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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文 / 夏慢慢

    (一)

    雲傾城失笑:

    「不若咱們交換秘密,本王回答你這個問題,你也回答本王一個問題?」

    雲織看著他,隨後沒有猶豫開口:

    「好。」

    雲傾城看著她笑了:

    「那本王先告訴你要的答案,其實這件事也不必瞞你,你那玉珮是南夏皇室女子獨有的,你那那塊便是南夏長公主也就是你的母親華月公主的,而當年……長姐曾在年幼之時被送往南夏做人質,那時候她結識比自己大十多歲的華月公主,被她親自照顧,至令母去世,長姐還曾親自為她守了七夜,可見情誼深重,所以她就算與我們這些兄弟姐妹淡薄,也定然會賣你一個人情。」

    雲傾城笑的像個狐狸:

    「本王本以為你是明白的。」

    雲織頗為錯愕看著雲傾城,三年前長公主被送去西蒙和親,走到途中那和親的對象卻死了,長公主便被派遣回來,自請守皇陵以贖罪孽,這件事大吳都知道,現在想來好似就是在那時母親病情還嚴重了幾日,但也未曾聽她提及長公主,而長公主至她娘死也未來看一眼。

    不過之後莫離就莫名其妙的出現,與她交換條件,救治了祖母,而後將她帶走,也許在那之後長公主來過?

    雲傾城見她臉上的神情變化,眼神有些微妙,長姐未被和親之前也算經常拜訪振國王府,雖說多數是直接扎進華月公主的內苑,但還是會時不時與在振國王府練武的他和傾澤碰見,也因此他們比別的兄弟與這位不太親近人的長姐多謝情誼,沒有道理身為華月親女的雲織不知道這其中關係。

    雲織察覺他的目光,目光有些不自然:

    「五年前我曾經意外落水,醒來後很多事情都記得不太清楚,瑞賢他們都是知道的。」

    雲傾城挑挑眉,沒有說什麼,他自然聽瑞賢說過雲織五年前意外落水的事,而且這件事據後來瑞賢說還頗為蹊蹺,因為雲織被打撈上來的時候本以為是死了的,結果卻在出殯了那天又活了……說起來當年也是在那一天,他在振國王府遇到那少女,難道……

    雲傾城目光微閃,對雲織笑了笑:

    「無妨的,雲織若還想知道什麼,本王可將所知都慢慢講與你。」

    雲織被他那寵溺過火的目光看得不很自在,皺皺鼻子:

    「那……也是你佔了便宜,不過算了,現在說你的問題,我……也會盡量回答與你。」

    雲織這麼說著卻是有些忐忑了,她既不想欠這人人情,也怕他真的問她不想回答的問題。雲傾城三番四次試探與她,甚至在他臨來臨江之前拿「千絲萬縷」的許可令戲弄她,就是說「有些問題」要問她,她雖然好奇到底有什麼事自己知道他不知道的,但卻又本能地覺得這人危險不想與他打交道,便是這般矛盾的心情讓她面對雲傾城總是不由地緊張,此時,便是如此。

    雲傾城看著她那鄭重地模樣,便笑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雲織卻真的意外的靠本能就察覺他某些圖謀,下意識的遠離他,此時,難得又肯親近一步,他還不想嚇到她:

    「其實……」

    雲傾城拉長聲音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看著雲織,雲織立刻瞪大眼睛向前靠了一點:

    「什麼?」

    雲傾城忍不住眼中笑意更大,但面上卻是一副懊惱模樣輕歎:

    「其實這件事本王有些羞於開口,但如今……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這般說著手便覆上自己的腿看向雲織:

    「本王想求雲織幫本王引薦當年帶走你的神醫。」

    雲織愣了一下,隨後看著他那面上有些懊惱又有些羞愧的神情,眼神動搖,也有些不可置信:

    「只是……這個?」

    (二)

    雲傾城輕歎一聲,看著自己的雙腿微微苦笑:

    「本王知曉你定會覺得本王大動干戈,但與本王而言,也許莫先生便是最後的出路了,本王雖一直表現的不甚在意這雙腿,但……」

    卻是欲言又止,不再說下去了。

    雲織卻莫名的生出些愧疚了,看著他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本以為他定是要耍什麼陰謀詭計的,但卻原來……

    但即是因為這個,看在他多次保護她的份上,她會去求莫離,不過,此時她還有一件事需要確認:

    「你是怎麼料定那師爺是幕後黑手,又怎麼料定他將我父王掠去縣衙,但最重要的是,為什麼那人要掠走我父王?告訴我這個,我就考慮答應你的請求。」

    雲傾城看向雲織,沉吟半刻後,抬起頭來:

    「這件事本王也有很多疑惑。當時本曾想方設法見到山鬼,但多次試探後發現此人雖是有些智謀也有狠辣手段,但卻是個剛愎自用自以為是的狂夫,絕對設計不出策反全城百姓的事情,本王便一直懷疑幕後主使另有其人,那這目的便不止如那山鬼般求榮華富貴,功成名就。因為若是如此,以他財力心智,相信不必通過這般麻煩手段。關於為何本王猜到他們的目的與皇叔有關,便是個人猜測罷了,只因那山鬼無論如何動作,卻都要留活口的,尤其對皇叔與瑞賢父子,似乎極為上心,這才讓本王有了懷疑,至於其他,本王一時也不知道緣由,怕是要等皇叔甦醒。」

    雲織

    織看著他,臉上是明顯的不信:

    「是麼?你確定不是因為你故意引導,讓他們將針對點對上我南榮一族?」

    雲傾城微微皺眉,看向雲織的臉卻面色坦蕩:

