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23章 田立文之災 文 / 心之役
韓姨還想要再說什麼?依依衝她使了個眼色,她立刻明白了,輕笑著說:「田少爺,我告退了,要是還有什麼需要,只管出聲兒!」嘴裡說著,腳上卻並不動。
田立文伸手去掏自己的口袋,他每次出手都是五兩銀子,在夢怡院的客人中算是最大方的一個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總是有人來給他倒茶。
但今天他大方不起來了。
因為不知什麼時候,他的口袋裡已經空了。
十天的花天酒地,他已經記不清花了多少銀子,他只知道自己的爹爹有的是錢,根本不在乎他花了多少錢。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
依依輕輕咳嗽了一聲。
韓姨的臉色變了變,立刻又恢復了笑容:「唉喲田少爺,你不要客氣了,我是來給少爺倒點茶水的,又不是來討小費的,我先出去了!」
田立文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韓姨,改天我再打賞你吧!」
韓姨微笑著倒退出了門,她輕輕的把門關好。
然後,她的笑容不見了,她恨恨的向門口吐了口唾沫,居然沒給小費,這讓她如何有臉見人,別人倒茶,向來都可以得到五兩的賞錢,她來倒茶,就那麼巧沒錢了。
她氣哼哼的重新拎起茶壺,打算再到別的屋子去看看。
一轉身,她差點撞到一個人身上,她嚇的大張開嘴正要叫,那人一伸手已經摀住了她的嘴,隨即一掌劈在她的脖子上,她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那人立刻接過她手中的茶壺放在一邊,走到門口,輕輕敲門。
韓姨一出去,田立文立刻把被子一掀,翻身跨到依依的身上,依依咯咯輕笑著向田立文兩腿間伸出手去,,。
又有人敲門。
田立文十分惱怒。
不就是五兩銀子嗎?至於這麼沒完沒了的敲門嗎?他決定好好訓這個不開眼的韓姨一番。
「進來!」他氣哼哼的叫道。
門開了,一個瘦瘦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手裡沒有茶壺,而是拿著一把鐵尺。
「你是田立文嗎?田本善田老爺的兒子田立文!」這男人的口氣好像在審犯人一樣。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田立文橫著眼睛看著這個男人,他可不怕什麼流氓無賴的。雖然他成天的花天酒地,但自他七歲起,老爹就請了一個又一個的武師來教他,尋常的小地痞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是捕快李戰,想請你跟我到衙門走一趟!」李戰靜靜的站在那裡,好像根本沒看到依依裸露的身體,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田立文。
田立文微笑起來:「李捕頭,你不至於讓我就這麼光著出門吧!還有,你至少應當知道,就算是妓女也是女人,當一個女人在你面前一絲不掛時,你最好迴避一下!」
「快點!」李戰只說了兩個字,然後轉過身走到門口。
田立文悠雅的站起身,慢慢穿上褲子,再慢慢伸手去拿衣服,他的內衣扔在床上,他必須把手探過依依的身體才能拿到內衣。
他的手越過依依的身體,然後,一下捏住了依依的喉嚨。
他的雙手快如閃電,一隻手捏著依依的喉嚨,另一隻手一把摟住依依的腰,把依依向門口拋出去。
依依在空中手腳亂舞,尖聲驚叫著。
李戰站在門口。
依依的身體向李戰飛去。
田立文一拳擊碎了後窗,身體一婑向窗外鑽去。
他可不想去衙門,他知道自己幹了什麼?沒錯,他雇了殺手殺自己的兒子,因為他不喜歡那個名義上是自己老婆的女人,他更不喜歡這女人生下的孩子。
他不知道官府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了自己是真兇,但現在不是他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他首先要逃命。
李戰沒想到田立文會突然發難,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田立文就是想殺自己兒子的人,他不過是要把田家所有人都帶到衙門去詢問一番,看看他們中是否有人和別人結了仇,他問過了田本善,問過了田立文的妻子,甚至問了保姆和丫環,只差田立文沒有調查了,因為田立文已經十天沒有回家。
