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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魂牽夢縈紅顏劫 第六十六章 眾口一辭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蕭漠漓一言落下,秦宗祥登時睜大眼睛,憤憤不平的瞪著他。

    「漓王,你怎能如此污蔑小女,你…」

    「是不是污蔑」蕭漠漓淡漠以對,「秦大人呆會兒就知道了。」

    他面向蕭明景,「父皇,兒臣已經調查清楚,罪證確鑿。」

    秦宗祥還想說什麼,蕭明景一揮手制止了他。

    「那好,就把證據呈上來吧,也省的有人說我們皇家仗勢欺人。」

    這話可確確實實隱射的是秦宗祥,秦宗祥一張老臉清白交加,硬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不過他憤怒的同時心裡也有些疑惑,這漓王雖然行事不按章法,但也絕對不會胡言亂語污蔑欣兒。莫非真有其事?

    這樣一想,他心裡就在打鼓了。欣兒對漓王一往情深,漓王卻娶了丞相之女落傾顏。若說因此懷恨在心想要謀害漓王妃也不是不可能。

    難道?他心思不停的變幻,臉色也由黑轉青,由青轉白。

    「是,父皇」蕭漠漓瞥了一眼臉色不好的秦宗祥一眼,淡淡朝門口吩咐。

    「進來。」

    門外立即走進來一個人,是青龍,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鬟。落雲之眼尖,認出那幾個丫鬟是丞相府中的人,且從前是伺候顏兒的。心中陡沉,看著秦宗祥的眼神不善。

    「參見皇上」

    青龍帶著那幾個丫鬟下跪行禮。

    「平身」蕭明景淡淡瞥了一眼幾人,看向蕭漠漓。

    「漓兒,這幾人就是你說的證人?」

    「只是一部分」蕭漠漓的目光落在那幾個已經站起來的丫鬟身上,「把你們那天說的話都對父皇重複一遍。」

    「是」幾個丫鬟齊齊答道,面色淡然,並無惶恐之意。

    「回稟皇上,奴婢等人是在王妃還待字閨中之時伺候王妃的丫鬟。王妃出嫁後,奴婢仍舊照看打掃小姐之前的院子,除了奴婢幾人,還有小桃。只不過小桃在半個月前,也就是王妃摔倒第二日突然暴斃。那日,王爺召奴婢等人去王府,奴婢才知道小桃與王妃差點流產一事有關。」

    她說完,另一個丫鬟又來接過話。

    「小桃在王妃出事前幾天是有些奇怪,總是頻繁的出入小姐從前的閨房。」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小姐喜歡清靜,從前在丞相府的時候近身丫鬟就只有浣紗和碧影二人。奴婢等人都只是在外間伺候。後來碧影和浣紗做了小姐的陪嫁丫鬟,小姐的閨房就交給了小桃打掃。可是有幾次奴婢看見小桃出入小姐的房間鬼鬼祟祟,好似很驚慌的樣子,時候奴婢還特意進去看了一番。發現小姐梳妝台的抽屜有被翻過的痕跡…」

    第三個丫鬟在此時接過話,「小姐才華滿腹,從前就喜歡在家寫一些詩詞歌賦,奴婢等人識字不多,也看不懂,只知道小姐寫了好多。可是後來又一次奴婢給小姐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小姐放在抽屜裡的詩詞少了很多。後來小桃說是她拿的,她說想留一個紀念。奴婢便沒有多想。後來」她說道這裡看了蕭漠漓一眼,「後來小姐出事,王爺讓人來盤問,奴婢將小姐所寫剩下的那些詩交給了王爺。才得知,原來小姐酷愛梅花。是以會在大雪紛飛中去賞雪,故而摔倒。」

    蕭漠漓適時的掏出一堆紙張,直接遞給秦宗祥。

    「這是王妃所寫,秦大人看看吧。」

    秦宗祥接過來一看,眼前一亮,這字字可謂是絕句啊,而且筆跡豐潤,下筆有神。字體娟秀,一筆一劃之間可見其風韻傲骨。

    他雖然是太傅,自認學富五車,可是卻也作不出這樣絕佳的詩句來。

    蕭漠漓看了他一眼,再對身邊站著的青龍使了個眼色,青龍走到正中央。

    「皇上,屬下奉王爺之命調查此事,發現那個小桃在王妃出事前幾天頻頻與一個帶面紗的神秘女子見面。而且她的家人在那一段時間搬走了,身上還帶著幾千兩銀票。在小桃暴斃後,她的家人也在同一時間被滅了口。」

