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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小色醫 【064】瘋狂的偉哥 文 / 悠然鐘聲

    瘋狂的偉哥

    瘋狂的偉哥

    胡建偉覺得自己活得太窩囊太沒意思了,身為一村之長,真心實意想為村裡辦點好事,沒成想村民們的利益剛剛受到一點衝擊,所有的責難便落到自己一家人身上。

    天色擦黑以後,他家便開始不斷受到磚頭瓦塊的襲擊,一個月以前的現象眼看就要重演。

    看著哀哀而泣、抖成一團的老婆孩子,胡建偉終於爆怒了。

    他從牲口棚裡卸下鍘刀,瘋虎似的撲出院外。

    高高舉起的鍘刀,凶神附體一樣的神態,刀把村的村民們被嚇壞了。大伙媽呀一聲,轉過屁股頓作鳥獸散,一個個嚎叫著狼奔豕突、東躲西藏,只恨爺娘老子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生怕鍘刀落到自己的細脖子上,生怕被鍘刀劈成兩瓣瓣。

    見村民們都嚇得東躲西藏鑽進屋裡不露面,胡建偉猶不解恨,他提著鍘刀在村裡一圈一圈轉著,用磚頭把村裡每一家的窗戶都砸了一遍,用嘴把全村每一戶的上十八代、中十八代、下十八代的祖宗之祖宗全日了一遍,他還揚言要一把火把村子燒了,把全村的鳥男女統統燒掉、一個不留。

    大伙早被他的瘋勁兒嚇傻了,一家家緊緊關上院門頂上門槓,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任由他在村子裡耀武揚威殺來殺去。頃刻間,街道上閒逛的十幾條游狗做了他的刀下之鬼,狗狗們垂死的的慘叫給村民的心頭壓上了一塊塊沉重的石頭。

    最可憐的是那些沒來得及歸窩的小雞、小鴨、小貓、小耗子們,連叫都沒叫一聲便嗚呼哀哉了。最無辜的是那些花花草草們,刀片狂舞中,花花們和草草們頓時瑟瑟變成了碎片片。

    一陣瘋也似的發洩,心頭的怒氣漸漸平復下去。豈料此時外村來報復的隊伍又過來了,胡建偉心裡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再一次熾盛爆發出來,二話不說,他便舉起了還在滴滴嗒嗒往下瀝血的鍘刀撲出了村外。

    一夫拚命,萬夫莫當。

    他那幅暴怒的雄獅一樣的神態和渾身的血跡真把氣勢洶洶的來犯者們鎮住了。鍘刀上滴滴答答不斷瀝下的鮮血無疑讓大伙嗅到了死亡的腥味。

    「誰他媽不想活了?放馬過來!爺爺超度你!」他一遍遍叫著陣,來犯的隊伍裡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玩命。

    當然不會有人真的出來玩命。

    大伙嘴上說得氣勢洶洶,其實誰家也沒有被逼得揭不開鍋,誰家也沒有賣兒賣女,只不過掙的錢少了一點而已。錢是個啥嘛?錢是人身上的汗泥兒,去了再來、來了再去,有了多花、沒了少花。哪個的腦殼水腫了會為這種事情去和人玩命命?

    大伙聚在一起浩浩蕩蕩衝到刀把村時,來意、目的、目標其實都十分的模糊。就算真要和刀把村村民們算帳,找誰算帳、怎麼算帳、算什麼帳?根本沒人考慮過!只不過一時之間群情洶洶,又仗著人多勢眾,有人吆喝一聲大伙便盲目得跟上走了。

    如果今天沒有胡建偉捨命阻攔,今天晚上刀把村極有可能將遭受一場滅頂之災。這決不是危言聳聽,在這種集體無意識犯罪理念的支配下,大伙都不會認為自己的行為是犯罪行為,所以一旦開始出現犯罪場面,那將是非常恐怖的。

