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八章 葬禮 文 / 六憐
「瑾，你還好吧。」看著不遠處的展孫瑾，林浩緩步走到他的身邊，黑色的西服，刺眼的白髮，林浩的到來瞬間就彙集了四下的視線。來賓看著他交頭接耳的同時，這目光也時常撇向了一旁的展孫瑾。
以大海為背景，那個人看著凹陷的地方。目光深邃而充滿了複雜海風吹起了他有點長的發，天使般的外表，柔和的五官。這畫面很美，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悲愴感。
「浩，有時候我在想，人總有一天都會死，早點死和晚點死有什麼區別貝爺爺說，它們之間的差別就在於時間，上帝創造的眾多東西中，時間最為奇特和不可思議。明白了它，就等同明白了死亡可是在我看來，它們終究是死」抬頭，展孫瑾漫無目的的看向大海，那一望無際有著似曾相識的味道。
「很多人都知道結果是死，但為何還活著？」伸手翻著衣領，當李凝斌帶著一絲慵懶來到展孫瑾他們身後時。東方學院的校服，黑色的眼鏡。這人一看就是急忙趕過來的。
「凝斌？你這身是怎麼回事？」看著一身校服的李凝斌，林浩無語的問道。雖然這也是黑色的，但是你丫應付的嫌疑也太大了。
「呵呵，車上只有校服」尷尬的笑了笑，李凝斌有點無奈的解釋道。雖然李賢慈有讓他換身衣服再來，但是展孫瑾現在住的地方不好找。在對路況不熟的情況下。李凝斌只得選擇早點出發。至於衣服，他本以為車上會有的（某人有在自己車上放多套衣服的興趣，而很顯然，除了幾套校服。其他都剛好被人拿去洗了。）
「」回頭，展孫瑾看向李凝斌，淡然一笑間，三人看著彼此，有種輕鬆瞬間沖淡了葬禮上陰鬱的氣息。
「少爺，法師那邊準備好了，請問是否可以開始了？」陌生的面孔，年輕的人。燕尾服下管家特有的禮儀，展孫瑾越過林浩看向來人，最終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們一起來嗎？」沉默了片刻，展孫瑾輕身問道。林浩和李凝斌皆點了點頭，但是兩人腦海中不約而同都有了一個疑問。貝管家哪去了？
地點轉移精緻的海景別墅內，李凝斌和林浩兩人站在大廳中，在他們的前面。透過足有兩層樓高的透明玻璃，太陽的角度已經給屋內的一切鍍上了一層金色，華麗一觸即發。
「凝斌，你有沒覺得瑾今天不太對勁？」看著緊閉的房門，林浩有點擔憂的看向李凝斌，對方沉默了幾秒後點了點頭。一來就聽見他們在討論死亡的話題。李凝斌倒是很想將它當成有感而發。但是，一直陪在展孫瑾身邊的貝管家不見了有個直覺讓李凝斌不禁皺起了眉。
「說來，貝管家今年該有八十多了吧。」十年前老人已經白髮蒼蒼。李凝斌這一問求證的同時也提醒了林浩，對方苦笑了一聲，這看著房門的目光越來越沉重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貝管家已經八十八歲了」將八十八這數字在口中彷彿念了幾遍後，李凝斌和林浩對視了一眼，有些事情無需證明。李凝斌看得出來，而林浩又何嘗不知道。對於展孫瑾來說，貝管家的地位只怕比自己的母親還高。
這個年齡象徵著什麼大家彼此清楚，而貝管家連這種儀式都沒有出席更告訴兩人
「啪。」房間的門被打開，當展孫瑾手中抱著一張黑白照走出房門時。那身後，眾僧侶分成兩撥。幾個身材魁梧的還依然抬著一個水晶棺緊隨其後。
水晶棺名字雖叫水晶棺，但事實上並不是水晶做的。特殊的材質只是為了方便製冷。棺材本身呈黑色。只有棺蓋是透明的。六菱的邊在陽光中閃著耀眼的光芒。有一剎那，李凝斌覺得自己看到了彩虹在其間跳躍。
「很漂亮，不是麼？」見林浩的表情也有驚艷，李凝斌笑了笑，這兩人有點心照不宣的走向展孫瑾。貝管家不能陪著他，至少他們兩還在不是。
整個葬禮進行得很順利，作為下葬的最後一個儀式，水晶棺被打開，李凝斌等人上前送別逝者。以展孫瑾為首。這是李凝斌第一次看到展孫瑾的媽媽。
黑色的長髮，淡妝下漂亮的臉龐，女人很美，艷麗中有著淡淡的安靜。如果不是臉色過於蒼白，李凝斌覺得，她根本就不是死了，而是睡著了
