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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9章 文 / 百夜

    大商全民皆兵,只要能上馬的就是一名合格的戰士。()五萬人,已經相當大商接近一半的人口,這分明就是要全面開戰的趨勢。

    在寧雲晉記憶中,這兩年應該都只是小規模摩擦的。看來確實是由於自己那一晚的魯莽舉動,讓大商的人對於歐侯老師的身體狀況存疑,即使他們不會猜到老師已經過世,也可以肯定老師一定身體不佳,這才毫不猶豫地大軍南下。

    寧雲晉趕到宮中時,乾清宮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所有的人都面色嚴肅,顯然都對這次猝不及防打響的戰事非常看重。

    五萬兵馬聽起來不多,但是當這五萬都是騎兵的時候,就能在沒有城池掩護的地方來去如風,像是一把尖刀似的紮在大夏身上,不吸夠足夠的血絕對不罷休。

    前期的備戰準備從年前就開始了,第一批軍糧在十二號就已經出發。這次文禛召集朝臣過來,就是為了議定領兵的將領人選以及出兵方案。

    光只是如今西北駐防的部隊,最多只能防守住偌大的邊境線,若是想要騰出一隻機動的部隊追擊,便需要另外派兵。這樣一來,這次領兵的大將軍不但可以領一隻騎兵,還能轄管陝寧川三省的兵制。

    上一輩子寧雲晉就憑著赫赫戰功爬到過這個位置,自然知道只要能打贏勝仗,這個大將軍將有多麼威風。不過那一次是由於戰事拖得太長,連綿鏖戰了好幾年,在自己二十多歲的時候才進行大決戰,讓自己有足夠的發展時間。

    但是這次是直接從京裡發兵,便要遵循大夏的出兵制度。

    按照大夏的規定,一次性出動三萬以上兵馬,便只能由宗室監軍,另指一將軍領兵。通常這個宗室指代的是皇子或者王爺,當今聖上的皇子都還小,能讓他放心的兄弟也不多,因此這個宗室人選大部分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瑾親王和祿親王身上。

    宗室這邊的爭鬥一般的大臣都插手不了,但是大將軍的選派則可以說是腥風血雨,光是五位閣老的舉薦就分為三種聲音,如果要寧雲晉來分,那便是親皇派、親太子派和親二皇子一派,可以說是涇渭分明。

    這樣的場合自然沒有寧雲晉說話的份,他閒在一旁偷偷打量正聽得十分專注的太子。自從辦好了招標會的事情之後,文禛下首便多了一把屬於太子的座位,開始讓他學習參與政事,並且讓他與自己一起督查三省倉儲的改革情況。

    寧雲晉能夠感覺到文禛對於太子的愛護之心,從學習方面來說,倉儲之事涉及到兵事、農事等各個方面,只要能理清這裡面的細枝末節,就可以對政事有非常詳細的瞭解。

    而且倉儲之事利國利民,雖然在改革過程中可能會得罪一些地主階級,但是只要能辦好,便能提高太子在民間的聲望,將這作為太子插手朝政的第一項政績,真是再好不過。

    文禛並不指望一次朝議就可以定下來人選,實際上他心中早就已經有決定,只是想看一看大臣們的風向。其結果卻讓他十分失望,不但沒有一個人能猜到自己的決定,其醜惡的嘴臉更是讓他心煩。

    看著吵成一團的臣子們,文禛忍不住將視線投向站在最角落處的寧雲晉。果不其然這個小子正睜大眼睛,做出一副聽得十分專心的模樣,光明正大的發呆。

    一看到他這個樣子,文禛的心情便好了一些,他到是想知道寧雲晉對這次事情的看法,便也就不想再聽這些無謂的爭論,直接叫聽停,讓閣老們先統一意見,下午再議,屆時再推薦人選。

    等到文禛離開大殿,大臣們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了一起結伴離開。在有重大戰事的時候,寧敬賢作為兵部尚書自然是炙手可熱,他的身邊圍了不少人。

