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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7章 文 / 百夜

    文禛見他對自己親近,只有高興的,哪裡會真的怪罪他。他十分把握分寸,逗弄了寧雲晉一次後便收手,順手捻起桌上筆墨未干的折子,看了一眼裡面的內容,便問道,「細則居然這麼快就擬出來了?」

    寧雲晉一口氣被他掉得不上不下,只得往心裡咽。他默念著自己大人大量不與某人計較,點頭答道,「剛擬完初稿,正想明天遞上去呢!」

    雖然寧雲晉有著紮實的內力功底傍身,但是到底最近太累了,臉上還是帶著倦色。他如今的皮膚白皙如玉,看不到半點瑕疵,因此也就更顯得眼下的青色格外明顯。

    文禛看了只覺得那抹青色格外礙眼,放下折子叮囑道,「你到底還是傷患,也要注意休息。」

    「多謝皇上關愛!」寧雲晉發現自己只怕有抖m傾向了,只要別人對自己太好就渾身不自在,即使那個人是文禛。

    若是文禛這世對自己差一點,單憑他想將自己那啥這一點,自己絕對就要將興風作浪一番,可是偏偏這人即使對自己有了那等心思,也是用之以誠,待之有禮,這樣一來他反倒沒辦法應對。

    文禛看出他眼中的不知所措,笑了笑,換了個話題,「原本朕是想將你放到福建司,好能隨時關注這次的倉儲制度試行。不過現在想想,卻發現有些不妥。」

    寧雲晉一聽就鬱悶了,自從李德明給了他消息,他可就一直期待著這次的調動。這兩天他也琢磨出來那天文禛沒對自己太過分,只怕也多虧了福建出事。原本文禛對自己那折子就有些動心,福建出事的消息便讓他下定了決心,這折子既然是自己提出來的,只有自己最熟悉,他要用自己,就不會這個時候對自己下手。

    侍讀學士只要當差就要天天看到文禛,換了其他人是巴不得能每天在皇帝面前晃,但他現在可是對這人躲之不及。

    只要出了翰林院,換做其他正六品的京官那可就不是能天天瞻仰聖顏的了!

    即使能上早朝,那也是站在距離最遠的地方,除了有特殊奏報,平日裡在文禛眼裡就是個打醬油的,那時候自己就能躲得遠遠的。

    文禛自然是看出來了他的鬱悶,對他一心躲著自己感到十分苦惱,這樣一來,反倒不如以前他倆那段相處時光。

    他欣賞的是寧雲晉的才華,自然捨不得阻礙他的發展。原本想將他放去福建司也是為了給他一個舞台施展個人的抱負,可是官場自有自己的規則,若是自己太過刻意提升這小子,反倒是害了他。

    「你還太年輕了!如今朝中當差的人裡面就屬你最小,若是再將你放去福建司,那你便會在不到一年時間中三遷,對你以後發展實在不利。」

    寧雲晉聽他這麼一說,也就明白了文禛的意思!

    當官的人一般都是三到五年一動,特別是那些有實權的肥缺,那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被人盯著的。尤其是戶部這樣的地方,每個位子都可以說是明碼標價的,背後的勢力錯中複雜,若是自己作為一個年輕人如果陞遷太快,又佔了別人的坑,那可是會招人怨恨的,而且連得罪的是誰都不知道,日後指不定會被誰下個絆子!

    自己作為一個新科進士當初弄倒自己上司被提拔,那是有自己的爵位和家世在前面頂著,再加上陳立言也是自己作死在先,若是這任再不待滿,只怕那些「幸進」「浮躁」的帽子就要套到自己頭上了。

    文禛見他瞭解自己的苦心,便也不再多言。自己特地夜裡過來尋他,可不是為了談論政事,「那夜的事情,你父親知情了?」

    見他轉了話題,寧雲晉懊惱地點了點頭!

