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65第65章 文 / 古錦
這次出去西廂全體出動,也算徹底撒了一回歡兒。
事後總結,司水道:「我再也不想去農村呆著了,看把小姐臉都曬黑了。風一吹,滿天滿地的灰塵,髒死了。還有,那裡的人也太野了。」
司茶卻遲疑了一下道:「其實也挺好玩的啊,還有,如果還能掙錢的話,幹嘛不去啊。」素點和素心連連點頭,她們已經不太爬樹了,但著實下河摸了兩回魚,那魚叫個難摸,比賀家園子河裡那呆頭魚有趣多了。
最留戀的竟然是老太太,明琪成親後還留那麼久,就是這老太太在那兒過出滋味來了,整日裡一群的大媽大嬸找她聊閒篇啊,比在京城一天到晚就那麼幾個丫頭婆子奉承著還自在隨意啊。老太太很愜意,曾表示過有些不想回京了
而明玫表示,她很想做九奶奶那樣的女人啊,請上天賜她個十項全能老公吧,她很想追求那種豬一樣的人生啊。
而回來後的石三妞同學很不乖,開始偷偷摸摸地想撇開素點素心單獨行動,讓才旅行歸來的素點素心很有怨言。
賀明璋回程一路都很開心,不時與明玫說著說哪,還曾指點江山呢。大概因為大姐夫給他的紅包也不會小了。明玫得的是千兩銀票,他的咧?估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真是天降大財啊有沒有。
所以明璋同學雖然回了賀府後還是一副彆扭的死樣子,但他開始上進了,據說回來後第二天就去書塾找簡夫子去了。這讓明玫很慚愧,她一直沒去給夫子匯報工作呢。
家裡兩個哥哥繼續苦修,進士出身有了,只須等聖上再進行一次殿試,便可以正式任職了。但聖上他老人家,再次病倒了,於是還得往後推。而這兩個孩子,就還得繼續緊著過苦學生日子,時刻準備著聖上他老人家康復召見。
四姐明瑾很憂桑的樣子,有一次問明玫:「妹妹回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上學?」
「呃?」
「不知道十一表弟還來我們家讀書麼?」
「呃?唐玉瑭?」
「是啊。五表哥成親了,從軍走了。楚姑娘也成親了,再出不來了。只有十一表弟和霍世子,不知道還來不來了。咱們書塾裡,又只有咱們幾個人了。」明瑾道,不時看明玫一眼。
明玫笑道:「再過幾天,二姐就成親了,到時候十一表哥大概也會來喝喜酒吧,到時候四姐姐可以問問他呀。」
「是呀,到時候問他。只有霍世子了。」明瑾不死心地問道。
明玫仔細看了看明瑾,見她還真有點消瘦的意思。難道這妞對霍世子還這麼放不下?上次她不是說的挺難聽挺狠的嗎?
「自從上次吵架後,我想他再不會上咱賀家的門了吧。」得臉多厚才能跟人吵翻了還來呀。實際上,自從上次小竹林之後,霍辰燁的確沒有再上過賀家門。
五姐明璇已經放出來了,可唐玉琦婚了,她一直有些蔫巴。六姐明瓊就一直打聽明玫這次落袋多少銀子,倒跑她西廂來了好幾趟。
大的兩個二姐三姐備嫁中,雙雙嬌羞模樣。當然,那是人前。人後三姐明珠還好說,只二姐明璐,時不時地找明玫麻煩,實在讓明玫覺得很麻煩。
「七小姐快點兒吧,別讓我家小姐等。」剛從熙和堂出來,就被燕草半路攔著了,帶著往西廂走。
「二姐姐找我什麼事呢?」明玫問道。
燕草不耐煩道:「什麼事兒我們做丫頭的哪兒知道。總之七小姐快些吧,這個點兒,二姨娘該睡午覺了,去晚了倒耽誤人瞌睡。」
明玫頓住步子,道:「到底是你家姨娘找我還是你家小姐找我?」
「總之七小姐去趟萱芷院吧,我們小姐等著呢,二姨娘也在,總是也有話跟七小姐說吧。」燕草越發不耐煩起來,去了不就知道了,怎麼不停問東問西的。
司茶攔在明玫身前道:「燕草姐姐怎麼不好好跟小姐回話,這麼陰陽怪氣是哪家的道理呀?」要嫁入高門了就這麼了不起噢,連丫頭都可以不把她們小姐看在眼裡,當她們小姐還是以前病病唧唧時的好性兒不成?
