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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涅槃重生飛九天 第五章 休棄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窗外的風吹進屋內,涼颼颼的。落傾城下意識的伸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卻迎面一道勁風襲來。那件棗紅色的貂皮大衣就隨風而下,如風中的飄飛的樹葉,慢慢落到了地上,靜靜的躺著。

    眼眸一震,眸底有著細浪翻飛。她盡量保持著平靜

    「王爺…」

    「啪」的一聲,嘹亮的巴掌聲響徹整個房間。門外的翠杉聽得這個響聲,連忙回過頭來想要去推門,卻無論如何也推不開,只得在外面乾著急…

    落傾城捂著被打的的左臉,慢慢回頭。水眸裡似有些不可置信,繼而嘲諷一笑。配合著嘴角那一抹鮮艷的血紅,竟然那麼的妖冶魅惑。

    「王爺為何要打妾身?」她唇瓣掛著溫柔得體的笑容,語氣波瀾不驚。

    蕭子齊厭惡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枉費長了這麼好看的一副皮囊,卻有著這麼狠毒的心腸。

    隨手將自己手中的那張紙扔過去。潔白的宣紙在微風的吹拂下,在空中慢慢飄蕩。劃過一雙美麗的眼眸,映著幾許零碎的墨黑字跡…

    她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紙張,攤開一看。當盈盈水眸觸及到那張紙上醒目的那兩個大字的時候,微微一怔。

    休書!他竟然要休了自己?再觸及下方的字跡,唇瓣不由得勾起一抹傾國傾城的笑容。三年無所出?呵呵,三年無所出?

    他生性風流,王府中美女如雲,個個千嬌百媚,如花似玉。哪一個不是眼巴巴的等著他的臨幸?她十八歲嫁給他,到今日,已經整整三年。由於不滿太后強硬的賜婚,所以這三年來她幾乎夜夜獨守空房。又怎會有所出?如今,他竟然以這樣的理由來休了她?

    「王爺就這樣休了妾身,可有問過貴妃娘娘?」她不是笨蛋,當今聖上有七個兒子。長子蕭寧玄,乃中宮皇后所出,長子兼嫡子,本應是當之無二的太子人選。可是,蕭寧玄看似溫和無害,實則內心奸詐,手段殘忍毒辣。且又心計深沉,多疑多思。根本不得皇上寵愛,所以只封了他一個王爺。

    二皇子蕭子秋和三皇子蕭子齊的母妃,是位居皇后之下的姚貴妃。姚貴妃是威遠大將軍的妹妹,其兄早年跟著皇上出征沙場,平三藩。立下汗馬功勞,皇上對他非常賞識。所以這兩個皇子繼承皇位的機會也非常大。當初太后將她指婚給蕭子齊的時候,姚貴妃可是欣喜萬分。所以,姚貴妃一直對她非常好。如今,蕭子齊想要休了自己,只怕姚貴妃就第一個不同意。

    畢竟,他後面還有兩個是當今聖上當年最寵愛的妃子所生的兒子,且還有一個有著不小的軍功。這個時候她怎麼允許自己失去了左相府這樣一個依靠?

    聞言,蕭子齊冷笑一聲。慢慢的走進落傾城,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眼裡的諷刺更深了幾分。

    站定,慢慢的伸出右手。猛地掐住她光滑細膩的脖子,眼神冷漠而不屑。

    落傾城猛不丁被他掐住脖子,臉色迅速漲紅。下意識的伸手去扳開蕭子齊掐著她脖子的手:「放開我,放開…」她斷斷續續的說著。

    然而,蕭子齊非但沒有放手。掐著她脖子上的手,還多用力幾分力道。

    「放手?」他湊近她,看著她眼裡的驚慌恐懼。冷冷一笑:「你派人去殺自己的妹妹時,怎麼沒有想到今天?」

    落傾城的眼神突然變得驚恐,好像聽到什麼恐怖一樣的事情般。

    「住嘴…不要再…再說了…住嘴…」

    「原來你也會害怕啊?」掐著她脖子的手,依然沒有放鬆絲毫:「你信不信,今日就算本王殺了你,也沒有人敢拿本王如何?」

    「你…你不會…」落傾城還在使勁的掙扎。

    「不會?」蕭子齊冷哼一聲:「落傾城,你還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若非今日,本王竟然不知道你這副溫柔的面孔下,竟然隱藏著這麼骯髒不堪的一顆心?這樣的你,也配得到二哥的傾心?」

