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回 白肉血腸 文 / 納蘭容麼
在年豬刺耳的尖叫聲中,鄭屠將鋒利的刀鋒往豬柔軟的腔子順勢一送,潺潺的豬血便流淌下來,正好接在下面備好的銅盆中。
鄭屠熟練地將血已流盡的年豬肢解成幾大塊,腹中的內臟也被一一洗淨。
蒙家的蒙五叔將豬腸取出來,多次裡外清洗乾淨,用作血腸的腸衣,並將豬苦腸摒除,只選取中等粗細的豬腸,這樣的選擇是經驗之舉,既能節省腸衣,又能保證血腸的質量。
春妮上前和蒙軍說明了來意,蒙軍笑聲朗朗:「行,你和你哥先拎回去這塊肉和排骨,我再讓你嬸兒給你裝上些血腸拿回去,算叔送給你家的。」
春妮笑著稱謝,蒙家嬸子將血腸煮熟切成薄片,端上桌來,招呼了大力、春妮和虎子蘸著蒜醬來吃。
顫巍巍的血凍煮成了朱紅色,用筷子小心的夾起一塊,蘸些蒜醬添入口中,只感覺格外香嫩。
虎子和春妮謝過蒙軍一家的招待,帶著豬肉和血腸回了家。香芬將豬肉斬成小塊,一部分讓虎子送去了關老頭家,一部分凍起來等明兒送去娘家。
晚上自然要做一頓美味的菜餚,春妮笑著出門請了白六爺和小球母子一同來吃飯。
果然晚間家中做了白肉血腸,白肉就是腰盤肉,肥瘦相間切成肥肥的大片。
再拿出一顆漬酸菜,切好後放入白肉血腸用大鍋燉熟,燉好後的白肉血腸格外好吃,白六爺和關德坐在一桌,品著小酒,嚼上幾片燉的香嫩的血腸和肉片,時不時再舀些湯水入肚,身體由內而外的發汗,實在是痛快!
香芬和翠蘭帶著孩子坐在炕桌吃飯,翠蘭今年身體調養的不錯,咳嗽也不太嚴重了,連連給小球夾著菜,投向小球的目光滿是疼愛。
香芬笑道:「今年這幾個孩子都出息了,都知道為家減輕負擔了。你家小球還當了班長,真真是好樣的。」
翠蘭心裡也高興,「他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孩子。不過要說出息,還是你家虎子和春妮出息的快,一個都上初中了,一個更是咱們村裡的才女呢!」
春妮不好意思的笑笑,看見旁邊小球促狹的彎起嘴角,氣的在桌底踹了他一腳,眼睛一橫,後者忙低了頭吃肉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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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臘月二十三過小年,滿族人都要做黏豆包、豆面卷子等黏食,在除夕還要做滿族傳統糕點——薩其瑪,也就是現代人常見的零食沙琪瑪。
這薩其馬滿語原意是「狗*蘸糖」,將麵條炸熟後,用糖混合成小塊。
炸好的薩其馬具有色澤米黃,口感酥松綿軟,香甜可口,桂花蜂蜜香味濃郁的特色,饞的春妮虎子守在廚房流口水。
「虎子他娘!」
外面傳來關婆子的聲音,香芬忙擦了擦手走出來,臉上賠笑道:「娘,您怎麼來了,吃了嗎?」
關婆子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癟嘟著一張老嘴,道:「馬上就要祭祖了,你家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香芬忙答道:「都差不多了,薩其馬和豬肉備好了,就等咱爹的神鼓完事,咱們就著手準備著。」
關婆子哼了一聲算做知道了,想想又問道:「昨兒你家來了幾人吃肉?」
香芬道:「不過是妮兒的干爺爺白六爺和她翠蘭姨幾個,沒請外人。」
關婆子一聽,頓時立起了兩隻吊梢眼,罵道:「你這敗家娘們,把個丫頭慣成了什麼樣兒,花錢送去唸書不說,還倒搭錢給那不相干的外人吃喝,你當老關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哪?」
香芬被罵的一怔,心裡又是委屈又是生氣,忍不住辯解道:「現在不比那舊社會,女人也要抵半邊天的,再說唸書長見識是好事,妮兒那麼聰明待在家裡就可惜了。」
「可惜什麼啊?生了丫頭早晚都是別人家的,因為她花那麼多錢犯不上嗎?請白六爺就算了,還請李家那娘倆來幹啥?吃飽了沒事幹?」關婆子不敢說白六爺,只拿翠蘭母子說事。
香芬慍怒,剛想還嘴,只見春妮跑了出來,喊道:「娘,娘,肉烀好了,您去看看吧!」
香芬惦記鍋裡的菜,忙回身走了進去。
春妮瞟了一眼關婆子,不冷不熱的道:「晌午了,瑪姆留下吃飯?」
關婆子哼了一鼻子,陰陽怪氣道:「我就留下吃個十頓八頓能咋地,這是我兒家,用不著你個黃毛丫頭拿話噎我。」
春妮佯裝委屈道:「瑪姆說的什麼話,好像我不懂事似的。昨兒請您和瑪發都不來,我們只得給你們端了菜過去,難道這菜您沒吃著?」
滿滿一大盆子的酸菜燉白肉血腸送過去,關老頭吃了多少不知道,但敢肯定的是大多數都進了關義和關二梅幾個的肚子。
這老婆子過來不說給虎子和春妮拿點東西,還上桿子來說這難聽嗑,心裡怎麼想的春妮都能猜出來。
無非是認為關德是她親生的兒子,就算分家另過,花錢、吃飯也得和她商量商量。
像關德、虎子兩個吃喝了她不在乎,但要是香芬和春妮吃了喝了,她就感覺心裡不痛快,更別說是請她認為的「外人」吃肉了,她都心疼的直哆嗦。
她自己琢磨著養的三隻小母雞,一天保管會下三個雞蛋,她天天早晨都要去摸一遍雞屁股,生怕誰偷撿了她的雞蛋。
若是哪一天少了一個蛋,她就站在道口一頓臭罵,恨不得把偷蛋的祖宗八代全
都照顧一遍。
(小麼檢測論,發現小說中描寫白肉血腸的一段居然通紅一片,嗚嗚,我自己抄自己的東西都不行,太沒天理了!所以沒辦法,只得把原來那一段刪了,畢竟還是論比較重要,唉,各位體諒一下吧!新書坑淺,親們可去看小麼完結的紅樓《紅樓之鳳棲梧》,穿越成王熙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