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69,先從哪個下刀 文 / 霧連洛
「請太后,皇上恕罪,是微臣管教不力,這護衛上次因為小女被欺之事對月碧落一直懷恨在心,他可能是想為小女們出出氣,所以才不顧性命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出手」張俊成冷靜下來,跪在地上求饒。
看似是在求饒,實際上話裡的意思是在控訴月碧落曾經欺負了他的兩個女兒。
碧向晚斜睥了一眼東方蒼瓊:「皇兒,今天是你的壽辰,你做主。」她眸裡閃現的意味不明,東方蒼瓊有些揣測不了她的心思。
「朕聽張將軍這話是與月姑娘早有過節?」東方蒼瓊淡淡問道,心裡卻有絲竊喜,月碧落得罪的人越多,他就越高興,她這麼囂張跋扈,死得應該更快。
張俊成聽他這麼一問,立即眼淚縱橫的哭泣起來:「回皇上,微臣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再也不能出來見人了。求皇上太后為微臣做主。」
東方蒼瓊眉眼倏地亮了幾分,但他仍一臉疑惑地問:「張將軍所謂何事?」
「月碧落在凜城是出了名的狂妄,以前她有涼王妃的身份沒人敢動他,後來她又勾結了琉璃宮,更是膽大妄為,無惡不作,微臣的兩個女兒就因為與她起了爭執,她的就狠毒將微臣的兩個女兒*的扔到了大街上,還把微臣的女兒弄得再也不能言語,微臣知道太后念她是友人之後一直厚待她,可是她卻仗太后的厚愛無法無天,微臣求皇上和太后給微臣的一雙女兒一個公道。」
張俊成聲淚俱下,說得聽者無不動容,皆感覺月碧落就是個歹毒冷血的魔女。
月碧落呵呵地冷笑兩聲,她還不知道原來她現在是個這麼不可一世的角色,聽得她這做警司的血都在沸騰,這樣的十惡不赦的壞女真該抓起來,可他嗎的,她不過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張家兩姐妹欺負人不成,反被欺負了,倒變成了她的不是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怎麼不說她們活該。
「唉呀,原來張將軍這是準備著今晚皇上壽宴來為兩個女兒哭喪的啊,看來這護衛根本就是張將軍支使的了,張將軍對民女有如此深仇大恨,會對民女出手也情有可原,可不管民女到底有沒有真欺負你家的人,這太后的懿旨卻是實實在在的,太后,請按您的懿旨將張將軍賜死。」
月碧落突然眼光看向碧向晚,不卑不亢的請求道,她甚至連身子也沒彎一下,讓人看起來是那樣理直氣壯。
她一身紅艷的長裙在晚風中飛揚,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更加讓人覺得她簡直是地獄來的使者,不顧一切來索命的。
她真認為太后會一直袒護她到底嗎?這女人是真的不想要這命了,在皇上的壽宴上鬧出一波又一波,壽宴早已不是壽宴了。
月碧落才不怕,他能告狀,她就不會嗎,她就爛命一條,無親無故,光腳的還怕他穿鞋的嗎?
反正她也知道,今天這壽宴,就是她的鴻門宴,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只可惜東流瑟沒來,開始那齣戲沒能看到東流瑟吐血的樣子。()
「皇上,太后,這護衛並非微臣所支使,太后懿旨在先,微臣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如此指使啊。」張俊成收了他的老淚,急著辯解道。
他怎麼也沒想到月碧落會如此不慌不忙,一句話就把他的御狀給頂了回來。
「呵呵,張將軍,你當太后和皇上是傻子嗎?這護衛前幾日可是跟著你的兩個女兒貼身保護的,現在你的兩個女兒雙雙在家裡羞得不敢出門,為何這貼身侍衛卻出現在宮中壽宴上,難不成不是張將軍你帶進宮的?」
月碧落看了眼碧向晚,她一雙眼微瞇著看著前方,臉上看不了喜怒,反倒是東方蒼瓊卻是一臉不悅,皇上小子想抓我,你還嫩了點。
「張將軍剛自己也說了,這護衛對我傷害你家的兩位小姐懷恨在心,那張將軍是明知他有可能在壽宴上對我行兇,還把他帶入宮裡,現在他死了,死無對證,但就算張將軍你說沒指使,也給了他暗示
月碧落最後喝斥一聲,「張將軍手握三分之一兵權,又與另位手握三分之一兵權的護國王爺是親家,你有什麼不敢的?」
「你……你含血噴人,太后,皇上,她根本就是在栽災陷害。」張俊成背上都出了一身冷汗,月碧落根本就是在胡言亂語,可不管她是不是胡言亂語,太后都有可能當真。
他手中的三分之一兵權,太后早已想收回,月碧落怎麼就會抓住這個軟肋,像是知道太后的心思似的,難道這是太后聯合月碧落布下的局?
