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失利 文 / 字雲舒
曬著暖暖的太陽方晴忍不住想睡覺，才剛吃過早飯啊，怎麼這麼容易困啊？方晴大了個哈欠。菊笑在一旁有木有樣的練武，招式套路正確，拳拳有力掌掌生風。
菊笑的性子就像個男孩子，自從方晴開始學武她就經常在方晴練武時伺候一旁，沒事了自己就照著比劃，直到被方晴無意間撞見，方晴才知道她們也喜歡練武，就在外面給菊笑請了個女武師隔幾天去她們一等丫鬟住的院子教菊笑練武。菊笑是個有天賦的，學得有模有樣。慢慢地方晴的竹蘭梅菊都跟著學，只是竹聲喜歡看書，學得不是那麼認真，久而久之就放棄了。蘭歌比菊笑大一點，是個活潑樂觀卻謹慎的孩子，她四歲就被路過的父母賣給了方府，一直跟著方晴長大，從二等丫鬟慢慢提升到一等丫鬟。沒有父母的疼愛以及親人的照顧，即使在方府這樣比較宅心仁厚寬待下人的府邸也會多多少少受些委屈，所以蘭歌比同齡人早熟的多，四個丫鬟裡她最不喜歡往方晴眼前晃，離方賀也遠遠的，小小年紀就知道避嫌。蘭歌同樣又是個靈透的，喜歡學習一些新東西，雖不精卻實用，在方府時方晴就比較看好她。蘭歌的武功算是不錯，跟菊笑不相上下。梅語是個慢性子，幹什麼都比別人慢一拍，就連起床也是如此，筱笛安排梅語管理方晴的衣物，平時見她的機會也少，自然感情也是最清淡的。方晴將來要是出嫁的話，除了筱笛，梅蘭竹菊她都想帶著，她們各有各的優點，能幫她不少忙。
方晴看菊笑在一旁練武練得汗都出來了，她對在給方晴繡荷包的竹聲說：「快，拿你的帕子給她擦一擦。那個女武師教得還不錯，菊笑勉強能跟我過上十招，對付一般的家丁她是綽綽有餘。獎勵一個，午膳咱們吃菊笑最喜歡的紅燒肉。」
菊笑一聽紅燒肉就來勁了，蹦到方晴面前說：「跟您能過十招那說明我還是比較厲害的，將來大爺的護院就叫我來當了吧。我好學了劍術，明天我又給您練練看，咱們還是得吃紅燒肉啊。」
竹聲笑道：「你這個小饞貓，那麼油膩的東西有什麼好吃，小心長成胖冬瓜。」
菊笑嘟嘟嘴，接過竹聲得帕子隨便擦擦臉就蹦到旁邊的菜園子去了。
在雨剛停的時候方晴撒了些青菜種子，現在都發芽了，菊笑說：「我原來聽蘭歌說，種子已發芽就得施肥，我一會兒找人來施肥。」
竹聲知道施肥就是在上面灑屎*尿，她不由得皺眉說道：「那多髒啊，整個院子都是髒的。你得問問主子的意思？」
方晴躺在椅子上說：「你們隨便吧，反正我們吃不到這一季的青菜，昨天卓親王給我說咱們快離開陽平城了。」
菊笑趕緊問道：「去哪？我要跟你一起，長這麼大要不是伺候你，我怕是連陽城都出不了。」
竹聲呵斥道：「沒規矩的，聽大爺把話說完。」
方晴說：「你們不要管我去哪，反正你們倆不能和我一起去危險的地方。」
菊笑不同意，說道：「大爺，我練武就是為了保護你已經將來的少奶奶的，你不叫我跟著你，那我的武功都白練啦。」
正在他們說話間，晟鳴親自出現在方晴的小院子裡，竹聲和菊笑趕緊大方地行禮，晟鳴示意她們倆先下去。
待她們離開後晟鳴說：「剛接到的密報，晟錦的王家軍和晟載的秦家軍打起來啦。我們現在就去康城，硫國從昨天開始對東南水兵經行猛烈攻擊，來勢洶洶，不少漁民都受傷了。」
方晴大驚，「漁民怎麼會受傷？」
晟鳴苦笑一聲說道：「硫國的奸計。康城的百姓大多以捕魚為生，他們的飲食也以海產品為主，喻都督雖然一直下令不能入海，但是最近康城以及周邊區域的海產品價格上漲，漁民們經不住利益的誘惑，都想入海捕魚以貼家用。硫國時戰時停，就給漁民僥倖心理，然後越來越多的漁民就入海捕魚，當大多數漁民都出現在海裡時，硫國的水軍突然出現，不管軍民統一射殺，現在東南部死傷無數，且都是手無寸鐵的漁民。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心欲難控自食惡果。現在整個東南部陷入了混亂之中，大家都在哄抬物價不說，剩下的那些老弱婦孺又不願意遷離。晟嵐給我發來求救信，我們得過去看看。」
