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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 文 / 世界真危險

    祭天儀式當天。

    禮部早已按照之前的慣例定制好這日的流程,雖然主事者從皇上變為皇子,也有例可循,不過是祭與站位不同罷了。

    秦王裹著厚實的大氅站在圜丘附近,看著比往日更加躁動不安的齊王殿下,很好的掩住了自己唇邊的一絲笑意。

    宮中的一舉一動如何能夠瞞得過現今的東廠都督?現在不過是看好戲罷了。

    眼看著齊王不耐之色越來越明顯,祭天的儀式已經開始了。

    禮部的大臣扯著嗓子開始了莊嚴的祭天活動,燕王打頭,隨後是幾位皇子。然後才是諸位大臣按照官階排位,武分列。

    這邊儀式開始,宮中那邊齊王安排好的人手也開始行事。

    曹貴妃的人手多是太監宮人,這些人行走宮中既不起眼又很少被人攔下盤查,一個兩個的悄麼聲的聚集在皇上的寢宮周圍。

    打頭的太監姓梁,叫梁則冬,他很是不安的看著四周,總覺得接到的手令透著一股子不對勁。

    身邊的人戳戳他,「現在動手?」

    梁則冬耷拉著眉眼瞅瞅四周,也悄聲道:「你不覺得這事蹊蹺的很?貴妃一直讓咱們小心行事小心行事,怎麼會讓我們潛入這邊來抓走兩位貴人呢?」

    同伴吞了吞口水,也學著他的樣子打量周圍,小心的道:「但是這手令上的私章是沒錯的啊,許是那兩位貴人太要緊了吧。梁哥,上吧,想想要是晉王登了基,貴妃可就是太后了,咱哥幾個還愁沒地位,到時候指不定也能弄個廠公當當。」

    見同伴越說越離譜,梁則冬扯了他一下,示意他別說了,眼瞅著侍衛們就該巡邏到這邊了,趕緊行事才好。

    就見幾個人從寢宮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溜了進去,別看此時是白天,在宮中走動卻更加不容易惹人懷疑,這要是到了晚上,抓到怕就是直接砍了的下場。

    圜丘那邊的祭天儀式正進行到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所有人都跪在下方,燕王獨自站在圜丘之上朗讀祭。

    若說跪皇上,諸位皇子還並無太大感覺,但是一旦上方站著的是打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突然間高高在上而自己需要彎下膝蓋,想必很多皇子一時之間都不太適應。

    大皇子德郡王沉默不語的跪在一旁,他身子骨不好,這天寒地凍在地上跪上一會兒,怕是回去之後就會舊疾復發起不來床。

    晉王殿下垂著頭,縱然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表露什麼不敬之意,但是咬緊的牙關與握緊的雙手無不顯示他的不平。

    至於齊王,雖然垂著頭,卻能看到他混合著興奮與不安的神情,秦王微微低頭,帝都一時的紛爭,怕是今日就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吧。

    皇宮中。

    梁則冬等對皇上寢宮的護衛工作早已心知肚明,那邊的護衛實在嚴密的緊,縱然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打寢宮的主意。不過皇上的寢宮範圍廣的很,那兩位貴人因之前日夜吵鬧不休,再加上怕皇上不喜,不能放在寢宮附近,但是又因為至關重要,乾脆就放在了寢宮後面一排的角房裡面,那角房附近有一道小門,可供下人來往照看。

    按說若是這兩位貴人至關重要,又為何放置在這邊呢?梁則冬心裡嘀咕著,不懂這東廠的人為何如此行事,反正這倒是方便了他們。

    那角房附近只有幾個小太監做看守,梁則冬幾人帶人上前悄然無聲的敲暈他們,然後打開角門,招呼守在那的幾個同伴進來。

    一行人小心的潛入安置兩位貴人的房間,那房間門口蹲著一個昏昏欲睡的大太監,幾人毫不費力的就結果了他,搜得鑰匙打開了門,果然那兩位貴人都在房中的床上無聲無息的安睡。

    怕是下了藥吧,這樣更好,梁則冬沒轉身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同伴趕緊上前把那兩位貴人帶走,他們早就準備地方藏起這兩個人,就等曹貴妃的下一步手令了。

    只是卻沒聽到身後同伴的腳步聲,梁則冬疑惑的回過頭去,卻張大了嘴出不來聲,就見身後如同鬼魅般冒出一行侍衛,無聲的制住了他的同伴,為首的一人他認識,正是東廠總長之一的邵尹。

    梁則冬心瞬間沉底,完蛋了,小命要交代到這裡了。只是,那邵尹身旁為何還跟著一位宮女?

    他還沒來的及想明白,就見邵尹沖那宮女點點頭,那宮女詭異的笑笑,啪的一聲摔了手上端著的器皿,扯著嗓子就開始尖叫:「來人啊有刺客!」

    然後梁則冬就失去了意識。

    圜丘之上,燕王讀完祭,眾位皇子大臣在禮部官員的安排下走完了下面的流程,一片肅靜之中,就見三公公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腳步匆匆的走到了秦王身邊說了幾句話。

    秦王環視了周圍一圈,極有深意的看了看齊王殿下,然後利落的轉身大步離開,三公公緊跟其後,一陣風刮過,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這,是要變天了?

