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下絕配 文 / 相見眉開
第一百二十八章天下絕配
得到消息,溫長恨在自家被氣吐血暈厥,景夙言狹長的鳳眸尾輕輕向上勾起一抹凌厲的笑意,錙銖必較從來不是辛夷的風格,更是他的拿手好戲。他說過,敢傷害辛夷的人,必定要十倍百倍的奉還!
余辛夷道:「你的手還真是狠吶,不費一兵一卒就害死了溫家二老爺與老夫人,兩枚重要棋子。」
見到余辛夷走進來,景夙言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撒嬌道:「辛夷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余辛夷哂然一笑道:「聰明人何必打馬虎眼?你先是『無意』的將溫二老爺貪墨的罪證五十萬兩,並攜帶髒銀回京的消息無意的傳給雲涼山那伙山賊,再是在溫二老爺原本回京的路上安排刺客,讓溫二老爺受驚後,不得不改道走另一條路,而這條路正是雲涼山。山賊們見錢眼開,以為發財的機會來臨,怎麼會放過如此大好的機會?正好將溫二老爺斬盡殺絕。你只需派一名安插在定國公府的探子,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溫老夫人,最好再繪聲繪色的描述出溫二老爺的死狀,依溫老夫人的性子,恐怕當場便心疾突發,溢血而死!最後此案驚動皇上,派刑部捉拿那伙山賊,你只要派人進去對那山賊頭領些微點撥,最後這招借刀殺人,不廢你一兵一卒,便已然完成,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簡直也要為之驚歎了!她想過無數個報復溫家的手段,其中有些甚至比這還要毒辣。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方法實在太精妙了!不流自己一滴血,卻無形中將溫家的天捅破,卻還能保持置身事外,讓人查不出半點把柄!厲害!實在厲害!恐怕此時此刻,溫家人的牙都要咬斷了吧!今夜,甚至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日子裡,他們都要難以成眠!
景夙言彎起嘴角,露出一抹恍若櫻花飛雨般的笑容,道:「最後溫二老爺徇私舞弊,為禍一方,貪墨五十萬兩紋銀,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貪官的消息,難道不是你放出去的麼?」
這是她派寒紫做的,沒有驚動暗衛一分一毫,而寒紫的嘴巴極嚴,絕不會洩露出去,他怎麼知道的?余辛夷眸中閃過一絲驚異,但隨即又化為一片墨羽消散。果然,從前她只看到他冰山一角,這個男人的手段絕對不輸給她!
景夙言卻好似看透她的想法似的,狹促的笑了笑,伸手去握余辛夷的手:「我狠手,你毒心,咱們是天下絕配,難道不是麼?」一連三日,余辛夷日日來陪他,至傍晚才回府,這三日幾乎讓他有恍然身處在天堂之感,甚至瘋癲的自言自語,若是能換得辛夷傾日相待,哪怕他每隔半個月中一次毒受一次傷,都甘之如飴。
聽到這一句話,余辛夷的表情立刻沉下來,毫不留情的將手收回,把冷下來的藥重重放在景夙言面前,冷聲道:「八殿下,藥已經熬好了,現在請用吧!」這個人就是不能給半點顏色,否則立刻開染坊給你看!
剛才還無賴的拉緊余辛夷的小手,曖/昧摩挲的某人,在看到碗中深黑色散發著苦澀味道的藥汁時,立刻苦下一張臉道:「辛夷……我今天已經喝過兩次藥了,能不能不喝了……這種藥簡直比毒藥還要毒。」
余辛夷略抬了抬眉,看著他故意裝可憐的那張俊臉道:「大夫交代,你每隔兩個時辰便要喝一次藥,今日還剩下四回,八殿下,請吧!」
景夙言那雙墨色瞳孔在余辛夷那張絕美而臉上掃了一圈,撒嬌道:「那辛夷你餵給我喝~否則我絕對不喝!」
看著景夙言毫不自覺的無賴行為,余辛夷勾起唇角,「是麼?」她眼中閃過一絲璀璨光芒,「寒紫拿鐵杵來,撬開八殿下的嘴巴,親自喂八殿下喝下去!」
什麼?!景夙言立即撐大了眼睛,果然看進寒紫憋著笑的拿著一根鐵杵進來,走到自己面前,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道:「殿下,主子命令,屬下不得不從,恕我失禮了。」
景夙言立即大叫起來,額頭一片冷汗,他知道余辛夷說到做到,若是命令了寒紫,一定會做給他看!當即抓起面前那碗他死也不肯碰的藥,一仰頭大口全部灌了下去,頓時口腔中遍佈著讓人發瘋的苦味。該死的!他要把那個配藥的大夫拖出去斬了!就不知道在藥裡放一點糖麼!
