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7 顧寧是個大騙紙 文 / 西月沉
「冒昧問一下,你的主人是哪位前輩啊。」在顧寧「楚楚可憐」的眼神攻勢下,寧煙終於忍不住問出了他比較關心的一個問題。表面上恭恭敬敬稱呼著前輩二字,其實心裡更想痛斥那位前輩為「**」。
這麼一個溫婉如詩,明媚如畫的美男子他也下得了手,實在是天怒人怨。
幸虧顧寧不知道他現在在寧煙心目中可以媲美言情小白花女主的形象,不然非要吐槽死不可。
「主人不曾告訴我他的名諱。」顧寧幽幽地開了口,目光放空。
「那你是怎麼有機會參加飄渺之旅的。」
寧煙憐惜歸憐惜,對於這種事情的智商還是有的。
「這位道友有所不知,念遠自有記憶開始,就同主人待在一起,主人待我雖然極好,但是從來不允許我離開房間半步。這次我是趁主人出遠門偷偷離開的,恰巧碰到了一個人自稱實在掌門。他見我有幾分資質,便讓我替了這空缺的名額,去飄渺仙境。」
這番話聽起來沒有漏洞,但若仔細想想,卻是經不起琢磨與推敲的。
顧寧說完,自己都捏了一把汗。唯恐被寧煙識破。
好在寧煙先入為主地認為「念遠」,也就是顧寧的偽裝,是一個被迫成為爐鼎且不諳世事的美男子,對顧寧的話是十分信了九分,至於那最後一分,是深深根紮在人性裡的猜疑。
顧寧的這番話對於忽悠寧煙來說無疑是成功的,只不過對於某些人來說,他的這番話實在是可疑。
「你剛剛說的話可是真的?」青森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他本來是和熙雲早早地出門了,到達集中的地點時,夕真還沒有到。心想著時辰還早,師妹可能還沒有出門,可是眼看就要到出發的時間了,還有兩個人沒到,其中就有師妹。
就在這時,著一襲青衣而來顧寧吸引了他的注意。一個爐鼎,為何會出現在這種場合,沒等到他開口詢問,他就解了自己的困惑,可是這措辭實在是惹人生疑。
顧寧敏銳地察覺到他可能對自己動手動腳,一個側身閃開了他的觸碰,隨之而來的是鼻子有些泛酸的感覺。
「啊——」顧寧揉了揉鼻子,「阿——嚏——」
青森眉頭微皺,躲過顧寧的「噴嚏大軍」,側身到顧寧的正面。
「是真的啊。」顧寧的眼神毫不躲閃,「千真萬確。」
臥槽,他居然忘了男主和男配也在這裡,他剛剛大放厥詞豈不是被他倆聽到了。
真是太大意了。
「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掌門讓你過來頂替這名額而不是你偷襲了要去飄渺仙境的弟子假傳掌門命令?」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著實是「偷襲了其他人」,可他本身就是掌門,哪有什麼假傳之說,「你沒有證據不要污蔑人。」
「是啊,大師兄,說話得講證據,你不能隨便懷疑念遠。」
寧煙小心翼翼地幫腔。要是念遠是騙子的話,他這個相信騙子的人豈不是很傻。
青森極其鄙視地瞅了一眼湊過來的寧煙,說出的話是顧寧從未聽過的刻薄與機智,「不能無緣無故地懷疑人,就能無緣無故地相信人了?連證據都拿不出來的人憑什麼讓人相信他……」
「可是……」
「還是說,寧煙你認識他很久了,對他的人品很瞭解?」青森畫風一轉,咄咄逼人,寧煙往後倒退了幾步,不敢再開口幫腔。
「我騙你又沒好處。「顧寧冷哼,不情不願地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喏,這就是證據,掌門親手寫了交給我的。」
青森抬手就要接過信。顧寧在他指尖觸到信的一瞬間,猛地把信揚起,藏到身後,一臉警惕地看著青森,「等等,這信不能交給你。」
青森發現自己被耍了,白皙的臉上浮現一絲慍色,他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問道,「為什麼不能給我?」
男主今天是怎麼了,脾氣這麼不好,一點耐心都沒有,這麼屁大點事就生氣了?
