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大侄子不知 文 / 弄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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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伶生好帥
白伶生宋青衣
白生生
白伶生和唐先森
白伶生新晉男神
……
有人歡喜有人憂。
電腦屏幕幽幽的藍光反射在白敬澤的眼鏡上,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晦暗莫名。白伶生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夢寐以求要得到的,名利、地位、眾星捧月,但是他還是不覺得白伶生有足夠的實力與之匹配,他也只不過是運氣好,碰到了一個好男人而已。
對,這一切都是運氣的問題。
從大約半個多月前開始,喬震不知怎麼的忽然就對他另眼相待,以至於他這個原本只能敬佩末座的小跟班,經常能出入喬震他們的私人聚會場合,甚至很多時候他都能坐到喬震身邊。幾次下來,大家都下意識的以為喬震跟他有一腿,所以給了他很多方便。
白伶生結婚之後,白敬澤就把白氏的重心從房地產業轉移開來了。不為別的,就因為唐家小叔是個不饒人的,明德都被打壓得喘不過氣來,更不要說是白氏,根本混不下去了,新開的樓盤沒人買,老的樓盤又被爆出各種問題,差點鬧出人命。白敬澤自知自己鬥不過龐大的唐氏,於是沉下心來,等唐清稍稍放鬆之後,悄悄買下了一家小的軟件公司。
轉行是必須的,他也不想被灰頭土臉的趕出b市,於是想辦法搭上了喬震這一派,結果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利。但這好運來得太突然,白敬澤心裡總是有些不安,難不成喬震真的跟別人說的那樣,看上他了?
可是……
白敬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摘下眼鏡,雖然說跟白伶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眼睛。但再怎麼好看的五官放到他臉上,也會比放在白伶生臉上遜色幾分,如果說白伶生的長相可以打十分的話,那他頂多七分。喬震那樣的人,會看上他?
但除了這個,好像也沒有別的解釋。如果真是這樣,他該怎麼辦?
白敬澤從沒想到過他會遇到現在這樣的情況,思緒雜亂。但這都不是最主要的,他最近總是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暗地裡像是有條毒蛇在盯著他,讓他有如芒刺在背。
到底是誰?
喝著可樂吃著薯片幸福的打了個嗝的白伶生說——是我啊!
白敬澤有綁架白小狸的前科,白伶生看到他跟喬震那幫人混在一起,當然不會放鬆警惕。俗話說你不仁我不義,白敬澤的手段擺不上檯面,那就別怪他使些特殊手段。
但是白伶生還是太天真了一些,其實真正讓白敬澤芒刺在背的那些人都是唐昭寧派出去,差不多把白敬澤的底全翻了出來。
所以白敬澤最近一直覺得自己疑神疑鬼到有些精神虛弱的地步,就連晚上睡覺都睡不好。
但因為當中牽扯到一個喬震,所以無論是白伶生還是唐昭寧都還在觀望,實在是沒必要為了一個白敬澤平白無故對上喬震。
然而事情的某些發展出乎了白伶生的預料。
電影拍了大半,白伶生因為電視劇宣傳的事恰好回到了b市,彼時唐昭寧又不在國內,不知道在世界的哪個角落裡飄著,於是關飛他們就約白伶生出來吃飯。
上次那個程承的事情白伶生還沒來得及還人情,於是欣然赴約。來的人都是林邵航那些認識的,所以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白伶生也跟著喝了點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尿急,就擺擺手說不喝了,起身去上廁所。
回來的路上,白伶生路過一個包間門口,恰好有服務員進去上菜,門半掩著,於是白伶生就下意識的往裡瞥了一眼。
一瞥,就頓住了。
裡面的人大概喝多了,說話聲音很大,你一言我一語笑的肆無忌憚。
「那白家兩兄弟也真是絕了,都是爬床的貨色,那天你們沒看到啊,那個白敬澤站在喬震身邊,跟個小媳婦似的……」
「你也不看看是爬的誰的床,一個唐昭寧,一個喬震,換你去人家還不要你呢!」
「就是,看看白伶生那姿色,有幾個比得上嗎?比我以前包養過的所有小明星加起來都夠味啊,嘖嘖……」
「切,說的你好像上過一樣。」
「我可比不上那兩位,不過聽說白伶生還有個弟弟啊,同一個媽生的,肯定也很不錯哦?」
「哈哈哈哈你這什麼語氣,說得人家好像一家都是幹這個的哈哈哈……」
白伶生怒火那個中燒啊,臉色陡然間沉了下去,對方侮辱到白小狸,可算戳中了他的暴走按鈕。
「砰——」白伶生一腳踹開了房門,房間裡的笑聲戛然而止,都回頭差異的看著他。
「白伶生?!」為首一個喝的面色潮紅的整個人都驚呆了,怎麼看到真人了?莫非是幻覺?!