    落傾城悠的睜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冷漠嘲諷的蕭子齊:「你…你知道了?」

    「哼」他狠狠一甩,落傾城便如風中破碎的娃娃一般,跌落在地。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息,努力呼吸新鮮的空氣。

    蕭子齊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輕蔑,神情冷漠。

    「別指望父皇會當你的靠山,你今日自作聰明。不但害的顏顏跌下山崖,就連四弟,也落下了懸崖。」他眼神悠的變得冰冷,看著落傾城詫異的目光,冷諷道:「你以為,父皇還會感激你這個知君心,懂君意的好兒媳嗎?」

    他蹲下來,手指狠狠的掐著她光潔如瓷的下巴:「本王告訴你,今日之事。若非顧念你和顏顏的姐妹情誼,第一個想要殺死你的人。只怕就是你一心戀慕的二哥」

    「不」落傾城搖頭,神色驚慌「不可能,子秋不會那麼對我的」她大聲說道,像是說給蕭子齊聽,又像是在喃喃自語。淚水已經從眼眶中滑落。和嘴角邊鮮紅的血液混合,慢慢淡化成一股淒怨妖冶的美麗。

    「不會?」蕭子齊放開她,一臉的嫌惡:「你害死了他畢生摯愛,他只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他冷絕的說道。

    「不,不可能」落傾城幾乎是絕望的大吼:「子秋不會喜歡顏兒的,不會」越來越多的眼淚洶湧而出。散落了她平時的溫柔大方,端莊得體。

    「是嗎?」蕭子齊冷冷的站起來,鄙夷的看著她:「落傾城,本王很同情你。你這樣一個女人,出生高貴,美麗無方,才華橫溢。卻偏偏生的一副狠絕毒辣的心腸。如果你一直保持著以往的面目,可能二哥還不至於討厭你。如今,你害得他最心愛的女人墜落懸崖,生死未卜,他恨毒了你。若非看在你曾經對顏顏還算不錯的份兒上,你早就已經死過萬千次了。」

    落傾城呆呆的看著蕭子齊,眼淚還在不停的往下掉。

    「至於本王的母妃」他冷冷的看著一臉狼狽的落傾城:「不勞你操心,本王自會知道該怎麼做。如若你聰明,最好乖乖的帶著你的丫鬟從逸王府裡滾出去。從今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本王的面前。本王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抱著什麼僥倖的心理。無論是皇祖母或者是本王的母妃,都不可能動搖本王要休棄你的決心。」他說完就冷冷的轉身,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說道:「如果你不想讓你父母知道是你殺死了自己的親妹妹的話,最好什麼都不要說。還有」他微微轉頭,瞥了一眼還跌坐在地上的落傾城:「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祈禱顏顏平安無恙。否則,你靠著和顏顏的一層血緣關係,也不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忽而又像想到什麼,說道:「本王倒是忘記了,你從嫁到王府開始,就巴不得離開吧,現在本王如你所願。不過」他嗤笑一聲:「這樣的你,早就已經配不上二哥了」他冷冷的打開門,躲在門外偷聽的翠杉一個不慎跌倒在地。

    抬眸,對上一臉黑沉的蕭子齊。她連忙跪在地上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她嚇得連連求饒。

