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涅槃重生飛九天 第六章 你想去哪兒,我抱著你去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齊王妃被休,一時間鬧得滿城風雨,謠言不斷。丞相府裡,白炎若聽聞這個消息後,本就因為落傾顏的死而大受打擊的她。更是急怒攻心,倒床不起。
落雲之先失去小女,長女又突逢遭休棄,自己的夫人更是纏綿病榻。悲憤交加,稱病不上早朝。一時間,往日輝煌的丞相府門可羅雀,早已不復當日繁華。
而此刻,令所有人更驚訝的是。右相凌絕殤,竟然上遞辭呈,辭去萬人艷羨的丞相之位。許多人唏噓感歎,未免可惜。然,更多的人卻是幸災樂禍。
蕭明景原本忌憚凌絕殤,原本凌絕殤辭去官職受利最多的就是他。可是如今因為落傾顏的墜崖,他一個兒子萎靡不振,一個兒子生死不明。朝中兩個肱骨之臣,一個辭官,一個稱病在家。連定侯府那位侯爺也閒散在家,不理朝政。這樣一來,朝中難免就有宵小之輩,趁機猖獗坐大。尤其是幾位皇子本來還不明顯的皇位之爭,越發的激烈。
而另一邊,姚貴妃在宮裡聽說蕭子齊竟然休了落傾城,在皇宮裡大發雷霆,立刻召見蕭子齊進宮。據說,那日蕭子齊和姚貴妃大吵了一架,嚇得所有宮女太監戰戰兢兢,接連幾天都還心有餘悸,不敢有任何的差池。生怕自己的主子一個心情不好,就拿自己出氣。
可是儘管姚貴妃怒斥於蕭子齊待擅做主張,但是由於蕭子齊的堅決以及蕭明景的默認。再說,休書已寫,覆水難收。她再生氣也是無用,只得自己把所有不滿統統嚥下。可是令人奇怪的是,當年促成這一樁婚事的太后,對此事,竟然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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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使者居住的驛館內,一個偉岸的身形,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落葉,沉思著。
「匡」門被推開的聲音,他不悅的皺了皺眉。回眸,見一身紅衣騎馬裝的塞娜絲急急而來。臉上,有著明顯的焦急。
「哥,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派人去刺殺的顏顏?」她水靈的眸光,滿是逼迫和質問。
塞摩耶蹙眉,冷冷道:「你這是什麼口氣?」
塞娜絲上前兩步:「顏顏怎麼會無故墜落懸崖,她怎麼可能被人追殺?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而為之。不然為什麼當天其他的人都沒有事,唯獨顏顏和蕭漠漓掉下了懸崖?」塞娜絲句句逼迫「而你,早就有殺顏顏之心,當初又被蕭漠漓所傷。所以你心有不甘,想要報這一箭之仇」
塞摩耶冷冷的看著她「我只說一遍,不是我」他說完就冷冷道坐到桌旁,淡淡的喝著茶
「不是你?」塞娜絲根本不信,她大步走上來:「不是你還能有誰?」
塞摩耶放下茶杯,淡淡的看了塞娜絲一眼:「我的好妹妹,你怎麼不想想。這蕭子齊為什麼在當日回府後突然就要休了落傾城?落傾城為什麼有家不能歸?為什麼太后對這件事視若無睹?為什麼皇帝對他這樣的舉動默認?」
「這跟顏顏墜崖有什麼關係?」塞娜絲有些不明所以
「我還以為你跟著落傾顏變得聰明了不少,沒想到還是這麼頭大無腦」塞摩耶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懶懶道:「不過也是,畢竟你不懂朝政。當然不懂著裡面的曲折」他銳利的雙眸精光一閃:「好妹妹,我們的機會來了」
「什麼機會?」塞娜絲幾乎忘記了自己今天的目的,被他牽著走
塞摩耶轉過頭來,重新看著塞娜絲,嘴角的笑意,有些高深莫測
「別忘了,你此行的目的,可是為了和親」他提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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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歲月流逝,一轉眼,已經過了一個月。落傾顏每天都用銀針治療自己的雙腿,每天都用蕭漠漓給她做的枴杖支撐著站起來。
就別如現在,她正杵著枴杖,亦步亦趨的走著。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水。抬眼,看了看前方的密林,蔥林玉翠,百花清香,小鳥依人,風景如畫。
其實山底的生活很平靜,無憂無慮。在這兒生活久了,她覺得這裡的生活要比外界要好得多。沒有了塵世間的紛爭煩擾,沒有了爭名逐利,沒有了陰險狡詐。她覺得,這裡的生活,更加適合她。
可是…
她歎了一口氣,她終歸是要回去的。落雲之夫婦知道她墜落懸崖,一定非常傷心。還有她那個心機深重的姐姐,如果她的父母知道了他們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這麼狠毒。一定非常失望。也不知道蕭明景會不會為自己這次的自做聰明而懊惱後悔。還有落傾城,蕭子齊會怎麼對她?
