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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魂牽夢縈紅顏劫 第五十九章 蓮妃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用過晚膳後,落傾顏看了一會兒書,看著看著就覺得困了,就靠在軟榻上睡著了。直到亥時,蕭漠漓才沉著一張臉回來了。一見到在軟榻上睡著的落傾顏,眼神立刻變得溫柔。見到她竟然沒有蓋被子,頓時皺緊眉頭。幾步跨了過去,輕柔的把她抱了起來,走向內室。

    落傾顏在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抱著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熟悉的容顏,微微一笑。

    「你回來了?」她還未醒,聲音帶著一絲嬌噥的媚態。

    蕭漠漓低頭看著她臉上的兩團紅霞,眼神溫柔似水。

    「你怎麼在榻上就睡著了,不知道會著涼麼?」雖是責備的話,可語氣中卻透著關心和寵溺。

    落傾顏環住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懷裡。閉著眼睛,有些撒嬌道:「我在等你啊,可是等了好久你都沒有回來,我困了就睡著了。」

    蕭漠漓的腳步一頓,心中被一股暖意包圍,看著落傾顏的眼神滿是憐惜和心疼。他將她輕柔的平放到床上,自己脫了衣服在她身邊躺了下來。然後攬過她的身子,抱在懷裡。

    「以後不要再等我了,若是困了就自己睡,夜裡風大,小心著涼。」

    落傾顏往他懷裡蹭了蹭,「唔…發生什麼事了?」

    黑暗中,蕭漠漓臉色清淡,幽深的眸子深邃如海,輕聲道:「沒事,睡吧。」他一揮手,蠟燭熄滅,整個房間徹底黑了下來。

    見他不說,落傾顏也不問,不過心裡多少能夠猜到一點。定是那個張太醫的事情有了眉目,剛才他一走進來她就感受到他身上冷沉的氣息,雖然很淡,但是她的感官本就靈敏,況且又是練武之人,自然察覺到了。

    他這般憤怒又心痛,定然是從那個老太醫口中知道了什麼。

    抱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漠…」她閉著眼睛喚了一聲。

    「嗯?」他伸手擁緊懷中的嬌軀,鼻息間傳來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他漆黑的眸子染上氤氳之色。薄唇輕輕印在她的眉心處,緩緩下移,來到唇邊,深深吮吻。

    落傾顏抬起頭回應他,成親兩個多月以來,兩人幾乎是夜夜纏綿,無論他晚上回來得多晚,總要與她恩愛一番才罷休。

    溫濕溫熱的吻移到了耳邊,他輕輕咬著她的耳垂,引起她身子一陣戰慄,臉上染上兩片緋紅的胭脂色。

    「漠…」呢喃的聲音嬌柔嫵媚,抱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薄唇順著臉頰慢慢下滑,輕咬著她白皙的脖頸,舔舐著精緻的鎖骨,吮吻著她的香肩。手指也不安分的亂動,在她的身上點起一片片慾火。

    落傾顏難耐的呻吟了一聲,緊緊的抱著身上的男子,低低的喘息。他冰涼的手指穿進衣衫,揉捏著她嬌軟滑膩的肌膚,瑩白如雪的膚色瞬間染上了淡淡粉紅色。桃紅色的唇瓣殷紅如櫻桃,嫵媚魅惑。

    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上遊走著,輕車熟路的退去她的衣衫…一絲涼風順著縫隙吹進來,將落傾顏迷亂的神智瞬間吹醒。

    她慌忙推開他,「漠,不要…」

    「怎麼了?」蕭漠漓抬起佈滿**的眸子,眼中的渴望是那樣的明顯。

    低啞魅惑的聲音響在耳邊,「落兒,我要你…」他說著又低下頭來,吻著她的脖子和香肩。

    「不…不要…」落傾顏喘息的推開他,「漠…小心孩子…」

    『孩子』兩個字讓沉浸在**中的蕭漠漓一怔,看著身下女子緋紅嬌羞的臉色,順著她低垂的目光看去。觸及她平坦的小腹,腦子瞬間清醒不少。

    他怎麼忘了?她現在可是有了身孕,不可以行房事的。當下有些懊惱,他翻身,躺在她身側,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落兒,對不起…」每晚的纏綿已經成了習慣,他一時間忘記了她已經懷了孩子的事情了。

    落傾顏微微一笑,「沒事」她安靜的靠在他溫暖的胸膛,等他將體內的慾火平息。然後才閉著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落傾顏醒來後,身邊的人已經不再了。她喚來碧影后才知道,蕭漠漓進宮了。她心裡微微沉重,該來的還是會來,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蕭漠漓進宮後,直接奔向萬壽宮。

    萬壽宮內,太后坐在榻上,神色恍惚飄渺。腦海中不斷漂浮起昔年往事,快樂的,悲傷的,絕望的,憤怒的,嗜血的…

    她看著自己的手,取下手上的護甲。從前白皙柔嫩的手已然佈滿皺紋,手上交錯複雜的線條仿若多年來皇宮內傾軋掙扎求存的見證。那些被鮮血浸染的光陰,那些被歲月抹去的笑容和溫暖。以及那些…迫不得已的廝殺…

