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探病 文 / 字雲舒
靖王府的行刺事件依舊在進行著緊密的調查。靖王爺你具有大將之風，雖然那件事情帶給他煩惱重重，常人早都閉門不出，他依舊每日都來上課，並沒有從他臉上見到除了冰冷之外的表情。真是從容鎮定啊！
養善師傅和離秋師父繼續早上下午的分班，認真並且嚴苛的教導指點他們。自從經歷了那事，方賀練武更加勤奮了。而離秋意外地發現方晴竟然在舞鞭上有點天賦，方晴也來了興趣，練武雖比不上別人，但還是有些進步。
八月中旬的雨水特別的多，離秋師父給大家放了半天的假，方晴躺在聽雪樓的軟椅上睡著了，迷迷糊糊間筱笛來報，說王志穎找她。
方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王志穎一襲青衣站在眼前，問道：「有什麼事早上不說。」
王志穎搖搖頭道：「一天就聽你說方賀不操心，我看你也沒有操心到哪去。還有十一二天就是卓親王的生辰，你還不快點給他挑個生辰禮。他這次雖然受傷了，但是他的母妃卻因此晉封，可見卓親王這次可是表上大功了。你是他的書僮，將來弄不好就是丞相。」
方晴才想到受了傷的卓親王，頓時從椅子上跳起來，說道：「怎麼辦，最近沒見到他，我都忘了他的生辰禮了。他的傷好些了麼？現在他是在自己的府上還是在皇宮啊？」
王志穎卻優哉游哉地說：「現在著急了。我幫你打聽了，卓親王的並不太嚴重，前幾天就從宮裡送回剛修建好的卓王府了。」
方晴命筱笛去管家那裡取些上好的藥材補品，自己回了屋子換了件衣裳，然後死皮賴臉的對王志穎說：「表哥，你最好了，你就陪我去卓王府看看王爺吧。」
即使方晴不去卓王府，王志穎也是要去的，他可是有正事拜訪。
還好王志穎提前遞了帖子，方晴和他一下馬車立馬有人前來接應。卓王府果真是花了心思的，就像方晴上世遊覽的的蘇州園林，在今日這樣煙雨朦朧的意境下更加漂亮。可見卓親王是個會享受的。
方晴並沒有心思觀賞，趕緊跟隨王府管家來到一間精緻的花廳裡，卓王爺正在作畫。
「聽聞王爺從皇宮養好病出來了，我和表哥特來拜訪。」方晴拿出最美的笑容看著晟鳴。
晟鳴並沒抬頭，繼續慢慢的精心勾勒。方晴和王志穎也隨意，自顧自地就近坐下等待。半晌畫好最後一筆，才放下筆，然後對他二人說道：「來看看我的畫。」
晟鳴的臉色並不好看，失去往日健康的紅潤，蒼白的皮膚就像透明的，但依然不失他絕美容貌的半分風采。方晴心裡嘀咕，不是說王爺病的不嚴重麼？怎麼這麼久了血色還沒恢復？
眼前是一幅奇怪的圖畫，遠處是青山綠水風景迷人，近處卻是繁華鬧市的街景，幾個面向醜陋的男人似乎在爭吵，有兩個人甚至挽起了袖子，而在他們身後有個面無表情的男子被他們不知是誰丟的臭鞋給打擾了。
真是一幅難以理解的畫，到底寓意這什麼意思？
王志穎看著方晴，他的表情告訴方晴，他沒看懂。
方晴卻看懂了，不過，仁者看仁智者看智，她還是不要隨便開口的好。
他們倆的表情晟鳴盡收眼底，既然有人不想闡述自己的觀點，那他也不點破，但令人難以理解的是，竟是個十歲多點的娃娃看懂的，他心裡少了點成就感。
「王爺，你近日恢復的可好？」王志穎問道。
晟鳴沒有回答，卻說起另一件事，「你大哥快完婚了吧？」
王志穎雖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卻回答道：「下個月初十是個好日子。請帖我們王家正在陸續發送。近日我來一則是探病，二來就是給您送請帖的。」
說完把懷裡的請帖掏了出來恭敬遞上去。
晟鳴接過請帖說道「你們王家為國效力皆為忠良，還是我們大豐的國家棟樑，眼下你大哥都快成親了卻還在漠北，這份愛國情懷令人感動。到時候我一定早去，也沾沾喜氣。」
方晴總覺得今天的晟鳴怪怪的，可又不知道怪在哪裡。
王志穎說道：「我們王家上下都恭候王家大駕光臨。」
晟鳴卻對方晴說道：「本王想知道，本王生辰的時候，方伴讀會送本王什麼禮物。」