    中國人一向習慣轉嫁**,當自己承受過某種**時,他會通過各種途徑把這種**轉嫁到別人頭上。刀把村村民砸胡建偉家玻璃是這樣,別村的村民來刀把村報復也是這樣,中國歷代農民起義更是如此。一旦他們拿起刀槍,他們會迅速從受害者轉化為**者,黃巢如此、李自成如此、洪秀全還是如此,不問青紅皂白,蘿蔔洋芋一鍋汆,手段比原來的**者還爆烈。於是乎,過不了多長時間便迅速失去民心,然後迅速走向毀滅。

    當年,黃巢在長安稱帝為時約半年左右,曾三焚長安,致使大量百姓流離失所。更有甚者,黃巢的農民軍每日裡大量屠殺,四十華里長的護城河為之壅塞。杜甫、王維等大量知名文人倉皇逃出長安就是因為害怕被殺。王維出城門時幾乎被殺,當時他已經跪在護城河邊上了,刀也已經舉起來了,幸虧農民軍行刑的小頭目是王維故人,他這才揀回一條小命命。由此可見,當時農民軍殺人十分隨意。李自成的大順軍攻入北京後便大肆擄掠,搜刮成性,還美其名曰:「拷餉」,家境中平者也難以倖免,稍有遲疑便會遭戮;至於洪秀全在所謂的天京搞的那些自相殘殺的事情就更令人髮指了。

    從心理學的層面分析,這實際上是一種「無意識轉嫁痛苦」過程,用別人的痛苦來掩蓋自己的痛苦。一旦這種痛苦轉嫁過程需要冒很大風險的時候,他們會很快終止自己的行為,因為他們的行為本身就是毫無意義、可有可無,本質上毫無理性可言。

    現在刀把村村長胡建偉提著血淋淋的鍘刀出來玩命,這些人便感到恐懼,更感到划不來,痛苦非但轉嫁不出去還有可能招來更大的痛苦,成本太高了!傻冒才幹這事哩。

    胡建偉口中罵聲不絕,他今晚已經罵順了口,罵得興致正高,不但花樣多多而且用詞極刁,花裡胡哨、平平仄仄。

    他在罵所有的人:

    「爺爺已經殺了十幾口你們的爺娘老子了,趕緊過來,試試爺爺的刀片子利不利。」

    「孫子們,你們太丟爺爺的臉了!既然來了,給爺爺出來一個站著撒尿的種,讓爺爺試試你的脖子硬不硬。」

    「你們跑到這裡幹啥來了?莫非給你媽媽拉野漢子來了?」他拍著鋼刀,滿臉譏諷的笑容,「嘿嘿,你媽媽的野漢子已經被爺爺把血放了,現在就在街上躺著哩,你們剛好趕上給你親爹們收屍。」

    「趕緊去啊!你們這些不孝的東西,你們的親爹被爺爺劈了你們居然站在這裡無動於衷,你們是驢攮出來的?是狗壓出來的?」

    ……

    叫罵之聲句句不離挑釁和侮辱,聲聲不離血腥和死亡。火光下,他扛著鍘刀耀武揚威走來走去,渾身的血跡和瘋狂的神態把來犯者的心緊緊攥成了一團。

    於是人群中便有人低聲嘀咕道:

    這狗日的瘋了,算了算了,跟一個瘋子較量啥勒,還不如回家睡覺算球。

    瘋了?我看狗日的是裝瘋,不知道刀把村的那一個倒霉鬼讓這廝殺球了,狗日的精著哩,瘋子殺人不犯法。

    你沒聽見他把你爹殺了?你還不過去哭兩嗓子?

    操!胡建偉剛才明明說是把你爹給宰了,你還站在這兒做甚?你狗日的太不孝了,還不趕緊過去跪下給你親爹披麻戴孝去?