看著景夙言不停嫌苦的吐著舌頭,一雙濕潤的眼睛裡露出小孩子般受傷的表情,余辛夷偏過頭去,唇邊卻不經意的洩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就在此時,灰衣拿著一張請帖進來道:「主子,定國公府有請帖過來。」
定國公府?請帖?溫老夫人死了,溫家不是應該正在辦理喪事麼?怎麼會送請帖過來?景夙言接過請帖打開,裡面竟是一張白色的冥帖!景夙言唇角勾起一道莫測的弧度,手指輕輕在小几上敲打了幾下:「溫家老夫人歸天,溫衡請我去弔唁。」
余辛夷同時微微瞇了下眼睛:景夙言都收到了,余家更沒有不收到的道理!定國公府恐怕已經猜到是他們做的手腳,這個時候竟然還請他們去弔唁,意味絕對不尋常。
景夙言看似無害的淺淺笑道:「看來,又有精彩的戲份等著我們了。」如玉的面孔上,綻放出若天山雪融般的笑容。
余辛夷看過了子鈺,自六姨娘院裡出來,才短短半個月時間,小子鈺便長大許多,臉頰上兩個酒窩粉嫩可愛,逢人便笑,這樣的天真可愛無憂無慮,即便是心腸再硬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軟下去。
剛邁出院子,便迎面撞見了穆蘭,前後跟了四五個丫鬟,頗有翻當家主母的樣子,看到余辛夷,穆蘭立馬笑起來道:「郡主也在這兒啊,正好我也剛想來看看小少爺呢。」
余辛夷淡淡抬眼,道:「是麼,那倒真是巧了,」
穆蘭眼珠子一轉,帶著三分試探道:「聽下人說,郡主這幾日時常
出門,去八殿下府上拜訪?」
余辛夷的眸中閃過一絲似笑非笑,冷冷的旁觀穆蘭的小算計,道:「母親有什麼要提點的麼?」她去八皇子府只帶了寒紫跟白芷,絕對沒其他下人知曉,更沒人敢多嘴,穆蘭竟然知道就只有兩種解釋,要麼是她派人跟蹤她,要麼……就是那個人特意傳消息給她!
穆蘭輕笑著,一副完全為余辛夷著想的口吻,道:「郡主,你言重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好歹是你的母親,自然是為你著想的,生怕你行差踏錯,事先提醒你罷了。畢竟你已經到了要出嫁的年紀,總貿然到八皇子府上多有不便,當然,如我般知曉郡主人品的自然不會多想,但外人不見得不會多想,就算別人嘴上不說,心中也會懷疑,若是將來傳出閒話來,壞了你的名聲那多不好。郡主你說是不是?」
余辛夷看著她華衣錦服,宛轉蛾眉,舉手投足中再不復初進府時那種小家碧玉的謹慎靦腆,而變成大家貴婦的貴氣,唇畔的笑意更深。穆蘭這番話果然巧妙,不僅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還口口聲聲為她著想,儼然是個體貼的好母親。若是她果真是個懵懂無知的少女,恐怕還要感激穆蘭的善意提點,只可惜,她早就不是!
余辛夷冷冷一笑道:「母親的意思是,我倒不明白了。我是皇后娘娘的義女,按理便是八殿下的義妹,八殿下身受重傷,我去探望自然合情合理,怎會壞了我的名聲?看來,定然是府裡哪個不安分的奴才嚼舌根子,到處散播,誣賴主子清白,必定是心懷不軌。母親且說出來,我定然要好好教訓這奴才!也好讓他知道知道咱們府裡的規矩!」
穆蘭笑容有一絲絲的牽強,但很快又調整過來,隨即道:「郡主切莫多心,我自然是站在郡主這邊的,那嘴碎的下人我已經叫人打過一頓,逐出府外。只是……」穆蘭口吻一轉,不勝唏噓道,「只是防人之口勝於防川,我這些話郡主必定是不愛聽的,但總該忌諱些才好,否則傳出去旁人只怕指指點點,還要帶累到咱們尚書府,那可真是不美了。郡主是吧?」
聽出她話裡似有似無的威脅意味,余辛夷笑容越發冷了:「這些道理,母親該比辛夷更懂不是麼?」若別人說這番話倒還有些信服力,偏偏穆蘭自己還有把柄在她手裡,竟然敢來威脅她,真是不知死活!
這句話像一個巴掌似的打在穆蘭臉上,穆蘭臉色變了幾變,強笑道:「郡主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太懂?沒有證據的話,還請郡主謹慎。」
余辛夷抬起眸,微笑道:「我沒什麼意思,只是勸勸母親,將父親的心牢牢抓在手心才好。我聽說,這幾日父親一直宿在八姨娘、九姨娘那裡,母親那邊倒少去了。這可不太妙呢,是不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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