月碧落唇角微勾,張俊成,你可真沒腦子,在這種情況下,東方蒼瓊都知道放棄,你竟然還勇往直前來要我命,可惜老娘已是死過一次的命,想要拿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前世碧向晚經常找她入宮,曾多次提到憂心兵權的事,當權者誰不想把兵權抓住在自己手中,現在張將軍和護國王爺手中各三分之一兵權,兩人又是親家,若他們有心想反,這王朝就不保了。
既然是張俊成要在這個時候撞上來,那她今天就來個兵酒釋兵權,她相信碧向晚只會感激她,而不會剁她的頭。
碧向晚冷哼了一聲,長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這壽宴是注定要風波四起了,張將軍要為兩個女兒討公道,血洗壽宴,淚灑宴場,哀家若再睜隻眼閉只眼也說不過去了。」
"張將軍不妨說說你的兩位女兒與月碧落是因為何事起的衝突,哀家定會稟公處理,絕不姑息」碧向晚說到最後八個字的時候,水眸裡寒光四溢,威嚴十足。
聽得張俊成額角都滲出了細汗,太后這話的意思是,他可聽得明白,絕不姑息這四個字,不僅僅爭對月碧落,也百分百的爭對了他。
萬一沒把月碧落弄下來,這次死的就是自己,不管是不是他指使的護衛行兇,人確實是他帶進來的,而他也知道護衛恨月碧落,這間接的就變成了是自己授意的。
「回太后,微臣的兩個女兒確實因為微臣平日裡的*愛有些驕縱,於是在茶樓裡與月碧落起了衝突,而也確實是微臣的兩個女兒先出聲的,她們只是看不慣月碧落身為涼王妃在茶樓裡與一群男人談笑風生,出面說了兩句,結果雙方吵了起來,月碧落是琉璃宮的人,她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對微臣兩個女兒就要出手,就連小女身邊的侍衛也全被月碧落打傷了,若不是風丞相的二公子趕到,才救了小女的兩條命啊。」
「哦…這事連風丞相家也有參與?月姑娘倒是膽子夠大,連風丞相家也摻和進來了,哀家倒是對這事更為好奇了。」碧向晚不鹹不淡地道。
風鶴生本來坐著挺安穩,看著戲,不管是張將軍還是月碧落受到責罰對他來說都是開心的,自古文武不對盤,他也早看不慣將俊成握著兵權耀武揚威了,而月碧落,三番五次對他家二公子下手,早已讓他恨不得撕爛她的皮了。
偏生自己的一對嫡生兒子與女兒還與她親近得很。
沒想到張俊成嘴一撇就把事扯到他身上了,風鶴生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回太后,微臣的犬子是有帶人去解救張將軍家裡的兩個女兒,水過並未在月姑娘手上討到便宜,反而讓夏御史的朋友給教訓了,後輩有些磨擦是常有的事兒。」風鶴生說得滴水不露,他當然可以趁現在指控月碧落逼風天下簽了奴隸契約,但是他很清楚現在不是落井下石的時候,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好好的一個喜宴鬧成現在這樣,又是哭f喪又是死人的,太后和皇上心裡都窩著火,現在出頭誰也討不到好處。
「哦…現在是連夏御史也捲進來了,哀家再聽聽夏御史如何說?」碧向晚的眼眸又深沉了幾分。
夏流仁原來一副看好戲的眼光站在一旁聽他們在那扯淡,這回碧向晚問到他身上,他抹了抹鼻子,笑得如花兒似的道:「太后,微臣的朋在只是見月姑娘一個人面對七八個人的欺負,他行俠仗義慣了,所以才出手的。如果微臣的朋友不出手,這會太后只怕是見不到月姑娘了。」
他雖然在笑,但眼角冷意卻是那麼分明,如果那次他沒有在,月碧落極有可能被公孫長抓到,受盡風天下的屈辱,想到這,夏流仁就覺得公孫長不可饒恕。
碧向晚眼裡的眸光閃了閃,瞥向張俊成面無表情地問:「張將軍,月姑娘一人面對七八個的欺負是不是事實。」
「這…」張俊成被問得一愣,隨即又道:「太后,雖是如此,可也只是小輩們鬧著玩的事,但月碧落卻下狠手,將微臣的女兒雙雙毒啞,還剝掉她們的衣裳丟在大街上,微臣實在難以嚥下這口氣。」
「太后,聽到了沒有,張將軍說因為他實在嚥不下這口氣,所以即使有懿旨在先,他也讓屬下對民女行兇。」
月碧落抓著他的話立即道:「我月碧落得罪過不少人,東懷璧被我打在*上半個月下不了*,東青翰被我打到全身是傷,護國王府的正王妃現在還在*上躺著不能來參加,東流瑟更是全身纏著紗布,饒是這麼慘的護國王府剛剛也只敢扔個茶杯過來,因為有太后懿旨在先…」
月碧落眼神看向風鶴生又道:「就是風丞相,他的二公子與我簽下一世為奴的契約,他剛也忍著絕口不提,他們都巴不得我死,可是為何他們不動手,單單就你張將軍動手了?」
月碧落眼神凜然地看著張俊成,嘴角勾勒出冷笑,她拿自己出來做箭粑子,就是想看看哪些人的箭敢在這個時候不知死活往上射
看來總有蠢的人,也許張俊成不蠢,可是他派了個蠢人來執行這事,他可能做夢也想不到,他派的那個護衛竟然沒有因為太后的懿旨而停手。
張俊成被她說得嘴角都抽了起來,冷汗直流,「你你,太后,皇上,微臣絕對沒有忤逆之意。」
月碧落不再做聲,只是以可憐的目光看著張俊成,張家姐妹是自己送上來找死的,她做的只是殺雞儆猴,她也不怕別人知道,她所做的事,她就是心腸歹毒,一切對她不好的人,她會十倍百倍回敬他們。
別什麼阿貓阿狗都來招惹她,見著她就能開口罵。
碧向晚,你的女兒淪落成現在這樣,你要如何處理?