    還是皇上寢宮的偏殿,秦王離開之後,燕王與晉王幾位也覺得不妙,悄聲對身邊人交代了幾句,也隨著趕回宮中。誰知剛回來,就被一個消息砸了個暈頭轉向,宮中居然有人行刺!?

    晉王第一時間衝著秦王發難,「這宮中護衛由東廠負責,這東廠又是九弟的管轄,如何出了這等事情?」

    秦王毫不在意的坐在椅子上,腳邊自有小三子派人送上來的火盆,就連手上也不知道何時捧著一個暖手爐了。

    見他這付樣子,晉王就氣不打一處來,開口時的語氣更加

    差了,「老九,在座都是你兄長,你這是什麼態度!」旁邊的齊王也跟著附和,說話更是難聽,「是不是做了個東廠都督,你就不把兄長們放在眼裡了啊。真應該讓父皇看看你這個樣子。」

    話音還未落,三公公就進了偏殿,那齊王本來就心虛,見三公公進來連通告都沒有,不由得大怒,上一次三公公下他面子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這會兒成了老九的人,他更是不會給半分面子。

    他二話不說,一把將手邊的茶杯衝著三公公就扔了過去。

    就見三公公腳步未停,那本來準頭不錯的茶碗就這麼莫名錯過他砸在了身後,而三公公茶水都沒沾到一滴。

    秦王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就在三公公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話後冷笑了一聲,道:「希望八哥的威風等會兒還能耍的起來。」

    這話相當的不敬,但是內裡包涵的意思卻讓晉王大驚失色。他轉頭去看看弟弟,卻發現弟弟面色慘白額頭沁出冷汗,嘴裡還胡亂罵著,只是這會兒聲音低下去了好多。

    秦王也不多廢話,只是抬抬下巴,「八皇兄,能否請您解釋一下,為何那來此行刺的太監身上有帶有您筆跡的東西呢?」

    齊王哼了一聲,道:「本王怎麼知道,說不好就是誰栽贓陷害本王呢。」

    「哦?」秦王也不多廢話,直接把一張紙條亮在手裡,「那這證據弟弟不如就交給父皇看看吧,不過奇怪的很,這看起來是八皇兄您的筆跡,只是這私章看起來真是莫名眼熟啊。」

    齊王一看就急了,那不是他假借母妃的名義寫的手令麼?如何到了秦王這裡,那起子奴才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毀掉!?

    晉王也坐不住了,那私章不是母妃的私章?怎麼會到了秦王的手裡,還有齊王怎麼扯了進去?

    燕王在旁邊冷眼旁觀了好一陣子,這會兒戲肉出來了自然也不甘於沉默,他溫和的插了一句話,「老九,話要說清楚,大家都是兄弟,別傷了和氣。」

    秦王指間轉動著那個字條,那私章在齊王與晉王眼前一晃一晃的,齊王忍不住,腳步一動就像上前搶過來,卻被一直無聲的站在秦王身後的三公公看了一眼,那一眼就讓齊王頓時僵住,背後起了一層冷汗,他從來沒有這麼真切的感受過殺意。

    燕王雖然插了一句話,但是在座並沒有人理他,他也不在意。在他看來,若是這事砸實成了,晉王一脈此生都不會有翻身的餘地。

    晉王自然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那私章雖然並不常用,但是稍微仔細查一下就知道是誰的東西,不可能抵賴的掉。而且他現在還諸多情況不明,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何事,這要如何是好!?

    秦王晃著指間的字條,在座三位兄長的表情盡收眼底,他自然清楚燕王打的算盤,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齊王咬牙,他明明是派人來抓那兩位貴人的,如何就成了行刺!?乾脆全部撕扯開好了,反正他是王爺,只要不是行刺謀逆造反,能把他怎麼辦。

    想著,乾脆一咬牙,「那字條是本王寫的又如何!?不過本王可不是派人來行刺的,九弟,咱們不如說說那兩位貴人的事情如何?」

    他這話剛好被進來的曹貴妃聽個正著,這個女人頭一次這麼憤怒,不由得怒斥一聲,「皇兒!跪下!」

    「母妃?」齊王萬分心虛,「您怎麼來了?」

    曹皇貴妃不理他,逕直走入偏殿,在主位緩緩坐下。在座的皇子們統統起身請安。

    曹皇貴妃環視了整個偏殿一眼,開口道:「本宮聽說皇上遇刺,一時著急還請諸位皇子勿怪。」

    燕王忙稱不敢。

    曹皇貴妃:「不知道皇上情況如何?」秦王上前一步道:「此事還未曾驚動父皇。」

    曹貴妃點點頭,看了一眼齊王,那目光中既沒有失望也沒有憤怒,她彷彿不是在看自己的兒子。

    「秦王,齊王偷了本宮手令命人去抓兩位貴人的事情,此事是他荒唐。本宮身為母妃教養不力,管束不嚴,自會親自向皇上請罪。」

    齊王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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