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4.抉擇 文 / 采爝
劍尖，仍然指著吳玉生的眉心。
肖白手一動不動，眼睛裡第一次這麼赤果果帶著恨意。
「因為，因為。」肖白胸脯上下聳動，眼角看到其他人都已經上去了，距離吳玉生不到兩米的喪屍，肖白撇了撇嘴角，立馬將劍收回劍鞘，轉身爬上了樓梯。
吳玉生還在等著肖白後面的話，自己已經想好了，自己肯定是要死在這兒，索性就讓自己瞭解為什麼她一直針對這自己，但是卻看到她動作乾淨利落的往上爬去，稍微愣了愣，連忙轉身將自己最近的喪屍一腳踹開，給自己爭取出一點時間。
吳玉生此時慶幸肖白動作的乾脆利落了，才那麼一會兒的時間，肖白已經一口氣爬到了一半，吳玉生哪裡管著那麼多，意識到自己撿到了一條命，死命的往前爬著，爬到一半的時候，他就慶幸喪屍終究不是人，不會爬樓梯，否則自己的屁股也是要保不住了。
但是，喪屍沒有爬樓梯的這種技能，卻有著搖梯子的神技能。
肖白已經爬到了頂上，再往上繼續走那麼幾步，就可以到達橋頭，其他人都在等著肖白，這兒沒有喪失，也能夠讓一行人緩緩神兒，放鬆放鬆。
「啊啊啊！不要，不要！」
肖白還正奇怪呢，怎麼沒有看到吳玉生上來，轉頭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晃動的樓梯，她親眼看著樓梯和水泥銜接的地方發出沉重的呻吟聲。
那時候的自己心情肯定很奇怪。
事後肖白這樣猜測著。因為她已經記不清楚那時候的自己想著的是什麼了，是那種終於解脫的喜悅，還是難以言喻的苦楚。
事實上。這些都沒有如意，因為在那個樓梯從水泥的懷抱裡解脫之前，陳發將之前用來拉劉卅的麻繩扔了下去，最後救了他一命。
肖白沒有阻止，也沒有像自己想過千百遍一樣，拿著刀捅他，將奄奄一息的他扔到喪屍群裡。或者是跑上去將那根看上去那麼細的麻繩割斷。
都沒有。
只是超乎自己所知道的淡定的回頭看了眼跪在地上，緊緊抓著土地的吳玉生。她聽到她開口說話的聲音，嗯，聽上去無動於衷，「需要休息麼。」
其他人都感覺到了肖白的不對勁兒。
太不應該了。
雖然吳玉生的確是讓人討厭。行為動作都做作矯情，故意表現出來的溫柔迷人，讓人不難猜測的小心思。但是還不至於讓人無法容忍到見死不救的地步，可是為什麼肖白卻是如此冷漠。
而當事人的吳玉生則已經不再關注這一點了，他還未從這個從喪屍嘴裡逃出的事實中緩過神來，抬頭的那一瞬間有著剎那的茫然無措，過了好幾秒，才嘟囔著道，「什麼。休息？」
吳玉生腦子裡立馬閃現出剛剛自己低頭往下看到的畫面，太可怕了，一個個喪屍都伸手想要將自己拉下去。牙齒不停的開合，單單是想想，自己都還能夠感受到自己不停跳動甚至要從自己的喉嚨裡的心，「不不，我們離開，離開！」說著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第一個爬上了橋頭。
陳發皺著眉頭將被扔在地上的麻繩捲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背包裡。邊沉聲問道，「你還好麼。」
肖白抬頭，臉上帶著平靜，「嗯，好，為什麼不好。」拍了拍陳發的肩膀，「走吧，我們要在天黑之前穩定下來。」
其他人鬆了口氣，這樣子的肖白才是他們一直知道認識的樣子，之前眼裡閃過的狠戾讓人完全無法直視。
這次肖白先行打了頭陣。
一眼望去，都是車子，安靜的停在路上，先行一步上來的吳玉生則是靠在圍欄，看著江水不知道在想什麼，肖白轉身示意下面的人上來。
動作敏捷的爬上最近的一輛車的車頂，肖白在望遠鏡裡發現，在自己視線裡看到的喪屍只有卡在車裡的三四隻，想來也是出不來的，而視野裡在遊走的幾乎沒有，肖白知道，之前自己那些動作是對的！
當劉卅在溫佳琪和陳發的幫助下，走上來的時候，肖白正在和陳發討論接下去的方向，看到他們上來，肖白點頭，看了眼手錶，說道，「時間不多了，我們不能停下來。」說這句話只要是因為劉卅的腿，臉上帶著些為難，但是語氣仍然堅定，「再堅持會兒，我們要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找到住的地方，在樹林裡夜宿是很不安全的。」
溫佳琪知道肖白的決定是對的，可是
「沒事兒，平地我可以走。」劉卅對著溫佳琪寵溺的一笑，讓陳林放開自己，走了幾步，示意自己沒有撒謊。