方晴心裡感歎道，真是小孩子心性。那天你不是說要趙楊風的最新絕版**嘛，我就拼了小命也要給你搶過來。她笑盈盈地說道：「就送王爺看上的那個東西。」
晟鳴淡淡一笑，似乎很感謝的說道：「和趙楊風搶東西真是難為你了。」
晟鳴又說：「方晴，如果哪日本王身陷囹圄你會繼續做本王的伴讀麼？」
方晴覺得這個問題有點不好回答，思考幾秒說道：「在放晴能力內、不禍及方家的基礎上，我會拼全力效力於你。」
晟鳴嘻嘻笑道：「給自己留的空間那麼大，你還能有多少全力啊。本王困了，你們回吧。」
方晴感覺今天跟晟鳴聊天有種油裡煎熬的感覺，不知卓親王的那些無厘頭的話都有什麼用意，難道只是無聊的閒扯？
告別了卓王府，方晴有些心在在焉。王志穎是個敏感的人，他也覺得卓親王今日怪怪的，卻又不知怪在什麼地方，好像一下對王家關注起來。
雨下的還是很大，路上的行人沒有幾個，方晴心裡感慨，今天並不是黃道吉日不宜出行訪友啊。
王志穎正要開口說什麼，馬車
卻厲害地晃動了一下，令他倆差點坐不穩。
外面傳來車伕呵斥的聲音，「你個不長眼的，方家的馬車都敢攔！」
「怎麼了？」方晴挑開簾子一角問道。
年輕的車伕摘下斗笠說道：「大爺，這個小子不要命了，竟然拚命攔截我們的馬車。」
方晴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滿臉污垢的落魄樣站在馬車旁，臉色也很難看，一副一直營養不良的樣子，眼睛卻是炯炯有神很是倔強的樣子。
「這位兄台，為何攔我方家馬車？」方晴將簾子撩的更開了些，問道。
那少年方晴是個好想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皮包骨頭的小臉高高的抬起，洪亮的聲音裡充滿哀求，「這位爺，我實在在沒辦法，我娘重病醫館的大夫不見錢不給開藥，您行行好，先借我點銀子吧，我日後做牛做馬必定奉還。」
「呵呵。拿什麼還？」王志穎聽得好笑，忍不住出聲。
那少年拿破爛的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我娘病好了，我就不用花那麼多的錢了，我跟我哥哥會做木工，都掙得到錢，到時候分批還給你們。我求求你們了，我娘病得很重，請你們先借我點。我叫陳良，住在狗兒胡同最裡面的那一家。」
方晴從王志穎荷包裡拿出一錠銀子說道：「小爺我今天先借給你，有錢上方府來還錢。」
陳良又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把髒髒的手在身上蹭了幾下才接那錠銀子，然後堅定地說：「大恩不言謝。銀子日後我定會奉還的。」
方晴笑笑放下簾子，王志穎說：「怎麼又拿我的錢去施捨啊。」
方晴笑道：「誰叫我不愛拿荷包啊。」
王志穎無奈的說道：「帶荷包還有錯啊。」隨即又問：「你不怕他是騙子？」
方晴反問「一錠銀子對我們的作用大不大？我們沒有一錠銀子絲毫沒有影響，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們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作用的一錠就能幫他大忙。」
王志穎讚許地點點頭。
回到方府，王家舅母也在。原來是和王氏討論婚宴的事情。
王氏拉過方晴說道：「快來恭喜你舅母。你舅舅又晉封了，現在是正二品的勇威大將軍。下個月又是你大表哥的喜日子。王府真是雙喜臨門啊。」
方晴上前恭賀王家舅母后，又說道：「大表哥一直是個出眾的，我們這些做弟弟的都要向他學習。大表哥肯定又升職了。」
顧氏本就是個愛笑的，聽了方晴的話更是樂的合不攏嘴，「你這小子的嘴甜的抹了蜜似的。你大表哥的升調令剛下來，正五的昭信校尉。」
方晴咂舌，看樣子皇帝十分看重王家啊，大表哥王志輝還不到十八歲，就封了正五的昭信校尉，這麼多年怕是頭一遭啊。難道是許家暗中幫助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