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小計謀 文 / 午夜郎
三人走出冷飲店後，李明將剛才記錄下來的兩個地址遞給了柳原，然後說道：「主任就是有辦法，如果不是主任，我和曉倩還不知道要在這盯多久呢。」
白曉倩雖然心中也認同李明的話，但是卻嘴硬道：「那還不是他以前在一中上過學，和那老闆熟嘛。」
柳原看了白曉倩一眼，笑了笑也不在意。柳原的這個辦法還是他昨晚剛想到的，他覺得既然一中限制學生在校外買東西，那以前一中門外的那些賣小吃、快餐的小店肯定就會對一中的這個規定有意見。
這樣的話，就會有人琢磨一中食堂的漏洞。只要能和校外的小店老闆們聊起一中食堂的話頭，帶動起他們仇視的情緒，自然就會有人將一中食堂一些不合法的事情說出來。
不過柳原找到的第一個老闆，就能提供給柳原這麼有用的信息，這讓柳原有些意外了。可能一中食堂有些太明目張膽了吧，導致很多不衛生的情況都被人看在了眼裡。
柳原帶著白曉倩和李明回到綜合室後，和馬計方溝通了一下調查的情況。然後柳原又聯繫了工商局和衛生局的同志，先去了大同街那個製作奶茶原料的加工廠。經查，這個加工廠沒有一項正當的手續，衛生情況也完全不達標。通過審查這個加工廠的賬目，現除了一些小的奶茶店會來這個加工廠進貨外，還有一個叫劉仕荷的女人登記的送貨地點是一中食堂。而這個劉仕荷就是一中校長古大志妻子的妹妹。
工商局和衛生局的同志就有些驚訝，沒想到堂堂一中的食堂竟然會從這種不衛生的加工廠進貨。
隨後，柳原又帶領這批人去了縣南的冷凍廠。這個冷凍廠算是有點規模的，各種證件都比較齊全。賣的大部分還是比較新鮮的冷凍肉，凍久的肉或者病肉只佔一部分。以前衛生局來查的時候，這家店都會將那批凍久的肉藏起來，所以一直沒被人查出來。
但是柳原這次的目的性非常強，就是要來查那批不合格的肉的。最後，經過衛生局的專業人員進行檢查，該冷凍廠有三成的肉達不到衛生標準，其中還有一批像是病死的肉，不過具體情況還需要進一步回去檢驗才能做結論。
冷凍廠的廠長被柳原帶回了紀委，起初那個廠長還有些納悶，自己賣不合格的肉礙著紀委什麼事了。
後來，柳原問到縣一中食堂有沒有進過那些不合格的肉，那位廠長才知道紀委的目標是一中食堂。
本來那位廠長倒賣不合格的肉就已經是違法了，不管賣給誰，這罪名都不會少。所以他也沒有隱瞞任何情況，直接就將一中多長時間會從自己冷庫內進多少肉告訴了紀委，爭取來個寬大處理。
有了奶茶原料加工廠的賬簿和這位廠長的證詞，基本上已經可以申請去一中食堂進行調查了。於是柳原將這段時間收集的資料，一起拿到了李獲勝的面前，並將自己後面的工作計劃對李獲勝做了書面匯報。
李獲勝看著柳原遞過來的材料，吃了一驚，這才短短的幾天時間，柳原就能將事情調查到如此程度，就憑手中的材料，完全可以進駐到一中食堂進行調查了。
就算贊助費的問題查不出來，但是古大志濫用職權為親屬謀私利這個罪名是跑不了啦。
現在柳原就等著李獲勝拍板了，衛生局那邊他已經聯繫好了，只要紀委書記一拍板，這批人就馬上進駐到食堂進行調查。
「小柳，這段時間辛苦了。這件事就按你剛才說的辦吧。」李獲勝笑道。
柳原離開李獲勝的辦公室，便和衛生局的同志，對潮遠一中的食堂進行了查封。並對食堂進行全面檢查，經檢驗衛生標準完全不達標。
隨後，柳原以紀委的名義將古大志帶回了紀委審問。
「古校長，你對一中食堂衛生情況如此惡劣的事情知道嗎？」問話的是白曉倩，旁邊記錄的是王強。
「兩位同志，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承認，我讓我妻妹承包食堂是我工作失誤。但是畢竟我將精力都放在學生的管理上，對食堂的情況真是不瞭解啊。但是，我相信我的妻妹也是受人蒙蔽的，對進貨的事情估計她也不是很清楚。」古大志在衛生局的同志來到食堂後，就知道食堂的衛生問題是瞞不住了。於是當時就打定主意，對任何事死不承認。只要贊助費的問題不被查不出了，這食堂的事最後自己走走關係，最多弄個警告或者記大過處分。他的妻妹估計也最多被罰些錢了事。
白曉倩看到古大志的表情，就氣不打一處來。從昨天把古大志帶回來，他就一直不承認知道食堂的事。要不是事前柳原告訴白曉倩問話的時候一定要心平氣和，而且只能問食堂的事，關於贊助費的問題千萬不能提。如果不是柳原的囑咐，恐怕白曉倩當場就想火了。
