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還跟你爹比？ 文 / 千城闕
油渣包的餃子，或許比起五花肉、海鮮什麼的餡料味道不是那麼地道，但是在紅袖這個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都很少吃到什麼油腥的人來說，那就是無與倫比的鮮香和美味。
所以，當掀開鍋一個個白白胖胖的餃子浮出水面的時候，她就忍不住舀了一個嘗嘗。
結果，自然是不必說的，美味到都能咬掉舌頭一般。
餡料調的好，餃子更是包的皮薄餡大的，所以，不管是水煮還是蒸著，都很好吃。
紅袖盛了一碗給蔣偉端過去，這才撿了滿滿一碗蒸餃朝著蔣虎家去，至於蔣奶奶，早就帶了不少朝蔣大夫家去了。
於是，本來滿滿的一大鍋的蒸餃，只剩下幾個了，而鍋裡飄著的，自然都是水餃。
紅袖到蔣虎家的時候，蔣虎家也正在做飯，蔣虎娘過來迎著紅袖，熱情至極。
「嬸子，我今兒到鎮上買了點板油，就用剩下的油渣包了點餃子，送過來給嬸子嘗嘗，平時家裡多虧了嬸子照顧，也沒啥好東西的，嬸子可別嫌棄。」紅袖笑著遞過去，嘴甜的說道。
蔣虎家只有蔣虎這麼一個獨生子，村裡的人閒聊的時候，說是蔣虎娘生蔣虎的時候傷了身子。
據說當年蔣虎的奶奶也是個厲害的人物，拿捏媳婦那叫一個有手段，當時懷著十個月的身孕了，還讓蔣虎娘下地，於是，在莊戶人家田間的地頭上，蔣虎就出生了。
這個在莊戶人家看來，倒也不算什麼，女人生孩子，環境再艱苦的都有。
只是坐月子卻不能簡簡單單的，當時蔣虎娘據說就是坐月子的時候婆子嫌她嬌貴，不捨的給吃給喝的，剋扣的要命，又是一天三頓罵的說自家媳婦不幹活啥的，最後蔣虎娘月子沒坐完，就下地了。至於後來，再也沒了孩子，還落下不少的毛病，見天兒的發作。
也好在蔣虎奶奶死得早，蔣虎的爺爺更是早就沒有了，這才讓蔣虎娘有了些許好日子過。
蔣奶奶是個比較慈善的，不管是蔣虎奶奶在不在的時候，都對著這個媳婦多有幫助，所以平時蔣虎娘什麼都能想到老人家，儼然將蔣奶奶當成自己的至親長輩一般。
所以連帶的，紅袖過來自然得到了蔣虎娘的熱情招待，再加上這小嘴會說話，可是哄得蔣虎娘樂呵呵的。
「哎呦，這小小年紀的的，都開始整天做飯了，還是丫頭好啊，你看看我們家那臭小子，都多大了，整天還是爬山遛狗的，一點兒正事兒不幹。趕緊的，袖兒去屋裡坐。」蔣虎娘拉著紅袖好一通寒暄。
紅袖卻是笑著拒絕道：「不了嬸子，家裡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我就不耽誤嬸子了。回頭有空了我再過來打擾嬸子。」
「哎呀，咱誰跟誰啊，啥打擾不打擾的，嬸子沒事兒在家裡也是整天悶得慌，就像有個人陪我說說話呢，這兩個悶頭葫蘆，說兩句話就給我跑，都嫌棄我呢，你要是沒事兒，就過來陪我，嬸子喜歡著呢。」蔣虎娘說這話的時候，還狠狠的朝著屋裡瞪了一眼。
紅袖笑，知道這是玩笑話，但也能從中感受到蔣虎娘的善意，於是點頭聲音脆響道：「哎，我知道了，嬸子。」
「那成，你要回去吃飯，嬸子就不留你了，你等會兒，我去把碗騰了。」蔣虎娘端著碗朝屋裡去。
紅袖點點頭，站在院子裡，打量著這個小院子。
和自己家裡的院子大同小異，都是堂屋三間，一側是廚房雞圈，一側是一間房子和自家開墾的一些菜地，不過和蔣奶奶家不一樣的是，蔣奶奶家外面用的是一些籬笆圍城的院子，那大門都是一根根的木頭隨意弄成的，根本遮擋不住什麼，而且搖搖欲墜的沒有一點抵擋性。
蔣虎家的牆壁卻是實打實的土坯堆成的，房門更是大大的實木門。雖然看上去不是多麼新，而且也不顯得厚重，但卻比起蔣奶奶家好多了。
紅袖感歎的時候，那邊蔣虎娘還沒有出來，蔣虎卻已經蹦躂出來了。
「袖兒妹子？」蔣虎高興的對著紅袖喊了一聲，可能是剛睡醒，面上還有些惺忪，看見紅袖卻是一臉的高興。
紅袖疑惑道：「虎子哥，你這麼早就睡下了？」
今兒做飯做的早，這會兒天色剛剛擦黑，蔣虎卻是已經睡醒的摸樣，顯然，紅袖這話也有些水分就是了。
蔣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個兒晚上跟人進山了，剛才才回來。」
隨即，不等紅袖說什麼，蔣虎又道：「我這還算好的呢，就睡了一會兒，我爹現在還在睡呢。」
紅袖笑了笑：「肯定是因為你爹比你累，而且比你打的東西多。」
不得不說，紅袖真相了，這句話說完，就見蔣虎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蔣虎的皮膚本來就偏向古銅色，這麼一笑，而且是有些侷促的笑，倒顯得有些憨憨厚厚的了。
蔣虎娘正好從屋裡過來，聽見紅袖的話，頓時咯咯笑道：「可不就是，跟他爹一塊兒去打獵，貓了一個晚上，啥都沒逮住，真是笨死了，還跟你爹比呢？」
蔣虎本來就侷促的臉，此時竟然敢有些紅了。半天才喊了一句：「娘~」
蔣虎娘也不逗弄自家兒子了，而是將手中的東西地給紅袖。
剛才是滿滿的一碗餃子，現在餃子沒有了，但是卻又裝的滿滿噹噹的，赫然是一大碗的野果子。
「袖兒啊，這小子怕我回來罵他什麼都沒有打
打到，就把那山上的野果子弄回來不少，你嘗嘗，要是好吃的話，回頭我在讓虎子給你摘。」蔣虎娘笑著將一碗野果子遞過來。
紅袖倒是沒有推辭，高興的道了謝，收下了。鄰里之間，都是這麼來的，無需過於客套