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六章 爺爺李昂 文 / 六憐
「爺爺？」那個十九歲得道，三十歲就獲得聖器法則的人？帶著一絲茫然，李凝斌還真沒做好見爺爺李昂的準備雖然大人們都沒有明說，可是李凝斌從現在的祖母臉上還是看到了悲憤。那之後爺爺李昂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是，你爺爺說要見你，而且是現在。」沉重的語氣不是李賢慈想要給李凝斌壓力，而是死亡從那一天晚上開始，李賢慈就感受到了它的逼近。那個母親能淡然的看待子女離殤？
那一天
「人總要死，只是死之前，這人活得輕如鴻毛還是重如泰山。母親，哦不，媽媽這句話是我很小的時候你告訴我的呢很多話想告訴您，很多感激難以言表。可是，我現在連讓您見到我的勇氣都沒有。說是想見您，事實上，我就是想聽聽您的聲音」那個時候，李昂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可是那話裡從頭到尾都沒有表露一句感激。正如前面提到過的，李昂清楚，再多的感激根本彌補不了一個母親失去兒子的傷痛。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借樓琴的口道了一句『辛苦你了。』不願讓言語再度刺傷對方，李昂用了一個最笨，卻最好的方法。
屹立於隔斷的另一邊，李賢慈將李昂的無助聽在心裡，兒子再大，在母親心裡也永遠長不大，那一句又一句的淡然，李賢慈依舊聽出了懊悔和無助。死亡他李昂怕，非常怕。他根本沒表面那麼無所謂的。而這樣的李昂，他能不讓李賢慈揪心嗎？
「媽媽又不是沒見過你，讓我站在這又算什麼，昂兒。就算要走。也」那一刻的淚水決堤，李賢慈內心的堅強崩壞於須臾間。
「媽媽我只能再活一天了。」苦笑了一聲，那隔斷內側，李昂看不見的雙眼流出了黃色的膿液。詭異無比，驚恐無比正因為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李昂才不願見李賢慈。
「昂兒，昂兒」無限期的沉默還能有希望，可來自兒子口中的宣佈。李賢慈瞪大的雙眼皆是難以接受。
「媽媽答應我，不要逼小海他們，也不要逼長風。更不要逼您自己，您為李家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知道，您無法接受李家在自己手中敗落。可是媽媽，那只是一個借口，一個您告訴自己你沒愧對任何人的借口。父親已經死去很多年了他不願當這個家主不是因為您逼他。而是他真的不喜歡。您一直把父親的死當自己的錯。可是媽媽，李家說到底，根本不值得您做那麼多」頓了頓，李昂緩解了一下自己的疲勞後這才接著道。
「夠了，媽媽，真的夠了。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就將李家交給別人吧。外姓弟子也好，非正統的李家後代也罷。那些宗家的條條框框已經束縛了我們李家很多代了這些年來我想了很多事情。憤怒過，傷心過，感歎過。可到最後我明白，我會那樣，是因為我心中有私心媽媽，放下吧，放下你給自己的壓力。李家的一切不是斷送在你手中。而是一成不變的那些禮數」歎了口氣，這被囚禁的時間裡倒是讓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昂兒，你說的話媽媽怎麼會不懂也罷，我李賢慈活到現在確實不欠李家什麼了。媽媽可以聽你的話。不逼小海他們，也不逼長風。可是。李家合適的繼承人還未出現前，媽媽又豈能那麼輕易放手。以前是在跟自己過不去。而現在。是為了求一句心安理得。」擦了擦淚水，李賢慈看向門外的樓琴。從那人微微一笑中。李賢慈明白了什麼。
「昂兒，你要帶琴兒一起離開對嗎？」一句明明心中有答案的話，李賢慈最終看著樓琴還是問了出來。她的笑，太美，太莊重。也太平靜。這不像一個丈夫即將死去的人會露出的表情。
「是。我讓琴兒等了太多年了。媽媽，如果時光再退回去二十年，我們不會就那麼離開，可是，不能。我已經等不了，也無法幫您做什麼了。琴兒離不開我，我也做不到撇下她一個人離開媽媽，我只求您健康。」
「開什麼玩笑，你爸爸走了，你也要走了，連琴兒你也要帶走。那我呢？你們李家就這麼對我。」那個時候李賢慈的爆發，事實上是沉寂了很多年的悲憤
「媽媽，我和琴兒已經沒有什麼需要寄托的了，雖然對不起你，但是我清楚，您也清楚。媽媽，你心中還有牽絆，還有寄托。雖然你不說，但是，你對誰還抱有希望。你已經告訴自己不能輕易離開」這母子心心相印，有些事情帶點不謀而合的同時，卻滿是可悲
「」被說中心事後，李賢慈嘴角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這一刻的她才發覺，自己這一生過得好累好累。
「媽媽。最後一件，我能為您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只有一個至少讓我重如泰山的離開。然後回來。」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那個時候的李賢慈根本不明白李昂話裡的意思。可是那「回來」兩個字，卻讓她忽然無謂的笑了。
