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開始反擊 文 / 相見眉開
第一百二十七章開始反擊
余辛夷眸中閃過一絲異光,略微錯過目光,微慍道:「我沒事,現在放開我!」
景夙言卻眼神銳利的沒有放過她耳尖那一抹嫣紅,心底一瞬間柔軟成水,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死死抱住不放,執拗道:「不行,若你不告訴我,我絕不放手!」
余辛夷緊緊皺起眉,簡直厭惡他的死纏爛打,這個人為何一定要刨根問底:「你信不信,你再問一個字,我打斷你的腿?」
看著她氣勢洶洶的模樣,景夙言似乎忽然明白什麼似的,道:「好好,我不問了,」然後突然發出「嘶」的一聲悶哼,皺緊了眉,彷彿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余辛夷低下頭,果然發現雪白的紗布上再次泅出鮮紅血跡,她立刻提聲道:「你的傷口裂開了!快放開我!」這個瘋子,她就知道早晚會這樣!
景夙言用力閉緊眼睛壓制住那巨大的疼痛,卻依然將余辛夷抱在懷中,以些微嘶啞的聲音道:「不疼……真的不……疼,只要你陪我躺一會兒就,一點都不疼……」
余辛夷怒不可遏的瞪著他,傷口已經這樣,他到底還在想什麼?
景夙言一陣苦笑道:「你一夜未眠,陪我躺一會兒,你看我現在這樣子,還能對你做什麼?我保證離你遠遠地,絕對不碰你一下。」就算是心有餘,力也不足啊,真是可惜啊可惜。
兩個人相互對峙。他目光灼熱而執著的望著她,似乎大有你不答應,就讓傷口流血流死的意思。余辛夷拳頭攥了又攥,最後氣憤的順勢躺在他的身側。若不是顧忌著他為她受傷,她發誓一定一巴掌掀上去!卻不知道,自己又在不知不覺被景夙言攻佔了底限。
景夙言終於心滿意足,乖巧的眨了眨眼睛安分的躺下去,再不動分毫。清晨的光線仍然朦朧,余辛夷躺在景夙言身邊,距離他足有三寸之遠。經過一天一夜的勞累,余辛夷起初的戒備逐漸放下,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卻不知道,當她沉睡的剎那,身旁某人的一雙眼睛卻悄悄的睜開,帶著狹促而醉人的笑意,小心翼翼的將她攬入懷中,然後在她額頭上落下一顆輕吻,一吻還未足夠,然後逐漸向下,在她的眼角,鼻尖,最後在唇上不停的輕吻下去……
他知道他中了劇毒,更知道,這解藥是余辛夷為她奪回來的,至於其中辛苦他更是能猜出五分。他歡喜,從未有過的歡喜,彷彿一顆心都要從胸膛裡跳出來。如何能讓他不歡喜呢?哪怕辛夷一次次的嘴硬,一次次的否認,然後她的舉動,她的行為卻一次次的出賣了她!
你是在意我的!辛夷,你可知否,只要你能如此待我,哪怕我再受無數次傷,再中無數次毒,都甘之如飴。若吾得卿,則平生定無二色。若能得你,即便是這四國江山來換,我都不屑!
就在此時,房門吱呀一聲發出輕響,寒紫端著茶水進來,正要開口。卻在見了房內情景時,大驚一跳,從未紅過的臉頰竟然紅了起來。天!這,這……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她是做夢還是眼睛出了問題?主子跟八殿下躺,躺在一起?!一張榻上……並且……如此親密!
景夙言立即抬起手,將手指抵在唇間示意她退出去。
寒紫傻了傻,忙呆愣愣的端著茶水原路返回,並且盡責的將門關得死死的。
門外一直候著的灰衣,包著滿身紗布焦急的上前道:「怎麼樣了?主子醒來了沒有?」
卻見寒紫傻傻的,像聽不到似的。
灰衣還以為景夙言出了什麼事,立刻慌張的衝過去想推開門,卻被驚醒過來的寒紫立馬攔住,死死的擋在門前,道:「不,不能進!有郡主在,不會有問題!」千萬不能讓人闖進去,否則……寒紫不知道是想起了景夙言的手段,還是余辛夷的手段,渾身一顫。但隨即腦中又開始天馬行空,主子到底對八殿下有沒有意呢?若是有,然而主子三番兩次的拒絕。若是沒有,寒紫想及主子夜闖定國公府冒著危險為了八殿下取解藥,又立刻否定了這個結論。
若是主子真能與八皇子成婚……罷了,主子的想法哪是她能猜得到的……
余辛夷這一眠竟然到了午時才起,起身後發現自己景夙言的距離仍然保持在三寸之外,第二次換藥的時間到了,她立即起身去外間尋大夫,卻不知道她剛離開,某人的嘴角便勾起一抹饕餮的笑容,更不知道某人趁她睡著的時候到底做了什麼。
取了新藥回來,竟發現景夙言已經醒了,而灰衣則跪在他面前似乎在匯報著什麼,景夙言的面色十分沉靜,沉靜到含著一絲殺意!
