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章 哈哈哈 文 / 弄清風
「果然有動靜了!」
白伶生興奮的戴上他新買的立體聲環繞耳機,效果好得像是開著家庭影院,只聽裡面傳來兩人緊張焦急的對話聲。
「怎麼辦?剛剛拆遷辦的人來了,他們說要把教堂拆掉!」這是那個老修女的聲音。
而另一邊,是一個略顯蒼老的男聲。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誰,白伶生也不會想到,才近一年沒見,白啟禮的聲音就變成了這樣。
「拆掉?!為什麼要拆掉?」
「他們說是因為老城區改建,附近的房子都要拆掉,我們的教堂也要一起拆……怎麼辦?教堂絕對不能拆啊!」
「我也知道不能拆!你先冷靜,先冷靜……」白啟禮雖然這麼說著,但他的話裡也有掩飾不住的心慌,根本毫無說服力。
「你說要是萬一、萬一下面埋著的東西被發現了怎麼辦?」
「不可能!」白啟禮陡然激動起來,「我絕對不可能讓那件事曝光,聽好了,千萬不要驚慌,不要輕舉妄動,這件事我來想辦法。我要是完了,你至少也是從犯,知道嗎!」
說完,白啟禮就掛斷了電話。白伶生聽著耳機裡傳來的忙音,摸著下巴。
埋著東西?從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可能性也太多了。他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就把剛剛那段話的錄音截下來發給了唐清。
唐清聽完,也立刻開啟了大腦風暴,「你說會不會是金銀財寶之類的?或者說……屍體?!」
白伶生聽到這個大膽的猜測,愣了愣,但卻並不能完全排除這個可能,只能說:「查吧,得想辦法挖出那地下到底藏著什麼,拆遷辦的幌子應該還可以用幾天。」
「ok~」
拆遷辦什麼的當然都是假的,教堂附近的民房是要拆遷,但並不包括教堂。至於白伶生為什麼能聽到老修女打給白啟禮的電話,則要歸功於當初白伶生在白啟禮手機裡安下的那個竊聽設備,沒想到那天試了一下,隔了那麼久還在。
其實白伶生一早就懷疑那家教堂有問題,還因此親自去查看過。但想要查出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光看資料是沒用的,得主動製造破綻。而既然這座教堂是白啟禮出資建的,那白伶生就放出它要被拆掉的消息,不信他們不露出什麼狐狸尾巴。
果然,尾巴露出來了,魚,上鉤了。
白敬澤最近的心情莫名的越來越焦慮,所有的事情明明都在往好的一面發展,可他就是不能安心。尤其是回到家的時候,面對冷冰冰的一所大房子,就覺得那冷意像是要滲透進骨子裡。
白啟禮自從白氏被打壓之後精神就一直不好,這個靠著妻子的人脈和財富發家致富的男人,在名利面前選擇了背叛,或許是時光改變了他,或許他一直都是這樣,只是時光剝去了他的掩飾,以至於他現在的模樣,竟是讓白敬澤都覺得不喜。
既然追求名利那就追求到底好了,擺出現在這副好像良心有愧的模樣到底給誰看?
白敬澤完全不能理解他的父親,也不想去理解了,每天回家也並不跟他多交流。然而今天白啟禮忽然又像中了什麼邪一樣,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就要出門去。
白敬澤跟他在玄關碰上,皺了皺眉,問:「你要去哪兒?」
白啟禮看到他的那一剎那,眼中竟隱約的閃過一絲心虛,然後又很快隱去,「我去找我幾個老朋友,敘敘舊,喝杯酒。」
白敬澤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多問,只交代一句不要喝太多酒,就跟他擦肩而過。等他走了,白啟禮長抒一口氣,攥了攥拳頭,竟然發覺手心裡都冒出了汗。
白啟禮走了,空蕩蕩的家裡只剩下了白敬澤,還有幾個傭人,靜悄悄的,連腳步聲都沒有。
白敬澤坐在飯桌上坐了一會兒,突然覺得有些煩躁,急需什麼聲音來刺激一下他的耳膜。他想到了電視,於是走到客廳裡拿起了遙控器,可是這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喬震打來的。
四十分鐘後,他站在假日酒店頂樓一間房間的門口,踟躕著。
進,還是不進?成敗也許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掙扎了許久,白敬澤還是伸出手握住了門把手,卡噠,打開了門。喬震在裡面等他,那個強大的男人穿著浴袍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翻閱著手裡的件,聽到腳步聲也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先去洗澡吧。」
前段時間享受到的所有便利,終於要在今晚付出代價。
白敬澤站在浴室的花灑下,任熱水沖刷過身體的時候,心裡忽然想——他當初逼著白伶生嫁給李建,他的心情是不是跟現在的自己一樣。
不,應該不一樣,李建連喬震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當初白敬澤可謂是做足了樣子,希望李建能東山再起,還能有點什麼利用價值,不過很失望的是他好像幾年內是真的回不到國內了。不過還是要感謝他的牽線,不然白敬澤也搭不上喬震。
水依舊嘩啦啦的流淌,把白敬澤的一些繁雜思緒都沖刷乾淨。不要再去想了,利用吧,利用別人,也利用自己,沒有什麼不能豁出去的,成功不就是要付出代價的嗎?
另一邊,白伶生終於拍完了那場最艱難的戲,然後趕緊一路小跑奔到助理那邊去。
「誒我的飯呢?飯呢?」
小助理連忙把盒飯端出來。可白伶生一看到盒飯臉就垮了,額前
前的一撮劉海還想都毫無生氣的耷拉下來,「又吃盒飯吶,沒有松露布朗尼蛋糕和哈根達斯嗎?馬卡龍也好的呀。」
「今天已經晚了,來不及去市裡買,明天好不好?」
白伶生只要怏怏的接過盒飯,坐到自己的躺椅上,苦大仇深。忽然,一個泛著有人香味的紙盒子出現在他的視野裡,他皺皺鼻子輕嗅,松露布朗尼蛋糕的味道!