    青龍這樣一說,每個人都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人人看向秦宗祥的目光又多了一些異樣的東西。若說剛才他們還有些疑惑那麼現在可就是**不離十了。

    青龍又從懷中掏出一些紙張,交給了秦宗祥。

    「秦大人,請看這個。」

    秦宗祥接過來一看,還是一些詠梅的詩句,且風格筆跡跟剛才那疊紙所寫的詩句如出一轍,很容易就猜出這是一個人所寫。

    「這?」

    「這是從秦小姐房中搜出來的。」青龍很好心的給他解答。

    秦宗祥心裡一驚,臉色有些發白,而後憤然道:「你胡說!」

    青龍面色不變,「是不是胡說,秦大人只需聞一聞這紙上的香味即可。秦大人是當朝太傅,才華滿腹,心若明鏡。自然也看出來這些詩句跟剛才王爺拿出來的那些是同一個人所寫。可是這上面的味道卻是不一樣。」

    秦宗祥拿著紙張的手在發抖,他湊近聞了聞,臉色微變。這上面有淡淡的梔子花香,分明是胭脂水粉染上的。

    「想必秦大人自然清楚令愛素來喜歡用的胭脂水粉吧,如果秦大人不清楚,那麼在下相信,秦府裡有的是人清清楚楚。」蕭漠漓看著秦宗祥大變的臉色,淡淡道:「王妃素來不喜胭脂水粉,秦大人可以再聞一聞,剛才本王交給你的那些紙上面又沒有梔子花的味道。」

    秦宗祥後退兩步,拽緊紙張的手在發抖。落雲之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搶過秦宗祥手中握著的那疊紙,臉色有些激動。

    「皇上,這確實是小女的筆跡,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傳召丞相府的丫鬟僕人來問。且,小女素來不喜歡濃郁的花香,更不喜歡塗脂抹粉。這些很多人都是清楚的。」

    蕭明景臉色和緩了些,「落愛卿不必激動,坐下吧。」

    「是」落雲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中仍舊免不了激憤。有人要害他的女兒和外孫,他怎能不憤怒?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秦宗祥在短暫的驚訝後,恢復過來。

    「單憑王爺一面之詞,恕老臣不能信服。既然這些詩詞是放在小女的房間裡的,那麼王爺又如何得到?」不愧是兩朝元老,自然不是省油的燈。

    經他這麼一說,在座的大臣也都覺得有理。蕭漠漓怎能讓人無緣無故的闖入一個女子的閨房?這要是傳出去不是會認清譽嗎?

    蕭漠漓自然清楚這些人在想什麼,也不做解釋,淡淡朝外面喚道:「進來」

    眾人隨著目光看去,一個穿粉色衣衫的丫鬟走了進來。秦宗祥一見那人,驚訝的瞪大眼睛

    「流雲?怎麼是你?」

    「老爺?」流雲怯怯的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跪在地上。

    「奴婢參見皇上。」

    「你是何人?」

    「奴婢是秦小姐的貼身丫鬟。」流雲看了秦宗祥一眼,吞了吞口水。

    「小姐前幾天確實和丞相府的小桃頻繁見面,每一次小姐回來都會帶回一些詩句,小姐看到那些詩總是會發很大的脾氣。然後,她給了小桃三千兩銀票讓她離開。後來她又給小桃下毒將她毒死了,還暗中派人殺死了小桃的家人。」

    「胡說!」秦宗祥大怒著就要去踢流雲。

    「秦大人」蕭漠漓快速的拉住他,「何不聽她繼續說完呢?」

    流雲本來還有些害怕,但是看到蕭漠漓制止了秦宗祥,她膽子又大了起來。

    「回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小姐自小愛慕漓王殿下,因此對漓王妃恨之入骨,屢次想要加害漓王妃。前些日子聽說漓王妃懷孕,小姐非常生氣,砸了好多東西。」流雲臉色真誠,看起來不像說謊。

    「屢次?」蕭明景敏感的抓住這兩個字眼兒。

    「是的」流雲忙不迭的點頭,「三個多月前,小姐給王妃下請帖,約王妃在鳳仙居雪毓閣一續,實則是想毀掉王妃的清白。」

    「什麼?」蕭明景這次震怒了,下方坐著的那些老臣臉色也變了。秦宗祥老臉紅白交加,氣怒的瞪著流雲。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據實說來。」蕭明景沉聲道,眉眼間全是凌厲和逼視。