    寧雲晉憂心的望著他,站了大半個上午自己都覺得腳板疼,不知道父親的身體能不能抗住。他正準備上前去找寧敬賢,卻看到李德明朝著自己走來。

    看到李大總管,寧雲晉自然知道是文禛有請,他正好也想知道文禛讓自己來參加朝議是為了什麼,便自覺的朝著李德明走去。

    李德明帶著他走向偏殿,但是當兩人遠離朝臣們的視線之後,卻將寧雲晉領到了文禛的寢宮。

    這是與文禛關係發生改變之後,寧雲晉第一次踏足這個地方。以往他倒是能毫無顧忌的進出此地,現在看著懶懶躺在那軟榻上翻著一本折子的文禛,卻有種無法直視的感覺。

    文禛見他走進來,直接揮手免了他的禮。他將手中的折子放在一邊,笑道,「來了?坐。」

    寧雲晉被他那過於溫柔的笑容弄得寒毛直豎,文禛指的是軟榻旁邊的凳子,他雖然滿心不情願,還是只能聽話的坐在凳子邊緣。

    「給朕說說看,你對這次的事情有什麼想法?」文禛望著他,問道,「你覺得該派誰去比較好?」

    寧雲晉瞥了他一眼,謹慎地道,「此事皇上既有定論,微臣不敢妄言。」

    文禛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挑了一下眉頭,「可朕就是要聽聽你的想法!」

    面對文禛的無賴,寧雲晉實在無語!可是誰叫人家是皇帝,他要自己說,那就說吧!

    寧雲晉想了一下,便道,「大商三皇子蒙或饒勇善戰,更是畢滄浪的關門弟子,他的三千蒼狼軍是蒙塔手下僅次於王軍的一隻勁旅。此戰若想勝,最關鍵的就是要擊潰他。」

    不是擊敗,而是擊潰!

    文禛對寧雲晉準確的措詞感到十分滿意,說明這小子也看到了關鍵點。

    寧雲晉繼續道,「能逮住騎兵的只有騎兵,現在邊防頂天只能抽調出不到一萬的騎兵隊伍,剩餘的必須要從其他地方調。目前只有前鋒營和護軍營中的騎兵最多,也只有這兩個地方能一次抽調出那麼多訓練有素的騎兵。」

    果然這小子能夠猜準自己的心意!方才甚至有人建議從兩廣和東北調兵,等到兵丁就位,黃花菜都要涼了,讓文禛聽得十分無語。

    他讚賞地望著寧雲晉,又問,「那你說說看,朕屬意誰監軍比較好!」

    寧雲晉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前鋒營是全大夏最精銳的部隊,唯一的職責是在皇上出巡時擔任外圍警戒,護軍營僅此於前鋒營,平時守護宮殿門戶,這樣的部隊,除了文禛本人還有誰能駕馭!文禛又敢給誰駕馭!?

    寧雲晉袖子一揮,跪倒在地,高聲道,「皇上,御駕親征事關重大,請您三思!」

    文禛饒有興趣地望著寧雲晉,對這小子明明已經猜中自己心思,卻又還要勸誡的行為感到好玩!他問道,「除了御駕親征之外,你能有更好的辦法?」

    當然沒有!寧雲晉在心裡嘀咕。大商這次的舉動明顯破釜沉舟,現在正是草原青黃不接的時候,去年大商出於謹慎沒有擾邊,卻偏偏又遇上了雪災,想必不少人家到這個時候都熬不過去了,反正都是死,還不如到大夏還拼一把。

    大夏只有趁著他們現在是最弱的時候一舉將之擊潰,才有可能讓大商這個可怕的對手被削弱。否則等到大商喘息過來,即使對方沒辦法輕易攻破關卡,但是每年一兩次的入侵也會攪得大夏陷入戰爭的泥沼——要知道支持這樣一場鏖戰的軍費可是天文數字,即使舉國之力,也會讓大夏十分吃力。

    更讓大夏無奈地一點是大商雖然立國,但是卻並沒有定都,而是跟著王帳在偌大的草原上游弋,即使想出兵去圍剿,也很難將之徹底消滅。

    作為上輩子攻破過王帳一次的人,寧雲晉深知其中的難度,而且當年之所以能夠成功,是因為畢滄浪這個大宗師不在。那樣的好運發生的幾率實在少得可憐,畢竟畢滄浪是個出了名的技術宅,唯一的愛好就是在家裡練武而已,寧雲晉不認為那樣的成功這次還能複製。

