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魂牽夢縈紅顏劫 第二十四章 你只是個替罪羔羊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落傾顏一眼就看透了秦雨欣的目的,心下冷笑,眼中滿是諷刺。蕭漠漓瞇了瞇眼,眼角餘光下瞟了瞟窗前那盆依蘭花,眼底閃過一抹冷銳。
剛才秦雨欣眼底一閃而逝的慌亂他可沒有漏掉,而且八弟不會無緣無提起一盆花,那麼就只能說明這盆花有問題。他的目光再次掃了一眼一旁明顯有些心虛的姚戶曾,只見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落傾顏,眼底一片淫邪。他的臉色立刻就冷沉下來,眼瞳內滿是陰冷駭人的寒光,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就算不用問,他也猜測得七七八八了。
「秦雨欣,你好大的膽子!」他驀然對著秦雨欣冷聲吼道,眼神冰冷如同在極地冰川泡過一樣,冷颼颼的散發著駭人嗜血的濃光。
秦雨欣身子一抖,像秋風中的落葉,似要飄零而落。
「王爺…」她抬起眼,眼裡的愛意和幽怨是那麼的明顯。「雨欣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眼底含著淚光,硬生生的逼了回去,看起來一副柔弱可憐的摸樣。
落傾顏有些訝異的看向蕭漠漓陰駭滲人的摸樣,除了上次被他發現她跟蘇浩然見面以外,她還從來沒有看見他這麼憤怒的樣子。且看他的表情,很明顯已經察覺到秦雨欣想要對他做什麼了。
她再次瞄了一眼秦雨欣,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心機卻這麼深。只是她到底是太聰明還是太天真了?竟然在自己的未婚夫面前對另一個男人流露出這樣明顯的愛意,或者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秦雨欣的眼淚只會讓蕭漠漓更加厭惡,衣袖一揮,一道罡氣直直打在她的身上。
「啊—」秦雨欣驚呼一聲,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她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漠漓,眼底有著悲哀和絕望。
「為什麼?」輕如蚊蚋的聲音帶著些微的顫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愛了他這麼多年,他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他難道真的這麼無情嗎?不,不是無情!而是…他的情全部都給了另外一個女人,一個叫做落傾顏的女人。
她咬著牙,努力將心底那股徹骨的恨意壓下去,只是心,卻如被萬把尖刀劃過,血淋淋的痛。
姚戶曾臉色發白,眼底有著一絲慌亂,雙腳都在顫抖。心底悔恨萬分,早知道就不停這個女人的話。色字頭上一把刀啊,雖然落傾顏的確是人間絕色,但是他的命更重要啊。
看蕭漠漓這個樣子,鐵定是氣得不清了。他此時在自己面前處置秦雨欣,是否是在給自己一個警告?
他驀然冷汗涔涔,蕭漠漓要是知道自己肖像他的女人,會不會一怒之下將自己給殺了?
不,不會!父親可是定國大將軍,蕭漠漓縱然是知道他的心思定然也不敢把他怎麼樣。這樣一想,他心裡便不再那麼害怕了。
不過,這裡是個是非之地,他得立刻離開。
「王爺」他陪著笑臉抱拳道:「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
「唉,慢著」蕭宇澈一個閃身攔在了他面前。
姚戶曾臉色一瞬間閃過陰霾,眼底掠過一絲寒芒。
「安王還有何事?」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雖然好色成性,驕傲自負,但是也並非愚笨之人。眼前這幾個人個個身懷絕技,隨便哪個人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他殺死,憑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足以保命。況且這蕭漠漓行事作風從來都不會有任何顧忌,又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保不準還真的不會賣他父親的面子。所以這個時候他不能跟他們撕破臉皮,先保住了命再說。
秦雨欣這個死女人!以後她嫁進姚府,看他怎麼收拾她!
蕭宇澈把他眼底的神色都看盡眼底,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姚公子,今天這事兒你可不能走。」
「安王是要強人所難嗎?」姚戶曾的聲音已經多了一絲寒意,心裡害怕歸害怕。但是氣勢上怎麼樣都不能輸不是?
