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回首瀟瀟風雲劫 第四章 刺殺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清寧宮
『啪—』上好的瓷器杯盞被大力揮到地面,破碎了一地。()茶水混合著清香的茶葉溢出,薄薄的碎片泛著冷冷的尖銳氣息。
『撲通—』屋內一干宮人跪了一地,滿臉驚慌的看著憤然起身的美艷女子。
「娘娘息怒」
身著一襲大紅的流雲百褶裙的美艷婦人,髮釵碧綠招搖,精緻的五官泛著冷冷的怒意。為她原本美麗的容貌大大打了折扣。她冷眼看著跪了一地的宮人。
「都給本宮出去」微微起伏的胸口昭示著她的震怒。
「是」一干宮人心有餘悸的退了下去。只留下一個身穿碧綠宮裝的俏麗女子在一旁伺候。
「婉兒」姚思涵漸漸恢復了冷靜,慢悠悠的坐回貴妃椅上。媚眼如絲,神情慵懶自若。只是那碧水波光的眼瞳下,卻是深深的冷冽和狠毒。
「娘娘」婉兒上前一步,靜候吩咐。
姚思涵輕瞥了她一眼:「消息可準確?四皇子…真的還活著?」輕飄飄的語氣,令人聞之只覺得此人定是個嬌弱的美人兒。其實不然,婉兒跟在姚思涵身邊二十多年,豈能不瞭解她的脾性?娘娘越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就表明她越是生氣。
她垂眸,恭敬的答道:「回娘娘話,卻是無疑」她頓了頓,沉聲說道:「皇后娘娘已經得到了消息,可是並沒有任何動靜」
「是嗎?」姚思涵媚眼斜挑,慵懶的靠坐在軟榻上。大紅裙擺垂落地面,陽光灑進來。那真絲錦緞上用金線繡上的花紋發出刺眼的光。
粉色的唇瓣微微扯開,水潤的紅唇似早上被甘露氤氳的荷花,含苞待放,嬌羞嫵媚。
眼波流轉,那魅惑的風情,在配上她美艷的容貌,即使是年逾四十,仍舊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皇后倒是沉得住氣」她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漂亮的指甲,眼裡的光如狐狸般狡詐:「就不知道,她此時的平靜,可以維持多久?」
婉兒蹙眉,略一遲疑,道:「娘娘,我們該怎麼做?」
姚思涵媚眼一挑,眼底的光驟然冷冽,說出的話,卻是輕柔無比:「人家都不著急,本宮又怎能自亂陣腳,平白讓她得了便宜?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她啟唇嬌笑,眼底卻滿是不屑。
「娘娘的意思…」婉兒遲疑道:「按兵不動?」
「不然呢?」姚思涵抬眸看她:「皇后雖為正宮,可是她的大皇子根本不得皇上歡心。加之」她換了個舒適的位置躺著,語氣慵懶諷刺:「別忘了,咱們宮裡,不是還有一個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嗎?」她突然輕輕一笑:「剛才本宮氣糊塗了,那賤人的兒子還活著,對我們…並非壞處」
「嗯?」婉兒不解
姚思涵瞇了瞇眼:「皇后想用那兩年那毛頭小兒牽制本宮,本宮又為什麼不能用他們牽制皇后呢?」她嘴角的笑,有些高深莫測:「放眼整個後宮,又有誰,能夠和我姚家抗衡?」她這句話說得極是狂傲「皇后又如何?一國之母又如何?皇上有多久沒有踏進鳳棲宮了?只怕,連她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吧」她眼中滿是嘲諷和不屑。
「可是…」婉兒猶豫了一會兒,終是答道「二皇子和三皇子…」
一聽這話,姚思涵原本愜意慵懶的表情瞬間消失。臉色霎時變得陰沉憤怒,冷冷的坐起來。
「別給我提那兩個沒用的東西」原本這兩個兒子是她的驕傲,可是此時卻只會讓她心煩。
「齊兒擅自休了落傾城也就罷了,憑借我姚家的功勳和勢力。後宮中,還沒有人敢跟本宮並駕齊驅。可是秋兒…」她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竟然被一個女人給迷得神魂顛倒,終日神不守舍。真是煞費了本宮這麼多年的苦心」她狠狠的拍在紅木桌椅上,震得木桌微微顫動。
