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1告密 文 / 顏安若
木小蝶站在泉水下,仍水流細細的沖刷,澆灌,疲憊不堪的身體,還有肩上結痂的傷口,總算再一次得到了恢復,到底有沒有通過選拔,她不知道,明天的談話會告訴她一切,現在所有人都睡在帳篷中,只有她,那種執念又一次來臨。
奔跑,在前方不知道的地方,在所有的帳篷周圍圍著圈奔跑,一圈兩圈,當月亮悄悄的退下,當繁星偷偷的躲藏,除了林間偶爾響起的蟲吟低鳴。一切是那麼的寂靜而又詭異。
似乎不曾勞累,似乎不會勞累,當滿臉淚水出現,當一切變的那般的無法觸摸和遙遠,除了麻痺,便是無休止的想念,想念。
唐虎在接通余雷電話前,都在思索,那個淚流滿面的少女,到底為何會有那般的舉動時,直到電話結束都未能明白,只是得到一個事實,這個少女,每天早上和晚上的跑步任何人都無法干涉和插入,這樣近乎病態的折磨自己的方法,讓身為男子的他們都有些汗顏,到底發生了何事,到底是否和那個叫著「嚴格」的人有關,他們不知,也無法得知,從小到大所有的調查報告擺在眼前,還有大隊長欽點的名額,讓唐虎有些頭疼。
地上已經堆滿了煙頭,帳篷裡有些嗆人的煙味,卻似乎仍舊無法刺激到他的神經一般,用一個心理明顯有著障礙的人來加入這次行動,這個舉動,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放棄了,那真是太過可惜了,而且老總那裡也無法交代,到底,要怎麼做……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大夥兒便陸續起床,今天有著非常重要的談話,所有人都顯得緊張而又焦慮,可是,當他們看到已經活潑的結束了清晨的晨練正一臉汗水的木小蝶時,還是佩服不已,這個女孩有著他們沒有的執著和勇敢,一個人向她打招呼,第二個人向她打招呼,等到第三個,第四個,到最後李大春也主動的跑到了木小蝶的身邊,和她一起做著蛙跳,他有些諂媚而又擔心的問著木小蝶「姐,你雜不多休息一下,你的傷好了沒?」
木小蝶在初聽見李大春叫她姐時有一瞬間的愣神,她實在是沒反應過來,但,當李大春關心的問著木小蝶的傷勢時,木小蝶還是不自然的看了眼李大春被蛇咬過的手臂,那裡已經消腫,甚至只有了兩個小孔疤痕,木小蝶稍稍有些放心,回頭對著李大春說道「可別忘了我的火鍋還有豬肉燉粉條子。」
李大春是怎麼也想不到木小蝶居然回答他這麼一句話,當下便說道「哈哈,姐你放心,俺這人說道便做到。」雖然笑著開口,但隨後便有些落寞的神情還是讓木小蝶有些不解。
「這次俺估計是沒能進入選拔了,不過好在俺已經大四了,上面分配已經下來了,俺不會回老家,去c省的空軍醫院,姐這樣俺可以經常請你吃火鍋了,咱們有緣吧?」
木小蝶還真沒想到李大春想的如此長遠,她略微思索了一下,或許他們兩人都失去了資格,但是,她還是有些慶幸,至少認識了李大春這個朋友,這個真正的戰友。
「好,你到c市來,我給你介紹我的朋友認識。」木小蝶一邊起身,一邊用帕子擦著頭上的汗水說道。
「真的啊?那我的終身大事就交給你了啊,俺早就聽說c市出美女,俺一定要找個漂亮的老婆帶回家去。」木小蝶確信,他們兩人的思維真的不在一個頻道上,為啥朋友就一定要是女的呢,不能是男的麼?不能是李慶麼?不能是王子陽麼?不能麼?
