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98,看上我哪兒了 文 / 霧連洛
東陽修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惡氣,他何曾不知道,但是太后如此偏袒,他又能怎麼樣。
上次想借張將軍和風丞袖之手把這後患給除了,結果太后還是沒狠下心。
東陽修半瞇著眼,不除又是個大患,除了只怕太后會對自己下狠手。
但是不管怎麼樣,就算是弄不死,也不能讓她好過,更不可能讓她在王府橫衝直撞。
兩人在大堂裡足足等了一刻鐘,月碧落才珊珊來遲,若無其事地跨進了大堂,站在堂中央一臉費解地睥睨著東陽修和張蘭舟:「來了,有何事。」
淡淡的語氣,帶著一些慵懶,明知故問的模樣讓張蘭舟氣得差點拍桌瞪眼。
東陽修悄悄地給了她一個眼神,要她沉住氣。
平日裡張蘭舟身為一家主母,十分沉穩,他知道今天她是徹底被氣瘋了,才會失控。
「逆女,跪下。」東陽修眉頭微顰,低吼一聲,嚴肅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月碧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王爺,你何以說我是逆女,你又何時將我當過女兒看待?」
她雖在笑,卻是譏諷的笑,眸裡寒意流溢。
「那你以為你為何能住在這護國王府?」東陽修一句話回了她。
月碧落暗咒一句,這個老狐狸。
「老王爺,這護國王府住的就都是你的兒女麼,那前院養的幾隻阿貓阿狗也是不是。」月碧落睜著一雙水眸盈盈地看著他,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極其認真的問。
在他護國王府,自己不就比那阿貓阿狗還不如嗎,現在說她是逆女,真虧他說得出來,他何時把自己當過兒媳了,甚至連個婢女也不如。
東陽修一雙利眸裡掠過一絲陰冷,果然牙尖嘴利,但他可沒時間跟她耍嘴皮子。他冷哼一聲:「如果你要把自己與那些阿貓阿狗相比,本王也不阻攔你。但沒有哪只阿貓阿狗敢傷主人的。」
月碧落眨巴著眼一臉無辜:「老王爺,這話怎麼講?」
「月碧落,你裝得可真像,莫不是你腦子壞了得了失憶症?」張蘭舟看她如此無辜,好像今天的事她完全忘了似的,氣得開了口。
月碧落偏頭想了想,有些疑惑地問:「大王妃說的是我教訓你奴婢女錦瑟的事,還是大王妃不給我月錢的事,又或者是大王妃暈倒了,我叫醒大王妃的事?」
張蘭舟聽得臉色大變,她這是妄想把一切忤逆都給一下抹平了!
「我的婢女何時輪到你來教訓,給不給你月錢是我當家主母的決定,你以此帶了兩個不知從哪來的妖女威脅本宮,更拿著茶水往本宮臉上潑,你大逆不道,王爺,這種兒媳存在就是王府的不幸,還請王爺重罰。」張蘭舟咬牙切齒地控制著月碧落的罪行。
想起來今天所受的恥辱就怒意橫生,恨不得馬上將月碧落千刀萬刮。
月碧落秀眉舒服,一副恍若大悟的模樣,驚訝道:「原來說的是這些啊,我是這樣做了,怎麼的?這就要受重罰啊…錦瑟是下人,我教訓一下怎麼了?大王妃不給我月錢,我跑去要又怎麼了?大王妃暈倒了,如果不馬上潑醒,就有可能有更大的危險,不信你找夏御史來問問,為醫之道是不是應該這麼做。」
月碧落三兩下就把所有對張蘭舟的大不敬輕鬆解決了。
張蘭舟看著她這麼無賴的表現,氣得立即拍桌子:「月碧落,別以為仗著太后護著你,你就如此放肆,這裡還是我護國王府。」
月碧落燦然一笑:「太后很護著我麼,我今天才知道。」
一個人如果只能靠別人護著才能活,那她不是人,是*物,是花朵。
她月碧落從來就不是溫室裡的花朵,需要別人遮風擋雨,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她很喜歡也歡迎護犢子的人,但是離開他們,她依然得擁有自己的本事。
否則她也不會蠢到去惹不能惹的人。
這一點張蘭舟似乎完全都不懂…她怎麼會懂呢,因為她就是那條被人庇護著的狗,養著的*物,從小到大被捧在手心裡的那顆糖,曬下太陽她就會融化掉,變成一團渣。
