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曾經滄海難為水 第十六章 鬱悶的凌絕殤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天啟京都繁華鼎盛,人群攢動。街邊叫賣聲不斷,還有賣藝的,雜耍的…應有盡有。穿梭在人群中的幾人顯得異常的醒目。因為男的俊,女的俏,走在大街上當然引人注意了。不過在引人注意的就是坐在輪椅上的哪個白衣女子。
眉目如畫,氣質如仙。眼睛以下被面紗遮蓋了容顏,可是就是那渾身的芳華氣質也讓人驚艷讚歎。
落傾顏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並不是她以為那種鄙視或者厭惡,反而都有著同情和敬佩。這讓她是很意外,於是就問背後的浣紗
「浣紗,這京都所有人不是都對我非常的反感嗎?怎麼今日這些人的目光看起來倒挺友善的?」
浣紗還沒有開口,就被蕭子秋的輕笑聲打斷:「傾顏可是還不知道吧」他很是自然的喚著她的名字:「自從上次的慶功宴後,你可是名聲大噪,成為了所有天啟女子學習的榜樣。如今,這茶館裡說書的先生都一改往日酸儒迂腐。絡繹不絕的說著你的『宏偉傳奇』」
耶!落傾顏有些驚訝,想不到這古人也這麼的八卦?
「那我豈不成了名人了?」她苦笑:「好像我一直都很有名的」
浣紗在後面低笑:「小姐,如今天啟所有子民都知道落家二小姐是怎樣的聰明絕頂,智慧無雙。人人呀都『不盼生男盼生女』,個個都視你為榜樣」她有些傲然的說著,彷彿在說她自己一般
「這麼誇張?」難道真的是她太張揚了?
「一點都不誇張」浣紗道,神色傲然非常
……
一路行來,塞娜絲對街邊的玩意兒可是好奇萬分,走到哪兒都要停留一番,然後隨州抓著什麼面具啊,什麼胭脂水粉,古玩字畫,或者風箏之類的,玩的不亦樂乎。活脫脫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顏顏,你們中原真好玩兒。這些個稀奇玩意兒在我的家鄉,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帶著一個黑色的鬼面具,伸出舌頭,向落傾顏做著鬼臉。語氣裡,是異常的興奮和好奇。
落傾顏淡淡而笑:「不止是你,我也沒有見過呢」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人,自然沒有見過這些古代的小玩意兒。
突然,她感受到一道深思的視線。她下意識的回眸,對上一雙深若幽海的黑眸。鳳眸眸底有著一絲驚訝,是他?蕭漠漓!
她正凝神間,卻聽得旁邊蕭子秋的聲音傳來:「四弟還說什麼他很忙,沒有空。看,現在不是就在茶樓上了嗎?」
聞聲的幾人,特別是本來玩的興起的塞娜絲一聽到『四弟』這幾個字立刻就放下手中的面具。急忙跑過來:「哪兒呢?哪兒呢?」她雙眼放光的四處張望。
看著她一副花癡的樣子,落傾顏不由得搖搖頭「娜娜啊,現在是大街上,你就不能矜持點兒?就算草原兒女再開放,也沒有你這麼花癡的吧」
「撲哧,呵呵…」浣紗和碧落不禁笑出聲來,就連一向溫和的蕭子秋都不禁低低笑開來。蕭子齊更是朗聲大笑:「哈哈哈…顏顏,這『花癡』這兩個字形容的好,簡直就是絕配啊…哈哈哈…」
塞娜絲臉色通紅的瞪了蕭子齊一眼,然後噘著唇,不滿的對著落傾顏道:「顏顏,你也笑話我」
「我說的可是事實」落傾顏眉眼帶笑:「不過娜娜啊,我真的很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蕭漠漓呢?你不過才見了他一面而已。一見鍾情?因為他的長相?雖然吧,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的確有資本讓女人動心。可是你也不至於見了人家一面就要嫁給他吧?」
「禍國殃民?」蕭子齊先是一頓,而後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禍國殃民』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四弟的。不知道四弟若是聽到了,會有什麼反應?哈哈哈哈…」他邊笑眼睛還時不時的瞥向某一個地方,眼底的戲謔毫不掩飾。
其它人雖然也在笑,但是沒有他笑得那麼誇張。
「好了,我們也上去吧」蕭子秋提議,他們一大群人走在大街上實在是受人矚目的緊,他也不太喜歡這些熾熱的目光。
「好啊」蕭子齊揚眉而笑,他倒想看看。四弟該怎樣拜託這個熱情的小公主?