「娘娘,你別動氣」婉兒連忙走上來,一邊給她拍著背,一邊安慰道:「兩位王爺年少氣盛,娘娘不要生氣。兩位王爺遲早會明白娘娘的苦心的」
姚思涵瞥了她一眼,又斜斜的躺在貴妃椅上,媚眼斜視:,玩弄著塗滿丹蔻的指甲,悠悠然道:「本宮不指望他們能明白本宮的苦心,本宮只願」她瞇了瞇眼,聲音有些莫名的低沉和惆悵,看著殿內繚繞的煙霧,眼中似乎也被染上了一層迷濛的白霧。迷虛幻:「他們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亂了分寸,處處與本宮作對才好。」
「娘娘你多慮了」婉兒道
「多慮?」姚思涵掃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有些諷刺:「本宮生的孩子本宮怎麼會不清楚?齊兒頑劣,心思完全不在政事上。秋兒沉靜溫雅,整天只知道賞花觀月。本宮真不明白,兩個孩子都是本宮生的,可這性格卻跟本宮卻一點都不像。」她又氣又無奈的說道:「若非本宮在宮中二十多年根基穩固,在加上本宮娘家的支持。我們母子三人,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如今倒好,本更費盡心思給他們鋪好了莊嚴大道,他們卻絲毫不領情?」
「娘娘,你別動氣」婉兒趕緊來安慰,眼珠子轉動「娘娘,其實要讓二皇子按照你的心思去做也不是沒有辦法。」
「嗯?」姚思涵媚眼一亮,看著一臉高深莫測的婉兒,斂了斂眸子,說道:「此話何意?」
「娘娘」婉兒壓低聲音,說道:「娘娘,你不是擔心二皇子因為兒女私情而疏於鬥志嗎?依奴婢看,這,並非壞事」
「你的意思是…」姚思涵似乎明白了什麼
婉兒一笑:「娘娘可是忘了,四皇子是怎麼墜崖的?」
姚思涵媚眼波光流轉,眸底氤氳著暗沉犀利的光芒「本宮倒是不知道咱們素日裡沉默寡言的四皇子居然還是個癡情種?」她不乏諷刺和幸災樂禍的說道。
「正是因為這樣,對於娘娘,才更有利啊」婉兒眼眸精光一閃,說道:「四皇子那麼冷清的人居然會為了一個女子跳崖殉情,若非愛之深沉,決計不會這樣。娘娘也知道,二皇子也鍾情於落家二小姐…」
她故意停頓一下,看了看姚思涵的臉色,見她並沒有生氣,才繼續說下去:「二皇子素性溫和,不喜爭鬥。可是,若是為了情,只怕不會那麼輕易退讓。這男人嘛,平日裡越是不好女色,一旦遇到心動的,便如洶湧的波濤,怎麼也平靜不了。奴婢還從來沒有見過二皇子對一個女人這麼癡情呢。眼下這個落傾顏還活著,那麼二皇子死去的心,也會活過來。而且還會為了她激發出內心無窮的鬥志。」她微笑著看著姚思涵越來越亮的眼神,再道:「娘娘不是想要拉攏丞相府嗎?如果二皇子能夠跟落家二小姐結成連理,那麼,對娘娘所期待的事情,可是百利…而無一害啊」
姚思涵悠的坐正,神色驚喜,眼眸轉動,不停在算計著什麼。
見此,婉兒再接再厲:「娘娘,所以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該怎樣讓大將軍在朝堂上和丞相和睦相處…」
姚思涵點點頭,又蹙了蹙眉:「可是,哥哥和落雲之一向不交好。落雲之又是個老頑固,早就對哥哥執掌兵權有所不滿。當年落傾城和齊兒的婚事若非太后極力促成,他也是萬分不願意同意將他的寶貝女兒嫁給齊兒的」
「所以」婉兒道「只要太后鬆口,那麼就由不得他反對了。再說,奴婢可是聽聞。這落二小姐以前可是對咱們二皇子頗有好感呢。也是,咱們二皇子不僅貌若天人,身份高貴。且又溫和儒雅,這天下又有幾個女子不動心呢?何況這落二小姐因為天生殘疾,又毀了容,都已經二十一了還未出嫁。如果有人上門提親,又是身份那麼尊貴,丞相肯定會歡天喜地的答應,又豈會反對」
