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4、別學壞了 文 / 千城闕
「袖兒，你，什麼時候走？」蔣氏問道。
張大夫和福嬸此時則是已經悄悄的離開了。
紅袖聽見外面李氏和大夫說話的聲音，以及福嬸時不時的在裡面插一嘴，心中微微的歎息了一聲：「晚上就該走了，大哥現在身子不好，早上又下了雨，回去的晚了路上不好走。」
既然已經和李氏談攏了，那麼可以想見，李氏是不會讓自己在這個家裡多住一天的。
若是今日就要離開的話，那麼紅袖現在說的話，自然是有理有據的。
蔣氏似乎也知道這句話是多此一問，得到紅袖的回答也沒有什麼意外，只是手指緊緊地攥住紅袖的手臂卻也顯示了此時不平靜的心情。
紅袖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的安慰道：「娘，沒事兒的，明日我再過來看你就是了，不用擔心。你好好休息，他們張家現在可是不敢再跟今兒那般對待你了，你就好好吃飯、好好休息，養好了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也省的我和大哥掛念。」
紅袖的安慰非但沒有讓蔣氏心中舒坦，反而讓她忍不住的更加心酸了，她的懂事，只能讓她這個當娘的更加愧疚。
可惜，她自己也知道，現在連個好身體都沒有，如何和李氏鬥？更不用說讓紅袖住進來了。這件事情，已經是定下了，沒有迴旋的餘地！
「袖兒，是娘對不起你，以後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在家的時候要聽你奶的話，她年紀大了，別惹她生氣，還有你大哥，那孩子性子倔，好好的勸勸他，娘有時間會回去看你們的，你要是想娘了，也過來看看娘，知道嗎？」蔣氏忍住眼中的淚水對紅袖囑咐道。眼眶之中一片紅色，若非是剛才紅袖說過不想要看見她哭，指不定此時淚水又一次滑落了呢！
紅袖點點頭，事實上，對於她不看好張大福和蔣氏，以及不看好李氏的為人這兩點上來看，不出兩個月，到時候那件事情出來了，張家估計會變成另外一個態度！
畢竟，李氏一向不會和錢過不去，若是知道自己是個能賺錢的老母雞，還不是死命的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好處？
雖然趁著這個時候妥協並非符合她的性格，但是不能不說，這已經是最好的方式了，至少對於蔣氏來說，算是最好的方式了。
至於以後蔣氏能不能夠硬氣起來，能不能夠掌的住一個家，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畢竟她就算是蔣氏的女兒，也不可能將自己母親的事情大包大攬的。
現在能夠做的，便是讓蔣氏放心。
於是，紅袖點頭微笑著對著蔣氏道：「娘，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好奶奶，等你好了，我就帶著大哥到鎮上去，到時候你也見見大哥，其實大哥還是很掛念你的呢，今兒的事情他知道了，若非是因為腿腳不方便，早該過來找張家人的事兒了。」
蔣氏一聽，頓時一急：「啥？這可不能亂來，這孩子，不小心傷了腳也就算了，咋能性子這麼暴躁呢？這可不好，你回去可要好好的勸勸他，現在的孩子到了他這個年紀，就容易走岔了路，要是不給好好的扭轉過來，以後可就完了，你奶就你爹一個獨苗，現在你爺這一支也就你大哥一個了，可不能讓他長歪了。」
紅袖點點頭，心中頗為贊同，但是對於蔣偉的為人還是很贊同的，腿腳不方便，家裡窮苦的都快揭不開鍋了，但是這麼多年，可是一直都沒有放棄自己，不管是好好的生活，還是自己喜歡的學習，都一直在堅持著，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什麼，並且看得出來，蔣偉的心中還藏著自己的夢想和堅定的信念，一雙堅毅的眼中從來都沒有變化過，讓紅袖清楚的知道，這樣的人若是有一個機會，必定能夠展翅高飛！
所以，蔣偉的教育問題，根本不用蔣氏擔心，蔣奶奶將他教育的很好！
當然，紅袖自然是不會如此直白的和蔣氏這樣說的，不然的話，只怕蔣氏的心中更加心酸了。
紅袖只是說道：「娘你放心吧，大哥尋常很好的，為人謙和有禮的，蔣家村哪一個見了大哥不說大哥是個好小伙兒啊？也即是心理裝著娘呢，所以遇見娘你的事情，他才會這般失態了，娘你不用擔心，大哥不會變壞的，而且我以後也會幫你看著他的。」
紅袖故作輕鬆的語氣，果然讓蔣氏的眉頭微微的舒展了，但是同時也讓蔣氏覺得，自己也該是時候看看那許久沒見的孩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失去了一個孩子的原因，蔣氏忽然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似乎對於眼前的一切都清明了不少。
這麼多年來，害怕這個害怕那個，為了整個家裡的和諧，所以才會處處的忍讓，但是這一次的事情，不光讓她看出來了張家人的冷血，更是讓她覺察到，自己真正應該維持的，不是和張大福的家庭，而應該是自己和兩個可憐的孩子之間的感情。
所以，蔣氏下定決心，等到自己好一些的時候，就去蔣家村看看，看看那個從小到大將她養大的母親兼婆婆，以及那個許久不見的兒子！
紅袖見蔣氏的神色微微的恢復了些，甚至是整個人的氣勢陡然轉變，雖然心中微微有些疑惑，但也覺得這種轉變似乎也不是壞事兒，所以也沒有多說。
紅袖跟著蔣氏在裡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基本上都是蔣氏說一些話，讓紅袖聽著，都是一些家常，但是更多的是告訴紅袖蔣家村那些鄰居都是什麼樣子的脾氣，還說了紅袖去了之後可以找誰家的孩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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