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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回 威脅恐懼 文 / 忘記浮華

    顏墨婉身子一顫,抬頭一瞧那玉珮已經在自己跟前兒這個人手中。只見她左手輕輕的拿著這塊兒玉珮,指甲很長,但是很乾淨。皮膚很白,白得瞧不出她的年紀。

    「你這玉珮哪裡來的,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女人甚是激動,雙目瞧著顏墨婉細細問道。

    顏墨婉細細的瞧著她的雙眸,睫毛密卷,眸子圓潤。她該沒得傾國傾城,可是為何偏偏戴著一張面具呢?

    「你是誰庹二爺嗎?他現在過得很好,聽說在上海的一個美術學校某了一份兒職。」顏墨婉雙目和她對視,平淡的說道。

    「某了一份兒職?」

    「對,聽說是專門兒教中學生畫畫的,回來後信子鎮的人都管他叫先生。」顏墨婉瞧著那一雙期盼的眼神,又繼續說道。

    「先生!」那女人低垂下雙目,細細的撫摸著自己左手的和田玉珮,淚水滴落在透亮的玉珮上。

    「你到底是誰?」顏墨婉瞧著她傷心的模樣兒,大聲問了一句。

    「哈哈哈哈……我嘛?不過是一個戲子,一個自己唱戲自己聽的戲子。」那個女人說完又接著依依呀呀唱了幾句。

    「我是說,你跟庹家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這麼在乎這個玉珮?」顏墨婉側身,瞧著她雙手輕輕的帶動著自己手中的長袖,在青竹下輕輕舞動。

    「我只不過是庹家一個無人問津的女人罷了,庹家上上下下恐怕早已經不曉得還有我這麼一個人存在著了。」灰色的水袖在微風中翻動著,這句話裡透露著一個女人一生的悲哀與寂寞。

    「你到底是誰?」顏墨婉依舊追問著。

    那神秘女人回過頭瞧著顏墨婉,雖是帶著面具,但是顏墨婉瞧著她透亮的雙眸便曉得她是在笑,而且面具下的這張面孔一定是美得不可方物。

    「我是誰?我是庹府這深深院落裡一個野鬼,你信不信。」那人說完用一種神秘的眼神盯著顏墨婉。

    顏墨婉覺著身子冰涼,像是處在極寒的冰裡一般。抬起頭,上午的陽光格外的刺目,顏墨婉覺著甚是噁心,心頭像嘔吐。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般裝神弄鬼,若是不說,以後我不來便是。」顏墨婉瞧著她細聲兒說道。

    「當真,你做的到嗎?」

    「我……我……我要回去了,請你將這玉珮還給我。」顏墨婉伸出左手,細聲說道。

    「若是我不給呢?」

    「若是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呢?」那個女人聲音略微堅定,像是戲裡的**部分一樣。

    「你說什麼?這玉珮是庹家二少爺給我的,怎麼會是你的呢?」顏墨婉側頭,蹙眉問道。

    「你到底是誰?」顏墨婉瞧著這銅色的面具,面具上頭打造了一隻細小的蝴蝶,算是這張面孔唯一的裝飾了吧。

    「若是你想知道,就拿庹家二爺的消息來做交換。」那人說完便將自己手的玉珮放在顏墨婉手裡,轉身便踱步進了閣門。

    「匡當!」一聲兒,那個神秘女人關了破舊不堪的門,顏墨婉一頭霧水。

    顏墨婉抬起頭,瞧著天際處的一抹紅色的雲,心頭有一種莫名的不安。顏墨婉瞧了瞧褐色的閣門,院子裡的雜草已經茂密的不能再生長了。

    「她是誰?或許起問問庹家的下人,或許有人曉得。她為什麼這麼關心自己手裡的這塊兒和田玉珮?莫非……」顏墨婉小心翼翼的踱步回去了,這些問題始終糾纏著她。

    剛剛過了這片茂密的爬山虎,便瞧見了之前帶自己進來的那隻大花貓,瞧著越發的肥胖了。

    「喵……」那隻貓蹲在地上,瞧著顏墨婉,瞇著眼睛叫喚了一聲兒。顏墨婉慢慢兒的踱步過去,蹲在地上,摸了摸它黑白相間的頭。

    「幸虧有你做伴,不然她的日子該怎麼過。」顏墨婉一邊說著一邊溫柔的摸著這只花貓的頭。

    「喵……喵……」突然這隻貓竄了起來,凶狠的瞧著顏墨婉,伸出左爪。

    「啊!」顏墨婉立即起身,那隻貓已經逃得遠遠兒的了。顏墨婉瞧著自己的左手,已經有很明顯的兩條抓痕。

    顏墨婉心頭甚是煩躁,疾步離開了這裡。

    回到菩提閣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傷口,草草的吃過午飯便睡下了。

    顏墨婉在榻上睡著,陽光灑進來,有些悶熱。顏墨婉正在做噩夢,夢裡自己掉進了水裡,被好些深密的水草纏繞著,使勁兒掙扎但是也始終掙扎不出來。

    「小姐,小姐!」戀蝶在一旁輕聲的呼喚著,但是顏墨婉依舊在夢靨之中醒不過來,使勁兒的搖著頭,衣服頭髮都濕了一大半兒。

    「不……救我……大爺,救我。」顏墨婉搖著頭,輕聲說道。

    戀蝶在旁側,一邊搖著扇子,一邊緊眉叫道,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叫醒,便輕輕的推了推。