    蕭子齊心裡一陣煩悶,伸出腳就往她身上踹過去。翠杉立刻被踢出幾丈遠,嘴角也溢出一絲鮮紅。她卻不敢抬手去擦拭,只得連連磕頭:「王爺息怒,奴婢知罪…」

    「主子下賤,做丫鬟的也好不到哪兒去」蕭子齊冷冷的看著翠杉,眸底有著憤恨。慢慢的走過去:「就是你,去通知柳文鳶顏顏他們的去處的吧。恩?」他薄唇噙起冷笑:「本王今日不殺你,待到顏顏日後回來,親自來了結了你。現在,你,和你主子,給我收拾包袱滾出齊王府」他說完就轉身,揚長而去…

    翠杉抬起頭,額頭上已經滿是鮮血。地板上,印染了大片的嫣紅,看起來那麼妖嬈刺目。一陣風吹來,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想起落傾城還在房裡,顧不得額頭上的傷和唇邊的鮮血,連忙爬起來,朝著裡屋跑去。

    「小姐」她走了進去,見落傾城呆呆的坐在地上,靠在床欄邊。神情呆愣迷茫,似欣喜,似悲愴,似後悔,似無奈,似不甘,似憤恨…

    「小姐」她哽咽的走過去,蹲在落傾城身邊。「小姐,地上涼,不要凍著了」她說著就要扶著落傾城站起來。

    落傾城任由她扶著自己坐在榻上,木然的看著翠杉:「翠杉,我終於如願以償了。他終於休了我了,我好高興」她揚了揚手中的休書,神色興奮。

    「小姐」翠杉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小姐,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回去?」落傾城眼神迷茫:「回哪兒?我已經沒有家了。在我對顏兒起了殺心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家了」她喃喃的說道,淚,已經迷濛了視線。

    「小姐…」翠杉心酸的喚道

    落傾城回過頭來看著她,似乎突然發現了她受了傷。柔嫩的手指,扶上翠杉的嘴角,替她擦乾嘴角的血跡。「翠杉,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不」翠山搖頭:「翠杉知道,小姐很苦」

    「苦?」落傾城淒涼一笑「翠衫」她迷茫的喚道:「我當初為什麼會那樣做?顏兒,她是我的親妹妹啊,我從小疼到大的親妹妹」淚,從眼眶慢慢滑落,流過白玉般的面容,留下淡淡的痕跡。

    「小姐…」

    「可是為什麼?」落傾城的眼神從剛才的悔恨變得痛恨:「為什麼她要吸引子秋的注意?為什麼她要打破我最後的幻想?為什麼要跟我搶?」說道最後,她激動的大吼。似要把心裡的不滿和委屈全都一股腦的吼出來一樣。

    「小姐…」翠衫心疼的看著落傾城,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落傾城卻突然抓住翠衫的雙肩,力道之大,一般人根本不能承受:「翠衫,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顏兒,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顏兒?為什麼她可以輕易的得到我努力了十幾年都得不到的東西?為什麼?」她說道最後,聲音慢慢低了下來,頹然的倒坐在榻上。神情淒楚悲涼,不甘無奈。

    翠衫蹲下來,看著往日溫柔美麗的小姐如今卻變得這般失魂落魄,她的心裡也不好受。

    「小姐,不是你不好,而是…」而是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落傾城的不甘,她也理解。她同樣不明白,為什麼二皇子放著美麗若天仙的小姐不愛,卻偏偏鍾情於毀了容的二小姐。也難怪小姐這麼悲傷難過了。

    落傾城閉了閉眼,眼睫上的淚珠頃刻便落了下來。睜開眼,深吸一口氣

    「如今,我已然被休棄。丞相府也是不能回去了。」她自嘲道,看著翠衫,眼裡有著歉疚:「我也不知道我該去哪兒,翠衫,你是受我連累。如今我落魄至此,你不用再跟著我了。你,走吧」

    「不」翠衫使勁兒搖頭,堅定地看著落傾城:「奴婢是小姐的丫鬟,一輩子都是。小姐去哪兒,翠衫也去哪兒。小姐不要趕翠衫走,翠衫已經沒有親人了」她說道最後,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了下來。

    「翠衫,你又何必?」落傾城忍住洶湧而出的淚水,然後道:「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再勉強。走吧」她說著就站了起來,翠衫立刻動手收拾細軟,準備離開這個她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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