急忙伸手制止她的動作,「你做什麼?」

    「你不脫衣服,我怎麼上藥?」白心瑤說的很理所當然,一點也不避諱男女授受不輕的道理。

    龍玄擰眉,桃花眼下的眼眸佈滿了複雜,最終鬆手,任由她脫下他的夜行衣,月光照亮了他胸口上的劍傷,血肉模糊,看起來非常怵目驚心,白心瑤倒抽一口冷風,「傷的這麼重,你跟誰交手,莫仇嗎?」

    龍玄沉默幾秒,最後點頭,他確實與莫仇交手,只是後來莫痕也加入,再加上趕來的十幾名侍衛,所以不小心讓莫仇刺傷。

    「這個死莫仇,每次壞事都有他的份。」白心瑤低聲咒罵,一時忘了眼前是龍玄不是莫仇,於是抓起金色瓶子,挖了一大坨藥膏,狠狠搓在龍玄的傷口上。

    那粗暴的力道,痛得龍玄倒抽一口冷風,咬牙切齒,「女人,你不會輕一點啊!」

    白心瑤猛然回神,這才發現,龍玄傷口上的血,在她暴力摧殘下,越流越多,嚇得趕緊放輕力道,頻頻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是不是?我輕一點,對不起啊!」

    龍玄瞪了她一眼,見她滿臉愧疚,心也跟著軟了下來,抿著唇,任由白心瑤小心翼翼上藥。

    上好藥,血總算止住了,白心瑤將兩罐要塞給他,叮嚀囑咐,「這藥每天吃一粒,藥膏則是每天塗抹一次,太醫說了,不出三日,你的傷口便會癒合。」

    龍玄神色複雜的接下藥瓶,桃花眼一瞇,視線落在自己胸口上,纏了厚厚繃帶,最後上方還打了一個歪歪醜醜的蝴蝶結,抬眼,看著白心瑤近距離的臉龐,她臉上的擔憂與關心,震撼著他的心,感動的情緒也由如水滴般,一點一滴注入他冷硬的心。

    「妖孽,以後別再闖王府了,你缺錢可以告訴我,我會借你的。」白心瑤又道。

    聽聞,龍玄眼角微微一抽,錢他不缺,會闖王府也是受人之托,所以才會闖禁地打算……只是沒想到禁地森嚴,項拓夜早有準備,他根本闖不進去。

    「我來時,莫仇他們離開了,應該沒發現你,你在這休息一下,覺得體力差不多了,趕緊離開王府,天色晚了,我也該回去了,不然小花小葉會來找人。」說完,她起身想離開,手腕突然讓人攫住,強大的力度將她扯了過去,白心瑤一愣,還來不及反應,額頭上一片溫熱,淡淡的蘭花香撲鼻而來。

    龍玄在她的額頭上烙下深深一吻,幾秒後,鬆開她,見她呆滯,顯然是被嚇到了,薄唇輕翹,「回去吧。」

    他的笑聲,讓白心瑤回神,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上頭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溫溫熱熱的,她愣愣看著妖孽笑臉,最終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離開。

    龍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抬手輕摸自己的唇辦,眸光複雜了起來。

    回到檀香苑,小花小葉已經回房休息,白心瑤上了二樓,才剛入門,連燈都還沒點上,窗旁已經傳來溫怒的嗓音,「這麼晚才回來,去哪?」

    突然其來的聲音,嚇得白心瑤往後退,差點撞上後方的桌椅,她撫了撫忐忑不安的心,這才開口:「你不是說今晚不過來,怎麼……」

    話還沒說完,淡淡的檀花香隨風靠來,轉眼間,房內的燈亮了,項拓夜溫怒的臉龐清楚映入她的眼簾。

    「這麼晚,去哪了?」項拓夜再問一次,同樣的問題。

    白心瑤目光閃爍,故做鎮定,笑笑的坐在椅子上,替自己倒杯水,「沒有啊!就覺得很無聊,所以到蓮花池附近走走,夫君,你怎麼這麼生氣,我這不是回來休息了?」

    「蓮花池……」項拓夜冷冷一笑,「就你一個?」

    他的反常,令白心瑤既無奈又生氣,她不知道項拓夜今天怎麼了,昨天兩人還好好的,可今天項拓夜回府後,態度完全不同,非但冷落她,現在又用這種口氣質問她,就算他真有煩惱,有心事,他可以坐下來好好跟她聊聊,何必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白心瑤重重放下茶杯,瞪了他一眼,也不想跟他說話,「我累了,先去休息了。」說完,她起身,打算返回床榻,然,在路過項拓夜身旁時,強大的力道將她扯了過去,手腕上的痛,痛得她驚呼。