    顏墨婉身子一顫,醒了過來,滿頭大汗:「戀蝶,這是什麼時候了?」

    「小姐,已經傍晚了,你睡了一下午。」戀蝶緊忙坐在榻邊兒,輕輕的為顏墨婉擦汗。

    顏墨婉慢慢起身,推開窗戶,頓時一襲涼風席捲而來。

    「戀蝶,你來瞧瞧,我怎麼覺著蒯家繡莊那邊紅紅的,還有一股青煙瀰漫著。」顏墨婉揉了揉眼睛,細聲叫戀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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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戀蝶正在大水給顏墨婉洗臉,立即擱下手裡的銅盆,踱步上去。站在顏墨婉身側瞧了瞧,頓時面色很難看:「小姐,蒯家繡莊……蒯家繡莊著火了,瞧這火勢多半是已經燒了好半天了。」

    「啊!」顏墨婉身子一軟,整個人便向後仰了去,戀蝶立即扶著。

    顏墨婉慢慢兒醒了過來,「快,叫阿碧到蒯家繡莊去瞧瞧,一定是老太太干的,一定是她。」

    「小姐,我們該怎麼辦?」戀蝶又哭了起來。

    顏墨婉深深吸了一口氣,雙眸掛滿了淚水,倔強的直起身子便踱步朝大廳踱步而去了。

    尹碧華正在打盹兒,未發覺顏墨婉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走來了,倒是香兒注意到了,「四姨太,您這是……」

    「娘,娘,求你放過蒯家,你的恨我來幫你化解,你折磨我吧。你就看在我懷了大爺孩子的份兒上,放過蒯家吧。」顏墨婉跪在地上,大聲的哭喊著。

    尹碧華一頭霧水,瞧著顏墨婉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心頭更是來氣:「你放肆,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大爺的,你自己最清楚。」

    「娘,我顏墨婉雖與二爺有過一段感情,但是也是清白之身嫁近庹家。你現在怎麼侮辱我都可以,但我求你,放過蒯家,我一輩子願意在蒯家為牛做馬。」顏墨婉面頰通紅,瞧著尹碧華,雙目流淌著淚水。戀蝶也急忙趕了過來,跪在地上,一同求尹碧華。

    「顏墨婉,你是不是在庹家太閒了,竟跑到這裡來誣陷我。」尹碧華深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很凝重。

    「老太太,不好了,老太太……」張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人過來。

    「少的不懂規矩,難道你也不懂嗎,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尹碧華很明顯已經生氣了,雙目像冰冷的蛇目一般瞧著張管家。

    「老太太,蒯家繡莊被燒了,也不曉得是誰放的火,已經燒了一大半兒了。」張管家瞧著跪在地上如此狼狽的顏墨婉,小心翼翼的說道。

    「燒了,怎麼會燒了呢?這把火,是誰點的。」尹碧華立即起身,瞧著張管家,緊眉問道。

    「這個嘛,還不曉得!」張管家瞧著顏墨婉,吞吞吐吐的說道。

    「老太太,你再怎麼恨蒯家也不能這麼做啊,蒯家繡莊沒了,老爺怎麼辦,他會撐不下去的。」顏墨婉站起來,雙目佈滿了恨意,惡狠狠的瞧著尹碧華。

    尹碧華身子一抖,瞧著顏墨婉,在瞧了瞧大廳裡的下人,「把四姨太關進菩提閣,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門半步。」

    「你憑什麼關我,你憑什麼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還這麼理直氣壯,你憑什麼?」顏墨婉雙目佈滿了血絲,瞧著尹碧華,面頰上的淚水因為過於激動,抖落在冰涼的灰色的地板上。

    「啪!」尹碧華氣昏了,踱步上前,便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子。

    顏墨婉身子一側,緊忙摀住面頰,左手上被貓抓傷的地方格外刺目。尹碧華瞧見了,覺著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不,不可能。在庹家,唯有那裡有一隻貓。」

    「小姐,咱們回去吧。」戀蝶扶著顏墨婉,低聲抽泣著。

    「好!」顏墨婉摸了摸面頰的淚水。

    「等等!」尹碧華高聲喊道。

    顏墨婉稍稍停頓,又慢慢兒踱步離去了。

    「庹家最忌諱的是禮數不周全之人,現在你是庹家的人,蒯家的一切都跟你顏墨婉沒有關係了,若是你想明白了,我便不禁你的足。」尹碧華聲音很高,看著很淡定,但是心頭比誰都慌。

    「舉尺有神明,低頭有地獄,你會遭報應的。」顏墨婉說完便疾步離開了。

    「你……你……」尹碧華瞧著顏墨婉的背影,立即暈了過去,香兒緊忙扶著。這是尹碧華一貫的做法,為的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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