「這信是掌門讓我交給他的大徒弟青森的,你是麼,不是就把他喊過來,掌門讓我親手交給他。」
作為一個寫手,顧寧精分起來不要太容易。他現在是一個作為爐鼎存在的美男子念遠,既有長在閨中的不諳世事,更有常年不與外人打交道的任性囂張。
青森頭上青筋暴出,他對自己說,不和一個疑似爐鼎的人一般計較,攤開手掌,「給我吧,我就是掌門的大弟子青森。」
「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騙你又沒有糖吃。」
「可是我不信,證據呢,我要證據。」
青森頭痛地揉了揉額頭,他這是被反將了一軍?這人的肚量未免也太小了吧。
「你要什麼證據?這裡的人都能證明我的身份,不信你問他。」
「他的確是大師兄沒錯。」寧煙連忙點頭,開口道。
顧寧這才一副「不情不願」地將信遞給青森。
青森粗魯地一把抓過來,三兩下撕掉信封。
沒過片刻,收起眼裡的最後一絲懷疑,「是師父的字跡沒錯。」
「哼,沒話說了吧,誰稀罕你不成。」顧寧佯裝羞惱,「我要你向我道歉。」
r/>「這就算了吧,都是誤會。」寧煙扯了扯他的衣袖,把他拉到一邊,「不打不相識嘛,再說了,大師兄也是為了師門著想。」
「哼。」顧寧揮了揮衣袖,那微瞇的眼眸,那上揚的嘴角,那高抬的下巴,別有一番風情,寧煙覺得這個人就該這麼囂張跋扈,他似乎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那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咳咳,你就不用道歉啦。」
青森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師父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人本性囂張啊,該不會是被他之前偽裝出來的乖巧給欺騙了吧。
看他現在目中無人的模樣,簡直是丟給了自己一個**煩,還說要好好照顧他,別讓別人歧視他呢。
他穿著這麼一身青衣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爐鼎吧!
「對了,念遠是吧,師父有沒有和你說是誰來不了了。」
「這個嘛……」顧寧拖長了尾音,在青森不安的目光中吐出了幾個字,「不知道,掌門沒有告訴我。」
「真的?」
「真的!你怎麼總是不相信我,我看起來就那麼像騙子嗎?」顧寧「義憤填膺」,激動不已。按理說,這麼一副皮相應該很容易讓人接受啊?
莫非真的是同性相斥?
「不像。」
「什麼?」
「我說你不像騙子。」我覺得你根本就是騙子。
「那你總是懷疑我?喂,你就這麼想知道來不了的人是誰啊?」
青森不說話。
「我知道有個辦法一定可以讓你知道。」
「什麼辦法?」
「就是等啊,等到出發的那一刻,不就知道誰來不了了。」
「……」青森握了握拳頭,非常想一掌拍死他。
他怎麼不去死一死啊?
「大師兄,怎麼了?問出什麼情況了嗎?」好巧不巧,在一旁等得不耐煩的熙雲帶著他的製冷器走了過來。
「啊——阿嚏——」顧寧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誒呀,男配你不要醬紫看著人家嘛,我真的不是來搶你家男主的。
真的不是來搶你家男主的。
真的不是來搶你家男主的。
重要的話說三遍。
「啊——阿嚏——」
「唔,念遠說,師父說有人來不了,在半路上碰到了他,不想名額浪費,就讓他頂替那個人過來了。」
哪怕知道熙雲能夠聽得到他們的談話,青森還是耐心地將話給複述了一遍。
熙雲沉默了半晌,側過頭,盯著顧寧深深地看了一眼。
「人來齊了嗎?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帶隊的是敬事堂的一個師叔,他數了數人數,「怎麼還差一個人?」
「師叔——」青森喊了一句,「師妹還沒來。」
他私心地覺得不能來的肯定不是他師妹,不然師父一定會通知他的。
他下意識地想從懷裡掏出傳音符,手伸到一半,想起來他換了衣服,傳音符並沒有帶出來。
「師弟,你帶傳音符了嗎?」
「我從來不帶。」熙雲果斷地撒了謊。
一旁的顧寧默默地點了一個贊。好險,他居然忘了傳音符這玩意兒的存在。好在男配比較機智。
果然追男朋友的男人智商普遍比較高嗎?
「沒時間了,總不能為了她一人耽誤其他人的時間吧。」師叔把腕飾摘下,拋在空中,那腕飾瞬間變成了一隻飛船,「大家都上去吧。」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