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貴妃尋釁 文 / 相見眉開
第三十八章貴妃尋釁
三日後。給了一百兩銀子,打發了香附出府。她並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更不相信背叛過一次的人還存在什麼忠誠,這樣的人這次能為了兄長背叛,下次就能為了自己再背叛一次!
余辛夷正在花園中賞花,白芷突然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道:「小姐,宮裡來人了。」白芷神色古怪,似是有什麼不能說,余辛夷立刻長了個心眼,宮裡來人與她何干?難不成,她那個「誠心禮佛」的繼母,又有什麼新花樣了?
身後,孫媽媽扭著肥碩的腰,緊跟而來,言語上倒不敢怠慢,只是臉孔是板著的:「大小姐,老爺有請。」孫媽媽是溫氏的陪嫁,溫氏現下進了佛堂,孫媽媽自然沒有好臉色看的。「小姐,您的帕子髒了,換這塊吧。」白芷忙遞過一塊新帕子,趁孫媽媽不注意的時候,在余辛夷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淑貴妃。」余辛夷眼睛微微一瞇。原來大夫人搬救兵去了,淑貴妃,那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只是她到底想幹什麼?
隨著孫媽媽趕到花廳,只見余惜月也在,余懷遠陪著一個公公坐於首座。見余辛夷來了,那公公放下茶盞,手中浮塵一揮,尖著嗓子道:「既然大小姐來了,便跟雜家進宮吧。」余辛夷認得這個公公,正是淑貴妃身邊最得寵的張德開,正四品首領太監。進宮?余辛夷心底一凜,讓她進宮幹什麼?上一次,她算徹底得罪了淑貴妃,論理說,該厭惡她至深才是,除非……是專門宣她進宮整治她!
余懷遠見余辛夷穿著太過簡單,微微皺了眉道:「勞煩公公稍等片刻,辛夷,你去換身衣服,重新梳妝打扮了來,這樣散漫成何體統?」張德開卻道:「不必了。奉貴妃娘娘口諭,請余府大小姐及二小姐進宮,上次花會,娘娘可是對兩位小姐青眼相加,喜愛非常呢。此次進宮,保不齊有天大的好事等著兩位小姐呢。」天大好事?余辛夷與余懷遠眼中都閃過一絲驚疑,只有餘惜月,低著頭用力捏緊手心,眼底藏滿了說不出的興奮與狠毒!尚書府大門前,余惜月退後一步,讓余辛夷先上馬車,靦腆笑著,臉上是說不出的謙讓懂事:「姐姐,你先上車吧。」余辛夷在她臉上輕輕掃了眼,不動聲色的上了馬車。
一路上非常安靜,余辛夷靠在馬車上閉門養神,腦中細細尋思著,此次進宮到底所為何事。「天大的好事」,淑貴妃如此聲勢浩大的宣她進宮,她才不認為真是好事,只是這五個字中到底藏著什麼含義?雖不受寵,但她畢竟還有餘府大小姐的名頭在,淑貴妃輕易並不能那她怎樣。她腦中隱隱一道念頭閃過……
難道是,賜婚?對女子來說,最徹底的懲治辦法便是給她賜一門婚事,並且絕非良配,那麼此生都別想翻過身來!想及此,余辛夷眉心微微蹙起,希望,是她多想了!否則——忽然一雙手伸過來,握住她的手。余辛夷睜開眼睛,正看到自己妹妹那張溫婉動人,似天仙般的那張臉:「姐姐為什麼發愁呢?」余辛夷看著她那雙柔胰,只覺得像令人作嘔的毒蛇,不動聲色的掙開她的手,道:「沒什麼。」
被推開,余惜月並未生氣,反而彎起一雙水似的明眸笑了,意味不明道:「姐姐別愁,什麼,都有貴妃娘娘替咱們『做主』呢。」行至宮門,剛下馬車,便聽到張德開諂媚的聲音:「給四皇子請安。」一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最熟悉也最憎恨的俊美臉孔。景北樓,這個人怎麼總是陰魂不散!忍下心頭不喜,她頷首,斂下長睫不動聲色的曲了曲膝蓋,齊全禮數。
卻不經意看到身旁余惜月微微頓了下,帶著些許慌忙低下頭行禮:「四殿下……」手指不經意的攥起。這一點並未逃過余辛夷的眼睛,她目光微閃,心底閃過一絲濃重的嘲諷。景北樓看著兩女離去的背影,眸子微微動了下,先是落在余惜月嬌柔婉轉的粉色身影上,隨即目光輕輕一轉,落到旁邊那道素色聘婷的背影上。毫不起眼的裝束,卻有著無比挺直的後背,彷彿那千里池塘中,自清水中抽出的青蓮,美得容不得一點瑕疵!