    「你還沒回答我,在蓮花池,就你一個人,還是有其他人?」項拓夜森冷問著,琥珀眸不知何時染紅一片,死死瞪著白心瑤。

    「你在胡說什麼?放手!」白心瑤痛得掙扎,卻無法掙脫他的力氣。

    「白心瑤,本王問你,今晚的刺客是不是白愕的人?是不是你們白家的人──!」項拓夜扯過她,厲聲斥聲。

    白心瑤錯愕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突然,手腕再次傳來劇痛,白心瑤紅了眼眶,憤憤拍打他的手,想逼他放手,「項拓夜,你發什麼瘋,放手,我的手很痛!」

    「別跟本王裝蒜……」項拓夜又將她扯回來,雙守死扣住她的肩膀,情緒近乎失控,「你跟白愕一直有聯絡,是不是?今晚的刺客欲闖禁地,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白愕?!禁地?!

    白心瑤根本聽不懂項拓夜在說什麼,身懷六甲的她根本禁不起項拓夜的失控,「項拓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先放手,我好難受!」

    碰──音落,項拓夜鬆手,隨即耳邊傳來劇烈碰撞聲,她瞪大駭眸,看著項拓夜情緒失控,將房內的桌椅全打爛,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丈夫情緒失控,她呆愣在原地,不敢向前,也不敢說話,就這麼愣愣的看著項拓夜。

    半響,屋內一片狼藉,項拓夜挺拔的身影直立在窗旁,背對著她,態度冷漠,這樣的反應,令白心瑤非常不安,再也壓抑不了內心的苦澀,走向前,從後方抱住他,將臉貼在男人僵硬的背上。

    「夫君,到底發生什麼事,昨晚咱們兩人還好好的,為什麼你今天要這樣對我?」

    項拓夜拉開她的手,回身,居高臨下看著她受傷的表情,再問一次,「刺客,是不是白愕的人?」

    「我……我不知道。」白心瑤終究沒說出刺客是龍玄,項拓夜正在生氣,龍玄應該還沒離開王府,她要是說出自己在蓮花池碰上龍玄,項拓夜肯定不會放過龍玄的。

    不知道?!

    項拓夜臉色一沉,紅眸迸出火光,死死瞪著白心瑤不安的小臉蛋,下一秒,伸手扣住她的下巴,逼她仰頭面對他,「不知道?你到藥庫提藥,藥給誰了?」

    聽聞,白心瑤臉色一僵,眸中的不安與慌亂,全讓項拓夜捕捉到,他失望的鬆開她的下巴,心痛如麻,字字帶狠,「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本王的妻子,要與本王同一條心。」話一頓,紅眸瞪上她不安的小臉,冷笑,「看來,你還是選擇幫白愕。」

    「夫君,你在說什麼……」白心瑤滿臉疑惑,看著丈夫眸中的冷絕,她整顆心都慌亂了,刺客明明是龍玄,項拓夜為什麼會認為是白愕,又為什麼會對白愕痛之入骨?

    「夠了。」項拓夜斥喝,打斷她的話,森冷警告:「若你們敢傷害禁地裡的人,本王定讓你們父女陪葬。」

    白心瑤驚愕不已,看著項拓夜眸中爆發出來的狠絕,不禁毛骨悚然,禁地裡的人?是誰?那個人對項拓夜來說很重要?重要到比她的性命還重要?

    ***

    時間又過去三天了,這三天裡,項拓夜不曾來過檀香苑,而她到側妃寢苑時,項拓夜像是故意躲她似的,兩人也碰不上面。

    「王妃!王妃!」小葉匆匆忙忙奔了過來,「不好了。」

    「什麼事?」白心瑤剛喝完藥,胃有些悶痛。

    「王爺他……宮裡傳來消息,前幾日,西方小國派兵攻打咱們北國邊界,戰報傳回京城,皇上一早下了聖旨,派王爺前往西方邊關參戰,王爺正準備啟程,馬車已經候在大門了。」

    「參戰?!」白心瑤愕眸圓瞠,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嚇得小葉趕緊攙扶。

    「怎麼會這樣?西方邊關不是好好的,怎麼突然有戰爭?」白心瑤不敢置信,「夫君為什麼不跟我說?這幾天,夫君都沒找過我,小葉,夫君他為什麼不跟我說?」

    「王妃,你先別傷心,咱們現在過去,應該還能見到王爺。」小葉安撫白心瑤的情緒。

    聽聞,白心瑤不敢怠慢,不顧自己身懷六甲,也不顧小葉在後頭呼喚,朝王府大門奔了過去。

    很快地,她來到大門口,門口全讓人堵得水洩不通,小葉開路,總算讓出一條路,白心瑤擠到最前排,然,項拓夜一行人早已啟程,留給她的,是瀟灑離去的背影。

    白心瑤紅了眼,死死馬背上丈夫的背影,心,痛到幾乎無法呼吸,氣了這麼多天,難道項拓夜連一句道別都不肯跟她說嗎?