御花園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許多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因為現在處於劣勢的是張將軍,如果是月碧落,他們或許會落井下石把這歹毒的妖女給弄死。
碧向晚沒有說話,反倒是東方蒼瓊怒喝了一聲:「月碧落,想不到你真是什麼事都敢做,既然你親口承認你做了這麼多的錯事,就該受到懲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皇上,民女只是承認了自己所做的事,沒承認它是錯事。」月碧落眼眸微瞇著睇向東方蒼瓊,別說他是真正的皇家血統她不看在眼裡,現在知道他是個假的,還幹出大逆不道的事,她恨不得將他心挖出來看看是什麼顏色的。
「月碧落…」東懷璧再也跪不住了,見月碧落這麼理直氣壯,她氣得都快吐血了,但她剛出聲,朱雲水就趕緊將她嘴給摀住了。
緊張又急切地低斥著她:「你不要命了,你長點腦子行不行,你爹都不敢說話,你出什麼風頭!」
東懷璧眼裡閃著不甘心,臉上滑過惡意毒的表情,朱雲水將她放開語重心長地說:「女兒,為娘勸你多少次了,月碧落她無牽無掛就一條命,被涼王休了後,她更沒出路,她可以破罐子破摔,她什麼都不怕,你跟她去嘔什麼氣!」
東懷璧憤恨地低下頭,只能把這口氣嚥下去。
何止她在嚥氣,風鶴生和東陽修他們又何嘗不是想把月碧落碎屍萬段,她幹了這麼多壞事,還說得好像他們是活該似的。
可誰也不敢跳出來說句話,一說話,那就成了同夥,成了結黨私營,特別是東陽修,這個時候就算月碧落說他是畜牲養的,他也不敢出來回一句。
「你的意思,你所做的事是應該的?」東方蒼瓊壓著嗓子在說,他討厭極了月碧落這種天然的王者氣質,好似她就天然的高人一等似的。
連他這皇上的氣焰都被也壓了下去。(閣下,這就是真貨與山寨的區別啊,你怎麼也比不上的,人家是行貨,你是水貨)
「民女自然認為是應該的,否則也不會做,但如若皇上認為不是,民女也無法改變聖意。」月碧落對著他實在說不出好話來,就連偽裝掩飾都不想。
夏流仁走過來握了握她的手,寬大的手掌帶著溫熱的體暖,月碧落衝他笑了笑,示意沒事,她雖然掩飾不了對東方蒼瓊的討厭,但還不至於失控。
夏流仁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別怕,有我在。」
月碧落微微頜首,他總是會說,別怕有我在,她感覺她都快依賴這種感覺了。
這並不是個好的徵兆,她可不想變成東懷璧那一流,靠別人撐著。
「既然你與護國王府沒有任何關係,你不過就是一平民百姓,傷害王孫公子可知是何罪?」東方蒼瓊冷哼一聲,這個國家對王孫公子是有曆法保護的。
明文規定,平民百姓不可以對王孫公子有何不敬。
「皇上,難道平民百姓就活該讓王孫公子欺負?」月碧落聽著真覺好笑。
「王孫公子,朝中各臣都是對江山社稷有貢獻的,所以才給他們特權,你受點委屈算什麼。」東方蒼瓊一副理所當然。
不能怪他理所當然,這個國家就是有這種規定,百年前的南北統一戰爭,各大臣們確實是出了力,所以給了他們優越權。
皇帝的話倒是提醒了一甘人等,之前任由月碧落肆意妄為確實是因為她掛著涼王妃之名,如果她只是個平民百姓,那他們被欺負成這樣,豈不是太放肆了!
「是嗎?所以皇上才覺得要保住自己的江山,犧牲一點人也沒關係是嗎?因為皇上你天生比他們高一等,我月府就該為你的江山葬送八十六條人命?」月碧落怒不可揭,對東方蒼瓊的話極度噁心,更勾起了她內心的怒火。
她記得,每一年的今天,月樓春與夫人都會進宮來,無論天氣如何惡劣,手頭有多大的事都會放下來,就為了陪皇上,陪這個最終將他們送下了陰曹地府的冷血兒子!
「放肆,你在胡說什麼?」東方蒼瓊臉色大變,怒喝一聲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來人啊,將這刁民給朕拉下去關進天牢。」
月碧落哈哈大笑起來:「皇上你這是惱羞成怒嗎?皇上你可真是浪費民女一番苦心,民女為你鞏固江山,你卻反而來咬民女,可悲可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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