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生日宴（中） 文 / 字雲舒
方晴有些愣神，晟鳴的坦誠倒令她有些尷尬，她早知道晟鳴不可能是個雛兒，但是親自聽晟鳴說出來還真有些不痛快。只是，大豐貴族男子哪個不早熟，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
晟鳴見她有些失落，他忙道：「自從和你確定關係我就潔身自好再沒有碰過其他女人，而且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將來也不可能對其他女人動心，更不會對她們動手。你就大度一些，不要生氣。今後我會一心一意對你，一生一世就從你一人。」
方晴歎了一口氣，大概是她要求太嚴苛，晟鳴這樣其實已經很不錯了，十**歲的人怎麼可能沒開過葷。她對晟鳴嚴肅地說道：「今後你要是敢碰別的女人，小心我休了你。」
晟鳴鬆了一口氣，他嬉皮笑臉地說：「家有母老虎我怎麼敢啊。」
見過晟鳴方晴便不用去方賀那裡湊熱鬧了，畢竟她是訂過婚的，待晟鳴離開後她便在丫鬟的陪同下回到慧彤院，這會子陽城的高門貴婦幾乎都到了，千金小姐們幾個一桌的坐在一起玩笑，貴婦們便圍著王氏說說笑笑，現在的方府可謂朝中新貴，再加上方家唯一的嫡子尚未議親，大家都削尖了腦袋想把自己的資源介紹過去，王氏只是淡淡一笑，推脫說兒子尚小，當以己任為重。
顧氏端坐在王氏身邊，她似乎又和晏陽伯夫人拌了幾句嘴，此刻懶得理晏陽伯夫人，黃丞相夫人宣氏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成國公的兒媳范氏時而說個笑話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王氏見方晴進來了忙招呼她過去，「小壽星坐過來。」
顧氏笑盈盈地看著方晴。對王氏道：「還是你有福氣，一兒一女這樣美滿。」
王氏哪裡不明白兒媳哪有女兒貼心這個道理，這種場合不是你奉承我就是我奉承你，她笑道：「我倒是想像你那樣一下生三個小子，卻沒那樣的能耐。」
晏陽伯夫人不屑的冷哼一聲，「帝都都像你們王家那般，倒是為帝都的庶女們解決了難題。」
她在嘲笑王家的兒媳多為地位低下的庶女。王氏本不打算請晏陽伯夫人的。但是一想到晏陽伯夫人那張利嘴慣會說三道四，假使不請她來，指不定要在後面怎麼編排方家。
顧氏冷笑一聲。她前幾天還聽說晏陽伯夫人此刻正到處為自己的貴女找高門大戶，本打算做卓親王的妾室的，但誰料到卓親王出了那事，她怕卓親王救活了也是個短命的。故而打算放棄卓親王這棵大樹，退而求其次。打算找帝都的其他富貴人家，聽說看上了工部尚書的兒子，真真是不要臉面。顧氏道：「庶女也罷，嫡女也罷。進了我們王家便是高貴的。有些人家倒是有嫡女，卻四處上桿子去做別人的妾室，我也算是開眼了。」
顧氏話音剛落便引起堂內哄笑。在座的沒有人不知道現如今王家和方家在朝中的地位，她們沒有不討好王、方兩家的道理。再說了。晏陽伯府如今已經破落，晏陽伯夫人在帝都並不受貴婦的喜歡，要不是看在成國公夫人的面上，沒幾個人願意跟她打交道。
范氏為了緩解氣氛，對王氏道：「方夫人，再過一年你家晴姐兒就及笄了，及笄後您府上就得熱熱鬧鬧的辦喜事，到時候咱們都早早地來沾沾喜氣。」
王氏一想到一年後方晴就要嫁人心裡雖是高興卻也有點不捨，好在方賀越來越大，她是得慢慢地為方賀尋思個好媳婦。
方晴跟周圍的長輩隨便聊了一會便去找凌澤玫她們去了。
喻潔正在給大家眉飛色舞地講她們盼哥兒肉呼呼的可愛模樣，筱笛也隨聲附和，做了母親的人現在的心思幾乎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凌澤玫那裡體會的到做母親的樂趣，她坐在另一邊跟剛成親不久的肖尚雪閒聊，肖尚雪除了挽了夫人的髻沒什麼變化，大概她對自己的丈夫對自己的婚姻已經死心。
凌澤玫見方晴進來了，忙將跟喻潔打招呼的她拉到自己身邊，她笑瞇瞇地說，「小壽星，總算把你盼來了，我表姐說她身子不便不能親自過來給你祝壽便命我將她的心意親自帶到。」
言罷，珍珠便站在門口招呼了一聲，兩個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個光彩炫目的物件進來了。
「好香！」眾人不由一聲驚歎。
