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生日宴（上） 文 / 字雲舒
衛東道：「可不是，否則叫我查這麼久。真是人不可貌相。」
方晴回到紫英院美滋滋地睡了幾天，直到剛參加完趙楊風婚禮的凌澤玫來訪，她才叫竹聲等人給她梳洗打扮。
「昨天作為肖家的娘家人去參加趙楊風和肖尚雪的婚禮，別看兩人都不願意對方，那婚禮弄得還挺熱鬧。只是，對於趙楊風的後院我可是大長見識啊。」凌澤玫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一邊看竹聲給方晴梳頭一邊給她眉開眼笑地說道：「昨個兒，肖尚雪剛進婚房，我們這些貴客還沒起哄，趙楊風那大大小小十二個人妾便進來自我介紹。肖尚雪的嬤嬤指責她們不懂禮數，敬茶也是明天的事，哪知其中一個妾回答，『不是奴家不懂禮數，只是爺的妾室太多，逐個來朝拜少夫人的話明天哪夠用。』，一句話氣的肖家人半死，趙楊風卻好死不死地對那些美嬌娘道，『今後你們要恪守禮道，嚴守《女訓》，萬萬不可做了妒婦犯了七出。』，肖尚雪的嬤嬤氣得臉都成豬肝色啦。」
這個趙楊風真是胡鬧到家了，成國公雖十分寵愛這個孫子，但是單為了趙楊風的身體著想，他也得警訓一下吧。
方晴對見凌澤玫面色紅潤眉眼間淨是笑容，便知近日她與黃浩通感情極好，這個時代她見了太多不幸的婚姻，幾乎全是女子遭罪，能幸福的女子著實太少，凌澤玫能在黃浩通那裡得到幸福真是喜事一件。
竹聲利落地給方晴梳了一個飛雲髻，方晴笑道：「你這手藝精進你少，就快趕上梅語了。」
在她二人說話之際吉祥手捧著一個名冊走了進來，她將名冊遞給方晴說道：「這是夫人命丫鬟送來的名單。你看看有沒有將你要好的朋友漏寫的，即將是你十四歲生辰，夫人要給你大辦呢。」
方晴心想，這上面的名字怕是之多不少，她翻開快速看了一遍然後對吉祥道：「你過去給母親說一聲萬事由她做主。」
吉祥便歡喜地離開。
凌澤玫道：「你母親真是費心，她不知道你這人不喜交際，帝都這些名門貴女你怕是還沒我認識的多。請那麼多夫人小姐是為了你今後卓王妃這個身份鋪路。也真是難為她那般操勞。」
方晴知道母親的心思，沒想到王氏會對她這個沒有一絲血緣關係的「女兒」這般愛護，說起來。她真覺得自己幸運。
「勇王妃最近可好，我還打算這幾日挑個時間去看看她。勇親王回來後一直沒有參加任何宴會，在府裡全心全意地陪伴王妃，他二人也算是苦盡甘來。」方晴說道。
凌澤玫道：「前幾日我才去看過她。表姐身體安好，她告訴我小傢伙在她肚子裡動呢。看表姐現在那樣幸福。我真是羨慕。」
方晴打趣，「有什麼好羨慕的，等你完婚，你跟黃浩通一定和他們一樣幸福。」
凌澤玫竟嬌羞地低下頭。輕聲道：「前日皇上已下了旨，待我及笄後完婚。」
方晴笑道：「你也有難為情的時候。」
凌澤玫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問道：「你有沒有和卓親王親過？」
方晴一愣。這種**的問題怎麼回答。
凌澤玫見方晴有些尷尬便知道答案，她笑道：「那天。黃浩通送我回營帳，我趁酒醉吻了黃浩通，沒想到那呆子竟然主動迎合。你說，我在他心裡是不是挺重要的？」
方晴見凌澤玫臉上能紅的滴下血來，她道：「那是當然。再說了，你二人已經定親，你親親他他親親你很正常，你不要介意。」
凌澤玫歎了一口氣，道：「這雖真正常。但是，那天我喝醉酒，吐了好幾次，親他前我還沒來得及漱口。那可是我第一次和別人親吻，卻是那樣的回憶、」
方晴一時愕然，不知該怎麼回答。他二人一項與常人不同，她應該慢慢習慣。
送走凌澤玫時都快傍晚，方晴隨便吃了點晚飯便靠在榻上看書，菊笑跟竹聲在外間打瓔珞，梅語坐在一旁和歷媽媽給方晴繡嫁衣，吉祥端進來一些新鮮的水果招呼大家去吃。這個紫英院方晴住慣了，不知將來嫁出去了是否習慣。
方賀喝得醉醺醺地回到方府，他本打算探望方晴卻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小蠻子趕忙將他攙扶回了熙來院。
很快便是方晴與方賀的生日，這天雪出奇的大，王氏命丫鬟婆子準備了很多炭火，免得將貴客們凍著。
方晴被歷媽媽盛裝打扮，穿了一件水紅色的敏州貢錦褙子，上面拿金銀線交錯繡著大朵的福語花，衣袖上鑲了幾圈圓潤小巧的粉色珍珠，下身穿了一條同色百褶襦裙，群上繡著翩翩起舞的蝴蝶，一雙鑲嵌著圓潤的粉色珍珠的紅色繡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頭上戴了一對金燦燦的牡丹墜珠的金釵，本來她這個年紀戴牡丹金釵有點老氣，但戴她頭上卻有種說不出的貴氣，項上帶了一個巨大的金鑲紅玉項圈，腰間掛了一塊色澤通透的羊脂玉，腕上帶了一對上好的瑪瑙手釧。