腦中倏忽憶起前幾日金玉樓的場景,余辛夷,到底跟景夙言,什麼關係!一想起當日,景夙言抱著她離開金玉樓的場景,他心底便抽出一股不適,似乎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奪走!
一名侍衛不動聲色的站在他身後:「殿下,兵部侍郎沒了。」景北樓沒有絲毫驚訝,似乎這一切早在他掌握之中。只是他沒想到胡慶如此無用,這麼簡單就被景夙言抓到把柄,真是不堪大用!
他眼睛一瞇,問道:「扶蘇公子在何處?」侍衛道:「扶蘇公子一直驛站,等待兩日後的春獵盛宴。」扶蘇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而那個囂張跋扈又愚蠢不堪的舞陽公主,景北樓唇中瀉出一絲冷冷的嘲諷。
——————玉坤宮。余惜月嬌嗔的屈膝給淑貴妃行禮:「給貴妃姨母請安。」淑貴妃斜倚在貴妃榻上,品著香茗,由旁邊宮女小心翼翼的幫她畫著眉。淑貴妃十幾年盛寵不衰是有原因的,即便現下已過黃花之齡,仍是美艷逼人。見著余惜月進來,淑貴妃慵懶的招招手,將余惜月招到她身邊道:「惜月過來陪本宮說說話吧。」卻是理都沒有理余辛夷半分。
淑貴妃身邊的嬤嬤衝著余辛夷,提聲尖銳道:「余大小姐,見了娘娘怎麼不行禮?這可是對娘娘的大不敬,可要奴婢教教小姐?」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余辛夷深曉這個道理,不動聲色的垂首,彎膝行禮道:「臣女見過貴妃娘娘。」卻不想那嬤嬤逕自走到余辛夷身後,毫不客氣道:「余大小姐可行禮了麼?奴婢眼拙,倒看不大清,請余大小姐膝蓋彎一些。」余辛夷低下身子,膝蓋再彎一分。
那嬤嬤還不罷手,繼續嚷道:「再彎一些!奴婢仍未看大清呢。」余辛夷膝蓋再彎幾分,膝蓋幾乎已經要觸到地面。那嬤嬤冷笑了下,竟然伸腳一下踹在余辛夷的膝窩上,將余辛夷一腳踹跪在地上。「噗通!」一聲沉沉的聲響,余辛夷眉心微微一動,卻是一聲不吭。
那嬤嬤倒是大驚了一
下,道:「哎喲,娘娘,您看余家大小姐禮數可真是周全,直接給您跪下行禮呢,可見是個有心意的。」不遠處的貴妃榻上,淑貴妃仍舊斜倚著,眼皮慵懶的朝余辛夷斜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而她旁邊,坐在榻邊上給她捶腿的余惜月,則毫不掩飾的笑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跪下的余辛夷,眼中寫滿了譏諷,彷彿在說:你再不可一世又怎樣!現在還不是我坐著,你卻跪下!余辛夷你等著,我會讓你對著我跪一輩子!偌大的玉坤宮,每一處都裝飾華麗,足以展現它的主人十數年長久不衰的盛寵。
淑貴妃笑著,余惜月笑著,就連宮女嬤嬤們也在小心翼翼的陪笑。只有餘辛夷跪著,似矮人一等,然而那纖細的背卻挺得直直的,仿似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壓垮她!跪了整整一個時辰後,淑貴妃才突然想起還有餘辛夷這麼一號人物似的,道:「徐嬤嬤你是怎麼回事?怎麼讓余大小姐跪了這麼久,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慢待了尚書府的大小姐呢。」
先前那嬤嬤立刻認罪道:「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該死。余大小姐,請起吧。」跪了整整一個時辰,雙腿早已麻痺,彷彿已被砍斷,找不到一點感覺,余辛夷顫抖著麻痺的雙腿站起來,沒有怒,沒有怨,甚至連一絲不悅的情緒都找不到,反而抬起眉對著淑貴妃微微一笑:「謝娘娘。」
謝謝,謝謝你讓我又想到了前世喪子之痛!謝謝,謝謝你又讓我回想起前世在那個冰冷的天牢裡所發的誓言!看著余辛夷臉上完美的笑容,不僅餘惜月,就連淑貴妃面上都閃過一絲異色,如此冷靜自持,如此審時度勢,如此步步為營,簡直不像個十六歲的少女!