「呵呵…姚公子是誤會了。」蕭宇澈一臉的爽朗清和,手中折扇不時的搖著。
「你的未婚妻可是在這兒呢,你就折磨著急著想要回去,豈不是錯過了一齣好戲?」他不由分說攬著姚戶曾的肩膀走過來:「來來來,這平日裡生活太過單調,今兒個還不容易有一齣好戲,你姚大公子怎麼能錯過呢?是吧?」心裡冷哼,這姚家的人還真的個個不是簡單的角色。這個平時看起來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兒也不是那麼笨嘛,懂得權衡利弊。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著急著想要離開了。
姚戶曾被蕭宇澈攬著,臉色變了又變,終究是認命歎了口氣。父親現在還未回京,這個時候他可不能得罪這兩個王爺,只得順其自然吧。
而那邊,蕭漠漓冷眼看著受了重傷躺在地上的秦雨欣,眼中一片冷沉的殺意。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冷笑一聲,眼底有陰狠殘忍的暗芒掠過。「你說,要是秦大人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會如何?」
秦雨欣臉色一白,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懼。抬起臉,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
「我做什麼了,還請王爺明示。」她絕對不能承認,況且今日有柳文鳶在這兒,她絕對不能認罪。
落傾顏冷笑一聲,左手五指微微彎曲,『嗖』的一聲,原本纏著柳文鳶的鞭子立刻落到她的手上,小指隔空一點,便解了柳文鳶的穴道。
柳文鳶一得了自由,由於慣性,身子一個不穩便倒在了地上。
「你——」她瞪著落傾顏,卻因為有蕭漠漓在場而不敢有所動作。只得用一雙仇恨的眸子狠狠的瞪著落傾顏,以宣洩她心中的憤恨。
落傾顏把玩著手中的長鞭,淡淡道:「你說,要是我將這跟塗了毒的鞭子上交給皇上或者太后,會怎麼樣?」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柳文鳶一聽得這句話身體猛地一顫,眼底掠過慌亂。
「你敢!」心裡雖然害怕,但是嘴上卻不能服輸。
蕭宇澈從落傾顏手中拿過那根長鞭,嘖嘖歎道:「真是想不到,這麼小的年紀竟然會這麼狠毒。」他歎息的搖搖頭,「這斷腸草可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這麼難得的藥材你竟然一下子抹了這麼多,也真夠捨得的。」
「哼!」柳文鳶冷哼一聲,惡狠狠的瞪著落傾顏,雙拳緊握,只有能殺了這個女人,她不在乎付出多大的代價。
落傾顏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現在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只要你按我說做的去做,我就當做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怎麼樣?」她的語氣是漫不經心的,神態是悠然自得的。好似算準了柳文鳶會答應似的。
「我憑什麼聽你的。」柳文鳶不屑的說道,心裡卻在衡量落傾顏說的話能否相信。本來若是今天只有落傾顏一人她是絕對不會怕的。可是哪裡想得到漓王和安王都在這兒,而且偏偏安王還是神醫的傳人。那根塗滿斷腸草的鞭子還落在他手上,若是他們將那根鞭子交給皇上。那麼,不光是她,整個定侯府都要遭受到滅頂之災。
想到這一點後柳文鳶不禁臉色蒼白,心突突的跳個不停。早知道就不那麼衝動了,該死!
