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浴火王妃:王爺,妾本蛇蠍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生死交易 文 / 相見眉開

    第一百一十七章生死交易

    余惜月厲聲嘶吼道:「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余辛夷唇邊揚起一抹譏諷,道:「你還是等著進地府後,向你的親生母親說吧。真可惜啊,溫氏臨死都想著幫你一把,可你呢,卻親手餵她吃致命的毒藥,有你這樣的女兒,可真算是溫氏這輩子最大的報應!」

    余辛夷轉身步步走出牢房,在踏出的剎那回頭道:「哦對了,聽說弒殺父母的人進地府可要遭受油煎之刑,你準備好了沒有呢?」

    余惜月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渾身不停的顫抖激靈,瞪大了眼睛再次撲過來,骯髒的雙手用力伸出來,朝著余辛夷尖叫咒罵道:「余辛夷你等著!我就算做鬼,也會回來找你報仇的!你這個賤人!永生永世都是賤人!唔唔……」

    竹心跟寒紫點頭示意了一下,兩個人一起按住余惜月的頭,將酒跟糕點強行塞進余惜月的喉嚨裡。不久後,看著余惜月渾身抽搐著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昏死過去。

    牢門重新關上,鎖上沉重的鎖鏈。許久後,陰暗裡緩緩走出一雙紫色繡金線的靴子,徐徐轉彎走到欄杆前,目光複雜的看著余辛夷早已消失的背影,又隔著欄杆望著牢籠裡像死狗一般的余惜月,冷笑了一聲,憐憫又無情的用靴子踢了踢她。

    口吐白沫,命懸一線的余惜月死死摀住喉嚨,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那靴子,似乎想說救命,但最後只吐出難聽至極的聲音,如同木頭刮在鐵板上的刺耳聲響。

    靴子的主人徐徐道:「想活命麼?我有一筆買賣可以讓你活著,但是你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生或者死,你自己選擇。」

    余惜月的手死死抓住那只靴子,拚命的點頭!

    靴子的主人唇畔揚起一抹陰沉的弧度:「那麼,咱們的買賣,就算成功了……」

    與老夫人同乘馬車離開天牢,余辛夷眼皮忽然跳了下,秀眉微微皺起掀開簾子朝後望了一眼,寒紫詫異道:「小姐,怎麼了?」

    余辛夷望著身後毫無異常的天牢以及守衛,將簾子放下,搖搖頭道:「沒什麼,許是我多心了。」她剛剛一閃而過的想法,忽然覺得身後有人在盯著她,或許是她多心了吧,天牢周圍守衛眾多,應該沒人敢在這附近滋事。

    馬車在陽光中緩緩駛離這片陰森而腐爛的牢籠,不久之後,一道身影緩緩走出,望著馬車遠去的軌跡,一雙犀利而冷漠的眸子裡閃耀出一種詭譎而陰沉至極的笑意。

    余辛夷,咱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另一輛佈置低調的馬車緩緩駛過來:「主子,都佈置好了,請您上車。」那雙紫色金線寶靴移步,不緊不慢的上了馬車。

    五皇子大婚,乃皇家喜事,整個京城所有達官貴胄都不得不賞臉,甚至連地方豪吏都紛紛上書請求回京恭賀,整個京城全部沸騰,當然余家也不能例外,余懷遠親自去備禮,相比而言溫氏的喪事,則在余懷遠的默許中草草過了七日便入葬,因死得實在不甚光彩,甚至連賓客都未請,彷彿余府中根本沒有這號人存在過。

    余辛夷正在房裡寫字的時候,穆蘭帶著丫鬟敲門進來,笑吟吟的說道:「郡主,這是這個月府裡新進的一批胭脂水粉以及剛裁好的新衣裳,布料是江南織造的藍煙紗,最是趁你的膚色呢。還有這胭脂是點翠齋的,一年只有一百盒,其餘八十盒都送進宮孝敬宮裡的娘娘了,這盒還是我費了好大勁功夫才尋來的。」

    余辛夷看著胭脂,淡淡笑了下,只道了句:「母親有心了。」便沉默不語。溫氏暴斃那件事後,穆蘭一直若有若無的避著她,現在倒來獻慇勤了,非奸即盜。

    在那樣的目光之下,穆蘭面上的笑容越來越僵,越來越僵,最後再忍不住撲通一聲跪下,泣淚求饒道:「郡主,我知錯了,我不該動那些搬不上檯面的小心思,只是,我也並沒有真的做什麼不利於您的事,請您再饒我這一回吧……」

    余辛夷坐在椅子上,接過白芷端過來的茶道,連眼睛都沒抬道:「母親這說的什麼話,你現在可是父親唯一的妻子,雖還是平妻的身份,但只要你給父親生下一男半女,那主母的位置便非你莫屬了,我還要尊稱你一聲母親,怎麼求我饒你一回呢?」

