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明媚庶女

《》章 節目錄 176第175章 文 / 古錦

    「安新,讓我們的人不要死戰,快跑,往後山跑,那裡有山石有密林,找地方掩護自己。」站在這光禿禿的山牆下,只能給人當靶子。

    她邊說邊拉著司茶和小丫頭妙藍,沒命地衝向不遠處的一片亂石叢跑去。

    安新和封刀見狀,忙揮舞著手中刀劍擊擋箭矢,護著她們往那邊山石處跑。

    她們這邊情況還好,也許是安新和封刀的武藝高些,反正無一人受傷,其他後面跟過來的護衛就沒那麼幸運了,不時有人中箭。

    大家都向她們這邊聚擾過來,一夥人在大石間跳躍,且戰且退。

    黑衣人快速地圍了上來。

    這樣當然不行,這裡雖然有石頭擋箭,但人家不但可以近攻,還可以遠射。

    安新忽然一聲忽哨。

    明玫一喜,忙問道:「怎麼?我們還有人?」

    帶的護衛差不多都跟來了呀,還有兩個府衛在寺裡守著,叫來也幫不上什麼忙不是。明璐那裡倒不用擔心,留峰寺和尚眾多,且也有武僧,尋常歹徒在寺裡橫行只會被捉鱉。

    何況佛前行兇,罪孽會被加重的。反正人們信這個。

    安新道:「沒有。只是示警,沒準附近有江湖正義人士,會趕來援手也說不定。」

    這是黑天教給他的。

    明玫那點驚喜就消散了。哪兒那麼神呀,在這空無人煙的後山,也就驚動倆鳥雀。

    而那邊黑衣人,顯然對這胡哨聲感到不安,當頭的一個手勢,他們攻得更猛了。

    眼見有兩名護衛已經倒下了,明玫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這伙兒十分古怪,既不回答「來者何意」這樣的問題,也不接受任何停戰協議。

    就是不停地殺過來。

    妙藍小丫頭不過十歲,竟然眼睛瞪得溜圓,偶爾還趴著石縫悄悄往外張望一下,並不十分害怕的樣子。過了一會兒,她對明玫道:「小姐,我們乾脆分頭跑。我跟司茶姐姐分別往左右跑,總能引開幾個壞人。小姐往後山跑,護衛都跟著小姐過去……」

    這正是明玫的意思,各自散開,能跑一個是一個。當然不是妙藍這樣的跑法,她一個小丫頭子去引壞人,去找死還快些。還有司茶,都不是她的丫頭了。不過不管是不是,誰都不能送死就對了。

    「分三撥,封刀安新跟我往後山走,其他人分別護著妙藍和司茶,往左右方向跑,進樹林,躲山洞,以躲避為主,不用盡力追殺或捉拿對方,最重要是把命保住。各自機靈些,快跑!」

    一句了,她迅速往後山方向跑。封刀和安新當然緊緊隨後,其他人也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跑起來。

    明玫只管沒命地奔逃,反正有封刀和安新斷後。只到跑不動了才發現,那些分散出去各個方向的黑衣人,又大多朝她這邊圍了過來,她這邊幾乎吸引了全部的黑衣人。

    分出去的護衛都不是孬種,不可能三兩下被人幹掉,只能說,這些人只是衝著她來的。

    不過他們似乎覺得她無路可走似的,大有圍而不攻的意思,封刀和安新都有中箭,不過令人驚奇的是,廢柴如她,除了氣喘如牛,竟然毫髮無傷。

    面前攔路的大河,想必就是小沙彌說的那飄著白霧從不結冰的河了。她每次來留峰寺上香,都會到後山去逛,所以不管那小沙彌是不是壞人一份子,今天她都是在劫難逃。

    她看著那河水,岸挺陡,離水面約有二三米高。如果那河水凍不死人的話,倒是個逃生的好路子。

    她站在岸邊喘息,對方也停了下來。一圈的弓弩對準了他們三人,不時的颼颼放著冷箭。封刀擋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幾乎把她罩得完整,而安新,似乎想要往左邊衝突探路,才走兩步,左臂上就又中了一箭。

    明玫早就看明白了,這些人不打女人!