    寧雲晉想得到的,文禛自然也能想得到,大商想要宣戰,想必王帳距離出戰部隊不遠,只要能吞下那五萬騎兵,就能一舉朝著王帳反攻,這也是他必須御駕親征的原因。

    不過寧雲晉即使知道這一點,也不可能鼓勵文禛,否則萬一皇帝出了什麼事,自己這個知情人也討不了好!

    他故作虔誠地道,「皇上,從古至今,御駕親征不是在國之將亡的危難時刻,就是必勝之戰,此次與大商之戰,實在不適宜您親自領兵。」

    「你倒也真敢說!不過朕心意已決。」文禛笑瞇瞇地瞥了他一眼,言語裡卻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寧雲晉說的那兩點早就是歷朝歷代的潛規則,只是絕對沒人敢在皇帝面前直接說出來的!

    寧雲晉也知道自己肯定沒辦法改變文禛的主意,但是他卻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問道,「可是畢滄浪怎麼對付?只要有他在……」

    「朕自有辦法!」想到畢滄浪,文禛的眸子暗了暗,他望著寧雲晉道,「朕定要手刃這老匹夫,割下他的腦袋放在老師的墓前。」

    寧雲晉聽著這話怎麼覺得有些不對,感覺好像文禛要親自與對付畢滄浪一樣。

    即使畢滄浪被老師重傷過,但是要想對付一個大宗師,至少也要是巔峰狀態的宗師才行,文禛雖然比自己強,但是應該也不可能強到那個地步。

    宗師的下一步就是大宗師了!一想到自己當年的玩笑,他就有種不妙的感覺。寧雲晉這將荒謬的想法放到一邊,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想歪了,文禛可能只是想要召集一群人圍毆畢滄浪而已。

    不過不得不說文禛的想法十分合他的意,他眺望著東北的方向,有些惆悵地道,「只盼這次戰爭不要拖延太久,否則今年夏天只怕趕不到奉天了!」

    奉天族的故地就叫奉天,如今那一帶已經被保護起來。去年寧雲晉授官之前就曾經找文禛請過假,想要去完成歐侯老師的遺願。不過一來他當初實在太過風光,不知道被多少眼睛盯著,二來他前往奉天的事情即使再隱秘也很難瞞得住人,便被文禛制止,準備等今年巡視熱河的時候再給他一個差事過去。

    「放心吧,以大商的後勤根本打不了那麼久。」文禛道,他說完這個眾所周知的事情,便轉移話題,「這次叫你過來,朕是想給你安排一個差事。」

    寧雲晉見他終於進入正題,連忙期待的望著文禛。

    「上次的事情鴻明做的不錯,因此朕想讓他作為督糧官,押運第二批糧食去西北走一趟。」文禛望著寧雲晉道,「你與太子自幼便相識,又是個做事穩妥的,這次便依舊想讓你輔佐鴻明。鴻明畢竟是第一次去那樣的苦寒之地,朕希望你能多照看他一些……」

    寧雲晉雖然很想去西北,可自打猜到文禛要御駕親征,就擔心這人會將自己帶在身邊,如今聽說能不與他一路,心裡自然是高興的。他連忙道,「微臣誓死保證太子殿下的安全。」

    「可不用你們去殺敵,只要將糧食好好送到歸化即可。」文禛嘴角含笑,「之後你便在那裡等著朕。」

    寧雲晉對那一帶的地形再熟悉不過,他心中一動,「皇上難不成想兵分三路?中路大軍自歸化北上,確實是個好點子。」

    兵分三路這還僅僅只是文禛心裡的想法而已,沒想到只是運糧一事寧雲晉就已經可以猜到自己的想法,這讓文禛望著他雙目閃爍,只恨不得將這最懂自己的心思的人剝皮拆骨吞下肚就好!