    「是」流雲磕著頭,顫顫道:「那天小姐約王妃在雪毓閣見面,在王妃的茶杯裡放了迷幻散,又在窗前擺放了依蘭花。迷幻散和依蘭花加起來有迷情作用,小姐還請了姚戶曾在屏風後藏著,想讓姚戶曾毀掉王妃的清白。幸虧王妃精通藥理,且武藝高強,揭穿了小姐陰謀才倖免於難。」

    她重重的磕著頭,「奴婢不敢撒謊啊,當日柳文鳶郡主也在,後來王爺收到消息也趕來了。對了,後來安王也來了。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請皇上明鑒。」她說道最後已經有了底氣,反正她說的都是事實,她不怕。

    蕭宇澈這個時候很是配合的站了起來,「父皇,確實如此,當時兒臣和四哥都親眼目睹。不顧未免別人說閒話,父皇還是下旨讓郡主進宮對峙一番比較好。兒臣記得,這郡主和秦大小姐可是好姐妹啊。如若秦大人覺得兒臣的話不可信,那麼郡主的話應該可信吧。」

    他特意的加重了『好姐妹』三個字,就是提醒在座的各位。他跟蕭漠漓是親兄弟,眾人若是因為私情偏幫蕭漠漓的話,那麼柳文鳶一向跟秦雨欣交好,而且又素來與漓王妃有過節,若她的話也與蕭宇澈不謀而合的話,那便是十足的可信了。

    「皇上」刑部尚書站了出來,「微臣覺得此時事關重大不可馬虎,既然有這麼多證人,依微臣之見還是一一確認為好,以免日後又有人因為此時掀起風波。」

    他的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蕭明景點頭。

    「傳旨,柳文鳶覲見。」

    很快,柳文鳶就進宮了,見到御書房的陣仗,心中有些打鼓。不會是上次她欲圖殺落傾顏之事被皇上知道了吧?

    她心裡有些慌亂,低垂著頭跪在地上。

    「臣女參見皇上。」

    「平身」蕭明景黑眸深邃,眸底一片黑暗。

    「謝皇上」柳文鳶眼角餘光瞥到跪在地上的流雲,心中咯登一聲,難道蕭漠漓真的把那件事抖出來了?

    「柳文鳶!」蕭明景沉聲喚了一聲。

    柳文鳶一驚,慌忙道:「臣女在」

    「三個多月以前,你是否陪同秦雨欣與落傾顏也就是現在的漓王妃在雪毓閣會面?」

    「是。」柳文鳶低著頭,臉色有些發白。

    「那麼當日秦雨欣是否欲謀害漓王妃?」

    柳文鳶眼眸一閃,竟是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回皇上的話,是的」她整理了思緒,既然是這件事那麼她就不必害怕了。

    「那天秦雨欣在王妃的茶杯裡下毒欲毀掉王妃清白。」雖然她嫉妒落傾顏,但是她也恨秦雨欣。照這個情況來看,皇上是要調查當日之事了。那麼她何不成全?

    「你!」秦宗祥老臉通紅,憤怒的指著柳文鳶。

    「郡主,小女一向待你如親姐妹,你怎可如此誣賴她?」

    「好姐妹?哼!」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好姐妹這三個字,那可是戳痛了柳文鳶的心。她陡然抬眸,目光冰冷犀利的看著秦宗祥惱怒的神色,譏誚道:「我柳文鳶這輩子最為不恥的就是曾經當她秦雨欣是好姐妹。」

    「你——」秦宗祥瞪大一雙眼睛,氣的胸口起伏上下。

    柳文鳶卻根本不予理會,對著蕭明景道:「皇上,當天秦雨欣約王妃出來見面,讓臣女陪同。那一日,她在王妃的茶杯裡下藥,還利用臣女喜愛依蘭花這一愛好欲圖加害王妃然後再栽贓嫁禍到臣女身上。幸虧被安王即使發現,才阻止了她的詭計。」

    眾大臣唏噓,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心機這麼重。女子的清白何等重要?她竟然…如今又加害王妃腹中的孩子。蛇蠍心腸,不外如是。