而她現在就像一團渣一樣的暴怒,遇了事也只能找東陽修來出頭。
讀小學的時候,只要誰向老師告狀,通常都會被她揍得很慘。
所以張蘭舟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月碧落,今天這事你已經承認了,你不事長輩,犯了七出之罪,去叫瑟兒過來。」東陽修比張蘭舟沉得住氣,嚴肅著一張臉下了判絕書。
月碧落聳了聳肩:「王爺,我記得這休書下了之後可是要先給媒婆的,這婚事可是太后做的主,你休書下了就先給太后,我自會去太后那裡拿的,那我就先走了。」
月碧落嘴唇勾出譏誚的弧度,要休可以啊,你就休唄。
不是說我是靠太后的庇護才敢這麼明目張膽嗎,那我倒就利用利用。
東陽修抓著茶杯的手青筋暴露,額角驚鸞跳動,暗暗在壓抑,千萬不能被這小蹄子給氣到了,跟她生氣,就是輸了。
「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本王,忘了你有太后庇護了,不管你會不會被休掉,但現在還是我護國王府的人,歐打長輩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那就按家法處置,來人,拖下去,五十大板。」
東陽修穩了穩自己的心氣,威嚴地喝道。
月碧落眉眼一挑:「老王爺,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歐打長輩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個我不服,也不認,家法自然不會接,你真要覺得我有罪,不如送去大理寺,讓大理寺卿處理一下如何?」
家醜不外揚,她就不信東陽修真敢把她送到大理寺去。
大王妃被她給毆打的事,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這不但是面子問題,還有家教問題,堂堂護國王府,連大王妃也護不住,兒媳也管教不住,人家看的是笑話。
「大王妃不可能誣陷你,來人。」東陽修一聲令下,早已衝進來的侍衛立即上來抓住了月碧落,拖著就往外走。
「等下,不要出去,就在這打,給大王妃看著。」東陽修的話,讓張蘭舟立即露出了笑臉,王爺還是把她看得很重的,這不,馬上就給她出氣。
看著張蘭舟臉上得意的笑,月碧落就直搖頭,女人啦,做到這份上,也只能靠著男人了,一輩子也沒什麼出息。
養出個兒子也是個沒用的。
「算了,我不想挨皮肉之苦,讓東流瑟寫了休書直接送來給我。」月碧落用力地將侍衛架在她身上的手給甩開,一副妥協了的樣子。
張蘭舟有個有用的夫君有何用,有個沒用的兒子會戳她的死穴。
「打了我,太后便會更加同情我,護國王府可就一輩子都得養著我了。」月碧落嘴角滑出譏誚的笑容。
東陽修當然會選休,不選打。
但他仍然有些疑惑,這麼容易就可以把月碧落給趕出府,還以為她會要纏著他們護國王府一輩子,這個無父無母毫無依靠,也無半點權勢的罪臣之女。
這小蹄子到底還是女人,怕死,怕痛。
「這裡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可是你自願的。」東陽修目光如矩地緊睇著她,彷彿怕她反悔似的。
這個禍害他早就想甩了,奈何太后把她甩給了自己。
這一會,她自願被休,那他就可以向太后交待了,看到她就想到月樓春那個不知趣的,隨時都會心情不好。
她若滾出王府,那壓在他心口的一塊大石頭也沒了,日子又能過得安穩了。
東陽修這就是典型的做賊心虛。
對於可以這麼容易休了月碧落,東陽修明顯露出了喜悅。
「對,是我說的…休書寫好了送來荒院。」月碧落瀟灑的轉身,一點也沒有要被人休的樣子,反而顯得很輕鬆暢快。
張蘭舟感覺有些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看著月碧落離去的纖細身影,她有些擔心地說:「老爺,月碧落會不會表面答應得好,私下去跟太后告狀?」