    「易成怎麼說?」文禛問道,他也是從關於寧府情報的隻字片語中猜測出來的,畢竟密探再神奇也不可能真的無所不知。

    「自然是不許。」寧雲晉毫不避諱地直言,「父親說了,他將微臣拉扯大,可不是為了讓我去給人做孌童的。」

    「這話可是污蔑了,朕說的話你總是不相信。」文禛鬱悶地道,「不過這也倒像是易成會說的話,若他沒有這麼方正,朕倒是可以省心不少。」

    「那是!」寧雲晉意有所指地道,「父親可不是那等賣子求榮的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滿是一個兒子對父親的驕傲,因此文禛居然沒有聽出其中的含沙射影。不過這話也像是冰錐子似的戳中了文禛的心窩,扎得他心中一痛,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早逝的長子。

    他悵然地歎了口氣,也失去了談興,「易成是個好父親,這倒也是你的幸運。安平佩華開春就要押解上西北,安平家或許會對此有所不滿,不過他家女子養出了這等惡毒的心性,你叫家中長輩不必理會便是。」說完這番話,文禛便離開了!

    氣走了文禛,寧雲晉也沒開心到哪裡去。畢竟如果還要當侍讀學士,這樣的夜襲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次呢,自己總不能每次都揭人短吧!

    值完夜班,寧雲晉連衙門也沒去,直接回到家裡。如今的寧府有些蕭瑟,畢竟出了安平佩華的事情,也算是家醜,即使是在春節最熱鬧的這幾天,寧府也是大門緊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安平佩華是在別院帶走的,總算是給寧家的顏面上蓋了塊遮羞布。否則寧府的女主人在這條權貴雲集的街道被宗廟的人大喇喇的帶走,那真是什麼臉都丟盡了。

    回到自己院子以後,寧雲晉習慣性的先找夕顏問了一句父親的動向,聽說老爺還在書房,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年前在自己的提醒之下,文禛宣佈了備戰,兵部與戶部一下子就成了最忙的兩個部。寧敬賢雖然病著,但是他身為兵部尚書,即使躺在家裡也是不得休閒的。他身體稍微恢復一些,能寫能讀之後,從初二開始就衙門待一天,家裡待一天,方便處理朝廷的事務。

    最近府裡的煩心事太多了,光是安平佩華受審的事情,只怕就讓父親心裡要不舒坦一陣子。寧雲晉猜想父親多半也是想用工作麻痺自己!

    但是陳太醫早就交代過寧敬賢的身體不能再勞累,顧不得休息,他便披上衣服趕到了書房。寧敬賢的書房門口有福安福滿把守著,見是他也就沒有攔著,福安反倒湊上前,小聲道,「二少爺,您勸勸老爺吧!他又好長時間沒有休息了!」

    寧雲晉點了點頭,「正是為此而來!」

    他輕輕敲了兩下門,裡面的寧敬賢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寧雲晉運功聽了一下,發現裡頭似乎沒有聲響,若不是那細微的呼吸聲,他還以為父親早就出門了呢!確定裡頭有人,他便索性直接推門而入。

    一進門寧雲晉就看到父親正坐在案前,他的左手搭在自己送的骨雕符上,右手卻撐著額頭,一動不動。

    那樣的姿勢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過去,嚇得寧雲晉一個閃身落在寧敬賢身前。

    寧雲晉仔細看了一眼,又貼近感受了一下父親的鼻息,發現他只是睡著了,這才鬆了口氣。

    他可是知道父親這些天夜裡都點著燈在看資料,既然難得睡著一會,便不好打攪。可是看到父親即使睡著了,神色中也帶著不安,自己只是這麼輕聲的響動,也好像讓他要醒過來一樣。