燕草正不爽,聞言罵道:「你個死丫頭,我跟小姐回話哪有你多嘴多舌的道理。」
又想找她去訓斥?這還連丫頭也罵上了?
「既然二姨娘困了,就趕緊睡去吧,不用巴巴等著我了。我也困了,要歇午覺,等我起來再去吧。左右你家小姐和姨娘也沒什麼正經事。」明玫說完,扶著司茶逕自回了西廂。
自茂林回來後,明玫自然第一時間去給明璐道喜。誰知明璐硬著脖子挑眉看著明玫,有些得意又挑釁地冷哼:「喜什麼喜,姐姐的喜怕是你的不喜吧。」
她原本以為明玫說焦恩讚的難聽話,是受了大太太的唆使故意破壞,可是後來見太太對她的婚事還是很上心的,還找過別的高門,並且最後也同意了這門親事,便明白了不是大太太欲作梗,是明玫自己想破壞此事。
羨慕嫉妒恨是吧,怕我嫁入高門了,將來襯得她難堪是吧?偏偏老天幫忙,姐姐我還就訂下這親事了,眼紅去吧。
明璐越想越生氣,可再過不了幾天就要嫁出去了,倒不好就明著跟明玫翻臉,就擺起了長姐架子,不斷地交待明玫這了那了,或者指出她這錯了那錯了,時不時地教育一番。什麼對父母長輩不能太隨意太嘻哈了,要更敬重一些。走路不要帶風,要裙裾不擺。出門一趟變野道了,吃飯太大口了,反正拉拉雜雜的拉著個什麼話題都能說教半天。
原來明琪大姐也愛這樣,可是不會像她這樣嚴肅認真,語句裡透著收拾你的快意和得意,讓人心裡不舒服。
明玫越鬱悶,明璐越開心,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那還就是堂堂國公府呢,當誰都能嫁去的嗎?
婚事已定,月底就嫁,多說多餘。明玫知道自己差點壞人姻緣,便老實低頭認錯,連貧嘴都懶得跟她貧。只由著她說三道四找茬發洩。
真是越發起勁兒了呢。
司茶不憤道:「二小姐怎麼專撿著我們欺負啊,真是的,哪有快出嫁的小姐這麼愛找茬的?小姐等下也別總低頭聽著了,二小姐若說的過了,小姐便跟她講講道理。」小姐又不是說不過她。
明玫笑道:「等下睡完覺,我大概就忘了要去找她了。」
其實明玫猜錯了,這次明璐和二姨娘急著找她倒不是要訓斥。明璐剛剛從茂林回來的家人中知道明玫這趟還真收了不少禮,便和二姨娘仔細打算了一番,無論怎麼說,也該拿出來些分了吧?她就要出嫁了,過了這回,再回娘家來要可不好聽。
「太太也真是的,做什麼要比照著大姐的嫁妝,那大姐嫁入的不過是地方上的商戶人家,和我這種要入國公府的能比嗎?」
「小祖宗,你還不快小聲點兒,仔細人聽見。」二姨娘慌忙地朝外望了望,又連聲勸止明璐。
明璐看著嫁妝單子心裡很煩:「還有小七,怎麼能收了禮自己拿著,父親怎麼能這麼偏心?這次我的婚禮那到時候是不是禮金也能我自己拿著呀。」
二姨娘見勸不住她,便只看著她道:「早不知道計較,這時候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有這些說頭,你早幹什麼去了?給明琪送嫁你怎麼不去呀?」
「姨娘還不是早不算計,天天幫著太太管帳,竟一分也管不到自己腰包裡去。再說我若去了,父親就會讓我收禮歸自己不成?」明璐不憤道。
這算什麼呀,好不容易嫁入國公府,就那麼點兒陪嫁銀子,買了個小莊子,買了個小宅子,再置備些七七八八該備的,就沒有什麼銀子了,以後打賞下人什麼的,日子長著呢,可怎麼過呀。怎麼能嫁個國公府,還沒過門呢就讓人這麼沒臉的?