她神色恍惚的想著,手中的枴杖不小心杵到一塊石頭上。枴杖一滑,她身體一個沒有穩得住,就向地面倒去——
「啊——」
一個身影,飛快掠過。在她即將跌倒地面的時候,準確的攬過她的腰肢,一個旋身,就把她橫抱在懷裡。
落傾顏鳳眸一抬,觸及一雙深黑的眸子。晨光映照間,她看到他深不見底的黑眸裡劃過的那一道擔憂和後怕。
「你怎麼來了?」這些日子,為了壓制玉蝶清體內的毒素。她每天都要給她研究藥方,可是她腿腳不便。這採藥的事,當然歸被蕭漠漓了。此時,他應該還未回來才是。怎麼會這麼及時的出現?
蕭漠漓抱著她往回走:「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想要站起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何必美容這麼辛苦,讓自己受罪?」雖是責怪的話,語氣卻是溫和的。
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蕭漠漓,也沒有了當初的驚異和疑惑。
微微一笑:「你也知道我想要站起來,當然要多加練習才行。不然何年何月,我才能夠跟正常人一樣?」她略微歎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我的腿有機會好起來,如果整日坐著不動。只怕,這腿部神經再次麻痺了,以後,就是想要站起來都沒有機會了。那我就得永遠坐在輪椅上了」
蕭漠漓黑眸一晃,貌似有什麼東西劃過:「就算以後你站不起來,也不用擔心。你若想去哪兒,我抱著你去便是」
耶?落傾顏抬眸,詫異的看著蕭漠漓。他這句話,也太過…曖昧了吧?
正好,蕭漠漓也在此時低頭。黑眸凝視著她清透如碧波的鳳眸,眸底點點溫柔慢慢溢開,散滿了無邊無際的黝黑。她愣愣的看著他此刻溫柔的可以滴出水的表情,心裡,好像有什麼崩塌了一樣。
然而,還未等她從這樣的溫柔裡面解脫出來。清風一掃,那幽深如潭的黑眸卻似被烏雲瀰漫,再次恢復了無波無痕。
「到了」頭頂響起蕭漠漓低沉磁性的嗓音,瞬間喚回了她呆愣的思緒。不由得一陣懊惱,她出神這個毛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這樣的狀況可不太好。
側眸,見玉清蝶坐在門口,似乎在等著他們回來。
「前輩」她禮貌的叫了一聲
玉蝶清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把清冷的目光投到了蕭漠漓身上「你,去抓幾條魚回來」她說完就催動著輪椅走了進去。
蕭漠漓沒有說什麼,只是把落傾顏抱了進去,然後就出去抓魚去了。
玉蝶清看著一臉悠閒飲茶的落傾顏,道:「丫頭,那小子對你不錯」
落傾顏回眸,見玉蝶清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諷刺,只是在評述著一件事實而已。黛眉揚了揚,啟唇泛笑:「前輩不是對男人很有偏見嗎?」
玉蝶清淡淡瞥了她一眼:「別高興得太早,他如今對你好,不過就是看你年輕貌美。等到你年華老去,仍舊會嫌棄你」
落傾顏毫不在意她言語之中的諷刺:「前輩,我們三人在這裡生活了一個月了。你至今都沒有說出你當初的條件」鳳眸含笑,說道:「前輩如今可否告之,也好讓傾顏有個準備」
玉蝶清瞇了瞇眸子,清冷道「等你腿好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她說完就閉上眼,開始運功調息。
「前輩可是想要傾顏替你報仇?」落傾顏了然含笑的話語令她睜開了精練的眼眸。側眸,看向落傾顏,譏諷道:「你們想要出去,自然也需要我的幫助。當然,你們也必須帶我出去,否則你們就算要找到出口,也得等到個十年八年。你每日那麼辛苦的練習走路,想必是有急事想要出去處理。跟我在這裡耗費時間,對你」她看向落傾顏:「也未必有好處」
落傾顏淡淡一笑,伸手,梳理了耳際的鬢髮,說道:「既然如此,前輩,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有你的仇要報,我自然也有我的事情要去處理。就清前輩痛快一點,想要我為你做什麼,就儘管開口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且又不會太為難,傾顏自當效力」
「我說了,等你的腿好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玉蝶清神色依舊冷漠:「放心,這件事可是無數江湖中人做夢也得不到的好事。你為我續命,老婆子我自然不會虧待你。我雖然不喜歡朝中權貴,但是也並非是非不分之人。江湖人也自有江湖上的道義,老婆子我自然不會故意刁難你」
她說話間,蕭漠漓已經回來了,手上還提著幾條新鮮的活魚。
落傾顏輕輕一笑,看了玉蝶清一眼:「我在這裡也生活了一個月了,叨擾前輩許久,一直沒有機會答謝。今日,不防就給前輩做一回菜,就當報答前輩的收留之恩了」
「你會下廚?」不只是玉蝶清,蕭漠漓同樣驚訝
落傾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彫蟲小技,不足掛齒,前輩不要嫌棄才好。」她說著就想要站起來,蕭漠漓皺眉,大步上前,扶著她坐到另一張輪椅上。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這魚,我自然會處理」
落傾顏卻道:「你做的沒有我做的好吃」她說完就自顧自的催動著輪椅往小廚房走去…
留下蕭漠漓,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緩緩上揚著一抹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