    太可惡了,項拓夜實在太可惡了。

    「心瑤……」耳邊傳來虛弱的嗓音,白心瑤這才發現秦念慈也來給項拓夜送行,而且比她早到。1c48y。

    秦念慈讓人攙扶,來到白心瑤面前,看著她淚水掛在眼角,遲遲不肯落下,自然明白她心裡的難受。

    「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白心瑤悶悶問了一句。

    為什麼,他寧願告訴秦念慈,也不肯告訴她?

    秦念慈點頭,握起她的手,將掌心中的玉珮放在白心瑤手上,虛弱一笑,「西方戰事已經開打了,夜哥哥得馬上啟程,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怕你太擔心,也怕自己走不開,所以夜哥哥才囑咐我,這幾天解釋給你聽,心瑤,夜哥哥說了,他半年左右就回來,他怕自己錯過孩子出生,所以這塊玉珮,托我轉給你……」

    望著手心上的七彩如玉珮,上頭已經刻了孩子的名字,項歡,這個名字不管男孩或女孩,都可以用的。項歡,歡字,希望孩子一輩子歡歡樂樂,無憂無慮。

    將玉珮收在懷中,項拓夜一行人早已走遠了,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王妃!王妃!」

    這時,侍候陳怡的婢女,急急奔來,上氣不接下氣,喘吁吁,「王妃,陳夫人不停喊肚子疼,只怕是要生了。」

    要生了?!

    眾人倒抽一口氣,王爺才剛走,陳夫人接著生,白心瑤訝異不已,急忙吩咐周圍的婢女,「快,快去找產婆,其他人趕緊去燒熱水。」說完,她帶著小葉一同到陳夫人的寢居。

    「啊……」

    「夫人,再用力一點,看見孩子的頭了,快,夫人再用力。」陳怡痛苦的尖叫聲與產婆的呼喊聲不停從房內傳了出來,白心瑤坐在前殿,耳邊傳來陳怡一聲又一聲的叫聲,聽得她背脊都涼了。

    她知道生孩子很痛苦,可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產婦叫得這麼淒慘,可見有多痛。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希望她的孩子出生時,可別太折騰她。

    幾個時辰過去,小葉來到白心瑤身旁,擔憂道:「王妃,你已經坐了一整天,這裡有產婆,奴婢先扶你回去休息……」

    白心瑤回神,看了看外頭天色,確實已經暗了下來,陳怡的叫聲也越來越疲憊,幾個時辰過去了,孩子怎麼還沒出生?

    「沒關係,我繼續……」

    「啊……」話還沒說完,陳怡又叫了一聲,隨即嬰兒哇哇大哭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白心瑤欣喜若狂起身,想進房查看,卻讓小葉拉住。

    「王妃,產房裡髒,王妃還在這等著吧。」

    白心瑤雖不迷信,但也拗不過小葉的堅持,只好乖乖站在外頭等著,沒多久,產婆笑開懷的抱著胖呼呼的嬰兒出來,「稟王妃,夫人產下一名郡主,孩子很健康,王妃不用擔心。」

    郡主?!

    白心瑤訝異不已,欣喜的抱下孩子,紛嫩的臉蛋紅撲撲的,胖呼呼的四肢因為白心瑤不熟悉的抱法,胡亂踢動,嚇得產婆趕緊攙扶,白心瑤將孩子還給產婆,內心非常羨慕陳怡,她現在當媽媽了,真好,不過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好羨慕,自己的孩子,再過不久,就要生下來了。

    項歡、項歡……不管是女孩還是男孩,模樣肯定比陳怡生的要可愛。

    「趕緊將郡主抱給陳夫人,順便帶我跟她說聲恭喜。」白心瑤笑道,見產婆進房,這才與小葉一同返回檀香苑。

    ***

    夜晚,白心瑤躺在床榻上,飽滿的額頭佈滿細密的汗水,囈語不停從嘴裡冒出。

    夕陽下的沙場,兵戎相殘,項拓夜的身影漸漸沒入敵軍的包圍中,儘管渾身是血,他依舊反抗掙扎,直到敵軍主將騎著奔來,大刀一揮,狠戾朝項拓夜血淋淋的身軀砍去……

    「夫君……」白心瑤嚇得猛然驚醒,可怕的噩夢,讓她整顆心瘋狂跳動著,沙場的可怕與殘忍,讓她遲遲無法安心,剛才的夢境,好真實,也好可怕。

    項拓夜此次出征,會不會出事?