    管球真瘋還是假瘋,我不想在這兒呆了,弄不好狗日的一會兒燥了、飆過來亂砍一氣,誰知道誰的腦袋就變成尿壺了,二孬、你狗日得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

    ……

    於是,隊伍中便開始出現三三倆倆的開小差現象。前有車後有轍,緊接著便是三十二十成群結伙一起離開。這些人本就是烏合之眾,見別人離開了,便也拔腿跟上,唯恐自己跑得慢了被胡建偉給放了血。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和來時的氣勢一樣,轟轟烈烈的轉身撤退轉眼便演繹成迫不及待的大潰逃。

    胡建偉見狀不由豪情大發,在後面虎吼一聲,「殺———!」舉著寒光閃閃的鍘刀吶喊著追了上去。

    眾人頓時膽顫心寒,不顧羞恥的開始了奪路大逃亡。

    兵敗如山倒,恐懼情緒迅速蔓延開來,所有人此時只恨爺娘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於是公路上鞋子跑丟了的、褲子被踩掉了光著屁股甩著一雙黑卵泡子的、一跤跌到摔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者比比皆是……

    胡建偉又罵了一陣這才回到村裡,見各家各戶門依然門窗緊閉,任由自己一人在村外和人玩命,連一個出來幫忙的都沒有,他心裡的無名火又爆發了出來,於是他又開始在村裡一圈一圈的罵大街。

    直到天快亮時,他實在是罵累了,氣也消得乾乾淨淨了,這才在曙光中甩下一句話:「狗日的王八蛋們聽著,誰出來老子殺誰,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雙。」

    然後刀上挑了兩條死狗回去,在院子當間兒開膛破肚剁頭斬骨,架上大鍋煮狗肉喝燒酒,吃得高興了就罵上兩嗓子,不高興了再罵上兩嗓子,嚇得刀把村全村老少噤若寒蟬,直到中午十二點也沒有見一個人出來。

    他老婆要給他換洗沾滿狗血的衣服,他不讓。

    他悄悄給老婆說道:「既然狗日的們認為我瘋了,從今天起,老子就瘋了,我天天扛著鍘刀上街轉,我不把這些王八蛋們揉成一堆破抹布我他媽不姓胡!」

    從這天起,胡建偉臉不洗、頭不梳、須不剃,醉醺醺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絲,天天扛著鍘刀穿著血跡斑斑的鍘刀在街上罵街,整個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形象,當他以這副尊容出現在大街上時,誰要說不怕絕對是他媽的吹大象逼。

    十幾天下來,刀把村村民被他摧殘得內分泌紊亂、生物鐘失調,他不躺下睡覺村民們絕不敢出門上街,他睡著了大家才敢開門出來打點水摘點菜。路過他家的一切私有財產時都繞著走,然後匆匆忙忙跑回去做點飯吃,唯恐不小心撞見殺人惡魔胡建偉。人人感到自危、人人自顧不暇,雞、羊、狗等動物便沒有人管了,完全處於自生自滅狀態。

    十天下來,村裡的小動物幾乎被他殺絕了,能吃得都被他煮了吃了,不能吃得就扔在大街上人任其腐爛生蛆,加上他扔到家家戶戶門前的骨頭、皮毛、內臟等,刀把村一時間迅速淹沒在一種惡臭難聞的氣味中。

    許子陵早就得到了情報,他當時便大笑起來。

    哈哈哈……自毀長城、長城自毀,胡建偉的村長肯定幹不成了!

    這正是他要看到的場面,他甚至希望這些村子中每個村子都出現一個胡建偉、李建偉、王建偉……x建偉,鬧騰得越凶越好,最好村與村之間來個大火拚,桃樹坪村好混水摸魚、各個擊破。

    望著刀把村方向,他得意忘形地自言自語道:「跟我鬥!憑什麼跟我鬥?拿什麼跟我鬥?靠什麼跟我鬥?用什麼跟我鬥?鬥什麼鬥?能鬥得起嗎?當然鬥不起,肯定斗不起,一定斗不起,絕對斗不起,百分之百斗不起,不可能鬥得起,怎麼會鬥得起?鬥得起才怪?」

    最後,還飆出一段火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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