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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小色醫 【067】極品葡萄 文 / 悠然鐘聲

    極品葡萄

    **葡萄

    下第一場雪時,亞楠提了一筐葡萄過來。這些葡萄籽粒晶瑩玉潤,顯然是剛從園子裡摘下來的,不少葡萄上還帶著厚厚的雪粒子。

    這個季節怎麼還會有葡萄?

    許村長臉上的驚訝不亞於看到天上落下個白烏鴉。

    「姐,你這葡萄從哪來的?」

    亞楠沒吭聲,從筐裡摘了幾粒在衣服上蹭了蹭塞到他的嘴裡,然後臉上帶著詭秘的笑容說道:「你別管,先嘗嘗再說。」

    葡萄汁順著舌尖及兩側輕輕滑落下去,彷彿一條清亮的冰線一直延伸到丹田,純正的甘美帶著雪花的清芬,嚥下去後時間過去好半天,齒頰上依然留有一種淡淡的果香。

    「好吃!」他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葡萄,急不可耐地問道:「這是什麼葡萄?」

    亞楠神神秘秘向周圍看了看,壓低聲音道:「這是我自己培育出來的新品種,你知道這葡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許子陵搖搖腦殼,從筐裡拿出一串葡萄只管吃了起來。

    亞楠幾乎是把嘴俯到了他的耳朵眼上說話:「我告訴你,這葡萄一年能結三次果,我的葡萄園裡只有十株這樣的葡萄,今年我從這十株樹上收了三千斤葡萄,有幾個收葡萄的生意人給我前兩茬葡萄開價開到八塊錢一斤,最後這一茬居然開到二十四塊錢一斤,我都嚇呆了。」

    「真的?」他吃驚不小,「按這個價錢,十株葡萄樹你差不多掙兩萬五千多!」

    「那可不?」

    他湊近亞楠,悄悄問道:「姐,你悄悄告訴我,你這是什麼葡萄樹?居然一年能結三茬果!」

    亞楠剛要說話,就聽門台階上外傳來一陣跺腳的聲音,緊接著有人咳嗽了一聲。

    是李娟麗!亞楠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我先去觀裡給你做飯洗衣服,回來我再告訴你。」

    他點點頭,「好吧,鑰匙在門腦上的老地方放著哩,你知道的。」

    亞楠和李娟麗打了個照面。看見她,李娟麗淡淡的打了個招呼,亞楠便匆匆離開了。

    「她來幹什麼?」李娟麗用嘴朝亞楠的背影一努,眼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屑。

    要換了別人,許子陵也無所謂了,偏偏李娟麗不屑一顧的是亞楠,他便有些生氣了。

    他裝作沒聽見她的問話,起身給爐子上添了幾塊碳,撂給她一個冷冷背影,然後默不作聲坐下來拿出村裡的大帳準備對一對。因為沒有會計出納,所以他這個村長還兼著村裡財務的收支。

    李娟麗是那種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冷美人,她還傻了吧嘰站在那裡等著許子陵回答哩。

    「問你話呢?」她又問了一遍:「她到這裡幹什麼來了?」

    許子陵冷冷的翻了翻眼皮:「怎麼了?我姐不能來嗎?」

    論起來,李娟麗和亞楠還是小學同班同學呢,因為家境和學業上都比亞楠優秀,李娟麗在亞楠面前一向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後來她考上大學走了,而亞楠在這一年便嫁了人。這麼些年過去了,李娟麗一直在外面唸書讀大學,一直不在村裡,至於亞楠和許子陵之間的關係,李娟麗並不十分清楚。

    聽許子陵稱亞楠為姐,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的神態和語氣有些不合適,於是她忙把事情往回裡兜。

    李娟麗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說:「誰說亞楠不能來了?亞楠還是我的同學哩,我主要是覺得剛才和她照面時她的神態怪怪的,我以為她有什麼難事情找到村委會了呢。」

    「她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她有事也不可能找到桃樹坪村委會。」

    「話不能這麼說,她要真有什麼困難,我們肯定要幫她解決,誰讓她是我的同學你的姐姐呢?」

    這話我愛聽!許子陵心裡頓時舒坦起來。一轉眼,臉上又泛起那種懶洋洋的笑意。似乎忘了剛才的冷若冰霜,遂笑吟吟湊過去說道:「別小看了我姐,有一天說不定她會成為桃樹坪村走出去的最成功的女人哩?」

    說這話時,他的心裡一陣冷哼:哼哼……十棵葡萄樹一年掙兩三萬的女人全國怕也找不出來幾個,她不成功誰成功?

    李娟麗不明白他說這話的真正含義,但又不可能提出什麼疑義,於是打著哈哈道:「那當然,亞楠善良踏實,有恆勁,肯定能成功。」

    說完,她心裡一陣不屑:哼哼,她肯定能成功——她能成功地把兩個孩子養大。一個初中畢業生她還能有什麼可成功的?