    她記得,西方邊關,一直和平安順,怎麼就突然挑起戰事,甚至不給項拓夜反應的時間,皇帝便下旨派項拓夜前往西方邊關,越想越不對勁,也越想越不安心。

    白心瑤掀開棉被,從衣櫃裡摸出包袱,整理了一番,趁夜溜出王府。

    花兩默心蓮。不行,她得跟去瞧瞧才行,她不能讓丈夫獨自冒險,明知項拓夜會生氣,但她還是忍不了內心的擔憂,只想與丈夫一起面對戰事,就算此戰真有詐,她也可以陪他一塊面對。

    早晨,皇宮,佩芸入殿,依附在舞貴妃耳邊說了幾句。

    「此話當真?」舞貴妃柳眉一挑,有些訝異。

    「是,奴婢得到消息確實如此。」佩芸點頭。

    舞貴妃放下手中的筷子,陰冷一笑,「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佩芸點頭,正想退下,舞貴妃突然出聲,「佩芸,做乾淨一點。」

    佩芸領命,退下。

    「本宮就不信,你的命會比貓來得硬……」舞貴妃冷冷一笑,眸光中的殺意,清晰可見。17652204

    ***

    趕了一天的路程,車伕來到小鄉鎮,「姑娘,咱們趕了一天一夜,是否要入村休息一晚。」

    白心瑤掀開窗簾,看了看外頭陌生的風景,不禁擰眉,「距離西方邊關,還有多久?」

    「正常大概十天,趕路的話,大概三天能到。」車伕回答。

    白心瑤思索一番,她比項拓夜晚不到一天出發,項拓夜應該快到西方邊關了,如果現在趕一點,應該能趕上他們的腳步,這麼一想,白心瑤搖頭,從錢袋裡摸出一兩黃金以及自己準備的一份乾糧,遞給車伕。

    「不好意思,繼續趕路,你肚子要餓了,就先吃點乾糧吧。」

    車伕看到白心瑤手上的黃金,雙眸都發亮了,全身疲憊也瞬間消失,「是是是,老夫繼續趕路。」

    白心瑤坐回車上,雙手輕撫自己的肚子,正想拿起饅頭來吃,馬車突然一陣搖晃。

    白心瑤嚇了一跳,掀開窗簾,探查外頭,「發生什麼事?」

    才剛問完,車伕血淋淋的屍首立即映入她的眼簾,驚恐的視線一轉,落在四方八面靠來的黑衣人,白心瑤嚇得趕緊下馬車,挺著圓滾的肚子,朝前方逃。

    黑衣人豈會放過她,亮出手中的劍,紛紛朝她攻擊。

    突然,碰的一聲,嗆鼻的辣椒味伴隨濃濃的煙霧,順利阻擋黑衣人的追殺,白心瑤眼看煙霧彈發效,不敢怠慢,繼續往村落方向跑。

    濃煙消散,幾名黑衣人被辣椒水嗆得睜不開眼,當他們恢復過來時,白心瑤已經不見蹤影了。

    「追,務必將人追到。」黑衣人分批散開,開始尋找白心瑤的下落。

    白心瑤提著包袱,一邊撫著肚子,一邊奔跑著,漸漸的,肚子開始悶痛起來,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深怕孩子出事,然,肚子的痛越來越強烈,白心瑤痛到差點在地上打滾,她隱忍著,逼自己繼續往前走,直到一股熱流往腿間流去,她才發現不對勁。

    「孩子……孩子……」白心瑤強忍著肚子的痛,用盡全身力氣,終於入了村落,躲入一戶專門接生孩子的產婆館。

    產婆見生意上門,本想招呼,卻讓白心瑤身下血跡斑斑的慘況震住了,「夫人,你、你這是怎麼了?」

    「有人要追殺我……大娘,我可以給你很多錢,求你,幫我保住孩子,求你了……」白心瑤下唇都咬破了,額頭上的汗水直直落,腹部上的絞痛,讓她幾乎要暈厥。

    追殺?!

    產婆滿臉詫異,本想推辭,可看到白心瑤包袱內的黃金時,所有的為難全化為笑容,「好好好,夫人先別說話,我扶你入房,看你這模樣,頂多才七個月大,孩子能不能保住,也得看你的命。」

    白心瑤還想說什麼,可惜,力氣全用光了,在她昏厥的那一剎那,耳邊傳來另外一位婦人的聲音。

    「產婆!產婆!我女兒要生了,快點,快幫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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