「這裡這麼多人都聽見了,本王就不信她敢否認。」
東陽修站了起來:「趕緊催著瑟兒把休書寫了送過去,順便今天就把月碧落趕出府。」他的眼底掠過一絲狠意,月樓春,怪不得本王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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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碧落走出了大堂,回到了自己的院裡,她覺得她的存在對東陽修來說就是一個梗,只要她在護國王府,東陽修就活得不舒坦,這是今天與東陽修第一次過招得出的結論。
在榻上坐了下來,月碧落接過張媽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勾了勾嘴角冷笑:「白黛,瑰璞,速度去把畫嫣給抓過來。」
白黛和瑰璞相視一覷,微笑地點了頭,出了屋縱身飛上樹梢,然後幾個起落便不見了身影。
對於她倆的辦事能力,月碧落是絕對信任的,六婆肯定不會派些沒用的人來給她。
給琉璃宮的生意做的那些改變,不知道能不能不起色。
感覺琉璃宮這麼大,不應該光做些這樣普通的生意,還得再發展產業,不說做到富可敵國,但至少得讓琉璃宮從此再也不用為錢而愁。
就算把錢扔進大海裡,還能馬上再來錢。
「想什麼想得如此入神。」月碧落正思忖著要開發個什麼賺錢的路子時候,突然一道磁性的男聲響起,她趕緊抬起頭看去,眼底掠過一絲欣喜。
「在想怎麼樣防止別人隨便出入我這裡。」月碧落慵懶地半躺在榻上,看著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自家窗台上的夏流仁。
妖孽就是妖孽,隨意地那麼坐著,大紅袍襯得他艷絕無雙,秀髮在微風中飄揚,不經意地一瞥,還以為是天上哪個仙人下了凡間。
做為外貌協會的會員,月碧落自然是喜歡看美男的,夏流仁的出現無疑讓她心情好了些。
「不高興?」夏流仁從窗戶上跳了下來,朝她走過來。
月碧落秀眉微顰:「這可是護國王府,別亂來。」
「護國王府怎麼了…過來…」夏流仁狹長的眸子裡露出不悅,他十分討厭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他素來自傲,卻沒想到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會低微成這樣。
「你吃了豹子膽了。」月碧落伸出腳就要踹開他。
夏流仁一掌扣住她的手腕:「你腦子裡成天想著什麼呢,我是來給你擦藥的。」
他的嘴角掛著得逞的笑容,邪肆的看著月碧落吃憋的樣子。
「我真是來擦藥的,這藥要連著擦三天。」夏流仁從腰間掏出黃金的藥盒,那層金黃的光澤看著像真金。
「這藥盒挺漂亮的,送我吧。」月碧落說著便迅速地搶過來,這麼大一塊黃金,應該值不少錢。
夏流仁好笑地撫了撫她的額頭:「原來你還是個財迷。」
「廢話,誰不喜歡財。」月碧落抬起眼盯著他俊美迷人的臉龐:「莫非你不喜歡,要是你不喜歡,記得把它們全送我。」
世上有種人確實是視錢財如糞土。
夏流仁卻突然把一張魅惑人的臉湊到她的眼前,語氣*地說:「其實我的身子更值錢。」
月碧落朝她冽開嘴笑,一隻白淨的玉手撫上他的面容真心地感歎:「你這身子確實值錢,放勾欄院去,一晚賺個千兩不成問題。」
夏流仁的俊臉驀地就拉得如跟馬臉一樣長,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如果是你要,一分錢不收,還倒貼。」
月碧落咯吱咯吱花枝亂顫笑了起來:「喂,夏流仁美男,你倒是看上我哪裡了,這麼便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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