李戰在私下偷偷的問田立文的妻子,知道了田立文的去向,李戰有點可憐這個女人,她說起田立文的去向十分的平淡,十分的隨意,好像是在說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他們的確素不相識。雖然他們曾經睡在同一張床上。
現在,李戰立刻知道,他抓到了要殺這孩子的真兇,就是他的父親田立文。
依依向李戰飛過來,在空中她的身體閃耀著潔白的光,這屋子本就不大,李戰又站在門口,想躲開是不可能的。
李戰迎著依依直衝上去。
他的身體一下撞在依依身上,手在空中一推,依依大叫著摔回到了剛剛和田立文一起躺過的床上,李戰根本沒有停頓,直向窗口衝過去。
田立文的大半個身體已經鑽出了窗外,他聽到了身後的響動,不顧一切的向外撲去,他寧願從現在的二樓直接摔到地面,也不能讓李戰抓住。
李戰也撲過來,他的雙手前伸,要搶在田立文摔下去之前抓住他。
田立文摔了下去。
李戰的雙手握著田立文的褲子。
身在空中,田立文的頭用力向上一挺,身體平平的拍到地面上。
他沒有叫痛,在地上只稍加停頓就一躍而起,他沒空感覺疼痛,他要搶在李戰跳下來之前逃掉。
迎面不遠處,一個人站著,那是一個女人,很美麗的女人,只是這女人手裡拿著一把劍。
「救命啊!」田立文不管她是誰,只要她能幫忙擋一擋李戰就成,他抬腿向這女人跑去,邊跑邊喊:「捕頭李戰要殺我!」
那女人仍靜靜的站在那裡,她在等,等著她要殺的人主動迎上來,在她眼裡,來的不是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而是三百兩銀子。
她是那個殺手。
那個殺手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她本來是在後窗觀察究竟哪一間屋子是田立文的所在,畢竟一個女人從正門進入妓院是很希奇的事,如果很希奇,就會有人注意,如果有人注意,就容易暴露。
所以她在後窗這裡慢慢的看,看她花了十兩銀子買到的依依住所位置的信息是不是準確。
然後,她就看到,她正盯著的窗戶突然碎了,一個男人光著上身向外鑽,上半身剛鑽出來,就向前一撲,整個身體都掉了下來,窗口,一個人手裡抓著這男人的褲子,正是李戰。
那麼,掉下來的是不是田立文,她本來不敢的這一句呼救讓她肯定了,這人正是她要殺的人。
這是她殺人最容易的一次了,不用埋伏,不用細緻的偵察和計劃,甚至不用去追,要殺的對象正全力向自己跑過來。
「田立文!」那個殺手仍要最後確定一次。
田立文瘋狂點頭,他以為自己碰到救星了。
那個殺手手中劍直向田立文刺出。
這不僅僅是她的三百兩銀子,也是她的名譽,偶爾的一次失手是難免的,但如果這一次再失手,她的聲譽就會嚴重受損了,此前她殺田立文的兒子已經失手,現在,居然又有人出三百兩銀子殺田立文,她不想再失手。
所以這一擊她全力以赴,絕不再讓田立文逃脫。
李戰剛剛從窗口躍下就看到了那個殺手,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手中的鐵尺立刻擲出,鐵尺旋轉著向前飛去。
一個殺手,手裡拿著劍,迎著田立文不動,問:她想做什麼?連白癡都猜得出來。
只不過,比較搞笑的是,李戰要從這殺手劍下救出的對象,正是出錢雇她殺死自己兒子的真兇。
但李戰是捕快。雖然明知他救的人是該死的人也必須去救,因為誰該死必須由法律說了算,在法律說他該死之前,任何人都無權殺他,如果有人要殺他,李戰就得去救。
鐵尺在空中飛速旋轉著,那個殺手的劍已刺向田立文。
田立文被這個意外驚的呆立在那裡,他根本沒想到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會突然出劍要殺他。
李戰的鐵尺和那個殺手的劍幾乎同時擊在田立文身上。
田立文被從背後飛來的鐵尺打的一個踉蹌,那個殺手沒有想到這個意外,一劍刺在田立文右肩上。
李戰沒有用鐵尺攻擊那個殺手,因為他知道那個殺手一定避得過去,而且在避過去的同時還會殺了田立文,所以他用鐵尺去打田立文,他算定那個殺手不會想到這一點,田立文無論怎樣閃避都不會是那個殺手的對手,但來自鐵尺的攻擊會讓田立文以自己都想不到的方式閃避,只有這樣才能救得了田立文。
他算對了。
鐵尺在田立文的背上一擊,又飛速的向反方向飛去,李戰已經衝上來,他手一伸,鐵尺重新抄在手裡。
這本是街頭賣藝人的把戲,但到了李戰手裡,卻成了救命的招式。
那個殺手不能讓田立文這樣把命撿回去,她一劍失手,立刻向前跨步,手中劍向李戰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