那時明璐婚事一直定不下來,毫無辦法,只能頻繁地給唐家二表姐唐玉萍寫信,來來回回地問些關於焦恩讚的逸情瑣事,隱晦曲折地催促著,母女兩個把手邊的銀子首飾變賣不少,或直接送首飾衣服出去給唐玉萍,或拿銀子錢去淘賣些稀罕玩藝兒,使足了勁兒在唐玉萍母女身上。
不知是不是這玉萍表姐夠給力,還是那桂姨娘手段高,反正也沒多久,唐二舅傳來消息,說那焦恩贊同意了,要來賀家提親了。
等到親事終於落定後,明璐那幾日走路都有些打飄,睡覺都曾笑醒過,日子過得夢似的,是如此不真實。
如今事到臨頭,才發現手裡沒有銀子,是件多麼討厭地事實啊。
「小七怎麼還不來?」二姨娘朝外問道。
「七小姐不肯來。」燕草忙上來答話,將見到明玫的情形說了一遍。明璐一聽,氣的一下掃落了面前的東西,那嫁妝單子就飄飄悠悠地飛。嚇得二姨娘和丫頭慌忙去撿。
「果然有了銀子,膽子也變大了呀,連當姐姐的叫她一聲,她就敢這麼托大不來?」明璐氣憤地問道,「還真當她那點兒子事兒誰不知道呢。」
跟唐玉萍不停熱乎的壞處是,手裡銀子嘩嘩地流,那可是母女倆費心攢了這麼許久的體已啊,當然好處不成說,親訂下了,並且順便的,也撈來了那麼點八卦消息,現在不是正可以拿來用一用嗎?……
書房裡,賀正宏看著手上的信,默了半天。
那信是西北大商家陶家家主的,上面說得很隱晦,只說大人為國盡忠辛苦了,我等草民願奉上薄儀為茶敬。明玫把信轉給他了,可是薄儀有多「薄」,信上不好明提,而那丫頭也沒說。
這是陶家為謝去年幫辦茶引的貢奉。往年,是十萬兩銀子,可那時有邊貿,沒有茶引的商家也多的是方法私下交易。去年,因為北夷時有擾邊,聖上震怒,關了互市,外面的商家無法在集市上再購得茶葉,他們這些有茶引有渠道的大商家反成了獨門生意,只發往北夷的茶葉就不知增加了多少。
這樣的銀子,她就敢收,收了還敢不交,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賀老爺把信放燭火上燒了,在屋裡轉了一圈,然後又轉了一圈。
去年茶引是辦了,拿了也是應該。只是今年的茶引,卻不好辦了。今年五皇子插了一腳,想辦給另外一家所以今年他一直不肯見陶家人,沒想到他們竟走了這小丫頭的路子。
一個敢送,一個敢收。真是,一個比一個膽大啊。並且只怕陶家以為他拿喬,只會奉上更多的銀子。
明玫睡完午覺起來,賀孝家的已經在廓下等著了:「老爺在書房叫小姐過去呢。」
正好明璐領著芳草也進了院子,不由酸酸地道:「哎喲,姐姐來得不巧了,妹妹可是個大忙人呢,哪位長輩跟前都離不了你去奉承呢。」
明玫笑起:「姐姐且坐吧,妹妹去去就來。」
賀老爺屏退了人,爺兒倆聊天:「到底收了陶家多少銀子?」你知不知道事關重大啊。
明玫道:「爹爹,雖然銀子您不收的,但帳給你看過了呀。」
「少羅索,小心我搜你的小金庫。吃這麼多也不怕撐著。」
「三十兩。」明玫道。
「『三十兩』?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字兒?」
「嗯。」明玫點頭。
「你知道那是什麼錢嗎你就敢收?」賀老爺瞪著她。
明玫笑道:「賀禮呀。我說爹爹,你不用嚇我,好幾年了又不是頭一遭,不信這銀子能不能收你沒有請示過上頭。」陶家取得茶引已經五個年頭了,這種事兒能瞞得了誰去。賀正宏這種聖上身邊的心腹寵臣,會不給聖上透音兒才怪。要麼上面默許,要麼,與上面分贓的可能性也不小呢。