「你不聽我的也可以」落傾顏神色悠閒,畫風陡然一轉,變得冷厲清寒:「那你就等著抄家滅族吧。」
森冷寒絕的嗓音令柳文鳶脊背一涼,一股涼意從腳底直衝腦門,她冷的牙齒打顫,臉上血色全無。
「你…你…。」這個時候她真的害怕了,害怕死亡。
「你想做什麼?」她粉拳緊握,心底止不住的害怕逼迫著她混沌的思緒在一霎那回轉。
落傾顏眼裡劃過會意的笑光,慢慢的走到柳文鳶的身邊,輕聲說道:「很簡單,只要你做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她指了指撐著凳子半坐起來的秦雨欣,說道:「搜這個女人的身,把她身上藏著的迷幻散搜出來,你就完成任務了。」
本來這種事情可以由她自己做,但是她討厭秦雨欣這個女人,碰她一下就覺得骯髒。所以就只好勞動柳文鳶了。
秦雨欣臉色一變,手指藏在袖口中慢慢收緊,努力的想著對策。
柳文鳶雙眼一瞪:「你休想!」她怎麼可能幫著落傾顏對付雨欣姐呢?落傾顏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惡毒了,簡直不要臉。
「呵呵…」落傾顏突然低聲笑了,那笑容中有著諷刺和嘲笑。
「秦小姐」她瞥了一眼秦雨欣,「我真是佩服你,才女就是才女,收服人心的本是倒是不錯。」她眼底流露出一抹輕蔑,看了一眼柳文鳶:「郡主大小姐,我也真是可憐你,被人賣了還在幫別人數錢。」
「你說什麼!」柳文鳶怒從心起,直勾勾的瞪著落傾顏,一臉的憤恨。
「鳶兒」秦雨欣突然輕聲喚道。
「雨欣姐」柳文鳶趕緊走過來蹲在地上讓秦雨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臉的擔憂:「雨欣姐,你怎麼樣?」她說完又抬頭哀怨的瞪了蕭漠漓一眼:「王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雨欣姐,她…」
「鳶兒」秦雨欣有些急切打斷了柳文鳶的話,姚戶曾還在這兒,有些話不能說。
「咳咳咳…鳶兒…」
「雨欣姐,你先別說話了,我帶你去看大夫。」她說著就要扶著秦雨欣起來,秦雨欣抓著她的手,另一隻手不動聲色的慢慢移到柳文鳶腰間掛的那個香囊上,眼底閃過一抹狠絕的暗芒。
一個身影急速的閃過,蕭宇澈迅速的抓住了秦雨欣的手,也讓她手中拿著的那個裝著毒藥的小包呈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秦雨欣臉色陡然一白,眼底滿是恐懼。蕭宇澈卻已經從她手中躲過了那個小包,臉上滿是諷刺。
「雨欣姐,這是什麼?」柳文鳶疑惑的目光落在秦雨欣身上,眼底有著不解。秦雨欣的臉色更加白了,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蕭宇澈已經先一步點了她的啞穴令她再也開不了口。
「你幹什麼?」柳文鳶怒目而視。
蕭宇澈慢慢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二人,眼底儘是嘲諷。
「郡主大小姐,也就你這麼單純,被人利用了還在關心被人的死活。」他說完不再理會柳文鳶聽到這句話後的表情走到了落傾顏面前。
「四嫂,找到了。」他將那包藥攤在落傾顏面前,然後掉轉頭看了一眼秦雨欣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容,眼底譏諷更甚。
「柳大小姐,我現在就讓你看清楚,你的好姐妹,她到底是怎麼一個女人。」他將手中的藥包打開,白色的粉末展現在柳文鳶眼前。
「這是什麼?」
「迷幻散。」蕭宇澈挑眉,看了一眼窗台上那一盆依蘭花,慢悠悠的說道:「這迷幻散也是一種慢性毒藥,不但可以讓人喪命,而且還有一個功效。」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眼底的寒光也越來越深,秦雨欣身子冰涼,恐懼從腳底蔓延到了全身。
「你看到那一盆依蘭花了嗎?」他對柳文鳶說道:「適量的迷幻散再加上依蘭花的香味就變成了催情藥。」
蕭漠漓身子一僵,雖然早已猜測七八分,可是親耳聽到這個結果還是忍不住心底發寒,看著秦雨欣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凌遲處死。
柳文鳶瞪大一雙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宇澈。
「你說什麼?這…這不可能…」怎麼會?她的目光慢慢落在了秦雨欣的身上,眼底有著一絲失望和悲哀。
秦雨秦絕望的閉上眼睛,對不起,鳶兒!
「現在你明白了吧」蕭宇澈眼中滿是嘲諷:「她利用你喜歡依蘭花這一愛好在四嫂的茶裡面下了迷幻散,然後」他瞄了一眼心虛的姚戶曾,眼底閃過一抹冷諷。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本王再解釋了吧?她知道我們拆穿了她的計謀,就像把這包藥粉放到你身上,好把這一切的罪名都嫁禍給你。你所謂的姐妹情深,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她今日讓你來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做一個替死鬼而已。」
他一番話說完,柳文鳶抓著秦雨欣的手陡然一鬆,她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癱軟的坐在地上,眼神呆滯,神色木訥。眼底滿是哀傷,一滴淚,從眼角落下,滑落一地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