姚思涵瞇了瞇眸子,眸底神色有些暗沉,沉吟道:「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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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徐吹來,幾匹快馬停在了郊道旁一間茶寮旁。看了看天氣,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蕭君逸道:「二哥,四哥,這一路趕來想必你們也累了,渴了。不如就在這兒休息片刻,再繼續趕路如何?」
蕭子秋點了點頭:「也好」幾人跨下馬,小二已經熱情的上來招呼了。
「喲,客官,你往這邊請」小二邊說,目光還在幾人身上逡巡打量。這荒郊野外的,突然多出這麼幾個神仙似的男女,怎麼能不讓人多看兩眼呢?而原本安靜的喝茶的也把目光投到幾人身上,特別是在看到落傾顏的時候,都露出癡迷神往的神色。蕭漠漓臉色一沉,冷冷的眼神飄過。週身凝結著千年寒冰,即使在這酷暑夏日,也擋不住寒氣入體。眾人只覺得頭皮發麻,一個個的趕緊低下頭,再不敢對落傾顏有任何的癡戀妄想。
落傾顏莞爾,這男人吃起醋來還真是沒道理。不過就是多看了她兩眼嗎,用的住這麼生氣嗎?無奈的搖搖頭,蕭漠漓卻已經拉著她的手坐下了。
看著她一臉玩味兒加無奈的表情,他沉了沉眸子:「以後你還是戴著面紗比較好」
恩?落傾顏拿著茶杯差點沒有掉下來。
「當初是誰說我整日戴著面紗麻煩,非要我以真面目示人的?都說女人善變,我看啊,善變的應該是男人」她白了蕭漠漓一眼,自顧自的吃著糕點。
蕭漠漓啞然,蕭子秋眸光閃動,黯淡的光一閃而過。他仰起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若春風拂面
「傾顏,你的臉…不是已經…」他沒有再說下去,大概覺得唐突吧。蕭君逸也用疑問懷疑的目光看著落傾顏,當初她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掀下了面紗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毀容了。怎麼半年不見,她臉上的傷疤沒有了?
「毀了?」落傾顏淡淡的接過話
蕭子秋有些尷尬,畢竟突然問這個問題是有些唐突,況且對方還是他心心唸唸的女子。
「我是毀容了沒錯啊」落傾顏卻是絲毫都不在意「你以為鏡子的碎片劃傷了臉,傷口有多深?」
嘎?蕭子秋一怔,而後恍然大悟「你…這麼說你當初是…是故意的?」他有些不敢置信
「差不多吧」落傾顏坦然道,她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可以隱瞞的。
「你竟然敢欺君,不怕殺頭?」蕭君逸雲淡風輕卻滿含諷刺的說道。
落傾顏瞥了他一眼:「我可沒欺君,我當初沒說錯啊,我的確被鏡子的碎片劃傷了臉毀了容。只不過我又沒有說不能復原,是你們自己妄加攢側,與我何干?」
「你倒是大膽」蕭君逸的口氣淡了幾分,明顯沒有了諷刺。
「錯」落傾顏放下茶杯:「我膽子不大,剛好夠保命而已。」整日跟這群從小就在勾心鬥角的環境中長大的皇子在一起,她自然要多幾分心思才行。
「你倒是毫不避諱」蕭君逸道
「我行的端坐得正,有什麼好忌諱的」落傾顏絲毫不在意
蕭漠漓深黑的眸子一閃:「五弟,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多話了。天色不早了,早些吃了還要趕路呢」
蕭君逸看了他一眼,道:「四哥,你用不著這麼處處維護她吧。她還沒嫁給你呢,你就這麼寵著她。今後要是過門了,還不得騎到你頭上去?」
「噗」落傾顏剛剛喝下一口茶因為蕭君逸這不合時宜的一句話猛的噴了出來。
「咳咳咳…」她拍著胸口咳嗽,蕭漠漓趕緊伸手拍著她的背,關切道:「怎麼樣?」一邊還瞪了蕭君逸一眼,後者則是完全的無視。眼角餘光卻飄到蕭子秋黯淡的眸光中那一抹不可忽視的擔憂,不由心下歎息。紅顏禍水啊!