余辛夷蹙眉道:「你做了什麼?」昨晚驚動了定國公府,現在肯定戒備森嚴,並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況且,景夙言的傷還沒好。
景夙言眨了眨眼睛,白玉般的面容像是絢爛在樹梢的艷麗桃花,他勾著唇微微一笑,眸底卻閃過一絲灼熱的冷芒:「敢害我的人,自然要為之付出代價。你放心,並沒有斬盡殺絕,我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只不過先送給他們一份大禮,你且等著看吧!」
三日之後。
溫家發生了一件大事,溫老夫人不甚病重,歸天了。而原因竟然是在病榻上突然得知在外任上的二老爺,溫老夫人的嫡次子竟然在歸京的途中遇到山賊,身中三十多刀,血液流盡而死時,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心疾復發,當場暴斃!
靈堂之前。
溫長恨的一雙眼睛完全赤紅,朝著滿院子的丫鬟奴才呵斥道:「是誰傳的消息!是誰傳的消息!」他早就把這個消息封得死死的,若不是府裡出了奸細偷偷傳給老夫人,老夫人如何會知道!
溫長恨的一雙眼睛完全赤紅,朝著滿院子的丫鬟奴才呵斥道:「是誰傳的消息!是誰傳的消息!」他早就把這個消息封得死死的,若不是府裡出了奸細偷偷傳給老夫人,老夫人如何會知道!
地下頓時跪了整個院子的丫鬟奴才,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全部噤若寒蟬。
溫衡滿臉疲憊的從臨時搭建的靈堂裡走出來,彷彿一夜之間竟然鬢髮變白,老了足足十歲。他步履蹣跚的走過來,以極度陰沉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查出什麼人沒有?」當溫衡剛得到皇上嘉獎自皇宮回來時,卻聽到老夫人歸天的消息,他眼前一黑,登時昏厥過去。他溫家一下子失去了兩條人命,其中之一還是溫家的主心骨!
完了!完了!他們所有的努力,經營,全部白費了!最後老夫人不是被毒死的,更不是被害死的,竟然被氣死的!這世間還有什麼,是必這更大的恥辱!
原本慫恿五皇子大婚夜行刺,就是防止老夫人支撐不住,溫家的天要塌,所以他們不得不兵行險招,冒著危險布下此棋,挽回皇上的信任。他們明明已經成功了!就在前一日,當著武百官的面,皇帝已經決定要啟用溫衡。可是這個節骨眼上,老夫人竟然被一個混進來的奸細活活氣死!哈哈哈,這如何不可笑?簡直可笑得讓人悲憤欲死!
聽不到半點回應,溫衡緊咬著牙,滿臉陰鷙與嗜殺道:「既然查不出來,那就所有人一起拖出去割了舌頭,七日之後給老夫人陪葬!」
頓時,跪在院中的八十二口人命全部發出震驚,哀求的呼喊聲與尖叫聲。然而溫衡與溫長恨卻冰冷著眼睛,做了個手勢,眼睜睜的看著管家帶著侍衛們將那八十二口人命,八十二條舌頭一條條的割下來!整個院子頓時變為血泊!
溫長恨冷眼望著這片人間煉獄,擠出這幾個字時幾乎可以感覺到口腔中瀰漫的血腥味:「二叔是怎麼死的?」
溫衡已是悲憤至極,一個字一個字道:「刑部查出來,是一夥山賊為禍。但是那幫山賊卻在公堂上招認,你二叔在任上貪贓枉法,貪墨了五十萬兩白銀,他們這些山賊是為民除害!並且還拿出一本作為證物的賬本……這件事已經在全京城傳遍了,所有百姓反倒為那幫山賊求情,說你二叔,死得活該!死得活該!」說到最後幾個字,溫衡已經老淚縱橫。
聽到這些,溫長恨整張臉都扭曲了。他二叔白死了!白死了!包括老夫人,都死得沒有任何價值!
溫長恨赤紅的眼睛殘忍的望著面前這片煉獄,三兩步跨上前,竟然躲過一名侍衛的刀,親手將離老夫人最近的一名丫鬟,在一聲驚恐的尖叫聲中,將那丫鬟活生生的砍為兩截!舉起沾滿鮮血的刀,他還想砍第二個人,然而眼前突然一黑,他唇角猛地溢出一口血,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溫衡一道驚喝:「恨兒!」
溫長恨緊閉著眼睛,一口鮮血自嘴角溢出,沾滿他一身風流倜儻的青衣,化為一片濃腥的深紫。
余辛夷!景夙言!一定是他們二人其中之一無疑!甚至可能是他們聯手為之!哈哈哈,好啊!真是好!一場連環計,甚至沒花多少代價,竟然殺死了他溫家兩個人!還讓他們溫家好不容易恢復的聲望,再次被此事牽累到谷底!哈哈哈……余辛夷你好樣的!你可真是好樣的!他又輸了一場,又、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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