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求娶 文 / 字雲舒
一路上方晴心裡疑問滿滿，就連平日裡喜笑顏開的方賀都悶葫蘆一樣不啃聲。
小廝先回府報信，回到府裡時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進觀裡燒香剛回來的王氏和老夫人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林姨娘從方晴手裡奪過方茗尖聲叫道：「三姑娘你還好吧。姨娘這就送你回院子。」一面又對方晴叫道：「我當大爺是個懂事的，眼見自己姐姐出危險還是別個救的，真叫你三姐寒心。」
老夫人低呵一聲嚇得林姨娘不敢再說話，老夫人冷笑一聲，聲音嚴厲地說道：「哪家的姑娘會在閣樓上無緣無故地摔下去？待我查清楚看我怎麼收拾那些下作的人。」說完示意關嬤嬤把方茗今日帶去的二等丫鬟秋葉留下。
綠柳押著秋葉隨王氏和老夫人進了彤慧院，方晴帶著方賀隨方致遠進了書房。
「今日到底怎麼回事？」方致遠氣結，今日在帝都幾乎所有的達官貴人面前丟了臉他能不生氣嘛？此事解決不好，倒在坊間傳言方府治家不嚴，朝堂之上又會被言官抨擊。
方晴把她在遠處的見聞給方致遠說了一遍，心裡也暗暗地過了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將哪裡疏漏了。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趙楊風和王志穎來了。
「方大人，三小姐在我成國公府出事，我們趙家慚愧。小侄特來把詢問小妹後得到的訊息告訴你們。」趙楊風是個辦事利索的。出了事他趕緊詢問趙勤勤事情的經過。
原來女眷們坐在一起聊聊姑娘家體己的話，無非就是哪家姑娘嫁給哪家公子啦，或者誰家少奶奶生男生女了。方茗自到了閣樓就不怎麼積極，似乎還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但又不像生病了，時不時地往閣樓下看。不知怎的，靠欄杆坐的她突然就掉了下去。所幸的是，及時趕到的三皇子把她救起。
趙楊風一再強調，方茗心不在焉、四處張望、突然自己掉下去，本來口才極好的他，講的這一幕似乎叫人又親自看到了一遍似的。
方致遠孩子沉思。王志穎開口了「姑父，我再把不好的消息告訴你。如今成國公府很多貴客不分男女，都在說三皇子英雄救美，怕是方府要和聖上結為親家了。」
方致遠一個趔趄，方晴一把扶住他。
趙楊風看把情況說的差不多，在三道歉後和王志穎離開了。
方致遠帶著兩個兒子來到彤慧院。
方老夫人命人把秋葉嘴都打爛了，秋葉生怕老夫人再打她板子，驚恐之下全招了。原來方茗看見三皇子在不遠處，故意從上面掉下去的。
「我去要了她的命，省的給方家丟臉！」方致遠氣的臉都青了。
老夫人呵斥住他，安慰道：「你去要了她的命就能給方府掙回面子？咱們這是著了別人的道了。」
方晴頓時明白了，肯定是方蘆跟她的姑爺幹的好事。她一隻認為方茗是個與她大姐不一樣的，是個聰明點的，現在才覺得她不僅是小聰明，膽子也很大。
晟載想用聯姻的方式把方家拉到自己的陣營，只要方致遠和他走到一起，方致遠的前途於現在的皇帝面前就到頭了，晟載以後稱帝則已，否則方家前途一片昏暗，甚至家族破敗滅亡。能用這麼卑鄙的手法拉人，那三皇子也是個難成大器的。
老夫人和方致遠來到方茗的院子。方致遠先狠狠地給林姨娘一耳光，打得林姨娘耳朵嗡嗡直響，老夫人屏退所有人目光如寒冰般看著方茗久久不語，嚇得方茗一身冷汗，立馬跪地。
「你自己下賤做的惡怪不得別！。」老夫人說完這就話來不及聽方茗哭就離開。
「晴兒你怎麼看？」重新回到書房，方致遠問。
「爹，咱們的確被大姐夫和三皇子聯手算計了。如今我怕整個帝都都在盛傳今日三皇子英雄救美的事。我想大概不出三日，三皇子定是拿著皇上的手諭來提親。如果我們拒絕的話那就明顯得罪三皇子，如果我們那麼順利答應的話，皇上肯定起疑心，爹爹的仕途怕就不那麼順利了。且得不得罪八皇子那還是後話。」方晴慢慢分析道。方致遠很贊同她的話。
方晴喝了口茶觀察著方致遠的臉色又道：「如今之計怕是要苦了三姐？」