但他很快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幻覺,因為白伶生大步走過來,大長腿一勾直接把他屁股下面的椅子給勾掉了。他猝不及防的下跌,卻又被白伶生一把揪住脖子咚的一聲扣在桌面上。
被憤怒壓抑著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隱約還帶著冷酷的笑意,「鱉孫兒,你說誰呢?」
其他人都被嚇住了,服務員更是花容失色,然後白伶生回過頭來,說:「出去請關門,謝謝。」
服務員哪敢多留了,頓時如蒙大赦,跑出去的時候還真把房門給帶上了。
臥槽!留在房裡的幾個人心裡有千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再回頭看自個兒兄弟,喝高了全身都軟綿綿的,在白伶生手底下簡直就像只待宰的小綿羊。
「誤會,這都是誤會!」
「誤會你個拔絲香蕉!」
誒?他們楞了一下,白伶生自己也愣了一下,拔絲香蕉?香蕉你個疤瘌?
啊算了!管他呢,剛剛的拔絲香蕉味道還是不錯的。
不一會兒,服務員帶著大堂經理火急火燎的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男服務生,高高大大的。四人跑到包間門前,正要推門進去,門卻從裡面開了,白伶生一邊捋著自己那桀驁不馴的留海,一邊從裡面走出來。
看到大堂經理,他笑了一下,「你好啊。」
彬彬有禮,溫爾,讓人心生好感。經理下意識的回道:「你好,白先生,請問裡面……」
「哦,裡面啊,剛剛他們兄弟之間在交流感情啊,就是畫面不太和諧,你快進去看看吧。」
「那你……」
白伶生拍拍經理的肩,微微歪著頭,兩邊嘴角往上一咧,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就是路過,你不用在意。」
說著,他擦肩而過,揮揮手,瀟灑自如的走了,經理和服務生竟然沒有一個想起來要攔他。
待他們趕緊推門進去一看,地上一群歪七扭八的人,捂著自己的命根子嗷嗷亂叫,看得人頓覺胯下一片清涼。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之遙的唐昭寧收到了白伶生的洩憤短信。
閃電小超人:我火了!火大了!我剛剛去打架了!
你收到了來自怪獸大王的視頻請求。
白伶生點擊接受,因為湊得太近,一張俊臉頓時佔滿了唐昭寧的整個屏幕,「幹嘛要視頻啊?」
「沒受傷?」唐昭寧問。
「沒有。」白伶生晃晃自己的手,示意還是白嫩水靈的,「其實我主要都是動腳,君子動腳不動手,你知道的。」
唐昭寧瞇著眼盯了他許久,直到確定這人真的活蹦亂跳一點傷也沒有,才放下心來。
「到底什麼事?」唐昭寧問。
白伶生就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下,唐昭寧聽得微微皺眉,然後又聽白伶生嘟噥道:「我可是領了證的!又不是什麼小情人兒。」
唐昭寧莞爾。
這時,關飛和林邵航見白伶生遲遲不回來,於是出門來找,結果就看到他靠在門外的牆上,舉著個手機跟相好的視頻。
→_→這相思病是有多重?