這時柳原推開了聞訊室的門，向白曉倩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白曉倩喘了口氣粗氣拿起王強做的記錄，走出了聞訊室。
「柳主任，我覺得古校長的問題應該先交由我們局的紀檢部門進行調查。」白曉倩一出門就聽到有人對柳原說道。
「蔣書記，我明白。食堂的事情，古校長應該是不知道的，但是古校長身為一中校長，我們循例也是應該問一下的。而且古校長的人品我是知道的。當初我在一中上學的時候，古校長還是副校長，對我們學生的教育工作可是很認真的。」柳原說道。
柳原口中的蔣書記應該是教育局紀檢書記蔣旭東。
白曉倩聽柳原這麼說，剛才壓制住的火氣，一下子又要爆了。這事可是柳原一手辦下來的，怎麼一碰見官大的就蔫了呢。白曉倩本來就膽大，聽到柳原的話馬上就想上前質問柳原，幸虧在一旁的李明將白曉倩拉開了。然後對白曉倩耳語了一陣，白曉倩才轉怒為喜。
柳原和蔣旭東說完，轉身向白曉倩問道：「食堂的事問清楚了嗎？」
白曉倩低著頭也不說話，將王強做的記錄遞給了柳原。
「果然古校長對食堂的衛生問題是不知情的。不過，古校長擅自將食堂包給自己的妻妹，實在有些不妥。」柳原說完便看了一眼蔣旭東。
蔣旭東也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老古真是糊塗，這件事我回去會和狄局長說的，上黨組會研究一下，看是不是給老古一個處分。」
柳原笑道：「那就是你們教育局內部的事了。」說完，便和蔣旭東一起走進了聞訊室。
進了聞訊室，柳原便和古大志聊起了高中生活。蔣旭東雖然想趕緊離開，但是柳原說的正起勁，蔣旭東也不好意思打斷。
每每覺得柳原一個話題將要說完的時候，柳原又能重新開個話題。古大志本不打算和柳原多說，但是柳原一口一個老校長的叫著，也把古大志的心給叫熱了。開始和柳原熱情的聊了起來。
屋外的李明則守在電話邊上，焦急的等待著電話。
柳原在聞訊室的心更著急，但是卻不得不一個話題一個話題的和古大志聊著。
這時，李明忽然衝進聞訊室道：「主任，馬主任打來電話，問題查出來了。馬主任正帶著東西和審計局、稅務局的同志趕回紀委呢。」
蔣旭東聽見李明這麼說，有些詫異的問道：「柳主任，出什麼事了嗎？」
柳原微笑道：「古校長還不能離開，審計局和稅務局的同志在一中的賬目上查出了問題，馬上會帶著東西來紀委跟古校長核實一下。」
古大志聽到這裡，表情一下僵住了，呆呆的看了眼柳原和蔣旭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低下了頭。
古大志最擔心的賬目問題，還是被查了出來。他現在才明白柳原之所以和他聊這麼久不讓他回去是因為有人在查自己的賬了。
柳原在帶古大志回紀委之前，就說服了李獲勝聯繫審計局和稅務局的同志去一中查賬。然後柳原去一中帶走古大志的時候，故意當著一些學校領導的面。古大志被帶回紀委的同時，審計局和稅務局的同志也到了一中財務室。
柳原相信古大志不可能把賬面做的一點不漏，尤其是贊助費這筆款項。所以柳原就利用古大志不在學校這段時間，著手組織對一中賬目進行調查。紀委帶走了古大志，然後就有人來查賬，這就給人一個信號，古大志的財務狀況出問題了。那財務室的會計、出納自然不敢再幫古大志隱瞞什麼。
柳原也考慮到了古大志被帶回來後，教育局一定會派局內紀檢部門來干涉。畢竟這關係的一中和教育局的面子問題，能在教育局內部解決了，誰都不想把事再搞大鬧到紀委。所以柳原的時間就很急迫了，如果讓古大志回到學校，先古大志會盡力的抹平賬目，其次財務室的工作人員也會幫著古大志隱瞞，如此一來，問題就不好查出了。
所以，要想查出古大志的財政問題，他在紀委的這段時間是最佳時間。
古大志抬起頭看著滿臉微笑的柳原，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種絕望，尤其是看到柳原那張微笑的臉，讓他有一種衝上前撕碎這張臉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