四方居
二樓包房裡,一個月白色身影臨窗而立。看著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慢慢走過來,他一雙好看的眉,微微蹙了蹙。不過在看到那方輪椅上,那個靜坐的白衣女子時。皺緊的眉,又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光。
身後,一個身穿墨黑長袍,眉目剛硬如畫的男子走上來。看到已經跨進門口的幾人,冷硬的唇線勾了勾:「四哥,這二哥好像對那個落家二小姐很不一樣啊」
蕭漠漓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眼裡沒一絲毫波瀾,他早就看出來了。二哥向來對任何事都不上心,唯獨對這個落傾顏,才會有那麼一點的不同。
見他不為所動,蕭君逸還想說什麼,卻聽得『吱呀』一聲,房門已經被人推開。回眸,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個安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女子。她眉目清淡,神色淡漠如華,氣質沉穩淡雅,猶如九天下凡塵的仙女。縱使已經知道她毀容了,也不可否認。即使她素面朝天,即使她衣著輕便簡單,依然美得不可方物。這樣的女子,難怪二哥會動心了。就連一向不沉迷於女色的殤,也好想對這個女子特別上心。
幾人依次走了進來,塞娜絲剛踏進房門。一雙靈眸就盯住了蕭漠漓,那眼神,那叫一個熾烈如火,連坐著的落傾顏都有些受不了了。
「浣紗,推我過去」她吩咐著,順便打斷了犯花癡的塞娜絲。
「是,小姐」浣紗眼角含笑,推著落傾顏走了過去
「喝!難得五弟今日也在啊」蕭子齊手中折扇一開,很是瀟灑隨意的走過來。
「難得見到三哥沒有陪伴你的美人」別看蕭君逸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說起話來,照樣不饒人。
「誰說的,這眼前不是就有這麼幾位美人嗎?」他一雙桃花眼瞟了瞟落傾顏幾人。落傾顏倒是神情自若,塞那絲也沒有扭捏。倒是兩個丫鬟,聽得這話,不由得,俏臉兒紅了紅,有些羞澀。
塞娜絲走到蕭漠漓身邊,問:「皇上讓你陪我四處逛逛,你幹嘛一個人躲在這兒?」這話,聽起來倒有幾分質問的意味兒。
落傾顏搖搖頭,這塞娜絲還是有著幾分驕縱任性的。依她看,塞娜絲根本不是喜歡蕭漠漓,只是一時間的迷戀而已。畢竟嘛,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兒。見到蕭漠漓這樣一個絕世美男,會動心也很正常。關鍵是,她不要把一時間的迷戀當成愛才好,否則最後受傷的,可是她自己。或許,她該好好的跟她談一談,免得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公主不是有這麼多人陪著嗎?還嫌不夠」蕭漠漓對塞娜絲的態度很冷淡。不顧塞娜絲的反應,他逕自走到桌前坐下來,優雅的喝著茶,神色無波。
落傾顏斜睨了他一眼,黛眉微挑。還真是不會憐香惜玉呀!
塞娜絲走過來,做到蕭漠漓身邊,很是不服氣:「你分明就是躲著我」她一雙靈眸轉了轉:「皇上已經答應顏顏的提議,讓你,和我,好好培養感情」
—咳—咳—咳—
落傾顏一口茶不順,差點噴出來。摘了面紗,拿出一塊潔白的綢娟擦了擦唇邊的水漬,乾脆不戴面紗了,不然吃東西不方便。
「顏顏,你怎麼了?」塞娜絲很是關心的看著落傾顏
黛眉上揚,鳳眸瞇了瞇:「原來好姐妹是用來出賣的啊,嘖嘖嘖!我今日可是深有體會了,日後定也要多防著點兒了」她煞有介事的說著,身旁幾個男子都不禁抿唇輕笑。唯有塞娜絲,以為落傾顏是真的生氣了,趕緊走過落傾顏身邊:「顏顏,你可別誤會,我可沒有出賣你」
「那是拿我當擋箭牌了?」落傾顏似乎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塞娜絲,非要逗一逗她才會安心。
「沒有啊」塞娜絲想要解釋,卻突然看到周圍眾人帶笑的眼神,立刻明白了。板著臉,一臉的不悅:「顏顏,你又戲弄我」
落傾顏不置可否,見塞娜絲似乎真的不理她了。她再次無奈的搖搖頭,還真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女孩兒嘛。
「好了,別生氣了。這樣吧,我自罰三杯,行了吧」她說著就拿起酒壺想要倒酒。然,一隻白皙如凝脂的手,阻止了她。她不解的回眸,對上一雙溫潤的黑亮瞳仁。那若黑曜石一樣晶亮的黑眸眸底有著絲絲縷縷的擔憂。
「喝酒傷身」
溫柔的聲音如春風拂面,吹散心中所有陰鬱消沉。看著這樣熟悉的眼神,她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真的好像好像,曾經,他也是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她的。曾經,她以為這就是愛。卻不成想…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她拂開他的手,淡淡說了一句:「傷身總比傷心好」不顧因為聽到她這句話瞬間怔住的蕭子秋,一杯酒,已然入喉。苦澀的味道,溢滿口腔。
「沒有更烈的酒嗎?」她喃喃的問著,這酒真的不夠烈,她喝起來就如同白開水一般。
厄?蕭君逸愕然:「這…這可是最烈的酒」她一個女子,竟然這麼會喝酒?還嫌這酒不夠烈?
落傾顏又喝下一杯酒,塞娜絲看不過去了。按住她倒酒的手:「顏顏,我沒有生你的氣,我跟你開玩笑的」
「我知道」她拂開塞娜絲的手,繼續倒酒。一直沒有說話的凌絕殤,看著這樣的落傾顏,心裡似被人揪著一樣的疼。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那日,子秋把那塊他送給她的玉珮加到他手上,他愕然。子秋卻說,她撿到了他無意間掉落的玉珮。正好和他巧遇,於是托他轉交給自己。
無意間掉落?呵呵!他心裡苦笑。她可知?那塊玉珮,是他凌家的祖傳玉珮。當初他母親把這塊玉珮交給他的時候,囑咐他。如果哪一天,他碰到自己心愛的女子,便將這塊玉珮交給她,永結百年之好。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將這塊玉珮送出去,卻不曾想,遇到了她。這個救了他的女子,也是第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子。她竟然那麼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她定是察覺了這塊玉珮的意義非凡,才會托子秋將玉珮送還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