    「你…你胡說!」秦宗祥憤怒的瞪著柳文鳶,眼神如猝了毒一樣的刀子。

    「秦愛卿」蕭明景瞥了他一眼,「現在罪證確鑿,這些證詞足以證明你女兒的罪行,你還想辯駁嗎?」

    「皇上,微臣…」

    「父皇」蕭漠漓上前一步,打斷了秦宗祥,伸手入懷,掏出一張紅色的請帖。

    「這是當日秦雨欣給落兒的帖子。」

    安德海趕緊呈上去交給蕭明景,蕭明景打開一看,眼色陡沉。衣袖翻轉,那張紅色的帖子就落到了秦宗祥手裡。

    「秦愛卿還是自己看看吧,你女兒的筆跡想必你自己清楚。」

    秦宗祥顫巍巍的打開那張請柬,觸及那張請帖上的字,老臉發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皇上恕罪,小女也是一時糊塗,請皇上開恩,臣回去一定好好教導。」如今罪證確鑿他還有什麼話說?欣兒怎麼那麼糊塗呢?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女兒,就算罪大惡極,但是他又如何能夠見死不救。

    「一時糊塗?」蕭漠漓冷笑,「一次是糊塗,那麼第二次呢?秦大人,上次的事情本王念在你多年來為國盡忠的份上沒有說出來,可是如今你的好女兒,她竟敢謀害皇家血脈。這樣也是一時糊塗?」

    「四哥說得對啊」蕭宇澈唯恐天下不亂,「父皇,那日四嫂摔倒差點小產,若非四嫂有武功底子,再加上兒臣即使趕到,恐怕四嫂腹中的孩子就這樣流掉了。」他懶洋洋的瞥了一眼臉色發白的秦宗祥,不溫不火的說道:「父皇,你是知道的,四嫂曾經中過毒,身子本就有些虛弱。如今懷著孩子這樣一摔,而且還是摔在雪地裡。要不是丫鬟發現的早,這孩子不抱不住不說,恐怕還得寒氣入體,這日後若是想要再次懷孕…可就難了。」

    「安王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秦宗祥立刻反駁,「那王妃可是自己到雪地裡賞花的,就算寒氣入體怎能怪到小女身上?」

    「秦大人這話本王就不敢苟同了」蕭宇澈慢悠悠道:「照秦大人的意思,就是四嫂自己貪看花而疏於防範自己跌倒的,若是四嫂不去賞梅就不會摔倒了是吧?」

    秦宗祥閉口不言!

    「那麼也就是說秦大人認為令愛讓人在花叢中潑下黃油也只是一個巧合,沒有任何目的是吧?」蕭宇澈玉面含笑,很是和善的看著秦宗祥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這…這…這確實是小女的不對,但是…」

    「秦大人承認就好」蕭宇澈笑瞇瞇的打斷他,然後對著上座的蕭明景高聲道:「父皇,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你想想,這秦雨欣第一次膽敢想要毀掉四嫂的清白,第二次卻想要害他腹中的孩子,保不準日後還有第三次第四次。秦小姐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可卻是是『糊塗』到膽敢謀害皇家血脈了。確實是『糊塗』這次是僥倖,若是以後呢?再有這樣的事又怎麼辦呢?」

    「沒有以後」秦宗祥立刻道,「臣以後一定好好教導小女,保證絕不再犯。」

    「秦大人,這話你可不能保證。」蕭宇澈看天似乎就跟秦宗祥槓上了。

    「父皇,你想想,四嫂懷的,可是你的親孫子,是正宗的皇家血脈。」這皇家血脈幾個字咬得特別重,在坐的可都是精明的主兒。這皇家血脈的含義可是深的很,照如今朝中的局勢,皇上很明顯有意傳位於漓王。這漓王一登基,那王妃可就是皇后,那她腹中的孩子就是太子或者公主。

    這下子,可不就單單只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那麼簡單了。這可是關係到皇室傳承的大事,絕對不可馬虎。

    當下每個人臉色都佈滿凝重,蕭宇澈卻生怕點的火不夠大似的,繼續道:「四哥跟四嫂感情甚篤,伉儷情深。平時四哥可是把四嫂當寶貝寵著,從來都不會讓四嫂受一點委屈,如今有人竟然敢有人加害四嫂。父皇,你是不知道,那天兒臣可是親眼看見的。四嫂那一跤摔得可是不輕,若是兒臣稍微去晚一步,那孩子就…到時候四嫂肯定傷心欲絕,這保不準就一屍兩命了。到時候…」

    「你說什麼葷話」蕭漠漓冷沉著臉,怒斥的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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