    寧雲晉顧不得細想便出手如電,索性點了寧敬賢的睡穴,然後招來福安,將人送到了炕上。

    讓福安先出門以後,寧雲晉看了一眼父親桌面上的文書冊子。能夠被帶回家中的自然不會是太機密的資料,他便放心的翻看了一下內容。

    寧敬賢正在撰寫的東西是關於糧草運輸路線的安排,這東西在戰鬥中最是重要,卻又瞞不過人。年前找戶部申請的十五萬石增加到了二十石,不過這些糧食卻沒有辦法一次性就位,需要等到開春,再從兩湖兩廣運過來,如今將周邊省的官倉抽空也不過湊了剛剛五萬石而已。

    今年北方遭了雪災,聽說有些地方的積雪有一米多深,寧雲晉不知道大商的百姓要怎麼熬過這個冬天,但是自己當時在西北軍中一日只有兩餐,而且還只是稀粥,餓得頭暈眼花,這便可以想像西北缺糧之嚴重,正等著這批糧食救急。

    先不提運糧過程中經過各省被層層剝削掉的,光是沿途的損耗就是大問題。

    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可見糧食在戰爭中的重要性。平日裡軍隊是有屯田的,而且還可以找當地社倉借糧——雖然多半是有借無還,可是遇上年景不好,又要出征的時候,就必須要從外地運進糧食。

    以這個年代的運輸條件,運糧需要大量的車馬、民夫,再由一隻運糧軍護衛。車馬和民夫都是從當地徵調的,這年頭的結算方式可不是銀子,而是糧食。這樣一來,想要將這五萬石糧食運到當地,能剩下一半都是萬幸了。

    偏偏西北軍如今最缺的就是這些糧食,寧敬賢一直愁的就是這一點。

    這個問題寧雲晉早就已經想過,便抽出一張紙,提筆將自己的建議寫了下來。

    近兩年來大夏的國庫還算比較豐盈,並不缺銀子。而對於被徵調的那些民夫來說,他們都是當地的農民,家裡一般都是有著存糧的,比起賣不起價格的糧食,他們更喜歡銀子。

    但是之所以沒有人提出用銀子結算,可不是沒有人想到,而是大家都知道,如果真發銀子下去,那些民夫能拿到手裡的就不知道有沒有了,到時候引起民變,誰知道能不能兜得住。

    寧雲晉想到的辦法則是迴避官員的直接插手!

    他建議戶部可以將沿路徵調民夫消耗的糧食折算成銀兩,然後將實力最為雄厚的幾家車馬行和其他對此感興趣的商人都召集起來,將這筆運費進行招標,價低者得,簽訂合同之後,戶部全額支付銀錢。

    寧雲晉想了想,又將更細緻的處理方法寫了下來。

    由於五萬石糧食不是小數,一個商人通常吃不下來,可以分為一大四小的標段,這樣也可以防止壟斷。車馬行和大商戶一般都養得有足夠的車馬和人手,但是要承運這麼多糧食可能人手不夠,中標之後也可以去當地官府借人,但是徵調來的民夫由他們安排和開支銀兩。

    能夠將生意經營起來的這些商戶,背後一般都有權貴撐腰,他們雖然也要奉承著當地官員,卻並不害怕。通過這樣的一次轉手,便能夠保證糧食萬無一失的運到。

    寧雲晉越寫思路越開闊,他又繼續提筆補充。這些年來他一直想找個辦法提高一些商人的地位,好能促進資本主義萌芽加快,不被西方的發展甩開,若是這條建議能被採納,也是一個好機會。

    對於大商人來說他們最不缺的是銀子,而是地位。這些人有的直接是某個家族的門人,有的則是商人世家為了生存尋找門路依附上大人物,每年上繳孝敬。因此寧雲晉建議可以對踴躍支持這次運糧的商戶進行獎勵,甚至在報紙上進行頭版頭條報道。

    寧敬賢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寧雲晉正伏案疾書。他一看到自己躺在炕上,就知道肯定這小子做的手腳。