    他的手指一勾,指腹摩挲著從袖子中跌落在手心的東西,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寧雲晉。

    寧雲晉被他瞪得心裡發毛,只差沒倒退兩步。

    「讓你照顧太子這事朕可沒辦法公開賞你,這樣吧,朕就提前給你一點獎勵。」文禛微微一笑,突然一把抓住寧雲晉的手,將那小東西放在了他的手心。

    文禛放東西的時候,故意用指尖劃過他的手心,那酥麻癢的異樣感覺讓寧雲晉渾身戰慄。但是他還來不及發作,文禛卻又收回了手,從調戲人的流氓恢復成皇帝的架勢,讓寧雲晉有氣都沒法撒。

    等他看清楚手心的東西,寧雲晉尷尬無比地道,「皇上,這……賜給臣不妥吧!您還是交給太子比較好。」

    文禛無視他剛剛的話,自顧自地道,「這可是朕親手做的,你看看可喜歡?」

    他塞給寧雲晉的是一個透亮的紅色骨雕符,讓寧雲晉覺得囧到不行的是,它被做成了同心結的樣式。骨雕符本就是用於親人或者情人的饋送,因此同心結便分為子母同心結與愛情同心結兩種。

    除了護身的作用,這同心結還有一個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感應佩戴者的身體狀況和距離遠近,當佩戴者身體不好時,另外一人的同心結就會出現渾濁不清,當兩個佩戴者距離越近的時候,同心結的色澤就會越鮮亮。

    這兩種同心結唯一不同之處在於,子母符只有母符可以感應子符的情況,唯有愛情符才能相互感應。

    現在這符還沒開啟,寧雲晉無法分辨文禛做的是哪一種!但是這東西他拿著都覺得燙手,無論何種都不是自己該收下的。

    他尷尬地道,「為皇上與太子殿下辦事,是微臣的榮幸,請皇上收回賞賜吧!」

    「長者賜不敢辭!」文禛才不理會他的推辭,「這可是朕花了不少功夫才做好的呢!不過朕的雕工沒你好,難道你嫌棄不成?」

    尼瑪!這時候你就成長輩了。寧雲晉覺得自己若不是脾氣斯文了一些,還真想對這貨咆哮。

    就在他被噎得不行的時候,文禛突然抓著他的右手,用什麼東西在他指尖上刺了一下。

    寧雲晉無語地看著他將那取血針的血滴擠在另一個同心結上,然後憑空虛畫了著,嘴裡默念符文,只見兩個同心結突然發了一下紅光,接著變成了如同水晶般透徹的樣子。

    誰要跟你帶愛情同心結呀!!!!!!!!!寧雲晉瞪著文禛,只想讓這貨將自己手中的鬼玩意吞下去。

    「這可是朕第一次做的骨雕符,已經登記在冊了。」文禛自語道。

    凡是已經在冊的東西,即使賜給大臣,若是被損壞也是要掉腦袋的!寧雲晉的表情有些猙獰,胸口梗著一口氣,咬牙道,「皇上隆恩,微臣感激不盡。」

    寧雲晉這話說得好像要咬人似的,臉上強烈的拒絕更是讓文禛心裡有些受傷,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強迫的行為會讓著小子反感。但是戰場無情,雖然這次他與太子並沒有直接去到前線,可這小子就是個惹禍體質,又有那三皇子對他虎視眈眈,不這樣文禛根本不能放心。

    文禛興致勃勃地讓人拿來幾根紅繩打了個絡子,親手給寧雲晉帶在脖子上,還特地吩咐他不准取下來,這才將已經氣得不肯說話的人放走。

    戰爭時期朝廷的動作一向很快,僅僅三天時間居然又湊集出來一批七萬石的糧食。不過這些糧食已經搾乾了京城附近的官倉,是用來發放京官們糧餉的,如果不是這樣著急備戰的時候,就連文禛也不敢擅自動用。

    天授二十年正月二十日,寧雲晉作為督糧官,太子鴻明作為監軍,兩人將一同前往歸化。

    由於這次有太子同行,開拔之前不止來了不少官員,甚至有很多百姓也在長安街上圍觀太子儀仗。

    文禛並沒有出面為他們送行,只是站在城牆上望著越行越遠的隊伍。運糧軍剛剛開拔,大雪便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他卻如同一桿標槍似的站得筆直,一直望著已經成為小黑點的那一行人。

