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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傘下浪漫 文 / 分析帝馬上有美男

    轉眼至冬天,氣候干冷,香港的溫度始終沒低過5度。難得的因為季風的緣故,下了一場連綿的細雨。我站在教學樓下,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噴泉霧氣上。一邊想著方才考卷上的題目,一邊感受著雨撒大地。

    站了半晌,我實在沒忍住,撥通了范西的手機:「喂,你怎麼還不來接我?說好了考完試一起去吃火鍋的哪?」

    范西那邊好不熱鬧:「我跟你約了嗎?我不知道啊,我這已經吃上了。」

    我抿了抿嘴,頓生可憐感。不靠譜的,我身邊儘是些不靠譜的。

    早知道范西不來接,我一開始就該裹緊大衣衝回宿舍。掛了電話,感覺連綿細雨這時候都有了瓢潑的跡象。一開始夾著雨露的空氣清新怡然,此刻都有了翻滾的水汽和混雜的灰塵味。

    我和一幫同院女生,百無聊賴得站在教學樓下等雨停。等了又等,雨還未停,卻有了小的趨勢。我往台階外站了站,伸出手,感受下雨的密度。感受完再計算一下十五分鐘之內跑回宿舍被淋透的可能性。感受兼計算之後,我決定:再等十分鐘。

    這十分鐘過程中,有高富帥開豪車來接的,也有*絲撐著把傘一起來淋雨的。但是無論哪種,只要一個到來,周圍的女生們都忍不住感慨:「她男朋友好好啊,下這麼大雨也來接。」

    「是啊,是啊,自己都淋濕了。」

    我心裡忍不住反酸,懷念起以前范毅和我一起擠傘的情形。

    那時候正值暑假,夏日裡無聊。老媽賞零錢讓我和小胖去吃麥當勞,我是沒什麼感覺,小胖可高興了,一路上跟我講雙層吉士和巨無霸的差別。我倆從公交上下來,很不巧得遭遇傾盆大雨。電閃雷鳴之外,八級的大風刮得我都站不穩,倒是小胖站得非常得穩。公交站台離麥當勞有著幾百米遠,風雨交加的,我手上只有一把折了一角的廣告傘。小胖那時候還保持著壯士的身材,硬和我擠了一把破傘從公交站台挪到營業店。幾次傘都要被要吹翻了,小胖都大手一揮力挽狂瀾。實在是傘太小了,我倆一邊走還一邊掙著傘,語言攻擊不夠便是動手掐架。等順利趕到店裡的時候,倆人都成功轉變成了落湯雞。

    我看著面前來來往往、溫言軟語的情侶們,忽然明白了自己和於沁黎的差別。

    第一次,我感覺到自己和於沁黎的差別:不在其他,只在性格。在大多數男生看來,活潑溫柔、爽朗動人、語笑嫣然的姑娘,遠比我這中雄風陣陣、爭強好勝、女漢子自居的女生來得吸引人。

    我傷感著,悼念著自己的過往。

    茫茫雨霧中,直到一把傘的出現,自己的注意力才鏘鏘從回憶和傷感中抽離回來。

    那把傘,做工很精緻。一眼望去,磅礡雨霧中也透出一股空靈和典來。

    涼意逼人的大雨中,黑色的傘布撐出了一片無雨的世界。傘上沒有任何廣告,只有白色和淺色顏料構成的細緻花紋。執傘的人緩緩走近視線,我才發現傘上花紋勾勒出的,是一圈無重疊的歐洲建築-上海灘邊的建築。

    我佇立在原地,彷彿成了黃浦江上的一艘游輪,看著歷史沉澱的建築逐一而過。滄桑卻又新奇,美好又難遺忘。每一個建築的構造花紋都不一樣,卻每一個都給我一樣的感覺-讓人沉淪。

    撐傘的人彷彿知道我的沉淪,一步未緩得走到我面前。

    彷彿前世定好的這般場景,抬起了那黑色的傘簾。

    我望著那張忽然出現的白皙面孔,不淡定了。

    「陳霍伊,你,你,你怎麼出現在這裡?」

    陳霍伊裹著件及膝的黑色呢衣,右手執傘,左手在口袋裡。他唇邊帶著再顯眼不過的笑,悠閒得望著台階上的我,雨傘微斜:「還不走嗎?」

    他傘下的眉眼,有股說不出的風流。

    二話沒說,我決定跟他走了。

    傘特別大,兩人站著也不嫌擁擠。意識到這點,我往傘外站了站,同陳霍伊拉開些距離。才移動了一步,一隻手就著我的手臂,就將我拉了回來。

    我還未來得反應,慣性作用之下,臉一下撞在了傘把上,沒有半分過渡。

    陳霍伊將我拉正,停下步子,笑道:「臉沒撞壞吧?」

    我翻了他一個白眼,揉了揉鼻端,好酸疼。揉完鼻子,我叫了聲疼,問道:「怎麼是你來接我?范西呢?」

    陳霍伊忽視我的問題,繼續將我拉近傘裡。原該在口袋裡的那隻手順勢出現在了我的腰上,下一刻,我的額頭貼到了他有些冰涼的頸上。

    我努力抑制住臉紅,後退稍許,惱道:「把你的豬手拿開!」

    陳霍伊繼續忽視我的要求,閒庭信步得往前走。放在我腰上的左手不鬆反緊,帶著我也一屁股朝前去了。

    我hold不住這種親密的姿勢,意圖微微掙扎。

    清淡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曉菁,冷戰能結束了嗎?」

    我放棄掙扎,「我以為那天晚上我說得很清楚了,張軒不同意。」

    陳霍伊側過臉來,白淨的眼睛望向我,閃過冉冉光澤。

    我低下頭,試圖轉開視線。他追問:「張軒能作為理由?」

    聽了這話,我心中重燃怒火:「理由?好啊,張軒不夠格,那於沁黎呢?你和於沁黎是什麼關係?乾哥哥乾妹妹?陳霍伊,你知道我死敵是誰吧你!你知道我和於沁黎為什麼事死掐到現在嗎?你故意惹上我的吧

    吧你!你混蛋!」

    陳霍伊笑了,看著我一臉暴躁他又笑了。他這人就是跟張軒跟范毅跟其他人不一樣,每次朝他發火他都不氣,還次次笑得無比開懷。

    我重拾風度,正色道:「話都講清楚了。麻煩,現在,把你的豬手給我拿開。」

    「曉菁,沁黎確實是我乾妹妹。我上小學的時候,她就是我乾妹妹,並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

    我揚眉,「『我以為』?是別人都以為吧!不是那種關係,你會給你幹妹妹買香奈兒買套裝?你騙誰哪你?誰給自己妹妹買東西買奢飾品!我就買燒餅!」

    質問完火氣還沒完,我不假思索得接了句:「你大爺的!」

    陳霍伊聽完我的謾罵,終於將左手收了回去。只不過,轉道那手便擦過我的臉頰,繞過長髮和領口,落在了我的後肩上。

    他定住我,抑制著笑:「你介意的是這個?好,以後我只給她買燒餅。」

    傘外雨聲漸小,我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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