驚異只是一瞬間,揮退伺候的宮女,淑貴妃正起身,對著余辛夷雍容笑道:「我就知你是個好女孩兒,論理算起來,你母親與我也是遠房表姐妹,你叫我一聲姨母也是不錯的。徐嬤嬤,去取我備下的一對翡翠明玉鐲來,賜給辛夷。」趙嬤嬤不一會兒便取了那對翡翠明月鐲來,送到余辛夷面前。
余辛夷看了眼面前的這對鐲子,再抬眸看了看保持著雍容寬和笑容的淑貴妃,不動聲色。趙嬤嬤似有些不耐煩:「余大小姐,請接吧,娘娘賜下的鐲子,難道余大小姐看不上眼不成?」余辛夷淺淺彎了嘴角,伸手去接,然而還沒碰到那雙鐲子,突然趙嬤嬤「哎呀」一聲大叫起來,下一瞬那鐲子便從她指尖滑過,兩聲脆響,砸成七八截碎片!
趙嬤嬤臉色巨變,大喊道:「余大小姐,您不喜這鐲子便明說就是,砸了它幹什麼!這可是皇上賜給娘娘的,您故意毀壞御賜之物,該當何罪!」余辛夷淺淺彎了嘴角,伸手去接,然而還沒碰到那雙鐲子,突然趙嬤嬤「哎呀」一聲大叫起來,下一瞬那鐲子便從她指尖滑過,兩聲脆響,砸成七八截碎片!
淑貴妃的鳳眸在地上那攤碎掉的鐲子上一掃,立刻大怒:「大膽余辛夷!本宮賜你之物,你竟當即將它摔碎,你這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還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裡!」貴妃一怒,滿殿嘩然,那趙嬤嬤在旁呵斥道:「余大小姐,你犯了此等大罪,還不跪下向貴妃娘娘求饒!」那聲音實在太過刺耳,如同驚雷般在整個玉坤宮中迴響。
余辛夷幾乎是立刻懂了。先是罰跪一個時辰,打消她的氣焰;再是故意打碎玉鐲栽贓她,整個玉坤宮裡,十幾個宮女個個都是淑貴妃的親信,哪怕親眼看到了玉鐲並非她打碎,但是誰會站出來替她作證?
沒有人!哪怕她有一千張嘴,最後也只有四個字:百口莫辯!這盤算盤打得還真是精妙啊,不接玉鐲,便是對貴妃不敬,是罪;接了玉鐲,卻「故意打碎」,也是罪!無論如何,今日她是難走出這玉坤宮了!
余辛夷垂下長睫,斂起的明眸裡看不出一絲感情,不急不緩的彎下膝蓋,重新跪在地上。看到柔弱卻堅韌如柳的身影,再次跪到自己面前,余惜月眼底心底幾乎忍不住的洩露出惡毒的笑意,拳頭捏得死緊,彷彿一嘗多日來的夙願!余辛夷,你再驕傲又有何用?你再算計又有何用!沒有權勢,你便只能老老實實的跪在這裡,任人拿捏!