方晴一眼，原來是月香寶，這可是個寶貝，當初大豐僅得三件，皇上一件，勇親王一件，卓親王一件。卓親王將這寶貝給了她，但那次方府遇襲方晴的紫英院被毀了大半，月香寶也會燒燬，她惋惜了很久，沒想到這次常青青送的禮這般大。可見勇親王現在對常青青極其寵愛，這樣的寶貝他也捨得常青青拿出來送禮。
黃葙婧討好地說道：「這莫非就是西海國的國寶『月香寶』？傳言這寶貝每個月都會發出半個月的香氣，香氣宜人令人安眠，就連當今聖上只得了一件。」
自此上次在王府發生那件事，方晴就對黃葙婧喜歡不起來，黃府人多事雜，那樣錯綜複雜的深宅大院沒有幾個心思單純的，像黃浩通那樣簡直是個異類。
凌澤玫還記得帶給她的傷痛，故而她連帶著對黃葙婧也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
但是，看在王志穎的面上，方晴還是得笑臉面對黃葙婧，「三嫂子可真有眼光。這就是西海國的月香寶，的確是個好東西。」
凌澤玫道：「上次你們方府出了那樣的事將你許多寶貝毀了，我表姐知道你財大氣粗，還有個揮金如土的靠山，但是這個玩意的確難得，送給你你一定喜歡。」
方晴忙點頭，「勇王妃費心了，待過幾日不忙了我親自去府上道謝。」
方晴又趕緊吩咐菊笑帶人將東西放好。
不多時外面便有婆子進來給方晴
道，即將傳膳，方晴便帶著大家往正院的閣帶。
方家的閣專門用來擺席口，東閣坐大老爺們，西閣坐貴婦千金。待方晴將人帶來剛坐下，方賀那邊的男客也陸陸續續過來了。
王氏正準備命後廚傳菜，外間卻有個小斯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他低聲給關嬤嬤說了幾句，關嬤嬤臉色登時大變，她顧不得收斂自己的情緒趕緊走到王氏身邊低語。
王氏的臉色瞬間變了，但她很快又恢復笑臉，對後廚的婆子道：「傳菜。」
關嬤嬤先退下然後匆匆往外門走去，王氏見菜陸陸續續地傳了上來便招呼大家，「不要客氣，大家吃好喝好。我在這先告個罪，有點急事我得先去處理一下，一會兒再來自罰三杯。」
在方家的待客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方晴心裡不由泛起一絲不吉利的感覺，她命竹聲快速跟在王氏身後，一有情況就回來告訴她，她不能叫王氏一個人面臨困難。
王氏匆匆忙忙地在銀枝的攙扶下離開，竟沒發覺身後的竹聲。
哪裡曉得王氏還沒走到大門口，外間就響起了巨大的鞭炮聲，這個點放炮顯然不是方府的規矩。坐在閣的客人們都聽到了鞭炮聲，大家不由地停下了筷子，看向外間。方賀首先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方晴一面穩住客人一面叫菊笑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不多一會兒便聽見外面傳來斷斷續續地吵雜聲，方府大門離閣不算遠，但是大門外的聲音竟能傳到閣，可見大門口非常混亂，到底出了什麼事，就連方晴也坐不住了，但她卻不能帶頭令大家去門口看個究竟。在座的貴婦們有些沉不住氣派了丫鬟們悄悄地去看個究竟，她們有些巴不得方府出些醜聞，方府近些年從一個通州織造順順利利變成朝中新貴，不知多少人羨慕，她們巴不得現在方府立即出個笑話。
方賀離開沒多久大門口便逐漸安靜下來，不多時他攙扶著王氏回到閣。
「沒什麼事，劉牙婆帶了十來個丫鬟婢子，一時間有些吵鬧，沒有影響大家用膳吧。」王氏笑瞇瞇地說道。
大家隨聲附和，「沒有沒有。」
晏陽伯夫人存了心跟王氏過意不去，她冷笑道：「這劉婆子給你們方府送丫鬟的方式可真特別，動靜也極大了些，弄得我們還以為是官兵來抄府呢。」
王氏瞬即變了臉色，這樣不吉利的話任誰聽了都不愉快。還沒待王氏反擊，便有個叫花子打扮的瘋婆子從外間飛奔了過來，那個瘋婆子年紀不小，一頭花白的雜亂的頭髮，她一邊飛也似的往過來跑一邊叫道：「晴姐兒，我是你外祖母，是你生母杜蕊娘的母親。」
登時，方晴明白了今日鬧得是哪一出，王氏臉上立即沒了顏色，她慌慌張張地大聲說道：「快……快來人，將這瘋婆子拖出去！」
瘋婆子還沒來得及再說話，方賀一個飛躍就來到瘋婆子身邊點住瘋婆子啞穴，命奴才將人帶下去，然後又氣定神閒地招呼大家吃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