    他們只是要活捉她,並且似乎並不想傷她。但對安新和封刀就沒那麼客氣了,只要他們離開她遠一點兒,就會一陣亂箭。

    「你們會游水嗎?」明玫低聲問道。

    安新靠近過來,一邊揮舞著劍,一邊道:「屬下略通水性,以前在家門口淺池子裡游過。隊長你呢?」

    封刀:「我是旱鴨子……正好,你帶小小姐從河裡走,我斷後。」

    安新默了一瞬,一劍削掉了自己臂上的箭身,然後吸了吸鼻子,就對封刀道:「屬下定全力以赴,隊長你多保重!」說完就要拉著明玫去跳河。

    明玫看了看安新那插著斷箭的手臂,又看了看腿上肩上各中一箭的封刀。

    安新手臂受傷了,帶她也許行,但帶封刀絕對不行的。可她和安新走了,封刀絕對得在這兒變篩子。

    她會游泳,泳技還不錯。雖然不知道這樣有些澎湃的河水中,拖不拖得動封刀,至少可以一試。

    不過估記安新一個人也不會先走的。

    明玫想著,也不多說,到了岸邊邊兒上忽然對安新道:「你還是背著我吧。」

    安新一想也是,背著反而好游些。於是錯身到明玫面前,剛彎腰準備蹲下,明玫忽然在他後背上猛推了一把。安新往前一躥就掉了下去。

    「安新,你自己快走。我會游水。」

    也不知道安新能不能聽得到,反正很快就撲通一聲落了水。

    人影在奔流的河水中起起伏伏,很快遠去了。

    封刀一直舞著刀護著他們身邊,見狀也是吃驚不小,「小小姐?」

    「你跟我走,我會游。跳水!」拉著封刀就跳了下去……

    水還是很涼的,只是沒有那麼冰罷了。兩個人起起伏伏順流而下,不知道漂了多遠,終於到了一處淺潭。明玫累壞了,而封刀,暈菜了,被一處水中暗礁撞到了腦袋。也正是因為這樣,明玫才能順利把他帶這麼遠。不然不會水的人到水裡之後胡亂掙扎使力,明玫還真弄不住他。

    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封刀拖上岸。明玫又是拍臉又是摁胸的正折騰著他,忽然水裡又傳來一陣聲響。

    明玫回頭一看,一個黑衣人竟然游水追了過來,也要在這裡上岸。

    可能在水裡還戴著巾子覆面會影響呼吸,那人倒沒有遮面。

    明玫一看,鼻高眼深,異邦人。

    她連翻滾帶拖拉的才把封刀弄上岸,離岸邊很近,雖是草地,但冬日的枯草遮擋不了個什麼,那人很快就發現了他們。

    明玫想了一下,乾脆迎了上去。那人一半身子還在水裡,見明玫往他面前去,便盯著她不動。

    「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她挺和氣的問道。

    那人顯然聽不懂,皺了皺眉看著她,眼睛四處掃著,看還有沒有別人。

    明玫忽然朝他身後叫道:「封刀,這裡!」

    那人下意識就扭過頭去。

    明玫合身往上一撲,就把那人又壓進了水裡。

    她早想明白了,那人人高馬大的,等他上了岸,她和封刀兩個人,沒有半分機會,但在水裡,卻不是完全拚力氣,或許她可以憑著水性逃脫也不一定。

    結果,明玫發現,在水裡,那人也沒有好搞到哪裡去,頭先兒還仗著她躍下的一股衝勁兒把人壓在水裡,很快就沒有反手之力了,但好在兩人順流而下,很快遠離了那一片草地,封刀暫時無礙了。

    總之,明玫最後也暈菜了……

    再醒來的時候,在一輛普通的馬車上,旁邊躺著的,還有另外一個傢伙:黃鶯。

    ……可憐的霍辰燁,這是招惹了誰呀。

    黃鶯見明玫醒了過來,大張著嘴巴笑了起來:「少奶奶,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吧。」

    明玫看她一眼,她形象狼狽,頭髮凌亂不堪,這樣還笑那麼開心?

    「見到我就這麼高興?」

    「那當然,你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少奶奶,現如今,也終於落到和我一樣的地步了,能不高興麼。」黃鶯道。

    明玫不出聲,她仔細聽著周圍的聲音,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竟然別的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只此一輛馬車,也就會只有一個趕車的人,了不起三兩個人吧。他們竟然不堵上她們的嘴?

    「你為什麼不大聲呼救?」明玫問道。那麼閒跟她打招呼說閒話。

    黃鶯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那兩個人超厲害的,他們說了,這裡鬼都叫不出來一隻。並且,膽敢聲音大,就割了舌頭,先姦後殺。」

    明玫打個寒顫。尼瑪。

    她很識時務地默默閉嘴。人家既然敢不堵上她們嘴,敢用這麼破的一輛馬車裝她們,大概就是有把握的。

    封刀不知道醒來沒有,安新應該逃出去了吧。明玫想著,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衣服是換上的乾淨的,不過靯子仍濕達達的穿在腳上,一陣一陣地發涼。

    明玫慢慢蹭著身子,一點點往車門的位置移過去,腳挨到車門了,又試著把鞋子蹭掉,然後用腳使勁把鞋子往那車門縫外推。

    那麼塞了一會兒,沒想到還真給塞出去了。

    「那些人是北辰人,綁了咱倆,想引世子過來救,好趁機滅了世子爺呢。我聽到他們說話,說等一下就要將我們分開,裝在不同的馬車上,走不同的路。」黃鶯說著,語氣裡有壓抑不住的興奮,「你猜,我和你同處危險之中,他會先救誰?」

    他當然指的是霍辰燁。

    不過這麼老套的玩法還要玩?明玫翻眼,「先救你好了。」

    「肯定先救我。怎麼,你不服氣?」黃鶯歪眼。

    「你還是這麼自信?佩服。」

    「少說風涼話,你等著瞧好了。」黃鶯道,神色間有著志得必得的堅毅,「我知道他喜歡你,比喜歡我多。可你只是他兒時的執念罷了,他只是一時糊塗看不清自己的真心。並且他心裡明白,我喜歡他比你喜歡他多。我付出的真心比你多,我付出的代價也比你多……到時候,你就知道,誰才是他心裡最重要的人。」

    這女人自己的執念也一點兒不淺呢,那樣子,若人家不先去救她,她會去死嗎?