方晴以為今日不是自己的生辰而是自己的婚禮，這身行頭也太耀眼了吧。
最早來祝賀的是喻潔，她剛坐穩沒多久，筱笛和蘭歌也來了，方晴與她們聊了沒多久，慧彤院便來人請方晴過去招呼客人，方晴知道她的差事來了便叫喻潔她們自己先玩，她帶著竹聲和菊笑去了慧彤院。
一進院子王氏正在和幾個夫人說著話。
「我兒，快來拜見幾位夫人。」王氏一見到方晴便歡歡喜喜地叫她過去行禮。
方晴一一和她們見禮，她們忙說：「使不得使不得，你可是未來的王妃，我們哪受得起。」
寒暄幾句，
方晴便有些心不在焉，女眷這邊就是沒什麼意思，她打算溜到方賀那裡去看看。隨便找了個借口方晴從王氏那裡離開，她只帶著竹聲去了熙來院，竹聲見方晴走得太急，忙將新做的白狐斗篷披在方晴身上。
走在路上方晴遠遠地看見百合朝她奔來，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小姐，二爺叫奴婢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百合笑瞇瞇地說。
方晴來的興致，便隨百合去了。到了方府較為偏僻的假山水榭百合駐足，然後她拉著竹聲道：「我們還是在這等吧。二爺說了，有驚喜給小姐。」
方晴難以想像一項嚴謹的弟弟會給自己什麼驚喜，再說了，這大冷天的，他不陪自己的哥們朋友叫她來這個地方做什麼。
剛進進假山方晴便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出現在眼前。
晟鳴一身普通的灰白袍子，整個人氣色看上去不錯，那張好看的俊臉有了血色，一雙深邃的眼帶著笑意地看著她。方晴大步走上前，晟鳴張開雙手擁抱住她。
方晴緊緊地抱著晟鳴，生怕一鬆手他就走了。晟鳴卻道：「疼，傷口有點疼。」
方晴喜極而泣，大顆的淚珠滴落。「這大雪天的，你不好好在御園療養跑回陽城做什麼。你不知道那位在監視你嗎，你就不知道好好做做樣子。」
晟鳴一邊撫摸她的頭髮一邊溫柔地說：「我又不是紙做的，那點傷算的了什麼，我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今天是你十四歲生辰，我怎麼能不出現。怎麼樣，我給你的生辰禮物你可喜歡？」
方晴嬌嗔，「我沒看見什麼禮物。」
晟鳴抬起她的頭狠狠地吻向她的唇，半晌才說：「我就是你的禮物，我把自己送給了你。這份禮夠不夠大？」
方晴笑著說：「禮夠大，就怕你反悔啊。」
晟鳴壞笑道：「怎麼。非要我以身相許和你有了肌膚之親你才相信？」
方晴嚇得要跳開，晟鳴一把又將她按回懷裡，他溫柔地說道：「小傢伙，不要動，叫我好好抱抱，一會兒我又得回去。你乖乖在方府再待一年，到時候我接你回家。」
方晴知道晟鳴的意思，她暖暖地靠在晟鳴懷裡聞到他身上柔和的玉虛花香，這麼多年他還是只喜歡這一個香料。
「那個，問你個問題。」方晴不知哪根筋不對，硬是想將這個縈繞在心頭多年的問題問出來。
「呃，你說。」晟鳴一邊摩挲她的頭髮一邊說。
「你第一次開葷多大？跟誰？總共有過幾個女人？」方晴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好意思問出這些話的。
晟鳴驚愕，這是幾個意思，突然問這個，是要誠實回答呢還是裝單純呢？一時間各種情緒在晟鳴面上閃過。末了，他深吸一口氣道：「最近趙楊風又教了你些什麼不好的東西是不是？看樣子上次晟錦罰他跪雪地懲罰輕了。」
方晴見晟鳴顧左右而言他心裡有些不痛快，難不成晟鳴曾經跟趙楊風一樣風流？方晴雖知道這些都是晟鳴的過往自己應該大度些不要追問，但是好奇心作祟她無法忽視這些。
晟鳴見方晴是認真的，他也不知道這個丫頭在彆扭什麼，他深吸一口氣道：「告訴你我尚是個雛兒估計估計你也不信。第一次的時候大概十三四歲吧，那姑娘你也見過，就當年花船上的如煙姑娘，你還給她題過字。總共有過幾個女人我也記不清了，大概四五個，我忘了，那都是些過眼雲煙，不過是些露水情緣。那時的我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是有些放任自己，在她們那裡貪圖身體之歡，想來也沒什麼意思，你不要在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