賀正宏盯著明玫,明玫轉頭去看書架上的書,也不理他。賀正宏自己覺得沒趣,這小女兒說來奇怪,怎麼從來就一副不怕他的樣子呢。要知道他要是肅了表情,連明璇,噢不,連太太也是一副謹慎的樣子。
「那你說說,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明玫抽了本書在手裡,隨意翻了一頁道:「也不做什麼,不過身有依傍,求個心安罷了。」
「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要什麼依傍?」
「爹爹,你不覺得,就風險來說,一家人的全部經濟收入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風險更大嗎?」
而那什麼父啊夫呀的靠不住呢?父者,子女眾多,夫者,婦人眾多,個個都要顧,便不見得個個都被顧得好。這還是肯顧家的好男人,若遇到個賴的,更完蛋。
賀老爺看著明玫,慢慢坐到椅子上,半天才問道:「你還懂,風險?」
切,當誰傻呀。去年秋闈,聖體欠安為由拖了兩個月。如今大哥二哥榜上有名,要殿試之後才授官呢,可聖上又違和了,拖到如今殿試還沒進行呢。同年的進士們都乾等著呢,誰不知道。
可偏太子正位不立,如今皇子們正私底下鬧得歡呢
明玫不想說這些,只道:「茂林老家那裡,如今對爹爹風評不錯,那裡的田地雖買得不多,卻是以祭田登記在冊的。爹爹便是將來卸甲歸田,咱家也有去處。」
賀正宏盯著明玫一直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天才道:「小東西儘管放心好了,爹爹總不會顧不住家裡安危就是了。」
明玫回來的時候,明璐還等在那裡,一見了明玫,便讓丫頭都退了下去。這架式,倒不像只是訓她兩句的意思了。
「二姐是有什麼事吧?」
「聽說妹妹這次回去,發了大財呢,真是讓姐姐羨慕的很哪。可姐姐還真沒聽說過哪家哪戶,有過這樣的規矩,吃家裡的喝家裡的,為家裡做點事就收禮算自己的,這算怎麼回事呢。」
「二姐說的是。剛才爹爹叫我去時,我已經交了帳了。」
「全交了?」明璐一愣,不由失聲道。
「也不是,只銀子錢尚剩下來的全交了。還有些擺件什麼的物件兒,當時就交給了大姐夫代為處理,或賣或當,沒有再運回來。」
明璐很是失望,心中孤疑了半天,道:「帳這種東西,我和二姨娘跟著太太也是常做的。不若讓二姐姐也看看妹妹的帳又是怎麼個做法。」
明玫笑道:「妹妹不會做帳,是管事兒做的,二姐姐要看,可去問一問爹爹吧。」
「妹妹少拿爹爹來壓我。誰不知道帳面上的東西想怎麼做便怎麼做。那我問你,你為什麼不把帳交給太太,卻只交給爹爹呢。」
「爹爹交待的差使,給我簽的契約,如果做不好,我還要認罰呢。如今回來了自然向爹爹交差消案。太太也是知道的。」
竟被她一推二六五。明璐很不甘心,不相信這一趟竟然沒落著什麼,只怕是這丫頭推脫要獨吞罷了。她想了想,便裝作遲疑的樣子慢慢吞吞地道:「妹妹知道的,我與唐二舅家玉萍二表姐向來交好,前些時候竟聽說他家琦哥兒離家出走過一回。聽說,是為了一個人。」
明玫看著明璐:「竟有這事兒?」
「原來妹妹不知道?那倒可惜人家的一片心了。」明璐笑道。
「姐姐倒底想說什麼?」明玫臉上沒了笑意。