    明玫默默腹誹:可憐的,你就是收穫不多。你願意付出,就在那兒默默付出到死就好子,出什麼妖蛾子啊。你一邊付出,一邊不甘不平憤憤然,你是有多自虐啊。難道還是有人逼你付出的。只能總結一個字:賤!

    「何況,他就算不想跟我成親,就算我什麼也不是,可我就是對他有救命之恩!他這樣的男人,欠了就是欠了,他不會不認。哪怕是為著這個,他也會先來救我。」黃鶯道,「別以為你瞭解他,我才是最瞭解他的人,你什麼都不懂。」

    這句話倒還有點兒靠譜,讓人覺得她不是瘋顛了。

    不過明玫無心跟她唧歪這些,只問道:「黃鶯,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又怎麼落在他們手裡?」

    他們不會也那麼大陣仗去捉她吧。

    明玫只是認真詢問,方便做些推斷,誰知這一句話又踩了黃鶯的尾巴,她惱道:「你管我怎麼逃出來的!」

    她被綁得粽子似的,只有嘴巴能動了,卻朝著明玫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可惜人躺在地上,便吐不利索,自己嘴巴邊便沾上長長的唾沫絲。

    明玫只有手腕和腳腕處綁著繩子,不過她不想踢她,噁心地往旁邊移了移。

    黃鶯尤不自知,仍叫囂道:「我怎麼落人手裡的又要你管嗎?我願意!」

    「這件事兒,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難道是你自己將自己置於險境讓他來救?」明玫問道,「你不是口口聲聲對霍辰燁情深一片麼,那你還這麼害他?」

    「害他?我哪有害他?我只是看他先救誰而已。我總得知道,我付出了那麼多之後,當我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那些付出還在不在。」

    「你這樣,可想過被他知道後,會落個什麼下場?」

    「我付出的,我要拿回來而已,那是我該得的。至於下場,你以為我真在乎什麼壽終正寢?我只是不想像現在這樣過得淒慘而已。你怕了嗎?你等著瞧吧!」

    明玫聽她說付出的要拿回來,忽然就想笑。

    話說最難消受美人恩,吃了人家的,得給人家吐出來。原來人人如何,臉長得美也不能打折。

    「黃鶯,你總說你救了他,他該感恩,可你救他是你自己願意的不是嗎?有人逼你救他?你不救,他有自己的護衛會去救。他們更救得心甘情願不求回報。你救了求回報了,你的救命之恩便不值錢。所以黃鶯,你不該怪誰,都是你自找的。你找上他,然後被辜負,有什麼好怨?我是被他找上的,我都不能怨不能悔,你又算個什麼東西。知道你為什麼落得淒慘嗎,因為你從來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你從來都高估你自己,卻不知道其實自己什麼都不是。」

    明玫道:「還有,不管先救誰,他最後都會選我。從前就是啊,他不要你卻娶我,他已經選過了,你掩耳盜鈴有什麼用。」

    再說你想跟著他,還真不配!尼瑪的,愛死哪兒死哪兒去吧……

    很快,明玫被換上了另一輛馬車。這輛馬車看起來普普通通,裡內卻非常豪華。明玫被鬆了綁送上馬車,裡面有個俊美的男人正靠在榻上瞇著。看到明玫上來,這男人忽然露齒一笑,雪白的牙齒一閃,他說:「女人,終於又見面了。」

    呃?

    明玫呆愣的表情讓男人昂起了下巴,他冷冷地注視著她片刻,道:「你不記得我了?」

    「我該,記得你嗎?」明玫問道。

    男人忽然惱了,一把揪過明玫,就扒拉她的衣服。

    說實話單說女色,怎麼看也是黃鶯更可口些,那些人對黃鶯都規規矩矩的,沒想到會挑她下手。這是什麼口味呀。

    明玫嚇了一跳之後,伏身就想去咬他的手。卻見他手停在她的頸上,並沒有更進一步往下扒她衣服,那冷涼的手指輕輕摩梭著她的肩膀,道:「我的印記。我的女人,敢不記得我了?」

    啊???

    肩膀上,那個牙印,一直怎麼用藥都消除不掉。

    某些片段飛速回到腦子裡:扳指,雞血。

    明玫驚疑不定地打量著男人。

    男人見明玫終於想起來了,就鬆開她,身子又往後一靠,道:「我叫阿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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