他可以騙過其他人，可是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疼痛卻仍然被溫佳琪捕捉到了，但是溫佳琪沒有阻止他，當年他吸引自己的地方不正是這種執著麼。
溫佳琪摟住劉卅，輕聲而堅定道，：「阿卅，我為你覺得自豪。我愛你。」
看著眼裡淚光閃爍的溫佳琪，劉卅迅速輕吻她的額頭，「我也愛你。」
在一旁的陳林頗為不自在的別開眼睛，這在單身狗面前如此秀恩愛，真是要逼死自己麼！不得不亮了亮嗓子，「咳咳。」
溫佳琪可一點都不覺得什麼害羞，對著陳林感激的笑著，就跟在吳桐的身後走著，陳林還是如同往日般的殿後。
肖白在打著頭陣，本來她的打算是在不驚動喪屍的情況下迅速離開這有兩千米長的長橋，可是當身後的吳桐等人卻是無法避免的碰到了地上或者是車門而發出的聲響，把原本漫無目的行走的喪屍都吸引了過
來之後，肖白則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示意陳發跟著自己分開往兩邊走去，隨時保持注意，而仍然有些失魂落魄的吳玉生則是領著吳桐等人走在一邊相對安全的地方。
肖白不僅僅關注他們，甚至還要關注車內是否有喪屍，精力有些不夠用，所以當一隻不到自己腰高的喪屍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側抓住自己袖子的時候，肖白完全意料不到，有一剎那的驚惶無措，而喪失卻是不管人類的情感，抓住肖白的手臂就要往前咬，力氣大的嚇人。
手裡的武器因為男孩的那麼一下子而掉落在地上，肖白的腦子裡有剎那的放空，心裡有些失落，啊，我就這樣死了？我什麼都還不及的做，自己還沒有讓吳玉生生不如死，甚至，臨清還沒有還債！
我不能就這麼委委屈屈的死在這個身高還沒到自己腰的小孩子手裡！
肖白伸出另一隻手，將男孩的下巴往上托起，單單是這個動作就花盡了肖白一大半的力氣，就在要僵持不下的時候，男孩的腦子上多出了一把刀，男孩喪屍就癱軟著倒在地上。
「你還好麼，為什麼不叫我們！」陳發一腳踩在喪屍的脖子，一把將刀從他的腦袋裡拔了出來，濺起一些的血滴，落在本來就暗淡的地上，那兒有著不知道是誰的鮮血形成的血痂。
肖白接過陳發遞給自己的劍，做了一個深呼吸，吐出憋悶在自己胸口裡的郁氣，感覺舒服了一些，點頭道，「嗯，繼續。」
接下的一段路裡，陳發都沒有離開肖白兩米的範圍內，他覺得從吳玉生的那件事情之後，肖白的精神就有不大好，現在自己這個隊伍壓根不能失去肖白！
這一段不到兩千米的長橋，卻花了肖白等人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有驚無險的從橋頭走到了橋尾，出現在眼前的是兩條分岔路。
肖白示意大家原地休息，讓吳玉生和溫佳琪注意看著周圍，自己則是拿出地圖，翻開了新的一頁。
「我們現在人在這兒，我們要經過這個城市，但是我覺得我們盡量不從城市裡面經過，那裡面喪屍太密集，我們從這個地方走。」肖白的手指頭在地圖上劃過，點了點，「這個地方有著很大的糧倉，我們可以在這地方進行補給，這一片都是平原田地，我們都可以鬆口氣。」
陳林點頭，知道這些平原地帶視野很廣，不用擔心突然從哪裡出現一群喪屍，將自己給包了餃子。
吳桐則是只關注到那個糧倉，「有了這個糧倉，我們可以吃飽飯麼！」
劉卅靠在一邊的車子上，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參加討論。
自己對於這個隊伍已經是一個包袱和累贅了，無法為這個隊伍帶來什麼好處，那麼自己就喪失了參與的權利。
肖白點頭，「既然大家沒意見，那麼我們就走這條路，大家再歇息會兒，我們就繼續趕路。」頓了頓，突然問道，「哎，陳發，你帶著的那個油桶還在麼？」
雖然在地圖上才那麼短短的幾厘米，可是那畢竟是地圖上的，用腳步去丈量這些長度畢竟是不現實的，而且不說人心的疲憊與否，就單單說糧食也絕對撐不到他們走到那個糧倉的。
陳發一愣，連忙將手裡拿著的小餅乾往嘴裡塞，「哥，我讓你拿的油呢！」
剛想回答在我這兒呢，陳林卻想起來自己在爬樓梯的時候將它給扔了，憨笑，「嘿嘿，被我給扔了。」
肖白對於這個一點都不意外，拎著那麼重的油桶畢竟不現實，站起來拍手道，「得，邊休息邊看看這些廢車有沒有油。」
「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