    方竹從偏殿出來,就看到太后一個人坐在榻上發呆。她頓了頓,然後走上去。

    「太后,您怎麼了?」

    太后微微抬眸,看著方竹,神色悠遠平靜,眼瞳中浮現點點滄桑孤獨。方竹心裡一緊,輕聲喚道:「太后…」

    太后微微一笑,笑容中有著苦澀和解脫。

    「方竹,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方竹一怔,看著太后了然沉靜的神色,心中大驚。

    「太后,您是說…」她跟在太后幾十年,自然知道太后的心思。

    太后看向門外,神色飄渺寧靜,淡淡道:「十八年過去了,這一天…總算還是來了。」

    「太后,您…」方竹擔憂的看著太后,心中自然知道太后在說什麼。

    太后站了起來,看著掛壁上那幅山水畫。畫境悠遠平靜,山泉溪流,高山巍峨,青蔥玉翠,輕鬆傲挺,煙囪裊裊…

    「方竹,去把那幅畫去下來。」

    「…是」方竹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走到掛壁前,將那幅畫取了下來。畫壁後,嶄新的牆壁上被挖出一個四方的形體,如拇指般大小,看起來應該是機關的按鈕。

    「太后…」方竹自然知道那機關裡面是什麼,請示著太后。

    太后神色淡然,「打開吧」

    「太后…」方竹想要說什麼。

    「打開」太后不容置疑的打斷了她的話,眼中凌厲逼視。

    「是」方竹放下那幅畫,剛要暗下按鈕。突然聽到沉穩急切的腳步聲,她心中一驚,手下的動作一頓。回頭,眼前晃過一片明黃。接著是一襲月白長袍的蕭漠漓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身墨袍的蕭君逸。身後還跟著兩個侍衛,手中押著捆綁的一個老者。

    看清那老者的面容,她心中驚駭,看了看太后,見她神色平靜,彷彿早就猜到了一般。壓下心中驚濤駭浪,她連忙跪在地上。

    「奴婢參見皇上。」

    蕭明景根本沒有理會她,一雙墨瞳直直的看著已經坐在高坐上雍容華貴的太后。眼瞳內有心痛、絕望、不可置信、以及一絲絲的痛恨和無奈。

    身後,蕭漠漓的神色倒是更為平靜一些,早已猜測到事實的真相,真到了這一天,卻沒有當初那般難以接受了。蕭君逸看著太后的神色則有些微的恍惚和不敢置信,更多的…卻是悲涼和滄桑。

    「皇帝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太后仿若沒有看到幾人的臉色,神色淡然的問道。老眼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者—張太醫。眼眸晃了晃,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

    果然如此!

    蕭明景眉眼深沉,上前兩步。

    「母后,兒臣今日帶過來一個人,不知母后可還記得。」

    一言落,蕭君逸伸手解了張太醫的啞穴。張太醫立刻向太后求救。

    「太后,救微臣啊,太后…」

    太后瞥了他一眼,「皇后這是何意?」

    蕭明景臉色沉冷,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握起,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

    「母后,朕想知道…當年妍兒…是怎麼死的。」一句話說完,他心中鈍痛。實在不願意相信,他最尊敬的母后,竟然是殺了他心愛之人的兇手。

    身側,蕭漠漓閃了閃眸,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太后看著幾人,忽然輕輕的笑了,笑容純然透徹,仿若脫離塵世。

    「方竹」她突然喚了一聲。

    「太后?」方竹抬頭,眼中滿是擔憂。從看到張太醫那一刻起,她心裡就明白了,皇上已經知道那件事了。

    「去,打開!」她閉著眼睛,淡淡的吩咐。

    方竹張了張唇,見太后安詳的神態,終究沒有說什麼。低頭應了一聲:「是」

    她站起來,走到畫壁面前,按下那個平面按鈕。

    『索』的一聲,一幅畫緩緩從上而下展開。看清畫中女子,蕭明景眸色微閃,眸底閃過瞭然。神色微暗,薄唇緊抿,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那畫中女子形容絕色,羞花閉月,一襲粉藍色宮裝,丹唇輕啟,眼波柔和,嫩白蔥指,窈窕似仙。發額高髻,神態從容優逸,眉間嬌羞嫵媚。她站在一片紫籐花海中,凝眸含笑,疑似九天玄女下凡塵。當真是人比花嬌,絕色傾城!

    方竹將那幅畫取下來,交給太后。

    「太后。」

    太后看著低眸,看了一眼畫中女子,淡漠沉靜的眸子似波光漣漪,聚起暗芒沉礁。

    「皇兒可還記得她?」她蒼老的手指撫上畫中女子清麗無雙的面容,眸色複雜。有羨慕,有嫉妒,有憤恨…

    蕭明景看著太后的動作,緊握的手微微一鬆,眼神驀然沉痛無比,沙啞著聲音喚道。

    「母后…」他眉間滿是蕭條滄桑,仿若一剎那間老了十幾歲。

    身側,蕭漠漓隨意瞥了一眼畫中女子,神色淡然,蕭君逸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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