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67,選妃3 文 / 霧連洛
月碧落眼角掠過一絲陰冷,讓她彈琴?
「回太后,民女琴技其差,民女倒是不介意上去彈,只是怕反而打擾了大家的雅興,讓各位耳朵受煎熬。」月碧落斷然地拒絕。
笑話,讓她給東方蒼瓊的壽宴上彈琴,她爹在天上會哭的。
「月姑娘既然有說別人的心,就要有勝別人的本事,如果沒有,那哀家就只能按護國王爺所奏將你重罰了。」碧向晚淡淡地道,精緻的容顏上風平浪靜,沒人能猜出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月碧落勾嘴微勾,漾出一抹冷笑,這是非逼著她彈不可了。
讓她彈琴,那她們就得能承受得住她的不甘。
月碧落拂了拂自己的衣袖,淡定地道:「好,雖然民女琴技也許不佳,但應該不至於如東家小姐一樣一點小事就驚魂不定,但是民女醜話說到前頭,若是民女所琴之音讓在座各位有任何不適,那都不關民女的事。」
月碧落挺直著腰桿,緩緩地一步一步走向前面,抬起頭與碧向晚四目相對倨傲冷然地繼續道:「還有,民女在彈奏之前有個請求。」
碧向晚纖手撫了撫茶沿,思忖一了會才道:「說來聽聽。」
「民女需要一架音質渾厚的古箏,彈奏期間在場各位都可以盡情來打擾民女,但是有一點民女必須要太后下道旨,那就是如果這打擾威脅到了民女的性命,請太后將其賜死,民女不想彈個琴而喪了命。」
月碧落倨傲的站在那,聲音清淡卻擲地有聲。
「准奏。」碧向晚嘴角微勾,「按月姑娘的請求找一把古箏來。」
立即有宮人去準備。
月碧落淡淡地笑,既然碧向晚這麼想聽她彈琴,不彈個驚天動地的給她,那還真是太辜負她的一期待了。
御花園裡的人各種高興啊,他們對月碧落的狂妄討厭極了,就想看著她等下怎麼出手,絕對是什麼東西都往她身上扔。
不能傷她性命,嚇她總成。
所有的人都期待著這一齣好戲,不光是無聊地聽人彈奏,而是可以一起參與了,第一次玩這麼好玩的。
很多人都拭目以待,這麼狂的女人有何可憐的下場。
太后明顯是故意為難她,沒有將她即刻處罰,而是用這種讓她丟臉的方法。
太后的手段高啊,真是高。
東方蒼瓊微瞇著眼看著站在離他很近的月碧落,這女人臉上還真是一點害怕也沒有,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
月碧落斜睥著他,他那微瞇的雙眼裡懾著危險的氣息,肯定又在打著什麼鬼主意,不過她還真不怕。
她就是給他這麼一個機會,看他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給殺死。
她真是個好人啊,給了仇人們這麼大一個機會讓他們殺自己,就看他們敢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賭注了。
總之想殺她,就得賭上自己的命。
古箏已拿來,月碧落走到空地上席地坐了下來,架好古箏之後,挺胸收腹,閉上了雙眼,雙手合十淡淡地道:「民女彈曲之前都需要時間清空大腦雜念,請大家這會安靜一下。」
說完月碧落認真的陷入了自己的冥想之中。
御花園裡的人臉色皆變,這女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和著這還是大家求著她彈琴似的,什麼彈曲之前還要清空雜念,她當練神功啊!