「妹妹不知道,二姐那六千兩陪嫁銀子,置辦了些許嫁妝,竟然落了個一窮二白,如今竟是無銀子傍身了。不過好歹的,二姐我如今快要成親了,不像妹妹,以後可是要嫁人的,有了這段傳言,以後會找個什麼人家呢?唉,咱姐倆真是各有各的難處啊。」
這是,敲詐?「二姐說什麼妹妹聽不懂,二姐直說好了。你缺錢找爹爹要啊,噢,或者,二姐姐成親,想必大姐夫也是會來的,等大姐夫來了,看沒有沒賣出些東西來,妹妹給二姐姐添妝。」
明璐見明玫自己說了她想聽的,便滿意地點頭:「如此便多謝妹妹了。」
孟伯平提前兩天趕到,說大姐明琪有了身孕了,胎尚不穩,不好長途勞頓,不能來送兩位妹妹出門了。
大家都對明琪表示恭喜。第一次見姐夫,閤家子女都在,算是認了個親。明璐十分迫切,當眾就問起了那些禮品的事兒來。孟伯平十分會說話,只道:「此事七妹妹托付於我,如今且放在孟家鋪子裡呢,只出手兩三件去。不過妹妹若是等錢用,我這裡倒帶了些銀子可以周轉。」
明璐再臉厚,也不好說要姐夫的錢當嫁妝。明玫很生氣,原本準備對明璐說賣了三千兩銀子,幾姐妹各得五百兩的,如今也懶得理她了,直接讓孟姐夫把物件清單交給大太太去。
大太太推辭著不接,說老爺讓小七自己處置的。直到賀老爺發了話:「你便先收著,以後客情來往都是要還的,小姑娘家哪懂這些。」大太太才收了單子。
可是到了最後明玫還是沒忍住,到底悄悄封了一百兩銀子給明璐添妝。
正日子那天熱鬧非凡,一些相熟的不相熟的女人來了一堆。嚴格說這是賀家辦的第一樁喜事,明玫本來不想到那些婦女中間應酬,奈何二姐三姐不出來,大太太專門交待了明玫幫襯照應。
唐家妯娌自成一桌。唐四太太很開心,招呼明玫去她身邊,拉著熱情開聊,恨不得把西北之行能想到的都問一遍,笑著對眾人道:「嫂子們不知道,我家瑭哥兒可天天念叨著這小表妹呢,今天被他父親強領在身邊在前面見客,不能到後宅來,還委屈地掉眼淚呢。哎喲喲真是兩小無猜呀。」
唐大舅媽看著明玫,嗯,長高了點,曬黑了點,下巴還是那麼瘦尖,人卻顯得有精神了些。剛才在認識不認識的一幫賓客中間不時說一兩句話,也是滿臉含笑落落大方,如今站在自家身邊,也不見有半分侷促。想起自家兒子回去時已經憔悴成個什麼樣子了,木頭似的讓幹嘛幹嘛,話都不會說一句了,捺不住的一陣陣的氣恨,不由接著四太太的話道:「那可不,這丫頭是很引人念叨,我家琦哥兒還不是十分惦念著。」
如今唐玉琦已經成親了,再說惦記人家小姑娘的話就有些過了。不像以前,可以假裝兩小無猜。幾妯娌心裡都明鏡似的,只面上含笑,不動聲色看著明玫。
明玫笑道:「五表哥一向甚是關愛弟弟妹妹們,我家太太就常說五表哥是個好哥哥,也常說都是大舅媽教導的好之故。」
惦記小姑娘還是他媽教的了,唐大太太氣往上湧,恨不得拿出唐玉琦跑西北的話來說事。明玫卻攬了她的肩親熱地道:「我和舅媽們還兩大無猜呢。舅媽可別怪小七招待不周啊。」說著眼睛看著別的舅媽。
被關注著的三舅媽就淡淡客氣道:「那哪能呢。」
「那自家親人小七就少陪了。舅媽們需要什麼只管招呼丫頭,我去看看別的客人。」然後對眾人笑一笑走開。
看著她的背影,幾妯娌心思各異。唐大太太想著,還好琦哥兒走了,這女子是一定要遠離的,要麼真無心,要麼道行深,做妾也不能要。唐四太太卻覺得,嗯,這個小丫頭,和大房和琦哥兒有深深糾葛啊,果然是個好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