    「本王沒有。」

    雲織看著他的眼神,心中猜測他說話的可信度,但過了很久都沒從那神色裡看出一點點心虛,便移開了目光做不在意狀嗤笑一聲:

    「也罷,你現在的臉實在不適合做這種想要讓人相信的誠懇表情,實在讓人沒有問下去的興趣了。」

    雲傾城摸上自己的臉,卻是一手的血泥,才想起自己現在週身狼狽,不由啞然:

    「讓雲織看笑話了,雲織相信本王便好。」

    雲織卻搖搖頭看著他:

    「相信不相信另說,我只要確定南榮一族不是被某些人蓄意謀害就好。」

    雲傾城搖頭失笑,卻是不做解釋。

    雲織這才徹底收回目光,無謂道:

    「不過比起其他人你身上的傷倒是更多,但商城這樣你都沒有知覺,我卻不能保證莫離也一定就能救你。」

    雲傾城看著自己那雙被沾滿血泥的褲子緊裹的雙腿,面露苦澀:

    「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雲織無所謂笑笑:

    「我只是莫離不一定能治,卻沒說別人就一定沒有人能治了。」

    雲傾城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看向雲織:

    「真有這般人物?」

    對方卻用那張猥瑣的面皮露出一個相當欠揍的笑:

    「不過今日我累了,而且確實還是不願意相信你,興許等我睡飽了,便想起來那人是誰了。」

    說著拍拍馬臀向城門外走去:

    「我去找長公主,她的馬車可比你們的軍營舒服多了,對了,找人給我們抬兩桶清水過來,溫的就好,洗個熱水澡我的記憶力會更好的。」

    說著對他擺擺手,搖搖晃晃地走了。

    雲傾城背影不禁失笑搖頭,目光溫和地看著她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淡聲吩咐身後的幾個士兵:

    「多派些人手保護長公主的馬車,而後送去一些溫水去。」

    雲傾城說著,卻又想起方才雲織對他嫌棄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血污的雙腿,又道:

    「也準備一桶抬進本王軍營,拿些乾淨衣物。」

    士兵趕緊應是,抱劍去準備了。

    雲傾城這才拍拍馬臀向著紮營之地去了,這幾日他的身體有些危勢,需修養一夜。

    (三)

    忙碌一夜,所有人終於休養生息完畢,恢復精神,黑甲軍與被關起來的禁軍多少都受了傷,但都不算嚴重,齊齊站在那裡很有威懾力,東南兩城門守軍還有其餘流散的民軍都紛紛遞送降表,臨江縣本就不大,雲傾城派遣長公主處的幾百守軍各處巡查一番,便使得一些餘黨安生許多。

    南榮不戰第二日晌午也終於甦醒,雲織與雲傾城一聽便同時趕去,兩人在m門口碰上,雲傾城見她還帶著那副假面,便笑笑:

    「為何不讓皇叔知曉你立此大功?」

    雲織白了他一眼:

    「不關你事。」

    雲傾城無奈:

    「你這幅模樣還是不要妄闖皇叔軍營,否則他定要對你軍法處置。」

    雲織向他提了提手中藥箱:

    「我可是大夫。」

    卻還是跟在雲傾城身後進了帳篷,南榮不戰正在自己查看腿上的傷口,卻不小心扯開了黏在傷口上的紗布,鮮血頓流,雲織趕緊上前接過手:

    「王爺,還是我來吧。」

    南榮不戰掃了一眼她身後的藥箱,沒有說話,雲傾城便坐在他的對面道:

    「這是長公主帶來的小大夫,醫術還算可以。」

    南榮不戰面色僵了一僵,似乎沒想到是長公主來救的,但隨後還是點點頭:

    「有勞長公主。」

    雲傾城笑笑,隨後便問:

    「昨夜皇叔被那師爺綁走,可發生了什麼?」

    南榮不戰微微皺眉,隨後也露出一絲疑惑:

    「本王一直神智不清,待到醒來便已經在軍營之中。」

    雲織與雲傾城互相看看,猜想當時被什麼催眠之術控制了,南榮不戰看向他,冷聲道:

    「那師爺便是主謀。」

    雲傾城點了點頭,南榮不戰陷入思索。

    三日後,雲傾城終於在鄉下找到原臨江太守江參,雲傾城與他詳談兩個時辰,眾人也不知道談了什麼,但這位太守出來後一改唯唯諾諾模樣,表現十分的擔當,號召全縣鄉紳談話,貼出平定禍匪告示,寫明朝廷政策並明言一律不予追究,迅速安撫下全縣官民。

    之後雲傾城便又到了長公主這裡,雲織不知道雲傾城和長公主說了什麼,但長公主當夜便給朝廷發了一封「平匪信」,未曾

    提及臨江縣造反縣民之事,只說是匪徒劫持了傾城與傾澤,後南榮不戰以來便將他們救下順便繳了叛匪。

    而長公主與他們一道回來,在路上被逃竄餘孽又劫持了,南榮不戰等人順手救的罷了,要求皇上立刻允許南榮父子班師回朝,論功行賞。

    雲織本不覺得這般漏洞又巧合的信能取信朝廷,但三日之後,京都的召回令卻真的下來了,而且對南榮父子大大褒獎,甚至沒有提及丟失木材銀餉的事,直接授命南榮不戰料理後續,安撫縣民,擇半月後可回朝。

    雲織才真正認識到,皇家的子女果真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尤其對長公主,已然從羨慕嫉妒,到崇拜瞻仰了。你試試隨便說什麼讓皇上都信的,出了這以瘋癲出名,卻榮寵萬千的長公主,大吳中,無一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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