落傾顏大口喝了幾口水,覺得好受一點了,對著蕭漠漓微微一笑:「沒事」回眸冷睨了蕭君逸一眼:「我現在懷疑你冷面王爺的稱呼到底是名副其實還是謠傳?」
蕭君逸挑眉,沒有說話。倒是蕭漠漓,皺了皺眉:「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怎麼一見面就牙尖帶刺,好像上輩子有仇似的」
落傾顏瞟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這你應該問你那個好弟弟,我倒是不知我什麼時候得罪他了?怎麼一見我就沒個好臉色,活像我欠了他銀子沒還似的」
一聽這話,蕭子秋不禁啞然失笑。蕭君逸眉峰緊蹙,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剛要開口,卻驀然沉下臉色。臉上陰雨密佈,凝聚著肅殺的氣息。其餘幾人顯然也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都收起了剛才輕鬆的神色,換上了一副凝重輕嘲的神情。
落傾顏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鳳眸波光流轉,有些頑劣,更多的是沉冷和漠然。
「看來有人沉不住氣了」周圍那股陰冷的氣氛越來月向他們靠近了,看樣子來的人不少嘛。
不過須臾,四周突然多出了幾十個黑衣人。他們一個個眼神冷漠,目光森然冷冽,手握長劍,斜陽斜落,劍尖泛著冷冷的寒光。
茶寮瞬間響起了驚呼逃竄聲,那些食客一個個如見了什麼猛獸般驚慌而逃。那隨處招呼的熱情小二也早已丟下生意逃走了。
還好,這些人的目標不是那些無辜的食客,所以並沒有追殺他們。而是把目光都聚集在落傾顏幾人身上。
反觀幾人,氣定神閒的喝著茶,抬手舉止間淡定沉穩,沒有絲毫的懼意。
見此,那群黑衣人不由得心裡有些戒備。如此這番情形,若非心理素質極好,便是及其的有自信。幾人天生的高貴和威嚴更是讓這些素日裡殺人不見血的殺手也心生敬畏。
可是,害怕是一回事,可不能忘記您日來這裡的任務。
領頭人目光一凜,寒聲道:「上」
瞬間,幾十個黑衣人猶如狂風全齊的落葉般向幾人飛撲而來。
落傾顏鳳眸一沉,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指微動,手中的茶杯如離弦的箭飛了出去,水珠濺出,在空中竟然變成一把把透明的箭矢貫穿黑衣人的心臟。
血,如開了閘的洪水般傾瀉而出。映染著淡黃的泥土,映照著那群黑衣人驚恐的臉色。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落傾顏幾人已經飛身上馬,絕塵而去。同一時間,空中突然降落幾個三十多歲的女子。
空氣中傳來女子清越的聲音:「交給你們了,記住,我不喜歡有麻煩」
「是」那幾個女子齊齊答道,而後與那群黑衣人交戰起來。
樹林中,幾匹烈馬狂馳而過。一道清雅溫潤的聲音響起:「傾顏,她們幾個真的可以嗎?會不會有危險?」
一個冷沉的男聲回答道:「琉璃宮四大護法,若是連這點麻煩都應付不了。那麼琉璃宮也也不足以讓江湖中人忌憚了」