方致遠忙問：「難得你跟我想一起去了？就對外宣稱你三姐突然暴病，毀了容貌，待風頭過後隨便找戶人家。你看可好？」
方晴覺得自己的辦法更有效，只是有些狠毒，但是為了方家以後能順利，她不得不這樣做。「爹，你不覺得這個借口太顯眼，聰明人都知道裡面的意思。而且三皇子並不是看重三姐相貌才娶她、看重的是咱們家以及家族關係。萬一三皇子依然要娶三姐，那咱們不得不背著欺君之罪不說，反而叫三皇子落個好名聲，得不償失。」
「那你覺得呢？」方致遠有點後怕，在公事上他是出了名的高效率有手段，但面對的是自己的孩子，他一時有點頭暈。
方晴覺得是時候了，說：「現在你先把三姐和林姨娘軟禁起來任何人不見，尤其是大姐。在三皇子的聘禮來了之後，你叫三姐主動承認她私慕三皇子的風采、故意用特別地方式引君注意。但是她卻壞了家法，但又不能拆散相愛之人，更不能壞了祖宗家法，你便把三姐趕出方家族譜，今後她與方家沒有任何親情關係。隨後便上書皇上，把三姐道德敗壞之事略提一下，並請求皇上治你治家不嚴之罪。然後快速把她嫁出去。」
方致遠眼前一亮，方法的確是個好法子，竟找不到一絲漏洞，右右逢源不說還把所以的責任都推脫出去，並且不被感情影響，是個做大事的。只是苦了自己的三女兒，本來自己的孩子就不多
，最愛的女兒卻叫自己最失望。他苦笑一下，覺得還是自家的兒子好，女兒都是幫別人家養的。
老夫人接到方致遠的通知後辦事效率就是高，連夜把自己的心腹放在林姨娘和方茗的院子，沒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一律不得接近，也不准許她們出自己的房門半步。
沒有主見的林姨娘嚇傻了，後悔自己沒有給大女兒寫封信提前知會一聲，想見小女兒又出不去，連自己的貼身丫鬟都出不去。
方茗卻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她自信地以為自己的美貌絕對把三皇子吸引住了，幻想著將來自己當了皇妃的得意樣。這個小小的方府不敢把她怎麼樣，只要能順利嫁給三皇子一切都好說。
第二日方蘆回娘家王氏稱病沒有見她，來到林姨娘處，竟然進不了門，去找三妹也見不到人。一問才知是老夫人的意思，就奔向老夫人院子裡大鬧。她現在才不怕，自己已經是劉家的媳婦不受方府的管制。昨晚劉光源告訴她三皇子已經得手，今日就進宮求取聖旨娶了三妹為側妃。三妹的好日子馬上來了，而她的好日子還會遠麼？方蘆越想越得意。兩手叉腰站在院子裡大叫：「尊敬你叫你一聲祖母，你也不看看如今的情勢，三妹馬上就是三皇子側妃，它朝的尊貴地位更不用說，你們現在不好好巴結她乞求她記著你們的好、反而軟禁她，你們都把飯漲糊塗了？」
老夫人忍辱負重沒有理她，方蘆吵了一會覺得沒意思也就回去報信去了。
當天晚上老夫人帶領幾個年紀大的經驗多的心腹去了餓了一天的方茗屋裡。本來就餓，屋子裡也不夠暖，人就容易崩潰。老夫人擺出她那威嚴的架子，不出半個小時，方家三姑娘喪心病狂似的大聲嚷道：「我就是主動勾引三皇子，那又怎麼了？他年輕氣盛、英俊瀟灑，總比嫁給個年齡大的好。我就是不守府裡的規矩了，那又怎麼了？我馬上就是皇家的兒媳婦，就不再受你們方家的管制。以後你們還有求我的時候，等著瞧！」
方茗的喪心病狂被門外的丫鬟婆子聽見了，不一會兒方
府裡傳遍了。
第三日大清早三皇子抬來三十箱金銀珠寶帶著官媒來方府下定，聖旨宣讀完畢，方致遠看不出喜樂，他淡淡地問：「那三皇子何時迎娶小女？」
如今外面風傳這方家女兒暗戀三皇子非君不嫁，怕這會兒方致遠已經急了。晟載不由得暗自高興，沒想到手下辦事這麼麻利，要獎！
他覺得早娶晚娶都一樣，早點娶這姻親關係一坐實，自己的幫手越來越多，看方家如今的形式是希望他早娶。他還是是提前準備好的。
媒婆收到三皇子的暗示後把一張大紅的帖子打開說：「方大人，那日方三小姐在昏迷之間，糊里糊塗地就把生辰八字給三皇子說了，我按照他們二人的八字看了一下，下月初五是個好日子。你看行麼？」
方致遠嘴角抽動兩下，果然對方什麼都準備好了，只等自己往進去跳了。他只能含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