一旁,淑貴妃接過宮婢奉上的香茗,淺淺抿了一口,雍容道:「惜月,你說故意毀壞聖賜之物,該當何罪?」余惜月朝淑貴妃深深一福後,緩緩起身,走到余辛夷面前彎下腰,面帶憐憫:「大姐,你可太不小心了,這可是御賜之物,你打碎了御賜之物可是欺君死罪!這下,妹妹也沒法兒替你說情了。」面上是極為擔憂,在眼底卻壓抑著極大的興奮,臉頰發紅,如同一隻最惡毒的蠍!那雙瞪大的眼睛,彷彿迫不及待的看著余辛夷身首異處!
余辛夷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怕污了自己的眼,目不斜視的望向前方。死罪?憑她也敢說!
余惜月本是故意氣她,沒想到她竟沒有一絲反應,臉上的表情逐漸僵硬,極其敗壞的冷哼一聲,在余辛夷耳邊輕聲道:「你等著吧,待會兒我會讓你,哭都哭不出來!」余辛夷終於抬起眸,施捨性的在她臉上掃了一圈,淺淺笑道:「妹妹,你也別太得意了,你不過是一隻圍著淑貴妃,搖尾乞憐,仗勢欺人的狗!」
余惜月臉色瞬間發青,怒得渾身發抖,一巴掌便抬起,毫不留情的要甩在余辛夷臉上:「我讓你還囂張!」那巴掌帶了十二分的力氣,就在即將揮上余辛夷臉頰的剎那,卻被用力攥住手腕,余辛夷望著她那張扭曲的臉,微微一抬眉笑道:「妹妹,即便我犯了錯,貴妃娘娘還在呢,似乎輪不到妹妹你動手教訓吧?難不成你不將貴妃娘娘放在眼裡?」
「你!」余惜月立刻像吃了蒼蠅一樣,察覺到淑貴妃並不太愉悅的臉孔,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確逾越了,臉色瞬間一白,忙抽回手,跪下解釋道,「貴妃娘娘,臣女絕沒有此意!請勿聽奸/人挑唆!」該死的余辛夷,這個時間竟然還有能耐陷害於她!
淑貴妃看著跪在面前的兩姐妹,一個面帶驚惶,而另一個卻從始至終鎮定自若,似乎一點不將生死放在眼裡。心底淺淺一嘲:這余惜月,到底是,不堪大用!
 
淑貴妃擺了擺手,朝宮人道:「來人,把余二小姐帶去御花園賞花。」余惜月驚異了一下,恨恨瞪了余辛夷一眼,面色不平的跟著宮人走了出去。余惜月一走,淑貴妃便笑了,那笑淺淺的,連帶著美味一顆小小的痣都生動起來,聽聞當今聖上便是因為這顆痣寵幸了淑貴妃,繼而盛寵十幾載,若余惜月是一條還未長成的蠍,那淑貴妃便是一條帶著劇毒的美人蛇!
「余辛夷,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聰明人無非兩個下場,一是平步青雲,此後飛黃騰達;二則是,死無葬身之地!就看你,願意做哪一種。」這是要她跪下臣服,像余惜月一樣搖尾乞憐,成為她淑貴妃一條乖順的狗?她,看錯人了!余辛夷冷冷一笑,道:「回稟娘娘,臣女愚鈍,並不聰慧。」她話音剛落,一杯滾燙的茶水便猛地砸過來!
那熱水滲進衣服裡,像一塊烙鐵般,燙得她肩膀發麻。疼!極疼!疼入骨髓!她用力捏緊拳頭,將之忍下。她會記住,一定會記住!今日在淑貴妃這裡受到的屈辱,會一分一毫的刻入腦中!