    冷美人是個直腸子,什麼心理活動都寫在臉上。許子陵豈能看不出來?看出來了心裡就很不痛快,不痛快了他就要在李娟麗面前表達。

    他笑吟吟說道:「別看亞楠只是個初中畢業生,腦子卻不笨,我敢給你打保票,用不了幾年亞楠便會橫空出世、睥睨青羊縣。」

    李娟麗嚇了一跳,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許子陵那張英俊得泛出點邪氣的臉,心裡的感受簡直如遇鬼魅:他怎麼知道我心裡想的什麼?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在許子陵這個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小道醫面前,她有時會不自然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倒不是因為怕他,而是自己在他面前毫無優越感而言,大學學歷在這裡沒有任何光芒,反而是一種累贅。

    一遇到具體的事情,四年大學學到的東西和城市生活帶來的那些見識似乎沒有一點用處。反倒是這個沒上過一天學的小道醫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兵來將擋水來土囤,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說起話來詩詞歌賦琅琅上口,談起儒釋道精髓信手拈來,儒雅起來不可一世、陰險起來無可匹敵,連自己這個同盟軍有時都被他那副赤-裸-裸的小人嘴臉和狼一樣鋒利的牙齒嚇得心裡怦怦亂跳。

    以小人之心做君子之事!

    這是許子陵出常掛在嘴邊教訓她的一句口頭禪。

    虧他能想出這樣的強盜邏輯!

    見她不吭聲了,許子陵心裡一陣冷笑,嘿嘿……這叫盛陳武力、宣示威儀,知道厲害就行。

    他對她說道:「書記,如果沒啥事我先回了,我有點私事要處理。」

    李娟麗一驚回過神來,拉下臉嗔道:「給你說了多少遍了,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那怎麼行?你比我大五歲哩。」他裝模作樣道。

    李娟麗眼睛一轉,「你要覺得不習慣,乾脆你叫我姐姐算了,好歹我和亞楠也是同學。」

    乾姐乾弟,床上黏如蜜。他忽然想起這句色迷迷的順口溜來。於是嬉皮笑臉拖著涎水**辣地應道:「好勒,姐姐——」

    「德行樣兒?」李娟麗臉一紅,白了他一眼。她莊重慣了,儘管心裡美滋滋甜絲絲的,但大面上卻很不習慣。

    出了門,他便放開嗓子流里流氣吼上了。

    桃花花開來五道道瓣,

    姐在灣裡洗罐罐,

    小哥有心幫一把,

    又怕罐罐夾了俺。

    杏樹樹開花六道道彎,

    姐在林中曬毛氈,

    哥拿棍棍不敢搗,

    只怕姐姐笑俺軟。

    ……

    「呸,不要臉。」聽見他在外面唱的靡靡之音,李娟麗在屋裡臊得面紅耳赤,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完了又不由自主暗自笑了起來。

    不用回頭,他也能猜出李娟麗在屋裡是個什麼情形,心中暗自得意,臉上不由浮上一臉的壞笑,唱得更來勁了。

    軟就軟、短就短,

    不信姐姐不叫喚,

    嗨咻咻、哎喲喲,

    姐的喊聲叫破天。

    東山有個王老倌,

    聽見叫聲鳥發酸,

    ……

    雪夜。

    片片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灑灑,短短時間,已經為青雲山脈披上了一層銀裝。

    遠遠望去,綿綿群山如同山舞銀蛇原馳蠟像。

    這一刻,青雲觀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大廳裡燃著一堆火,讓偌大的廳中溫度上升不少,油松不時發出陣陣「辟啪」聲,兩個人的鼻端都滲出細密的汗珠。

    吃過晚飯,姐弟倆圍著火堆閒聊。

    本來亞楠是不準備留宿的,家裡還有兩個小崽子,好在,還有個明事理的寡居婆婆。一對寡婦婆媳再帶兩個小兒女,組成了一個恓惶的家。

    在經過短暫的喪夫之痛後,亞楠毅然責無旁貸擔負起了這個支離破碎徒有四壁的家的重擔。

    在遇到久未見面的許子陵之前,她想著這一生就這樣得過且過吧!可是自從有了子陵這位自己不是親人勝是親人資助後,她鼓起了生活的勇氣,決定要讓自己和身邊的人也要過得好起來。

    中國農村女性的樸實和美麗,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融合和充分彰顯。

    在跳動的火焰中,許子陵透過明滅的火光,看到亞楠姣好而聖潔的面龐,心頭暖洋洋的,眼睛潮乎乎的。

    「姐,我一定不再讓你吃苦,我要讓你過上好日子!」這個聲音在他心頭如同洪鐘大呂一般久久迴盪,不肯散去。

    「子陵,平日裡,你一個人住在山上觀裡,不冷清嗎?過了年你就十八了,要不姐給說一房媳婦!」

    許子陵噗嗤一笑,冷清寂寞好像跟他關係不大,白天在村部裡同冰艷的美人書記打情罵俏,只恨日頭太短,晚上,更是會有各種風情的**美女來他觀裡留宿叉叉。這種生活跟神仙又有什麼兩樣。

    當然,自己的混亂**史不能讓最親的親人姐姐知道,她多半會排斥吧!許子陵提高叫道:「姐——我還小呢!況且剛剛干了村長,青雲第一莊也堪堪步入正軌,正是千頭萬緒的時候,我哪有心思顧得上談情說愛談婚論嫁?」

    「好!」亞楠笑道:「男人以事業為重是對的,我的子陵長大了,將來的你遠遠不止是一個村長。你還小,以後姐不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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