抬起頭,唐昭寧!
「餓了吧?」唐昭寧把盒子遞到他手裡,「吃吧。」
白伶生喜滋滋的打開,「你怎麼回來了都不告訴我一聲啊,驚喜嗎?」
「你驚喜嗎?」
白伶生迫不及待的叉了一大塊蛋糕塞進嘴裡,把嘴巴塞得像是在吃堅果的松鼠,然後以極其麻溜的動作不停的嚼啊嚼,「唔……不驚啊,但是挺喜的。」
唐昭寧伸手抹去白伶生嘴角的奶油放進自己嘴裡舔掉,轉身在他身邊坐下,笑笑沒有說話。他身後跟著的保鏢大哥卻是推著一個一看就很高大上的餐車,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食物和茶水,請劇組裡的人一起吃。
劇組裡的人面對唐昭寧還是拘謹得很,但美食當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紛紛跑過來大快朵頤。白伶生一看就急了,他還沒吃飽吶。
唐昭寧無奈的伸手把他按在椅子上,指了指他腳邊的一個木製食盒,「你的在這裡。」
白伶生點頭,「這還差不多。」
秋天的夜,白伶生和唐昭寧一起坐在雜亂的劇組裡,吃著蛋糕喝著奶茶。把他自己的蛋糕分給唐昭寧吃,然後又從唐昭寧的杯子裡喝一口奶茶,濃情蜜意得自己的牙都快酸掉了。
沒辦法,熱戀之中的人被迫跟愛人分開那麼久,不要期待他能有多冷靜。反正此刻是如此開心的,什麼白敬澤什麼白啟禮,通通都要一邊靠。
而白敬澤呢,此刻他的心緊張得快要跳出喉嚨。
他被迫舒展著躺在床上,像古代的女人一樣,等待著君王的臨幸。那個高大的身影壓上來,他的口鼻間滿滿的充斥著他的氣息,卻意外的,並沒有厭惡的感覺。
這原本就是你情我願的,如果不願意,一開始就可以拒絕他的邀請。這樣想著,白敬澤心裡的牴觸就越發淡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喬震,不是別人,他那麼優秀,相比較其他人來自己是何其幸運。
他的心愈發狂跳起來,但心裡的感情卻跟剛才不一樣了。他忍不住伸出手,如果……如果他可以抓住這個人的心……
可是忽然,喬震抓住了他伸出的手腕,抬起頭來看著他。白敬澤不解的跟他對望,卻在他強勢的氣息下不禁有些閃躲。
「怎麼了?」他忍不住問。
喬震沒說話,只是一言不發的盯著他,眼中那些許的*飛快的退卻。大約隔了十幾秒,他忽然就從白敬澤身上下來了,把浴袍的帶子重新繫好,然後說:「你可以走了。」
白敬澤都懵了,他可以走了?為什麼?他們明明什麼都還沒有做啊!
可喬震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卻微皺眉頭,「聽不懂我的話嗎?」
白敬澤這才徹底認識到他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於是咬著唇攥緊了拳頭。可是他不能違抗,只能默默的下床換衣服走人。
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停下裡,回頭問:「我能問為什麼嗎?」
喬震頓了頓,最後像是施捨般,說出了那個答案,「因為你不像他。」
白敬澤沒說什麼,默默的離開了房間,走出酒店的時候,他抬頭看著夜空,看了良久,唇邊才突然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哈,不像他?他是誰?白伶生嗎?!」
手中的外套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白敬澤的一張臉忽然變得陰戾起來。他都已經準備好了接受命運,可是老天爺為什麼要跟他開這樣的玩笑?!臨到頭了才跟他說,這個命運根本不屬於你!
白伶生,白伶生,為什麼又是白伶生?!
「哈哈哈……」白敬澤忽然覺得一切都很可笑,笑著蹲在了地上。什麼東山再起,只要有白伶生在的一天,他永遠都不可能有未來!他就跟他媽一樣,永遠都那麼的多餘!
「哈哈哈哈哈……」白伶生捂著肚子笑趴在唐昭寧的肩膀上,小助理被魚刺卡住了,吃青菜都死活嚥不下去,於是道具組的拿來了小鑷子幫他夾。
不是白伶生沒有同事愛,實在是……那個畫面太美了他hold不住啊!
你想想,一個碩大的月亮下,小助理仰著頭,像狼對著月亮長嘯那樣仰著頭,張大著嘴巴。然後另一個人戴著曠工專用的那種有頭燈的頭盔,拿著鑷子幫他夾魚刺……
白伶生擺擺手,表示自己笑得不行了,有點肚子痛。
唐昭寧把他攬過來,大手撫上他的肚子輕輕揉著,「這兒嗎?」
「嗯。」白伶生享受著唐大老爺的專屬服務,可是享受著享受著,卻又不對勁了。長久沒有被觸碰過的身體被人這樣揉著,兩人又靠的這麼近,連彼此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一抬頭,他就能看到唐昭寧光潔的下巴,和性感的喉結。
「別揉了。」白伶生忽然抓住了唐昭寧的手。
唐昭寧低頭看他,兩個人的手掌交握在一起,彼此的溫度也交織在一起,逐漸攀升。
白伶生舔了舔嘴角,起身抱住唐昭寧,附耳說道:「我們回房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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