淑貴妃三兩步下榻,走到余辛夷面前,彎下高貴的腰,戴著尖利護甲的手挑起余辛夷下頜上,瞇著眼冷笑道:「自那日,你在御花園跟本宮作對,我就知道你是個難纏的。這張臉,還真是跟你母親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宮也無需再對你客氣!本宮告訴你,雖然你是余家的嫡長女,可要你死,對本宮來說,那也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說著她拍拍手,徐嬤嬤立刻笑吟吟的帶著兩個宮女下去,不一會兒便抬了一樣東西上來:「娘娘,都準備妥當了。」
淑貴妃笑了,妖艷美麗,厚厚的脂粉遮擋了她眼角每一根細紋:「這東西四月可不是尋常見到的,便讓你好好嘗嘗,這宮裡的滋味!」徐嬤嬤亦是笑著的,雙手交握在胸前,道:「余大小姐,請吧。」只見她面前,一塊蒲/團大小的板面,上面密密麻麻地扎滿了針!余辛夷瞳孔微微一縮。那不是普通的針,是冰針!
徐嬤嬤將東西拿過來,輕放在辛夷面前,眼睛一掃,立刻兩名宮女走過去,壓在余辛夷肩上,同樣笑著:「咱們娘娘也是心慈的人,只要你跪下,認個錯,許就饒過余大小姐了。」
跪?讓她跪在那上面?呵!這一跪下,不死也殘廢了!冰針入骨即化,就是要找證據也是無從下手!這淑貴妃,果真歹毒非常!
只見那兩名宮女緩緩朝她走來,壓在她的肩膀上,竟是要強行將她拉跪到蒲/團上!余辛夷眼神一轉,厲聲問道:「請問,貴妃娘娘以什麼名義罰我?」淑貴妃輕輕佻起嘴角,依舊倚在貴妃榻上,手中一把菱花鏡,取過黛粉輕輕描畫著自己修長的眉,彷彿視余辛夷為螻蟻一般:「你打碎了御賜之物,整個玉坤宮都可以作證?怎麼,還嫌這個理由不夠?」
余辛夷卻彎起嘴角,兩個字乾淨利落的自唇間吐出:「不夠!」淑貴妃鳳眸瞬間瞇起,犀利的望向余辛夷。余辛夷一把將趙嬤嬤推開,巧笑倩兮道:「既然是御賜之物,娘娘為何轉贈給臣女?這若給陛下知道,恐怕也是欺君之罪吧!貴妃娘娘!」她話音剛落,整個玉坤宮寂靜一片,只聽得到一陣陣的冷抽氣聲,十幾個宮女個個花容失色,像見到了什麼鬼怪!淑貴妃手中的菱花鏡瞬間捏緊!
余辛夷卻明眸一轉,眼中的銳利逐漸褪去,化為一灘最溫柔的春水,目光淡淡的落向一旁的趙嬤嬤身上:「當然,娘娘怎麼會知法犯法,那必是有宮人故意為惡,欺君罔上……趙嬤嬤,你還不快跪下請罪!」只是一瞬間!便是那一瞬間!趙嬤嬤還不知怎麼回事,彷彿天大的災禍已經降臨到她頭上,她腿肚子一軟,立刻無力的癱跪在地上,向淑貴妃求饒道:「娘娘……奴婢……求娘娘救奴婢啊……」
淑貴妃望著她,緊緊的望著余辛夷,手中的菱花鏡放了又緊,緊了又放,半晌後將那菱花鏡用力砸在余辛夷身上,倨傲道:「竟然在本宮的玉坤宮管人,你好大本事!本宮便罰了你又如何?」
可惜這一次,卻沒砸到余辛夷身上,被她輕巧躲開。余辛夷卻輕輕笑了,那笑容極為沉靜,沉靜得像蒼穹中振翅的白鷹,目光銳利,隨時準備著俯衝而下,將毒蛇一擊斃命!「娘娘,沒有理由您可不能罰我。」「本宮憑何不能罰你!」淑貴妃怒了,這一次是真的被惹怒了!自她爬上貴妃高位,與皇后分庭抗禮之後,還從沒有一個人敢如此對她說話!更何況還是個黃毛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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