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絕望】 文 / 勿雨兮

    我曾經一想離開這個世界，卻又不忍留年邁的她獨自一人。

    ————晨曦日記-

    砰

    門被殘忍的撞開。

    一瞬間，我脖頸間的力量消失不見，緊接而來的是衝入肺部的空氣。

    我無力撐開眼皮，便看到被幾個護士緊緊遏制住雙手的母親。她哀怨而又憎恨的眼神直直射在我心裡，像一顆無形的導彈轟斥我的內心。

    明明想上去擁住她，身體卻像灌了鉛似的停留。

    護士扶起我，走到了醫生的診斷室，將我按在了椅上。

    「晨小姐……」醫生淡淡開口，語氣裡有股淡漠與無力。他揉了揉眉心，繼續道：「你母親的症狀想必你也看到了。」

    「恩……」我輕輕和著，語氣毫無波瀾，就像在聽一段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醫生彷彿對我的表現感到驚訝，沉默了一會兒後，又輕輕說道：「你要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好接受她從現在開始一切的過激行為。」

    「恩……」我仍是那一個音節，仍是那樣的平淡，仍是那樣的無所謂，內心卻好比波濤，那顆心臟像只無助的小船任由狂風暴雨殘忍的拍打。

    我靜靜起身，不知道是怎麼走出房間的，心裡被撕絞的疼痛讓我一下喘不過氣，以至於眼淚都流不下來。我仍能聽見那些護士的竊竊私語，內容大概就是訓斥我的無情與冷血，母親都這樣了，還一臉的若無其事。

    我垂眸，緩緩呼了口氣，又繼續往前走。

    沒必要，

    沒必要跟她們解釋，她可以不懂我的心情斷下定論，也就可以在聽過我的解釋後重做謠言。我的心痛與無助，在她們眼裡，不過是自己無情無義的解脫與借口。

    推開房門，便看到母親安靜的睡顏。

    原本就刻滿皺紋的臉，此時更是顯得憔悴。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細細端詳，我更是無法自拔。

    也就只有這時候，她才像了原來那溫和慈祥的母親。

    我拿起她的手，放在臉龐，貪婪享受從手掌心傳來的溫熱觸感。

    「媽，我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啊？好不好？」我閉著眼，輕輕呢喃，卻不料吵醒了她。

    母親動了動手指，緩緩睜開了雙眼。

    我一驚，又想起方纔，嚇得遠遠離開了床。

    「小曦……」母親淡淡開口，語氣變了模樣，就彷彿是以前那溫柔的樣。

    我一怔，不可思議地望著她，良久，才反應過來：「媽……你叫我什麼？」

    「小曦啊！」母親一副莫名其妙地望著我，語氣裡的理所當然讓我心顫。

    我快步跑過去，一下抱住了她，頓時淚如雨下，激動地直發抖。

    「媽……媽你想起我了嗎？！媽……你終於又回來了嗎？」我有些語無倫次，卻止不住的喜悅。

    「傻孩，剛剛弄疼你沒？」老媽輕輕撫摸著我的後背，平淡而和諧。

    「不疼，，一點也不！」我使勁搖著頭。

    老媽也是一陣顫抖，停止了對我後背的撫摸，高興道：「孩，苦了你了，你從小就缺了父愛，現在，還要照顧我這老婆。我對不起你啊……但是——」她語氣一變，變得冷漠而疏離，「你不覺得自己就是個多餘嗎？」

    我瞪大雙眼，一時未反應過來，呆呆僵直在那裡。

    忽然，頭皮上一陣劇烈的疼痛，我忙回神，就看見母親正臉色猙獰地拚命扯著我的頭髮，毫不猶豫，更不留情。

    我猛一驚醒，忙推開了她。向後退了幾大步。

    站定後，我望著她，眼裡的受傷不可掩飾。

    她手裡還拽著絲絲長髮，髮梢帶著點點血跡。

    我一時語塞，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好回頭徑直跑出了病房-

    以後恢復一天2——3更，缺的幾章會慢慢補上，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