    兒子埋頭用功的樣子,顯得格外的充滿魅力,讓寧敬賢捨不得打攪,便只是望著他。等到寧雲晉擱下筆,他才問道,「在寫些什麼呢?」

    「父親,您醒了?」寧雲晉正準備活動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聞聲驚訝地道,自己點的穴起碼應該要半個時辰才能醒吧!他瞥了一眼桌上厚厚的一疊草稿紙,有些囧了,難怪自己覺得手腕酸痛。

    「下次不要這樣!」寧敬賢一邊起身,一邊道,「為父只是瞇一下而已,何必將我扶上床。」

    「父親您才剛剛大病一場,就算是為了我們、為了老太太也總要多愛惜身體一點。」寧雲晉連忙上前幫忙,不過他只有一隻手實在是不方便,被寧敬賢拒絕了。

    「說不過你!」寧敬賢一貫拿他沒轍,只得笑了笑,披著衣服走到書案前,他隨著拿起寧雲晉寫的建議,一看便入了神。

    寧雲晉垂手而立,等他將那剛剛書寫好的內容看完。

    「好,非常好!」寧敬賢看完之後,只覺得這四兩撥千斤的法子再妙不過,特別是寧雲晉在最後還提到,利用商人運糧是有先例可言的,前朝雖然採用屯兵制,但是在糧食不足時也有鼓勵商人運糧的政策。

    他興奮地道,「小二你果然厲害,若是皇上知道這難題終於解決,只怕會十分高興……」

    說著他望了一眼寧雲晉,忍不住歎了口氣,頓時覺得意興闌珊。小二越出色,皇上只怕就越無法放手,這樣的孽緣……

    寧雲晉沒法無視他眼中的憂心,突然也覺得自己是在自掘墳墓。他撓了撓頭,「要不這折子兒子不署名?」

    「沒有用的。」寧敬賢歎了口氣,「這樣不拘一格的法子,除了你還有誰能想到。除非你現在罷官歸隱,否則你的才華是掩不住的。」他將那些紙按順序放好,「為父現在就去面聖,將這份意見遞上去。」

    哪有直接上交草稿紙的!寧雲晉連忙道,「總要寫成折子才好!」

    「不用了!這樣剛剛好。」寧敬賢笑了笑,果然只有在某些小處拐不過彎來的小二最可愛。

    見父親叫了福滿去備車,寧雲晉摸著下巴琢磨著。好在他只是拐不過來,並不是真的蠢,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關於備戰運糧的事情,這幾日的朝議一直都在提及,已經成了一大難題,只不過自己在忙倉儲條陳的事情沒有太過關注罷了!今天上午議事的重點肯定是有關倉儲和這件事,如果等到議完了自己才呈上去一份筆墨工整的折子,那簡直就是在打其他人的臉。

    但是像這樣遞上去一份字跡潦草,筆墨未干,甚至有修改的草稿紙,那就是明顯表示自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才剛剛拿出一個定案。特別是早上自己剛遞上去了倉儲實行的細則,這就更有說服力了,如此才不會讓人反感。

    想通了之後寧雲晉鬱悶的鼓了鼓腮幫子,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

    又是寧雲晉!

    不同於文禛的讚賞,如今閣老們對於寧雲晉時不時上的折子從驚艷,開始轉為波瀾不驚了。

    寧敬賢趕在午時之後,插隊面聖。他將寧雲晉那條建議遞上去之後,文禛立刻就來了興趣,連忙著急當值的大學士以及戶部尚書吳庸,談論這條意見的可行性。

    議論的結果非常微妙,六個人一半同意,一半堅決反對。反對的人自然以楊讓功為首,他將此事斥之為荒謬,認為如此行事有損朝廷形象。

    文禛心裡自然是傾向於寧雲晉的,更別說這個主意即省錢,又能讓糧食順利運到,他本來就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越想便越覺得這個點子好!不過若是他強壓著通過,卻要給寧雲晉無形中拉仇恨了,於是便改為次日再議,讓寧雲晉自己來解釋操作辦法!