「媽媽，我要見他那個您對他抱有希望、有寄托的人。」淡淡的笑了笑，這就是李昂要求見李凝斌的過程。
「凝兒，進去吧，你爺爺就在裡面。」站在房門外，李賢慈拍了拍李凝斌的頭，那離去的身影有著深深的落寞。
「是時候準備他們的後事了。」
「」看著緊閉的房門，李凝斌已經把自己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型。這還沒進去呢，濃重的腐屍味已經直逼李凝斌的嗅覺系統。狠狠的摀住嘴，李凝斌這是擔心自己會吐出來啊。
「？？你是誰？」就在李凝斌猶豫著敲門進去，還是叫喚一聲再進去的時候。古色古香的兩道房門已經被人從裡面打開了。於是尷尬。
「啊~我是李凝斌，祖母讓我來的。」看著眼前這個不是很漂亮，但是看起來很溫暖的人呢，李凝斌鬆開自己摀住嘴的手，那笑容倒是充滿了陽光。
「李凝斌？祖母？你是小海的兒子還是小民的？」小海？小民？李凝斌承認，自己被這兩稱呼雷到了。就老爸和小叔那一張正氣風十足的臉，李凝斌怎麼想都無法將這兩個幼稚的叫法往老爸他們身上安啊這人咋就不想想他老爸和小叔也有小孩子的時候
「我是李國海的兒子。阿姨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爺爺房間裡。」李凝斌開始懷疑祖母是不是給自己帶錯路了。
「呵呵，凝兒。我是你奶奶。」離別前還能如此輕鬆的笑，樓琴自己也沒有想到呢。可是看到李凝斌，她就是忍不住想露出笑容。這大概是被對方感染的吧。
「奶奶？」再次將對方上下端詳了一遍後，李凝斌暗暗告訴自己，以後碰到年輕的修道者，絕對不能被對方的外表蒙蔽了
「呵呵，乖。你祖母怎麼讓你到這裡來了。」對於李凝斌的到來，樓琴顯然沒往那想。
「祖母說，爺爺要見我，所以凝兒來了。」請不要誤會，李凝斌沒有裝嫩，也許是因為奶奶給自己的親切感。又或者是為了彌補前世沒有看到過爺爺奶奶的遺憾。李凝斌見到奶奶就忍不住用了撒嬌的口吻。
「你祖母讓你來這裡找爺爺？你」帶著難以置信。樓琴怎麼都猜不到，那個讓婆婆抱有希望且滿腹寄托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孫子。他看起來六歲？
「奶奶，凝兒見爺爺怎麼了嗎？」笑了笑，對於奶奶這個反應，李凝斌已經有所預料了。
「凝兒」看著這麼小的孫子，樓琴不知道怎麼應對了。就讓這樣的孩子進去真的可以嗎？有些話說出來雖然不合適，但是實話實說的話，樓琴怕讓李凝斌進去見過李昂後會讓那孩子留下永遠的心理陰影。
「琴兒。讓凝兒進來吧。」將兩人在門口的對話聽進去後，李昂疲憊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從那玻璃管內的慘狀不難看出，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天大的奇跡了。
「爺爺，那我進來了哦。」做好心理準備。李凝斌大步流星的朝李昂聲音的方向走去。
「停下，站在那就可以了。」還是那扇隔斷。李凝斌被李昂叫停後一臉的奇怪。
「凝兒，你的到來是爺爺想都沒想到的六道三重？」一聲感歎再一個驚呼。李昂的反應也是李凝斌沒想到的。
「難怪了，難怪你祖母會對你充滿希望。凝兒，你幾歲了？」
「五歲。」不假思索的倒出自己的年齡，李凝斌沒發覺，那門口的地方，樓琴也對他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五歲？哈哈哈，李家這算是後繼有人了吧。如果爺爺沒猜錯，你祖母已經打算把你培養成家族繼承人了吧。」對於對方的話，李凝斌在想，自己要不要告訴他，祖母已經把自己推上李家家主之位了
「凝兒，你看來沒表面上那麼簡單呢。」一道紅色的光芒隨著李昂聲音的方向朝李凝斌發射過來後。不多時，那邊難以置信的聲音已經再次傳來。
「法則於法則者之間有共鳴，凝兒，爺爺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兩個法則的存在這簡直太奇怪了。」
「爺爺。什麼法則的存在？」這事李凝斌可真不知道。如果這第一個法則是自己意識海中的鳳凰在作祟，那麼這第二個法則又是怎麼回事？」
「凝兒，你敢到爺爺身邊來嗎？」沒有直接回答李凝斌，李昂的用意先不說，這人嘴角上揚的幅度已經說明，他李昂非常中意李凝斌這個後繼者。這個孩子的法則不知道為什麼，充滿了光芒。
「好。」不廢話，李凝斌的回答讓李昂忽然笑了起來。這麼多天以來，這笑聲簡直就是神跡。
「爺爺現在看起來可是很恐怖的。」
「再恐怖，你也是我爺爺。」笑，依舊是笑當這個人走近李昂時，有些事情已成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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