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堅強】 文 / 勿雨兮

    寒風蕭蕭起，

    落葉怨怨抿。

    少年你可知，

    我在等待你。

    ——《淺淺》——

    6月27日——星期四——陰

    他走了有一個多禮拜，由於之前的謊言，老媽沒再過問。而我每天只能戴著一張假的微笑面具，裝作若無其事地做任何一件事情。

    那篇微小說是這麼寫的：

    一次表演，小丑不小心從舞台上摔下來，牙齒被摔掉了很多顆，滿臉是血，很疼，表情很扭曲。全場觀眾大笑，因為他得表演真的很精彩，很誇張，道具做的非常好。只有一個小女孩拉拉她媽媽的衣袖說：「媽媽，小丑哭了。」但沒人聽見，一個也沒有——

    我心裡沒有感觸，連一點點憐憫都沒有。有什麼好可憐，我跟他不正是同一個立場嗎？那張面具後落盡淚的滄桑，只有月光看到了。

    ————晨曦日記——

    一個半星期了。

    我望著那封信，勉強平復的心情又開始恐懼與掙扎。那亂跳的心臟裡好像藏著個惡魔，分分秒秒想把我吞噬殆盡。

    叮鈴鈴

    鈴聲很不事宜地吵鬧起來。教室裡頓時安靜下來。現在是複習期間了，每個人都安分守己，用功了起來。惟獨我成了個特殊的反例。原本不算差的成績，以滑鐵盧般迅速下降，連座位都從第3排被換到了最後去。晨暮的消失突然了，一點點防備都不肯給我。直到現在我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直到每晚上看見那張空白的床才更加領悟——儘管突然，但確實是真實的啊！因為如此，我再沒有心思聽課。

    他真的不再出現，真的如他所說，離開了。

    明明只是如果，但這次卻硬生生被演繹成了現實。

    為什麼呢？

    因為我惹他生氣了嗎？

    那我可以改啊！

    因為他討厭我了嗎？

    那我可以走啊！他只需跟我說一聲，說一聲就好。我會找個借口搬出去住的。

    可是他就是這樣一聲不吭地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晨曦同。」

    「……」

    「晨曦同……」

    「……」

    「晨曦！」

    我被老師的八婆吼震回了現實。抬起頭直直望著她。

    「有事嗎？」我冷眼相對，語氣冰冷地判若兩人。

    「你……」老師被噎地說不出話，一腔怒火找不到地方抒發，就好像做錯事的是她一樣。她瞪了我一眼，也沒再說什麼。

    我若無其事地又開始思考，全然不顧班級裡那些眼光。

    於是——由於我的「勤奮習與思考】」，最終的考試，我一門也沒及格……

    回到家時，看見在廚房裡不停忙活的老媽，我的眼中才有了些暖意。

    「小曦啊！回來啦？考試考得怎麼樣？」老媽在廚房裡破功似的喊。

    「沒怎麼樣。全沒及格。」我老實說出了自己的成績。

    啪！

    廚房裡傳來一聲碗碎聲。

    老大步跑出來，不可置信地指著我：「你……你！你說什麼？！你居然……想氣死我……」話還沒說完，兩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我一驚，忙跑過去。

    「媽……？」

    「……」

    「媽？！你別嚇我啊！我……」我一時語塞，要說什麼？說我其實考得很好嗎？或者說我下次一定會努力？望著那張憔悴的臉，我心裡一緊，忙掏出手機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