方晴不用想就能知道那樣的畫面有多悲慘。她見不慣晟鳴那種溫和如春風拂面的假表情，一針見血地說：「王爺不是想去救死扶傷吧，只是想趕緊跑到東南的戰場上，進入一個清澈的湖裡，即使有鱷魚你也能看的見，利於出手反擊。而不願意進入一個渾濁的且深不見底的湖裡，又得堤防又得出招進攻，腹背受敵不說弄不好還落是非。王爺您真是高明啊！」
晟鳴見方晴能看到這一層還是很高興，說明這個人不是太笨。他眉梢輕佻，問道：「那麼是你的話你會怎麼選呢？」
不待方晴回答，晟鳴又說：「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們中午出發，你的紅燒肉現在是吃不了了。」說完人就不見了，真是瀟灑的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啊。
方晴站在原地朝晟鳴的背影揮舞著拳頭，心裡罵道：「他奶*奶的晟鳴，你的這些暗衛也太無聊了吧，什麼都跟你報？弄得我上廁所就像做賊似的防著他。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方晴只知道有暗衛，卻不知道暗衛是女的不是男的，也不是時刻都在監視保護她，而是在有陌生人出現時才出現來保護她。她更不知道的是，晟鳴訓練的這支女子暗衛是為他將來的王妃準備的。
白天快馬加鞭，晚上晟鳴他們就到了康城。康城的情況遠比方晴想像的糟糕，在昏暗的燈籠下，她看到的是一片淒涼，大街兩旁的住宅門口都掛的有白燈籠，想必裡面的大堂裡都掛著一個大大的充滿悲傷絕望的「奠」字。
原來熱鬧的大街上現在除了一些巡邏兵按時經過外
，幾乎沒有行人。街邊的有些店舖被砸了，聽接待他們的人說，那些都是哄抬海產品物價的店舖。不幸者的家屬都把怨氣發在這些無良的雜貨鋪上，所以把他們的鋪子都砸了。康城的一些有財力的家族都已經舉家搬遷離開。有些窮困的家庭年輕人都走了，只留下沒有勞動力的孩童和年邁的老人。
方晴不由感歎，「都是戰爭，這可惡的戰爭。」
晟鳴並沒有多大的情感變化，淡淡地說道：「這只是自然之勢的一部分而已。」
都督府大門後喻?f已經站在門口迎接他們，晟鳴對請安的喻?f說：「虛禮都免了吧，快將我們領去喻都督那裡商量正事。」
方晴這次來只領了竹聲，怕把菊笑那個直腸子領過來惹出一些事端。竹聲跟隨別的下人一起歸置方晴的行李，順便留意了喻府的情況以及人員等級，以免出了狀況丟了方晴的臉面甚至是方府的顏面。
軍帳的簾子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撩開，晟嵐就看見一身簡單便服的晟鳴出現在帳門外，他身後就是一身短打的方晴。
「什麼情況？傳信的只說情況緊急，到底緊急到什麼地步呢？」晟鳴問道。
晟嵐示意幾人出去把守帳篷，然後對晟鳴說：「喻都督受傷了，在今早和硫國的進攻者交手時受的傷。為了不影響軍心，我都不敢給外公告。硫國人這次是鐵了心要登陸康城，早上已經被他們撕開一個裂口，好在喻都督拚命補住，但是明天怎麼辦？」
晟鳴很快分析道：「硫國不是離我們有一道峽灣之隔，地利他們沒佔著，原先也跟我們交過戰，從未見他們有攻佔著陸的情況？這次是怎麼了？」
晟嵐一拍桌子說道：「嗨，都怪我們的暗衛不是太厲害，派往硫國的探子沒有探出硫國的新武器。他們離我們只有淺淺的峽灣之隔，大型船隻全速行駛只要半天就能到達我們康城。他們的大船到達之後就將不知什麼器材做成的小船連成一片，形成一個小面積的陸地便於他們行走進攻。當我們用投石機進攻那塊大面積的陸地時，他們便劃開陸地，我們拿他們沒有辦法。那些船隻每次送來的士兵數量極多，並且不停地分批往戰場運送。今日一站我們損傷嚴重，明日再這樣下去，怕是得全城遷移，否則百姓就要遭受奴役之苦。」
晟鳴拍拍晟嵐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喪氣，我們會有辦法的。世上無最堅的矛也無最強的盾。任何厲害的東西都有它的破綻。」
方晴倒是很想見識一下硫國的新型武器，她很贊成晟鳴說的話，反而期待明日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