被人發現了,白伶生摸摸鼻子,卻不見多少尷尬。為啥?因為他可是領了證的,光明正大。
不過他沒把剛剛的事情說出來,那麼噁心的話,他絕不想再說第二遍了。
回到家,白伶生打開電腦查資料。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放任下去了,要讓白敬澤離開b市,或許他才能放心。
查著查著,他忽然看到一個標著未完成的件夾,點開來一看,是白啟禮出資修建的那個教堂的照片,以及一些相關資料。白伶生當時查到一半,沒查出什麼所以然,後來又因為事物纏身所以給忘記了。
「教堂麼……」白伶生指尖劃過屏幕,一張一張照片瀏覽著。過了半晌,他把這個件夾拉出來放到最顯眼的位置。
「就是你了。」
…………
電影還在繼續拍攝,故事進入到最後階段,原本一直以心理醫生的身份從林一身上抽絲剝繭的秦川,被指證為真正的兇手。
而那個向林一推薦秦川,讓他來私人診所尋求幫助的神秘人,也正是秦川自己。
他不是人格分裂,而是單純的享受著這種快感,在時刻可能被發現真兇身份的緊張感裡,虛構出了另一個可疑的神秘人身份,在背後操控著一切。
秦川身份被揭開,幾位主演在教堂裡對峙的那段戲,可以說是整部電影裡最難詮釋的一段。那種身份氣質的陡然轉變,還有秦川那複雜的人物個性,通通都要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鐘裡展現出來。
秦川毫無疑問是一個變態,是殺人狂魔,他幾乎是毫無正當理由的殺了許多,以及更多的人。但白伶生一路演過來,卻絕對不覺得他是絕對的惡。也許他人性中的善相對於惡來說,只是一個小白點之於大黑洞,但也不可以否認它的存在。要知道即使是一點點白,在一片純黑裡也是相當明顯的。
事實上他並沒有阻撓任何人去查案,甚至把很多線索都引回了自己本身,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刺激,但或許他也在希望有人能在他做出離開的決定之前,就把他揭露出來。
可是沒有,一次都沒有,他從來都是孤獨的都在黑暗裡,舔著血,尋找著能讓這無聊人生變得有趣的事物。
他的眼神裡倒映著血色,自陰影裡走出來的時候,從教堂的天窗裡透進來的光線讓他瞇了瞇眼。白皙的臉龐上,唇邊有殷紅的鮮血,陽光打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他穿著黑色小禮服的樣子,像極了是要去哪裡走秀。
他伸出舌頭舔去嘴角的血跡,邪氣的模樣讓人心悸。那雙黑色的瞳孔更是像狼一樣
盯著你,盯得你的心猛地提起來,喘不過氣。
然後他驀地一笑,你提到嗓子眼裡的心又陡然落回胸腔,起起落落,欲罷不能。
白伶生演技大爆發,還沒有開始說話,就引得周圍的人陷入到了他的節奏裡去。前來探班的秦愷眼裡更是異彩連連,秦川的氣質在白伶生身上彷彿與生俱來,竟然沒有絲毫的違和。
但問題就是,契合得太過分了,導致收工之後,大家看白伶生的眼神都不大對勁——感覺分分鐘又要被他弄死一樣。
但其實變態也有變態美學,這種極富極端色彩的人物往往能帶給人心跳加速的感覺,至少來探班的妹子們以及秦愷是這樣想的。
唐清就說:「大侄婿我怎聽你聲音感覺你越來越壞了呢?我倆打電話的時候活脫脫的兩個大反派聚頭。」
白伶生壓低嗓音,更顯變態,「你不喜歡?」
「啊哈哈哈怎麼可能,你懂的。」唐清也壓低了嗓音,但那低沉的笑聲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少了分變態多了分猥瑣的邪惡。
「天知。」
「地知。」
「你知。」
「我知。」兩人對起了暗號,唐清越發得意,「大侄子不知,呵呵呵呵呵呵……」
掛斷電話,清了清嗓子,唐清拿起旁邊的對講機,翹起二郎腿,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對著對講機說道:「開始行動,newblash小分隊!」
於是,對講機的另一邊,一個看起來約莫四十多歲的,一本正經的男人,身後帶著兩個看似小助理一樣的年輕人,走進了那家教堂。
「你好,我們是b市拆遷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