最後的悼詞當太陽已經接近正中央時，沒有過一聲淚水，沒有過一句哭聲，當來賓和當事人都面無表情的看著棺木下葬時。李凝斌搖了搖頭，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時間快速流走，安排好宴席和來賓後，該吃的吃了，該說的也都說了。這才想起要哭的人才哭了，而至始至終沒有哭，也沒有任何言語的人也依舊沉默著。
等一切事情都結束後，帶著點疲憊，展孫瑾看了看時間
「留下來吃晚餐吧。」淡淡的口氣，沒有絲毫情感的聲音，母親葬禮結束後的第一句話，展孫瑾回頭，李凝斌和林浩都同時皺起了眉。
夜色還未全黑，天的一角還能看到太陽僅剩的一點霞光，殘缺的美帶點傷感，親身體會下，李凝斌和林浩第一次感受到了展孫瑾的孤獨。
空蕩蕩的別墅，空蕩蕩的大廳，空蕩蕩的房間，沒有聲音，沒有人影，遣散了管家和僕人，一桌子的飯菜就在眼前，李凝斌，展孫瑾，林浩卻都沉默了。
「嘿嘿，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在這裡誰都看不到，也沒有討厭的教官，讓我們不醉不歸」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林浩，他上前開了一瓶不知名的酒，這一杯子倒出來便是滿屋子的酒香。也許是鼻子受到刺激，一向很少沾酒的展孫瑾忽然一下子就接過了。
說人沒有感情李凝斌從來不信，縱使有個人對你不理不睬，習慣了這個人的存在，如果有一天他消失了，你也要彷徨一陣子的。
看著那人仰頭就是一杯的速度，林浩是看傻了，而李凝斌卻笑了。一個人一直保持面無表情是很累的，只有內心做著什麼掙扎的人才能騙自己保持清醒
「我今天看起來是不是很糟糕？」有酒就有話題，看著空蕩蕩的酒杯，展孫瑾苦笑了一聲。有種深深的疲憊在他的眼中無限循環著。林浩想說什麼，但是李凝斌伸手制止了。一個眼神，這人乖乖的倒起酒來。只要人醉了，就什麼都放得開了。
於是，二十分鐘過去，林浩給展孫瑾倒酒都倒出滿臉驚心動魄了，而李凝斌那邊卻是慢悠悠的吃起東西來。
「凝斌，讓瑾這麼喝下去不是辦法，他已經喝了一瓶多了」光聞味道就知道濃度不低，林浩為難的看向李凝斌，對方瞥了一眼展孫瑾，總算點了點頭。
「瑾，彈首曲子來聽吧。」用筷子指了指大廳不遠處一台白色的鋼琴，李凝斌對眼神已經有些迷離的展孫瑾道。對方點頭的同時，已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這酒精濃度確實不小。」一瓶就把一個修道者喝成這樣，林浩這伸手已經好奇的看起酒精濃度『89』，呃他的話估計早就倒了。看不出來，瑾比自己還會喝咳咳。
「呵呵，我站不起來了。」一個釀蹌，展孫瑾摔坐在地上，用手撐地，這人努力了幾分鐘也沒能站起來。酒勁上來確實很要命。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腳都是軟綿綿的，而心也是。
「你沒事吧」上前，林浩試圖拉起展孫瑾，可是喝酒後的人很難扶起來。這人拉了兩次也沒成功。李凝斌上前，苦笑了一聲的同時，拉起展孫瑾的胳膊便架起了他的一邊。兩人合力下，展孫瑾這才來到了鋼琴前。
「瑾一個人最不該的表現，就是欺騙自己。她死了，真的死了。」看著展孫瑾，看著那個已經找不到絲毫優雅的人，李凝斌從這人喝酒的狠勁中看得出來，那個人的死，他根本沒表面上那麼不在乎。
「我知道。」端正起臂膀，展孫瑾將自己的手指擺放好，清醒而又不清晰的話語，第一次，這個人對李凝斌兩人袒露了自己的心聲。
有點憂傷的鋼琴，不知道醉與沒醉的人。李凝斌靠在玻璃牆的一端，林浩搬來一把椅子靜靜的聽著。手指跳動的同時，眾人的視線都有點飄遠了。
「在記憶裡，那個人僅存的畫面只有醉醺醺的模樣，她從不讓我叫他母親叫她媽媽，她說，我是導致她失去一切的根源她恨我，恨不得殺了我。」平淡的口氣，不平淡的話語，李凝斌忍不住看向展孫瑾，可是對方什麼反應都沒有。
「小時候我經常問自己，她為什麼恨我？為什麼不喜歡我？我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不討她的喜歡，所以我拚命的做好可是，做得越好，她就越不喜歡我呵呵。」
六憐悲劇極了，小說寫好了，居然又斷電了電腦碼字的孩子傷不起。票票求安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