    第二天寧雲晉便被招到了南書房,他一走進門便有幾雙眼睛唰唰地朝他掃射過來。被人盯著他一點也不慌,畢竟都是熟人,不過唯一讓他錯愕的是居然在這裡看到了太子鴻明。

    帶著關心與期待的自然是文禛、左師衡、寧敬賢,而那雙尖銳如同鷹眼的則是楊讓功。

    文禛對他柔和的笑了笑,「朕昨日看了,你給你父親出的這個意見很不錯。不過楊閣老認為此例一開,容易讓好不容易禁下來的鹽商開中則例死而復燃,你便來好好說說,可有規避的辦法!?」

    寧雲晉一聽他這樣說,就知道文禛是心動了的,自己需要說服的只有楊讓功、侍其如海以及吳庸三人而已,而另外兩人應該只是就是論事,並不是針對自己,只要理由能夠打動他們,那個一心刁難自己的楊讓功就不是問題了!

    所謂的鹽商開中則例是由於前朝屯兵制引發的一樁社會問題。前朝奉行重農抑商國策,因此使得全國繳納賦稅的土地變多,但是開國太祖又有「養百萬兵,不費百姓一粒米」的豪言,為了彌補軍屯的不足,只好採用以商人調運內地糧食充邊的手段作為糧草不足時的輔助。

    在當時為了鼓勵商人的積極性,便有了當商人運送糧食到制定衛所後發給相同價值鹽引的政策。無論哪朝都是禁止販賣私鹽的,只有憑鹽引才能到產鹽地領取到鹽,所以商人們運糧越多,他可以調度的鹽數量就越多,這便叫著開中。

    但是這個政策發展到後期,權貴官吏們徇私舞弊、相互勾結,出現了衛所軍官奴役軍人,甚至將不少軍人淪為佃戶的現象,同時還有大量無法忍受的軍人私逃,這樣一來軍屯的人數不足,只能靠商人運糧來補充糧食。在商人與衛所相互勾結之下,衛所軍官大量發放鹽引,這就虧空了國家,造成私鹽盛行,最後導致衛所屯兵制名存實亡,前朝衛所軍戰鬥力一落千丈。

    寧雲晉既然敢將有商人運糧這一先例寫上去,自然便是有應對的辦法,他侃侃而談道,「前朝是屯兵制,本朝卻是募兵制,軍屯本就只供日常之需,戰時的糧草都是重新調集的,光是這一點就不用擔心使用商人運糧對戰鬥力的影響。」

    他頓了頓又道,「前朝是利用鹽引對商人進行獎勵,這讓商人有利可圖有機可乘,而微臣的法子是對商人進行名聲和納捐上的獎勵,他們的銀子花得越多獎勵越多,當他們成為員外郎之後,便也是朝廷的一員,自然要更關注國家的利益,這從出發點上就不同,因此完全不用擔心。」

    文禛對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扭頭對五位閣老道,「各位可還有什麼意見?」

    他說的這個理由實在是無法可辯,原本只是擔心這項政策有弊端的侍其如海和吳庸自然都再也沒有意見,唯有楊讓功還不甘心地問,「如若官商勾結,使得糧草無法按時運到又該如何?」

    寧雲晉神情自若地道,「護糧的還是朝廷的護糧兵,莫非楊大人是對我大夏軍隊的戰鬥力沒有信心!?再有,在簽訂合約的時候,可以約定超過多少比例的損耗,就由商人賠償。」

    楊讓功被他堵得不輕,又接連刁難了兩個問題,都被寧雲晉一一化解掉了。

    文禛一瞧火候差不多了,便直接拍板,定下來按照這個辦法做,由太子督辦,寧雲晉協助!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悄悄萌芽雙更菌,這個月會盡量雙更,直到更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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