    余辛夷越這樣說,穆蘭越是害怕,雙肩抖如篩糠般,連連給余辛夷磕頭:「郡主……我絕沒有恃寵的意思!」

    余辛夷抬起眸,在穆蘭腳面上微微掃了一下,道:「母親腳上的繡花鞋是新做的麼?看樣子可是極為精緻呢。看樣子像是金履樓玉大家的手藝呢。」

    穆蘭一愣,低下頭去看自己那雙粉色的繡鞋,只見緞面上繡著的蓮花彷彿活的一般,乍一看那蓮葉並不起眼,但仔細一瞧蓮葉的經絡竟是一塊塊綠玉鑲嵌而成,而葉心裡圓潤的水珠竟是珍珠,更別談鞋面上其餘金線銀縷,一看這做工便知曉有多昂貴。穆蘭面色變了變,忙將腳收進裙子底下,驚慌道:「只不過尋常繡鞋,並沒有郡主說的那般精貴呢……」

    余辛夷但笑不語,目光從穆蘭頭頂一直到腳打量了一圈,從發裡那支價值千兩的九寶珠翠釵,到她腕間水頭極足的玉鐲,從她脖子上精緻的項圈,到她由大家親手制的繡鞋,一件件打量過去。若是溫氏死前,穆蘭斷然不敢穿著這樣,更不敢如此盛裝的到她面前。

    余辛夷唇畔揚起一抹淺笑,手中茶杯忽然一灑,一整杯茶水正好灑在穆蘭簇新的鞋面上,立刻濕了一片,余辛夷立刻站起身道:「看我手笨的,竟把這樣一雙好鞋潑濕了,白芷,趕緊取絲帕來給母親擦乾淨。不過話說來,常走河邊哪有不濕鞋的,母親可得千萬小心才是,否則浸壞了這雙好鞋,可就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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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穆蘭面色一僵,似乎被余辛夷話裡的意思驚到了,強扯起嘴角笑了笑,連忙道:「不,不用了,我回屋換一雙即可。」

    望著她慌張離開的背影,余辛夷啟唇緩緩道:「母親,慢些,若是不小心跌進河裡,那就再爬不上來了!」

    穆蘭渾身一顫,面色慘白的立即離開海棠苑,直到回到自己院子才發現後背上濕透了一片,一摸,全身涼的!

    看著穆蘭慌忙逃走的模樣,白芷可氣又可恨的啐了一口道:「該!大夫人暴斃那天,二夫人分明句句都在頂著您,像生怕禍害不到您身上似的,現下又裝的這副無辜模樣,真讓人噁心。」

    寒紫抱著劍自屋頂落下,道:「小姐,二夫人昨日一人坐馬車去了金玉樓,似乎見了什麼極為隱秘之人,屬下在金玉樓外等了三個時辰也沒抓到那神秘人,需不需要再去探一次?」

    「不必了,既然如此隱秘,即便你去查也斷不會查出半點蛛絲馬跡。派人跟著穆蘭便是,將她一舉一動都報上來。」余辛夷微微瞇起眼睛,其實她已經大概猜到與穆蘭暗中聯絡的神秘人身份,穆蘭只是一枚棋子,那人的真正目的不過是為了對付她,這京城之中誰最迫不及待看她死呢?除了溫家,便只有一個景北樓!

    寒紫領命,立刻飛身去安排人手。余辛夷側過面,朝著白芷道:「東西都備好了麼?」

    白芷點點頭:「都備好了,馬車也在府外候著了,咱們要不要去向老夫人稟報一下?」

    余辛夷走出海棠苑,回首望了眼院中花早已凋盡,只餘一樹樹碧葉如蓋道:「不必了,昨日已經稟過,去寺廟祈福,老夫人默許了。」

    白芷抿了抿唇,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急急的追了上去。上了馬車,寒紫守在外頭,白芷幾次三番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余辛夷看著她那副模樣,笑道:「你有什麼話,何必遮遮掩掩的?難道咱們還有什麼要顧忌的不成?」

    白芷終於咬牙,大膽道:「小姐,恕奴婢多嘴,您留在這裡實在太委屈自己了。」憑小姐的本事,完全可以自立門戶,何必要過這樣烏七八糟的日子。

    「你錯了,我要留,而且必須留。不留在這兒難道給溫家動手的機會麼?還是讓我那好父親從此高枕無憂,過得舒坦?」她相信,只要她好好的活著,並且在他們眼前晃悠一日,他們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那她何樂而不為?!

    白芷淺歎一聲,她知曉自己小姐總是口硬心軟,其實最放心不下的還是老夫人以及六姨娘跟剛出生的子鈺少爺。但依然打抱不平道:「可是今天是您的生辰啊!」別家小姐,哪怕是再不受寵的庶出,這個日子論理也要慶賀一番的,可是小姐呢?堂堂余家嫡長女,竟然連個庶女又不如!老爺說什麼守孝期未過,家中不能見喜,可二夫人整日穿紅帶綠的又算什麼?不過是借口罷了,老爺那顆心天生是歪的!

    余辛夷微微一笑:「那又如何?」她本就是為了報仇而來,什麼傷心,什麼難過,她全部都在前世嘗盡了,這樣一件小事就能傷到她,她便不是余辛夷了。有句話說得好: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可惜她從來不是余惜月那樣的人,學不會也不屑於學她的招數。

    白芷卻覺得,小姐在笑的時候,自己心裡忽然那麼一酸,酸到骨子裡。小姐要有多麼失望,才會如此平淡的說出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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