只有風丞相那一桌有一道低低的銀鈴聲溢出,如花的少女趕緊摀住了嘴,雙肩微微顫抖,在極力地忍著笑意。
難怪哥哥要對她刮目相看,敢橫眉冷對太后,敢擺這麼大譜的女人,這世上還真沒幾個。
就是最受*的然樂公主,都不敢如此倨傲狂狷。
風鶴生瞥眼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安份,風挽晴這才不敢止住笑意,朝風滿袖所在的位置看了眼,站了起來低聲道:「女兒要去陪哥哥。」
風鶴生剛想叫住她,風挽晴已經走出了好幾步了,風鶴生只得歎氣,唉,風天下都被月碧落那女人整成奴隸了,這兩兄妹怎麼還那麼維護月碧落。
「老爺,你看他們兄妹倆,都是胳膊肘往外拐。」風家二夫人見機落井下石。
風鶴生睃了她一眼,她也不敢再多話。
在風府,嫡系就是嫡系,雖然大夫人一心向佛不再管府中之事,可她這二夫人永遠還是二夫人。
說嫡系的一句不是,老爺都會不高興。
何況她兒子也是真的不爭氣,二夫人也頭疼。
話說這頭風挽晴死皮賴臉地坐到了風滿袖身邊,風滿袖溺愛地揉了揉她的頭,一雙眼又回到了月碧落的身上。
她如蓮花坐盤挺直地坐在那裡,靜寂著如一尊清婉的佛像,一頭青絲在晚風中輕輕飄揚,周圍的火光更是映襯得她光艷照人。
所有人都在等,等著她所謂的清空雜念完畢,看看她做了這麼多動作,最後到底能有如何的處變不驚。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流逝,可是月碧落彷彿已經忘了她所要做的事,仍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淡定從容的氣質讓人連反對的聲音都不敢出。
碧向晚和東方蒼瓊皆淡定地等著,兩人的心思也引來無數揣測。
可是帝王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到頭來還有可能頭斷血流。
月碧落在等,在等什麼,在等夏流仁回來,她不能真的把自己給玩死吧,她得有人在身邊隨時可以保護自己。
有夏流仁,她才能安心,才能真正做到處變不驚,睥睨一切。
與其說所有人在等她彈奏,不如說所有人都在陪她一起等夏流仁。
白黛有些著急地看著夏流仁離去的方向,瑰璞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再大的事兒,如果是小姐喚夏御史,夏御史也會立即趕回來才是。
月碧落才不急呢,反正沒等到夏流仁回來,她就不開始。
她能感覺到四面八方的暗流湧動,看來早有人布下局,這一次她進皇宮就沒想過讓她活著出去。
不過她也打算讓他過一個永生難忘的壽辰。
內力越深聽力愈佳,所以當夏流仁還有御花園外時,月碧落便感覺到了他的到來,她突然睜開了秋水雙眸,青蔥的玉指突然一彈琴弦,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她指間流了出來。
她十指輕拔,面色自然,晚風輕動著她的一頭青絲,她的寬大雲袖隨著她的彈琴的動作飄揚著,一副清塵脫俗的畫面。
可是……那琴音卻似滾滾波濤似的氣勢磅礡,激情而不失穩重,散發著震撼人心的張力。
這曲沒人聽過,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就連許多打算仍東西打擾月碧落的王孫公子們都愕然忘了看月碧落出醜了。
琴音節奏明快,卻帶著一股壓抑人心的悲傷。
讓人想起了烈火紛飛的血腥戰場,想起那些在戰場中消逝的生命,讓人心弦不禁被琴弦拔動,不由自主的心情壓抑起來。
「彈的什麼鬼東西,難聽死了!」就在大家都沉靜於琴音帶來的張力時,一道尖利的不屑聲響起,東懷璧罵完之後,抓著手中的茶杯就朝著月碧落的方向仍去。
茶杯砸在月碧落的身邊,濺起碎片,月碧落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暗自運功,那碎片被她內力震開,往碧落晚和東方蒼瓊方向飛去。
這就是她為何要選在離碧落和東方蒼瓊最近的地方彈琴,這樣她倒要看看,誰還敢不長眼的亂扔東西。
傷的可不是她,而是旁邊的太后和皇上。
月碧落眼裡流露出得逞的微笑,只聽見碧向晚和皇上身邊的侍衛揮刀護駕,有公公尖利地道:「誰個瞎了眼的,敢對太后和皇上出手,活得不耐煩了!」
東懷璧嚇得趕緊跪了下來惶恐地求饒:「太后,皇上請恕民女的罪,民女明明是砸向月碧落的…」
月碧落的彈琴越拔越快,琴聲愈加的激情而張狂,快節奏的音調帶著壓抑的悲傷擾得人心神難寧。
對於東懷璧擲來的茶杯,她一點也不以為意,仍然淡定自若,讓其他人更加越越欲試。
只是他們不敢再仍尖利之物,有人站了起來吼道:「太后,這女人彈得亂七八糟的,難聽得要死…微臣要以蕭聲蓋過她。」
碧向晚輕頜了下頭,准奏了,但是卻沒對東懷璧跪下之事說半句話,仍讓東懷璧就那樣跪著。
那人從腰間掏出玉蕭吹奏了起來,故意吹得很大聲,想擾亂月碧落。
月碧落卻斜睥了他一眼,她的克羅地亞狂想曲剛好到最*,他現在插進來就是被虐的。
果不然其儋,那人吹了兩下,蕭聲完全被月碧落的曲子給壓住,先不說別的,光曲調上他就要弱了不止一丟丟,還想來干擾她。
老娘好歹比你多吃了幾千年的飯,哪能被你一個*的小兔崽子給破壞了,不自量力。
月碧落在彈琴的時候,還不忘一個轉身扔出一顆藥丸打掉了那人手中的玉蕭,繼續面不改色地彈著她的克羅地亞狂想曲。
夏流仁走進御花園就被御花園裡吵吵鬧鬧的場面給鬱悶到,這是發生了神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