    李德明望著文禛肩上的厚厚積雪,想要上前去為他拂去,卻有擔心驚擾了他的思緒。偏偏文禛又不許撐起華蓋,急得李大總管心裡著急,卻又覺得皇上的心思不可理喻。

    皇上明明喜歡寧公子,可偏偏不對其用強的;皇上明明捨不得寧公子,可偏偏又讓其離京……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李德明還真猜不透文禛這樣的用意何在!?

    直到再也看不見遠去的隊伍,文禛才神情一肅,轉身道,「走吧,回宮。」

    寧雲晉今天穿了一身皮質軟甲,這並不是真正的盔甲,而是平時行獵穿的。但是他身上的這身卻是簇新的,是得到他要去歸化的消息之後,寧雲亭連忙去給他找同僚淘換來的。他是文官,哪會有動手的機會,穿上這麼一套這樣的軟甲也不過是讓家人能安心罷了。

    眼見還沒出城,這雪就越下越大,即使軟甲裡面穿著皮馬甲,但是被那蕭瑟的寒風吹著,寧雲晉還是覺得手腳冰涼。

    跟著緩慢的太子儀仗出了京師之後,他們還要先去與城外的官倉與糧隊匯合。見送行的官員都已經開始紛紛離開,寧雲晉這才策馬走到寧敬賢與寧雲亭身旁。

    「父親,這雪越下越大了,要不您就送到這裡吧!」

    寧雲亭也道,「就是,父親您身體不好,還是換馬車吧!」

    「你們兩個就是瞎操心。」寧敬賢望著兩個兒子,神情中滿是自豪。他望著寧雲晉道,「為父就是想看看我兒的英姿罷了!我這一輩子估計是沒機會去戰場了的,原以為雲亭會能上陣殺敵,卻沒想到反倒是小二你先拔頭籌。」

    「父親,孩兒這次可只是負責後勤呢!」寧雲晉笑道,「實際上若不是太子要去,也輪不到我。」

    寧敬賢點了點頭,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畢竟太子的地位特殊,年紀尚幼,又是第一次監軍,派年齡太大的人與之配合總不太好。因此這次督糧北上的事情落在行事穩妥、卻又與太子差不多年齡的寧雲晉頭上居然沒引起什麼爭議,這多虧了他這些年來的事跡早就為人所知,才沒人懷疑派兩個黃毛小子做這樣的大事會不會有不妥。

    「拗不過你們,雲亭,去幫為父叫馬車來吧!」寧敬賢突然轉口道,寧雲亭愣了一下,連忙御馬去尋車了,他知道父親支開自己只怕是有事要和弟弟說。

    等到寧雲亭走開,寧敬賢才小聲道,「皇上此時將太子調開,只怕是要打壓打壓左師家與安平家了。為父只擔心有人會狗急跳牆,你與太子孤身在外,總要多注意一點。」

    他的話讓寧雲晉頓時瞪圓了眼睛,但是他很快就體味到了父親話中的涵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寧敬賢相信以兒子的智慧肯定能夠領悟,便點到為止。他慈祥地拍了拍寧雲晉的肩膀,吩咐道,「出門在外,又臨近前線,只有安全最重要。切記不要魯莽行事,讓家裡人操心。」

    「兒子省得。」寧雲晉不捨地望著他,「父親也要多注意身體,按時用藥。」

    寧雲亭帶著馬車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父親與弟弟兩人這黏黏糊糊的相互叮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怪父親要將自己遣走,這樣肉麻兮兮的話,自己可不想聽。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太子桑,其實這娃還是挺聰明的,所以大家不用擔心他在與小二綁在一起的事情上搗蛋。畢竟他的目標是皇位,只要能順利登基一個大臣自然不用看在眼裡。

    更新一直502,jj抽得真是太讓人蛋疼了。

    謝謝大家的地雷,目前已經是雙更,加更無力了,只好將文擼得更好看報答大家,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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