隊裡一個接一個的進去談話,可還沒到木小蝶時,奇怪的事情便出現了,先是先後四個衛兵進入了木小蝶的帳篷,不僅僅是包裹,甚至是連木小蝶的鞋底都是有女兵挨個的檢查了一遍,木小蝶在那一刻知道,還是被人出賣了,那個人一定是蔣涵,因為李大春一直在和她閒聊,不是聊美女,便是聊他們東北的吃食,所以根本不是他告的密。接著木小蝶和李大春便同時帶到了主營帳。
李大春瞪紅的雙眼看著告密的蔣涵,可蔣涵根本就不顧李大春圓瞪的雙眼,他還在盡全力的挽救他的名額,明明是進入了20名的他,部隊卻不準備要他,所以他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來爭取,哪怕是犧牲掉別人也在所不惜。
「李大春,你中了蛇毒是誰給你治療的?怎麼治療的?」為首問話的是沈濤,當他們得知木小蝶身上戴著違禁品時也是有些失望的,如果因為這個而失去了晉級的名額的話那就太可惜了,而這個蔣涵也確實不是個東西,居然連戰友都出賣,還指望著能將功補過進入他們的部隊,簡直就是做夢。
李大春看了一眼蔣涵,聰明的沒有將一點視線分給木小蝶,然後看著為首坐著的一排5名軍官鎮定的說道「報告,傷是木小蝶找的草藥治的,先用刀劃開擠出了毒血,然後敷上了草藥。」
李大春回答的相當簡潔,可一旁的蔣涵卻不依,沒等教官開口,便插嘴道「不對,他撒謊,教官,我明明看到了是木小蝶用銀針幫的他,守則上規定了,一切輔助性非部隊準備的物品一律不能帶入,她明明違規了。」
木小蝶看也沒看蔣涵跳樑小丑般的演說,心裡對這類男子更是厭惡到了極點,反正他們永遠也搜不出來針灸,無論怎麼鬧,贏得還是她,就怕李大春頭腦簡單,被兩三句就炸出來。
「蔣涵,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明明就是敷了藥草,什麼針灸,你功夫片看多了吧,誰沒事帶著銀針到處跑,再說就算有,你看見在哪裡了?剛剛那麼多人搜過,搜出來了沒?」李大春此時已經有些後悔救了蔣涵了,這人就是一狼心狗肺的傢伙。心中對他鄙視不已。
「沒搜到,說不定就是在路上扔掉了,再說了,既然你扎過針就肯定會有針眼,大家可以看他的手背。」蔣涵不死心的繼續說道。
「針眼,你自己看,你沒毛病吧。」李大春聽到蔣涵這般說也不怕,直接將手抬到了幾人面前,也不知道到底是銀針太過細小還是李大春的毛孔粗大,還真是一點點的眼孔也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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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涵根本就不相信眼前這一切,眼珠轉了轉,他也算鎮定的很,用話對著李大春挖著坑說道「李大春,我知道你一直護著這個女的,不然也她怎麼可能走到最後,你不會是喜歡她故意幫她的吧,或者根本就不在他的包裡,在你的包裡也說不定呢。還是,你在路上就偷偷的扔了?」
李大春一聽這話便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就開口道「我沒扔,也沒在我包裡,你別血口噴人。」
蔣涵有些古怪的笑了笑,看著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的李大春,準備再接再厲,木小蝶一直站在一邊看著蔣涵臉上變換莫測的臉,突然插口說道「要知道我有沒有用銀針很簡單,一路跟來都有攝像頭在監視我們,從我們被蛇咬開始,調出攝像頭不就行了。」木小蝶的話讓在座的人大吃一驚。攝像頭是剛剛投入部隊第一次對這次選拔投用的,這女孩怎麼會知道?
李大春和蔣涵也詫異了一把,難道他們全程的表現都被拍攝了下來?那當時自己拋下李大春走掉也拍了下來?所以部隊才不要他?蔣涵似乎有些明白了,但他還是不相信,部隊會做這樣的舉動,蔣涵看著坐在那邊的教官,他們一臉詫異的看著木小蝶,他知道,木小蝶說的是真的。
一場鬧劇就這麼不歡而散,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已經不再重要,只是蔣涵這人是根本就不能留下了的,而木小蝶和李大春卻是也和其他人一樣等待明天的榜單。
李大春還是有些傻愣愣的,一出了帳篷便對著木小蝶說「姐,他們真的放了攝像頭啊?那那個、那個,放哪裡了?他們是不是都看到了?」李大春問的有些吞吞吐吐的,不過木小蝶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還是壓低了聲音小心的說道「怎麼害怕了?」
李大春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就激動的拍著胸脯說道「怎麼可能,不就是隨行軍醫嗎?不就是能接觸到真的戰場嗎?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在乎這一次。」
木小蝶看著她笑了笑,夕陽下餘暉的光芒,讓剛剛趕過來的余雷有一瞬間的晃眼和愣神。木小蝶沒有看到余雷走過來,拉著李大春便走到了訓練場「大春,放心,當時我們呆的地方是死角,他們根本就照不到那裡,所以他們才會有疑惑,才會搜我的包。」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李大春鬆了一口氣,但接著便「呀」了一聲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木小蝶被小小的嚇了一跳。
「那俺上廁所的時候不是也被照到了?俺就覺得麼,總感到有人在盯著俺,你說這些人真無聊哈,偷看俺上廁所。」李大春一邊懊惱一邊非常嚴肅的抱怨著,木小蝶被李大春的話和表情弄的大笑不易,真是一個活寶。
但是,還沒有等到隊裡的出結果,大隊長便先一步的帶走了木小蝶,當唐虎得到消息時,從林間趕回來的他,他第一次有了憤怒和焦作。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男女主要見面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