落傾顏不置可否,輕笑道:「看來我那個好姐姐可是等不及要殺我滅口了。噢…是不是我上次裝鬼嚇她,所以她害怕了。竟然這麼沉不住氣?我倒是高看了她幾分」
蕭漠漓回眸看了她一眼:「她是狗急跳牆了,不過也是,她知道你還活著,自然不會等著你去報復她。所以,她要先下手為強」
落傾顏笑道:「只是她似乎輕看了我,也太過愚蠢。也不想想,如果她此番刺殺成功,不過也是為他人做嫁衣。若是不成功,豈不是給自己挖了一條墳墓?要知道,我可是很小氣的」
「看得出來」蕭君逸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不過,你怎麼知道是落傾城派來的殺手的?或許,是其他人也說不定」
落傾顏沒有看他,淡淡的說道:「你們幾個身份特殊,平日裡肯定招惹了許多仇家。可他們若是聰明,這個時候就不該輕舉妄動。所以,那些人痕明顯是衝著我來的。如果是江湖仇殺,那麼這些人也太不濟了。再說,若是他們衝著月顏飛仙的話,那也要顧及琉璃宮和天下第一山莊不是?我想,這些人應該不會想要得罪琉璃宮和天下第一山莊。那麼,除了落傾城,我想不出還有誰想要我死。哦…」她好像想到什麼,道:「不,還有一個,就是定侯府的小郡主,貌似她好像把我當成假想情敵了。不過,柳文鳶驕縱蠻橫不懂事,可是侯爺可不是傻子。不會因為自己女兒那點小心思跟整個丞相府最對的。而落傾城就不同了,她攀上一個蕭寧玄,蕭寧玄背後又有皇后撐腰,在加上後面還有禮部、兵部尚書兩個強大的後台。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蕭君逸貌似有些詫異:「落姑娘就是落姑娘,不但聰明絕頂,且心思細膩。分析事情來頭頭是道,本王不得不佩服」他言語中,竟然有著幾分欣賞。
落傾顏很是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我沒聽錯吧?堂堂逸王不是一貫的目中無人看不起女人嗎?今日這番話,倒是讓小女子受寵若驚了」
蕭漠漓寵溺的搖搖頭,眼帶笑意。蕭君逸卻是彷彿沒聽見落傾顏口中的諷刺一樣,淡然道:「難怪連素日裡不近女色的四哥也會對你青睞有加了。」
落傾顏寧眉,這話…怎麼好像有點別有意味啊。她側眸,準確的捕捉到蕭子秋溫潤如寶石的眼瞳那一縷黯淡的光澤,白玉無瑕的手,緊緊地拽進馬韁。緊抿著薄唇,神色複雜憂傷。
似有感應般,他抬眸,對上落傾顏來不及收回歉意的眸子。微微一笑,落傾顏卻是狼狽的別過頭,不在看他。
妖嬈的鳳眸變得有些晦暗不明,眼瞳深處的那一縷光彩也漸漸黯淡了下來。臉色沉鬱,氣氛陡然變得沉寂。
他們二人的目光交匯都落在蕭漠漓一雙幽深若古潭的黑眸裡。猶如清風拂面,一縷縷細小的波紋隨風漾開,圈圈漣漪蕩漾在兩股清潭之上。還未泛出細浪,便風平浪靜。淡淡道:「抓緊時間,我們最好在三天之內趕回去,晚了我擔心會發生變故」
落傾顏眼波微動:「恩」手拉著馬韁,隨著一聲『駕—』馬兒快速離去,徒留狂沙在空中飛舞,驚退了林中小鳥高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